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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跟你一道来参的军?”范远瞻无奈,“当时苦劝不住,只得带上他们一起来了,也好有个照应。”“难怪。”范溪道一声,邀请道:“大兄,你什么时候请他们来府上用饭罢,也多谢他们的酱瓜。”“过些日子再说,现在请他们太打眼了。”明面上,范远瞻并不是很想让人知晓黑鳞几个与自己的关系,这对他倒是不打紧,就是怕妨碍黑鳞几个的前程。军中都是靠军功说话,而军功积攒下来了,赏赐方面却也有猫腻。同样是升百夫长,给一支好队伍跟给一支孬队伍,日后前途可是天壤之别。黑鳞几个要是在外头与范远瞻关系不显,有什么好事,在章程许可之下,范远瞻顺手就给他们了,底下也没什么话说。要是嚷出来,二者是同乡,先时还是好友,再有什么好事,黑鳞几个得了,别人面上不说,心底里也要嘀咕。有嘀咕就有不满,有不满,背后就容易被人使坏。尤其范远瞻为将,若不能对手底下人一视同仁,带出来的队伍容易人心不齐。范远瞻干脆直接交代他们莫说出去,双方私下交好便成。范溪略一想也明白了,道:“那日后有机会再请他们来家中吃顿便饭,我们跟黑鳞兄几个也算贫贱之交了。”范远瞻笑了笑,“好。”轻雨拿着盘子与筷子回来,范溪站起来想夹酱瓜。安娘忙接过筷子跟盘子,“我来我来,溪儿你身子重,赶紧坐着。远瞻,你扶溪儿一把。”范溪笑道:“倒也没有那么娇弱。”安娘也笑,“左右有我们,你先歇歇。”黑鳞家做的酱瓜乃是一绝。一大坛酱瓜压得严严实实,里头是晒得半干的青瓜与辣椒姜蒜等诸多调料酱制而成,酱瓜颜色黑亮,闻着有股奇妙的酸香味,令人胃口大开。范溪眼睛一亮,“好香,晚饭夹些酱瓜出来吃罢。”轻雨“哎”地应一声。安娘忙追了一句,“溪儿双身子,吃不得生冷,你让厨下炒一遍再端上来。”范溪笑眯眯地听着,并无反对的意思。范远瞻这段时日,既要顾家里,又要顾营里,人瘦了一些。晚上范溪特地给他夹了个大鸡腿,另一个夹给安娘。安娘忙把鸡腿夹回来,“你们吃,我.日日在家,轻松得很,不必吃鸡腿。”范溪笑道:“娘您年纪最大,您补补。我是不吃了,再补下去怕胎儿过大。”“我们又不是日日杀鸡,隔几日吃一回有什么要紧?”“二兄吃。”范溪将鸡腿转给范积蕴,“你最近也瘦了。”范积蕴无奈一笑,“成成成,我与大兄吃。你们也别光顾着我们。”“吃其他部位亦一样。”范溪让完鸡腿,问:“你们那边的土豆还是不行?”土豆喜温怕热。这段日子天气一热,土豆就不怎么长。范远瞻他们第一回种土豆,没经验,看到这样的情况有些愁。“还是那样,现今只能保证肥水,随它去了。”范远瞻道。对于气候问题,范溪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听天安排。用完晚饭,范远瞻扶着范溪在府里走了几圈消食,而后带着她回屋,帮她洗澡。范溪原本很爽利,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之后,倒有种做什么都不方便的感觉。中间肚子太大了,弯腰都难。她下肢渐渐又出现了水肿情况,肿得皮肤又痒又胀。范远瞻原本还想说请大夫来瞧瞧,开几服药吃吃。范溪打死也不敢,她前世可没少听说药物致畸甚至致死的事情,怀孕期间,哪怕再高明的大夫开药,她也不敢随便用。左右还有三个月就能卸货,忍了便是。范溪身子不便,两人之间的房事少了许多。范远瞻大部分时候都忍者,偶尔忍不住,动作也极温柔。今日他帮范溪擦干身子,中途又忍得辛苦,范溪亮晶晶的眼里有些羞涩,“用手帮你?”“晾晾就好了。”范远瞻轻吁一口气,扶着范溪上.床,转移注意力,“我看军中那葡萄园中的葡萄倒长得不错,今年应当收获不小。”范远瞻他们开春时不仅种了土豆,还种了五千亩葡萄。葡萄很适宜本地气候,种下去之后不必太费神,是一种很合适的经济作物。范溪笑,“那成熟之后你让酒坊的人去瞧瞧,一批批摘罢。看能不能留批葡萄挂霜,挂霜的葡萄酿的酒才美。”“这倒不知,这些葡萄都是同一批种下去,怕留不了那么久。”范溪安慰道:“那也没事,我们这里的葡萄糖分高,质量很不错,酿出来的酒口味也可以。”范远瞻轻叹一声:““原本还打算等这批土豆下来了,换些东西。”范溪往外看一眼。他们素来有在屋内聊天的习惯,屋内从不留侍女伺候,哪怕颇得范溪信赖的绿鹦也是如此。院外倒是有侍女守着,不过他们说话,外头人也听不见。范溪问:“要换什么?”“马与铁。”范远瞻压低了声音,“我们的马匹与武器都比不过北戎人,往年他们骑兵一来,我们只能四处奔逃。今年我看了一下,我们训练得认真,吃得好,许多兵身子骨都健壮起来了,若是配上马匹好刀,未必不能与北戎骑兵面对面拼杀。”范远瞻无论做什么,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护住他这一方城。种土豆也好,提高伙食待遇也好,为的都是能在敌人来犯时己方能有正面作战的能力。他从未忘记过他是军人。范溪闻言沉默片刻。铁与马,这两样都是战略物资。大晋王朝铁矿没几个,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偏远的北望山军。马就更别提了,一匹匹老贵,还找不到大宗货源。要想配备这两样东西,他们需要银两,需要很多银两。范溪沉默片刻后低低开口,“纵使我们能弄来,恐怕也是为他人做嫁。”边疆势力盘根错杂,戎谨候在皇都,鞭长莫及。范远瞻在边疆还不算站住了脚。种点土豆产点葡萄炒点茶之类,只不过是小道,收回来的那点银两被将士们一吃就没了。要真弄回了铁跟马匹,上头跟同僚有一万个理由从他们这里分一块rou去。范远瞻不是不知这些。他低低道:“我们要真能弄到,无论如何,总能留一些在手里,日后排兵布阵也多几样打法,不必拿底下人的命去填。”范溪手摩挲了下床单,“要真弄这些东西,怕不能完全用明面上的手段。”范远瞻愧疚地抓着她的手,“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