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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惴惴的楚淮青,很快换上一副浑不在意的笑脸:“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属下想换个名字,问问淮青的意见罢了。”“换名字?”楚淮青此刻已经恢复过来,秦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对方,没看出什么异样,半信半疑地听进了这话。懒懒散散地将手兜进袖中,谢富道:“寻思个好听点的,日后对外也说得出口。”秦策不是那至孝之人,谢富家里是什么状况他也心知肚明,谢富若想换,他倒不会反对,总归有他撑腰,质骂的话传不进谢富的耳朵里。于是秦策意思意思地问了一下:“需不需要我帮你宣告?”谢富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是最好不过了。”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满课下码字简直酸爽_(:з)∠)_第七十九章次日,谢富正式更名为谢穷酒。虽说过了十几年,但这名字楚淮青早已叫得熟稔,几遍之后就朗朗上口,于秦策他们而言,总归还是唤的谢先生,没甚么影响。招来的幕僚中,楚淮青看好的有七人,四位重文三位重武。秦策听从楚淮青的建议,给李岳雄派去了两个武将,留一个张琨任命为曹远的副将。周怀民早数日传来捷报,说是邵径已被攻下,只是亲信都留在了淮安,如今身边缺人,忙不过来,秦策便将善于镇抚百姓、施发响馈的成满给遣了过去,剩下的人多有闲职安排。张琨和刘翊是楚淮青前世同僚,那时的楚淮青尚且稚嫩,总被谢穷酒以教学之名拽着东奔西跑,倒没多少机会与这两人熟识,不过他们的品性如何,楚淮青也在与谢穷酒闲聊时听得几分,得了谢穷酒的首肯,楚淮青多少要放心些。不过偶记起那日之后,主公不知从哪听来他不识人的误传,亲自下笔,写下一本足有一指节厚的识人传记给他,着重讲明哪些可以深交,哪些要避之不见,略到家族成员、士族身份,细到欣赏喜好、个人小癖,让当时看着那本识人传记便觉头晕脑花的楚淮青深深领悟到了主公的伟大与不凡。有这些基础在前,楚淮青对与刘翊的相交并不感到棘手。刘翊此前虽未曾见过楚淮青,但也对这位算无遗策、传为高人隐士的楚先生带有敬怀之情,他本以为楚淮青身居高位,会端着几分架子,不待见自己这个无名小众,没想到楚淮青本人却是平易近人,十分好说话。两人对理政治民都有独特的见解,没一会就聊到了一块去,颇有相见恨晚之憾,刘翊更是拉着楚淮青的手激动不已地说个不停,甚至连秦策上门的通传都未将两人唤回神。秦策进了屋,深邃若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眼睛死盯着刘翊拉住楚淮青的手,若眼神可以伤人,刘翊的双手怕是早已千疮百孔。楚淮青也与刘翊谈得入神,不过许是心意所致,秦策站定没多久便注意到了对方的到来,欠身道:“见过王爷。”刘翊也是猛然回神,急急向秦策行礼。秦策先是虚扶的刘翊,不动声色地将对方的手往楚淮青的方向拉偏了几分,随后将楚淮青扶起,手掌在楚淮青的手背上一裹一蹭,又有短暂的停留,惹得楚淮青疑惑看他。秦策微微一笑,放开了自家先生的手,道:“两位不必多礼。”刘翊初到之时便被秦策相中了他的才干,怀着惜才之心的秦策自是多有留意,将对方善与不善的地方大致把握上几分,此番横插.进两人之间的话题,却也言语合适,不算突兀。三人聊了天下大势,分析了王公诸侯,又盘解了己方的处境,似也未能尽兴,便离开了楚府,去往文书宗卷更多的恭贤王府。侍卫还在门口记数,秦策问了一句,他答已数到十二人。刘翊好奇道:“他这是在数什么?”楚淮青将律川风的事说与刘翊听,刘翊惊道:“世上真有如此神人不成?”“还待证明。”楚淮青笑了笑,“不过应当是错不了了。”刘翊还是觉得神奇,甚至有留下来等到子时以证真假的冲动,楚淮青哭笑不得地将他劝了回去,并保证若证得此人真为神算,必在明日一早引见二人。楚淮青则留在了秦策府上,上辈子自律川风被秦策赶走之后就再未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对方的身份至他去世前都是一个谜,他也很想知道律川风是不是真的神算。戌时刚过,律川风拿着他的乌龟壳晃了出来。秦策将他留在府上,并未限制过他的活动,礼数上也尽量照顾得体,以至律川风对秦策的感官颇好,见面也不算局促。但现在律川风走在路上,竟是神色不稳,抓耳挠腮,嘴中直念‘不对’两字,径直从出来散步的楚淮青二人身边擦过,楚淮青刚要唤他,瞄到律川风前方一物,连忙喊:“注意前方!”律川风听到声音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前走,结果一头撞在了假山上,痛得泪花都蹦出来了,捂着脑袋狼狈行礼:“见过王爷。”假山表面有较为尖利的碎石头,幸好楚淮青及时喊了他一声,只是被撞出了红印子,并未破皮。秦策:“……免礼。”楚淮青:“……”这孩子能活这么大不容易。律川风又揉了揉额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空了东西,慌张地四下去找,楚淮青凝神瞄见一物,上前给人拾捡起来:“可是找的这东西?”“正是!”律川风惊喜叫道,伸手接过乌龟壳,满眼都是对楚淮青的感激之情。楚淮青油然而生一种雇佣童工的罪恶感。……明明当初将曹远哄来时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秦策看着律川风,一时无言,他本以为曹远便算是小孩心性了,没想到现如今来了个更纯良的,好在没表情成了习惯,没叫律川风看出来。避免场面继续尴尬下去,楚淮青正巧想到一事,便问道:“你那日算出路过三十二人,可是包含了王府中人?”律川风道:“他们不是从王府门口走过,自是不含的。”他想了想,又将乌龟壳给放地上,没带贴身的小挎包,不知从哪掏出了几枚铜钱,往上一扔,凝神看着,又抬头道,“除了与楚先生你们共同进来的那人以外,出去采买的下人有三人,嗯.....还有一个去见临街的情人,还有一个去给母亲买吃食,一共是八人。”秦策的神情微微动容,心中所想已非仅仅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之前问过府内下人,今天一天律川风都缩在屋子里,不知在忙活些什么,下人送饭他也不开,更是未曾出过门,也就是说,对刘翊跟随他们来府上做客的事,律川风应该毫不知情才对。楚淮青也发觉了这一点,不过吸引他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