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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全过程,谢富等着楚淮青的反应。然而安静了许久的楚淮青再次开口,却是满脸笑意,期间充斥着敬佩之意:“不愧是殿下。”这次谢富没再出现吃惊之类的情绪,望天心道了一声果然如此。若让他将楚淮青对秦策的偏袒比作毒.药,那么这毒已经深入楚淮青的五脏六腑,无药可医。“先…..楚大夫来了?”旁边站着李岳雄,秦策不好直接唤出对楚淮青的称呼,微斜了那木头疙瘩一眼,“你带人监督那些醉酒的人,让他们把cao练完成,强度翻倍,没做完就不许停,去吧。”“是,殿下。”终于没了旁人,秦策露出笑容:“先生先随我进帐,我有事向你请教一下。”楚淮青点了点头,走到营帐门口,回头见谢富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摇扇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不由失笑喊道:“愣着作甚。”谢富给了楚淮青一个‘还算你有良心’的眼神,慢悠悠走进帐中。进了帐,秦策拿起一卷宗卷递给了楚淮青:“这些都是我昨晚整理出来的,如今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钱财的紧缺上。”楚淮青将宗卷打开,看了之后不禁皱眉:“粮草不足也就算了,怎么连兵器的损耗都这么严重?”“不,兵器的损耗并不严重。”谢富的话音一拐,陡然变得严肃,“因为根本没有兵器可用。”“他们的兵器早在几个月前就损耗完了,但王将领一直都没有差人补足,而是向朝廷虚报军情,私自将军饷收入自己的钱囊。”秦策拿起一份宗卷,“这是几个月内的军饷记录,上面有修改过的痕迹。”楚淮青接过,仔细看了后,眉头越皱越紧。跟随征战的时间多了,见到许多拿身家性命去守卫国家的将士和士兵们,楚淮青也愈发厌恶起那些喝兵血的人,两世修来的涵养不至于让他爆粗口,但语气里还是掩不住怒气,一把将宗卷拍在案几上:“这个王将领简直该杀!”谢富眨了眨眼,秦策的意外逐渐被更多的喜爱所代替,面对两人不带掩饰的注目,楚淮青动作一僵,若无其事地道:“那在钱财上,你们有没有找出什么解决办法?”“要么去找王将领,要么向边关城的百姓求助。”谢富道,“我之前出去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百姓似乎过得拮据,所以第二条路也行不通。”“边关土地贫瘠,大多作物不能种植,所以这里的百姓才过得异常拮据,正是因为这样,王将领才没有将手伸到百姓身上。”楚淮青摇了摇头,“我这几年没有去探究过兵营的状况,未曾想到会变成这样。”谢富认为楚淮青纯粹是想太多:“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万事都要强迫自己先料到。况且,就算你料到了,又能用普通人的身份威胁王将领什么?”楚淮青一笑:“我自是不能威胁他,但可以提前做些什么。”谢富饶有兴致地问道:“比如?”“比如在军饷尚未讨回来之前,为殿下筹备一些积蓄。”楚淮青道:“虽然不多,只有二十万…..”谢富瞪大了眼:“二十万两白银!?”楚淮青心平气和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二十万两黄金。”‘啪。’秦策手中的宗卷落在了地上。“你你你你你!”谢富激动地握住了楚淮青的双臂,“你身上带着二十万两黄金?”“你这是怎么了?”楚淮青看着话都吐露不清的好友,无奈笑道,“我身上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钱,当然是放在了别的地方。”“等会,不行,我有点喘不过气,让我先缓缓。”谢富努力想要平静自己,奈何受到的震撼太大,完全压不住,“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已经算少了,四年仅赚这么些钱。”楚淮青继续翻看其他的宗卷,丝毫不知晓自己的话在两人心中引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我在京中开了几家酒楼,如今因为离得远,不好管理,便尽数变卖给了他人,用这些钱在边关近处重新置办了绸缎铺、客栈、医馆还有粮店…..对了,还有酒馆。”霎时间双眼放光的谢富:“!”但是在楚淮青看来,二十万两黄金确实很少,不久后就是为期长达两年的旱灾,主公要招兵买马,要开仓济民,要扩大基业,还要留着一些钱财以防万一…..等等的事情做起来,花钱简直如流水。楚淮青不想主公像上辈子那样奋斗了两三年才得来第一座城池,还要因为节约粮草钱连盔甲都舍不得更换一件。秦策将地上的宗卷捡了起来,自然地放在案几上,面上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那不自觉攥紧的手指却能说明秦策的内心并不平静,他犹自真切地叹道:“何其有幸,能让策遇到先生。”“殿下.....”“请先生放心,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策不会与先生客气。”秦策的嘴角微微弯了弯,眸眼暗沉,昭显着一股子势在必得,“但首先,得让王将军将腰包里的军饷钱全数吐出来!”几天之后。“你说什么?”王将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瞪着来告状的士兵,“他真的做出了这些事?”“是啊,王将领!”士兵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快回来吧,现在他天天把我们往死了练,你要是再不回来,恐怕下一次就只能见到我们的尸体了!”王将领沉着脸不说话。士兵见状咬了咬牙:“王将领,我们死了还不要紧,但要是他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接手军队,立下了赫赫军功,到时候兵营里哪还有你说话的位置,难道你真的甘心听从那初出茅庐的小子吗?”“就凭他一个黄毛小儿,简直放肆!”像是被激到了痛楚,王将领起身朝兵营走去,恨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三皇子秦策到底有什么能耐!”王将领前脚刚走,后脚前来探望的柳成恭就扑了个空,从奴仆们口中得知王将领是去的兵营,当即感觉不好,快步奔向了兵营。但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还未进入主营帐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最后传来了王将领的一声暴喝:“签就签!”“等等——”眼看着王将领沾了印泥的手指就这么按在了一张纸上,柳成恭急切地伸手去拿,谢富眼疾手快地将那张纸抢了过来,像是突然发现了柳成恭的存在一般假装惊讶道:“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军师祭酒吗,有几日不见了吧?你来得正好,可以帮我们做个见证。”柳成恭没来得及看清纸上写的什么,心里烦躁,没好气地道:“什么见证?”“王将领方才在跟我们争辩谁更适合当主将的事,我们谁也辩不过谁,便干脆立下了军令状。”秦策从谢富手里接过军令状,不紧不慢地将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