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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是有点难度。每一笔写出来似乎都要倾注他全部的力气。虞楚非也不多问，乖乖点头：“哦！”他神情专注，继续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姜又舒盯着他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想了会儿，问他：“虞楚非，你想上学吗？”现在和二十年后不一样，上幼儿园没那么普遍，有好多家里条件一般地小孩直接上个学前班后就上小学。但其实有条件地话，还是上比较好，幼儿园里不仅是玩，还是接受学前教育，为上小学做好铺垫。李艳敏现在虽然改正了，但上学这个问题如果不主动提，她恐怕也不会考虑到。“想上学。”虞楚非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和木木一起上学。”似乎后面一句才是他的重点。姜又舒神色微动，没接话。虽然决定帮他了，他住院的期间也天天陪着他，但心理岂短短十天半个月就能彻底转变的？所以事实上，现在她对他的态度算是比较冷淡，偶尔说话语气也不好，但虞楚非却似乎非常珍惜她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望着她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深深的依赖。就好像，只要看到她，就可以安心了似地。难道，是因为他能感受她成熟的灵魂？==等他写完了，姜又舒给他交代几句，让他先回家。虞楚非舍不得走，怏怏不乐地耷拉了嘴角，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姜又舒：“……吃了晚饭，带你到楼下玩。”“好！”眼睛瞬间亮晶晶起来，虞楚非冲她挥挥手，又跑出去和赵云湘打了招呼，回家去了。有这么值得高兴吗？多半还是因为之前过得太苦太孤单了，如果去上学，多交几个朋友就好了。家里消停两天之后，李艳敏终于重新活过来了。当然，她可没胆再搞事情了。“楚非……你最近，还看得到你爸爸吗？”她小心地试探。虞楚非在李艳敏紧张的注视下环顾一圈，认真回复：“有时能。”也就是说还没离开！李艳敏长吸一口气，不过现在只要他不闹事，她就已经很谢天谢地了。“伯母，我想上学。”虞楚非记得姜又舒的嘱咐，当伯母再次问起爸爸时，就说提起上学的事，于是很听话地照办。李艳敏神色一愣，“上学？”虞楚非还小，现在只能上幼儿园，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会浪费这笔钱，但现在……她拍拍虞楚非的肩膀，一副可亲的模样：“上，当然要上，等这次暑假结束了，伯母就去给你报名。”“嗯！”虞楚非用力地点头，以后就可以和木木一起上学了！他很开心，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这件事告诉姜又舒，飞快地往隔壁跑。赵云湘给他开的门，但这天和往常不一样，客厅里多了一个他没见过的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嗷嗷大哭，泪水横流。虞楚非很快就知道他的名字叫吴多俊，是新来的小朋友，他要到这里住到暑假结束。“楚非，可以交新朋友了，高不高兴啊？”赵云湘摸摸他的小脑袋。虞楚非安静地望着正蹙着眉头给吴多俊递纸巾的姜又舒，心里突然酸酸的，感到无比失落。16.第十六章我也还是个宝宝啊！……在姜又舒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可以消停一下的时候，来自亲妈闺蜜陆萍的包裹准时送达。司机大叔把行李和吴多俊送到赵云湘手中之后，客客气气道：“接下来一个多月就多多打扰了。”他前脚刚走，后脚陆萍就打电话过来，赵云湘去接，两人聊开开心心地聊上了。姜又舒打量着那个撅着嘴浑身带着不满情绪的小胖墩，本来不是很想搭理，但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而且，他还要在这里过一个暑假，抬头不见低头见，最好能和平相处。姜又舒朝着他递了一杯水，绽放笑颜，主动打招呼：“你就是吴多俊？我叫姜又舒，以后叫我木木就行了。”之前这个小名她还不习惯，经过她妈还有虞楚非无限洗脑，现在这个小名已经融进她的反射区，完完全全接纳了。陆萍和赵云湘关系是真地亲如姐妹，吴多俊却不一样，他以前虽然被赵云湘抱过哄过，但都还小，全部都忘记了。于他而言，赵云湘就是频繁出现在她妈口中的一个陌生阿姨，他完全没感情。他原本就是一百个不乐意来这里地，可是反抗无效。这个房子加起来比他家的卫生间都还小，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下去，而且他妈来说如果他减不下二十斤，就不许回家了。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接下来凄惨的日子，心里的委屈在不住翻腾着。没人去搭理他还好，一有人搭腔他就像找到了发泄的扣子，瞬间就爆发了。推开姜又舒的手，往沙发上一坐，还不忘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仰头哭出猪叫：“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姜又舒嘴角笑容一收，把被泼了大半的水杯放回餐桌。爱哭的孩子，她一点都不喜欢。赵云湘听到哭声匆匆挂了电话，过来安慰他，却根本不管用，就见他那张白胖的脸蛋上泪水奔流，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时有人敲门，赵云湘跑去开门。姜又舒被哭得头疼，抽了两张纸巾，皱着眉头递给他：“不要哭了，你要回家自己给你mama打电话去。”吴多俊接过她的纸巾，胡乱往脸上擦了两把，胖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伤心欲绝道：“她不要我了，她抛下我了，她这个薄情的女人！”……词汇量还挺丰富。姜又舒嘴角抽搐两下，回头看到安安静静站在门边的虞楚非。有了吴多俊作对比，她突然觉得虞楚非都顺眼了许多。又乖巧又不哭，还听她的话。至少当跟屁虫的这几天，从来没有惹她生厌的地方。姜又舒冲着虞楚非招招手，带他进房间去了，留下赵云湘来耐心地哄那个小少爷。“木木，伯母答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