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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符雪与符岚都站起来吟过诗,范溪一次也没轮着,就坐在中间浅笑着听他们吟诵。渐渐地,六七位已下场,终究轮到范溪。范溪想了想,道:“红人桃花嫩,青归柳叶新。”立刻有旁人接话,“此句可行,先前未吟过。”随着局数增加,越来越多人想不起来有关桃花的诗,只得遗憾下场。剩下诸人坐在空空旷旷的溪水旁,不得不站起来,连挪了好几次位置,好坐密一些,省得杯子漂老半天都飘不到人跟前。范溪随着八|九人接着玩。很快就到符雪,她站起来,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哪句与桃花有关的诗,只好跺跺脚退场。只剩七人。杯子再一次飘到范溪面前,范溪站起来,因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陌生的女娘儿郎为她捏一把汗,符雪及女伴则扯着手帕,紧张看着她,期望她答不上来。范溪略想一想,道:“桃花细逐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好!”不知从哪里传出喝彩声,接着喝彩声连成一片。“再来!再来!看哪三人能到最后!”杯子继续从上头飘下来,符岚被卡住了,只得饮完酒退场。到了范溪,她道:“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再到她,“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越到最后时分,场上竞争越激烈。多少书香门第,名门世家的子弟败下阵来,范溪还在场上。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旁边不少人都听说过她的事情,知道她刚从乡下回来。符雪旁边的林筱挽着她胳膊咬耳朵,“你不是说她先前在乡下长大么?怎么会背的诗那样多!”“不知,兴许她先前便专门背过桃花的事,或者特别喜欢桃花,见到桃花诗都记下了罢?”“这运道也太好了罢?瞧,场上只剩她一个女娘,今天她可出尽风头了。”王家小姐用手帕掩着小口,不屑的撇撇嘴,“我们在等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娘,哪个不是端庄矜持,出那风头有何用?”范溪不知她们私下议论,仍旧一句一句在场上咬牙坚持,“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场上儿郎纷纷败退,很快便只剩范溪、柳清云及赵梁。柳清云笑嘻嘻一拱手,“承让。”他俊眉飞目,做这个怪样子也讨喜的紧,一阵少年人的风.流意气扑面而来。场下与他相熟的女娘儿郎们纷纷笑骂,气氛十分好。范溪悄悄吁了口气,幸好到此时便停止了,若再多来几轮,她也记不得还有哪些与桃花相关的诗。今日能说出这几十句,多亏这阵子看书看得勤!第67章悯溪流觞曲水这游戏让范溪狠狠出了把风头,几乎一下便入了在场大小女娘郎君的眼。晚饭时,符岚忍不住狠狠将范溪吹了一通,未了意犹未尽地问:“溪儿,你怎么懂得那样多有关于桃花的诗?”范溪笑,“这事功劳还得算绿鹦一份,她不是帮我准备了许多书么,其中就有杜子美的诗集,我闲着无聊,来回看了好几遍,今日背的大多也是杜子美的诗。”符岚恍然大悟,“怪不得,父亲喜欢杜子美,家里杜子美的诗集最多。“范溪冲戎谨侯笑,“那得多谢爹爹。”符雪见一家人围着范溪说个没完没了,暗地里翻个白眼。符岚眼睛余光瞥见她这模样,立即气不打一处来,碍于父母在场,又不好说她,只得忍下一肚子气,道:“溪儿你看书快,若你房里的书看完,也可去我书房里找些书过去看,我收罗不少游记,平日里瞧瞧打发个时间也好。”范溪笑,“那便多谢二兄了。”“一家人何必客气?”符征笑道:“我书房里也有些书,左右我现下不大看,meimei若要,尽管拿去。”符炬凑热闹,“我也有!”戎谨侯见他们,笑道:“溪儿若要看书,去爹书房里找也成。”符炬立即道:“溪儿,你赶紧应下,爹可收罗了不少孤本,别的莫说,你看了之后借我抄些啊!”戎谨侯笑骂,“谁不让你去了?做这怪样子?”符炬立即告状,“二兄便不乐意我去他书房。”符岚不甘示弱,“一个弟弟三个贼,你顺了我多少好东西,还有脸告状?!”符雪见自己遭到冷落,张了张嘴,也想开口。戎谨侯看她一眼,那目光并不算严厉,符雪却觉得自己面皮发刺,实在没法张开那个口。晚饭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笑谈下落幕。大伙在别庄上住了一晚,第二日坐着马车回了皇都符岚想起符雪行径,心里还是气的慌,一回到家,便命自己的大丫鬟收拾出一匣子各色宝石又一匣子珍珠送到范溪那里去。大丫鬟看着自家二爷,心里有些诧异,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什么也没敢问,带着两个小丫头,捧着匣子便找范溪去了。范溪回家有一段时日,然而跟府上诸人还是不怎么熟,听闻染叶过来拜访,她有些诧异,还是让人进来。染叶进来后先行了个礼,柔柔道:“染叶给二小姐请安,二小姐万福。”“不必客气,起来坐。”范溪问:“不知找我何事?”“爷令我将这两匣宝石珍珠给二小姐送来。”范溪笑,“二兄怎么忽然给我送这样重的礼?”染叶温和笑道:“二爷疼自家meimei,哪用得着挑时日?”范溪没想到她这般会说话,也笑开了,“替我多谢二兄。”染叶并未在这里多待,送完东西就回去了。范溪琢磨着不好白收兄长的东西,该找点什么回个礼,便道:“绿鹦,你帮我去裁缝院寻些布料来,我做点东西。”绿鹦细细问:“不知小姐要做什么?”范溪沉吟道:“给父亲做双袜子,给母亲做个抹额,再给三位兄长一人做一个香包罢。父亲母亲那里,你帮我去问问那边的丫鬟,问她们要尺寸来?”绿鹦笑:“侯爷与夫人的尺寸我记得。”范溪这才想起来,“也是,你先前是我父亲的大丫鬟,那便劳烦你写下来。”绿鹦写了尺寸,裁缝院送来几方小绸布,都是范溪要的料子。范溪谢过之后,每日下学回来便专心致志做针线。过完上巳节,再有四日便是清明。清明祭祖,全府都开始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