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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了。“是有些赶。”想到这里,马想在心中暗叹一声,拉着她的手道:“你此次嫁去西北,下回我们要再见面,就不知什么时候了。”“是这个理。”范溪脸上有些落寞,道:“我还未嫁呢,便已经开始想你们了。嫂子,等我去西北后,你们要常给我写信呐。”“定然。”马想笑,“不仅我与你大兄写,到时让你侄儿侄女也写,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姑姑,可不能生疏了。待你去西北后,范家大爷若是有空,你也不妨跟他一道回来皇都瞧瞧。”“嗯。”范溪笑着应一声。她在皇都中置办了许多产业,此次就算出嫁,她也不打算将这些产业卖掉。左右有仆从照管,在皇都投资又是优质投资,范溪打算就留它们在这里产出,一年能挣几百两也好。范溪的所有产业中,香露铺子最值钱,现在生意不像当初那么火爆,却也一年能挣七八万两。这里头虽然有她一直不停开发新香露,开分店的功劳,但奢侈品确实好挣。这回她出嫁,并未打算把这个铺子带走,而是这铺子留在皇都,她去西北之后另外再开个分铺,没季的新香露之类,她也会派人送来,至于利润,也是如常分配。亲戚之间经常走动,关系才亲密。范溪虽要成婚,但也不想跟娘家生疏。这里头除了利益之外,她还灌入了许多感情在此,而亲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需要维护的。大嫂马想过来找范溪说了几回话,二嫂三嫂也来。大家主要还是开导她,有时也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转眼间,五月二十六日便要到了。戎谨候府早已广发请帖,宴请宾客。嫁妆收拾出来了,因嫁妆太多,还另外找了个空院子专门放嫁妆。此外,正个戎谨候府也挂上了红绸,显得极为热闹。出嫁前一日,范溪被丫鬟们簇拥着,早早洗完澡洗完头发,上床歇息。第二日天不亮,丫鬟们便小声将她叫醒,伺候她洗漱好后给她吃了奶窝窝垫补,而后请她过去上妆。她今日成亲,成亲礼可能要中午才能举行完。而在这途中,她很难找着机会如厕,故她早上要少吃些东西少饮些水。上妆前的第一项事便是开脸。又全福的夫人过来用棉线帮范溪绞去脸上的绒毛。她虽已满十八,在一众嫁娘中算是大龄嫁娘,但未成婚,总是少女,要开了脸,完成今日的成亲礼,才能算少妇。范溪脸皮嫩皮肤好,被一根棉线绞得脸生疼,脸上隐隐泛红。那全福夫人也不敢太用力,怕绞破皮,只简单帮她绞了两下,而后一起过去帮她上妆。众人先是给范溪抹了一点脂粉,后发现脂粉太黄,抹上去反而污了范溪的容颜,忙又簇拥着她去重新洗了脸。这回再回来便并未抹粉,而是直接修眉描眉贴花黄,最后在她嘴唇上抹了红艳的口脂,将她整个人衬得艳光四射。上完脸上的妆,全福夫人才在专门的梳头嬷嬷的帮助下帮范溪梳头。她们一边梳头,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一梳梳到白头,二梳梳到贵子留,三梳梳到夫妻美满恩爱不休……”范溪背脊挺得笔直,坐在木椅子上。梳完头开始盘发,头发上戴着金梳金花各色宝石等饰物,又给她换长长的石榴红宝石耳坠子。梳好了妆,丫鬟仆妇们忙过来帮她穿上嫁衣。雪雪白的里衣穿在里头,外头一点是好几层大红的中衣,最外头则是火红的嫁衣。穿上嫁衣后,众人扶她到床上坐下,将红色的绣鞋给她拿来,套在她穿了白色娟袜的脚上。从这一刻起,她便不可再下地了,直到兄长将她背到大厅上与父母行礼。范溪沉静地坐在床上,两边留了绿鹦与轻雨守着,其他丫鬟仆妇则出去外头忙别的事。房间里一下静了下来,外面热闹的声音传来,隐隐还有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范溪从戎谨候府出嫁,范远瞻则在他们一家人先前住的那个两进宅院迎亲。范溪也住过那里,此时宅院被重新打扫装饰出来了,瞧着也很不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范溪坐在床上,视野就是盖头下的一点。视觉受限,她其他感官反而更敏锐,各种各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几乎能想象整个侯府的样子。不知道等了多久,热闹的声音一点点靠近。绿鹦忙在旁边低声提醒一句,“大公子来了。”范溪连忙坐正了些。不多时,符征带着一群人进来。大家口中说着各种吉祥话,又说时辰已到,准备背新娘子出去行礼。符征便上前来,在范溪耳边低低道:“溪儿,我背你出去了。”范溪微微点头。符征在范溪身前蹲下,身旁的人连忙过来帮忙将范溪扶在他背上。从范溪院子到客厅这一段路并不十分好走,然而符征却走得非常稳,范溪在他背上几乎感觉不到摇晃。范溪感觉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几乎能同步想到他们已经走到哪里,再回想起这几年在府里生活的情景,不禁越想越伤感,她搂着符征的肩膀,眼睛慢慢湿润,眼泪掉下来落到符征的脖子上。符征含着不舍,轻轻说了一句,“这大喜日子,哭什么?该高兴才是。”范溪听到了他说话,搂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来。在范溪心里,范远瞻跟范积蕴永远是她兄长,而符征几人在她心底里也占得一席之地。她今天这么一嫁出去,就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重新回来与兄嫂见面,怎么一想,她的眼泪越发忍不住了。许多小女娘出嫁都是哭着上轿子,范溪这样也并非不合礼数。符征劝了一回,便不再劝。符征背着范溪到戎谨候府的大厅里,戎谨候与秦夫人此时端坐在高堂之上,范远瞻也来了。符征见范溪放下来,范远瞻过来与他道一声辛苦,然后轻轻牵着范溪的手。两人走到高堂之下。旁边司仪见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养着嗓子喊:“新人拜首,拜别父母——”范溪与范远瞻则一道跪在仆从早已准备好的垫子上,朝戎谨候与秦夫人拜下。秦夫人的眼眶已经红了,她伸手拉范溪与范远瞻,口里不住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戎谨候眼眶也有些发热,在旁边扶了女儿一把,“起来罢,日后好好过。”“新妇出门——”司仪又喊。范溪被人扶着出了厅堂,直接坐上停在厅堂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