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投湖
夜晚的庄园更加静谧，除了几盏昏暗的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不过今晚月亮很圆很亮，即使不用灯也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借着月光，沈冬至从庄园后门口出来，朝庄园后的湖边走去。 她还穿着刚才那身蕾丝长裙，周希尧送她的项链也带在脖子上，赤足，白色的长裙被月光映出一层冷冷的蓝色。 就在今晚，他们还在这里拍了照，沈冬至思绪飘飞的想到。 时间倒回到四个小时以前。 那时周希尧去了浴室，沈冬至本打算也收拾收拾洗澡，但却被那个礼物再次吸引了目光。 反正希尧洗澡应该要挺久的，她拆礼物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于是她走过去，拆开了那份礼物，里面还有层层叠叠的包装，她一一拆开，最后从盒子中间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储存卡。 黑色的，附带一片薄薄的笔记本读卡器。 那时沈冬至依旧没觉得有什么。 她拿来笔记本电脑，将储存卡安进读卡器插进插口，点击触摸板打开储存卡磁盘。 里面是一段30秒的录音，蓝红色音乐图标。 沈冬至点击了播放。 然后她在一片嘈杂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不许伤害他！” 爸爸？沈冬至忍不住一愣。 ——这是年轻时的唐代山。 回答他的是沈柏元，那时他已经苍老，声音和沈冬至曾经听到的没有太大区别。 “唐先生，必须要做选择了不是吗？是您的儿子，还是别人的女儿？” 沈冬至安静的听完了录音。 听完后她的手指抓紧，转头看向拆下来的包装纸，终于知道她觉得这个礼物熟悉的原因了。 唐代山送给她的礼物几乎都是这种包装纸，小兔子、蝴蝶结，她那时还有一个水晶兔子发卡。 这肯定不是真的，沈冬至点头告诉自己。 她扣上笔记本，平静的洗澡、换衣服、点亮蜡烛，等周希尧回来，和他度过一个完美的婚夜。 然后她睡了两个小时。 凌晨两点，她从梦中惊醒，又想到了那段录音。 她下床，走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戴上耳机，再次点击了播放键。 “唐先生……” 她大概重复播放了二十多遍。 大概是在第25遍结束以后，她摘下耳机，退出播放界面，站在桌旁安静的呼吸。 三秒后，她扣上笔记本离开卧室。 她顺着楼梯往下走，推开一楼客厅的后门，夜里的凉风立刻吹过来，她的长发被吹起，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把头发拨到耳后，赤脚踩在白色的台阶上，透骨的凉意瞬间直达心底。 她踩着草坪往湖边走，心里想着沈冬行现在是不是还是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医生跟她说过昏迷中的人是可以听到声音的，就是不知道她说了那么多，哥哥有没有听到过一句。 眼眶被清冷的夜风吹得起了疼意，沈冬至以为自己哭了，便伸手抹了抹眼角，却发现她的眼睛是干的。 ——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她放下手，一步步走进前面波光粼粼的湖水中。 湖水很冷，但对沈冬至来说却意外舒服，她闭上双眼，像是没有意识似的继续往前。 随着她深入湖心，水渐渐没过她的小腿、腰腹，她感觉自己被一片冰冷的汪洋包裹住了，特别安心，特别舒服，让人想要永远的睡去。 她舒服的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周希尧也在到处寻找她，他随便穿了一件白t和休闲裤，架着拐杖一边下楼一边喊她的名字。 “冬至！冬至！” 他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没有人理他。 此时水已经没过沈冬至的嘴唇。 到了客厅，周希尧发现后门是开着的。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一推门，却没看到任何人。 ——水已经没过沈冬至的头顶。 架着拐杖走下阶梯，周希尧一边往前一边四处看，嘴里呼喊她的名字。 “冬至！冬至！” 沈冬至感觉自己进入了梦中，梦里她背着书包回到家，却发现家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旁还站着一个人。 是年轻时的沈冬行。 他对她张开怀抱：“冬至，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沈冬至扬起嘴角，朝他奔了过去。 因为湖面反着月光，所以在远处时周希尧并没有看到沈冬至，但当他快走到湖边时，他却突然被湖心处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块漂浮的白布，蕾丝状，轻飘飘的。 周希尧愣了一秒，自杀，这绝对是自杀！ 这一刻，周希尧感觉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沈冬至！！！” 第521章凝固 强烈的冲击使周希尧的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他丢掉拐杖，按着发麻的双腿跑到湖边，在看到那片漂浮的白布后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湖里。 湖水冰冷，周希尧几乎只靠着本能游到湖心，他沉入水底，抱住沈冬至的腰努力将她往上提。 随后湖面猛得一惊，周希尧带着沈冬至冒出了头。 ——湖心距离湖边还有十多米。 将沈冬至的身体抱紧，周希尧用尽全力往湖边游，等快到的时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把沈冬至拖了上去。 此时周希尧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一点知觉也没有，他坐在草地上，将沈冬至翻过来平躺着，清冷的月光下，沈冬至全身湿透小脸惨白，头发湿透贴在脸上，像个没有呼吸的洋娃娃。 周希尧心神大乱双目欲红，不停按压她的胸口，一边按一边喊她的名字，给她做人工呼吸。 “冬至……冬至……” 沈冬至没有回应。 好在这时周围的灯迅速亮起，将整片草坪照得如同白昼，几个安保人员也跑到周希尧身边。 Sir.Iseverythingallright？ （先生，你还好吗？） 周希尧立刻转头怒吼，眼泪和头发上的水珠跟着甩动。 “Saveher！！！” （救救她！！！） 保镖的反应也很快，最前面那个当即跑过来跪在沈冬至面前按压她的胸口，后面的则跑的跑，动的动，有去拿担架的，有拿起对讲机联系医院的。 保镖力气大，手掌重重按下去，几乎快将沈冬至的肋骨压断，不过效果也是明显的，沈冬至很快便伴随着咳声呕出许多清水。 但她还是没有醒。 周希尧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手指用力掐她的人中，手指发抖，语气惊慌不已，极度害怕失去她。 “冬至……醒醒……冬至……” 疼痛感加上吐出呛水的刺激，沈冬至终于有了一丝神志，双眼缓缓睁开一条缝。 见她双眼微微张开，周希尧一下按住沈冬至的头将她按在自己肩上，不停抚摸她的后颈，声音颤得厉害，里面有失而复的喜悦，更有藏不住的难过和害怕。 “冬至，怎么会？你怎么会？” 他实在不知道沈冬至为什么会自杀，会在他们的婚夜自杀，难道是他哪里做的不好吗？是她不想和自己结婚吗？ 沈冬至没有说话，甚至连眼前是谁都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只觉得眼前一片白，什么也看不清。 ——由于缺氧，溺水会对脑部产生影响。 好在这时候周希尧也反应过来了，知道现在沈冬至最需要的是去医院。 “别怕，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马上！” “快！！！”他情急之下对着保镖大喊。 正好这时保镖抬了担架过来，周希尧赶忙让他们把沈冬至抱上去，又让人把他扶起来，一行人往医院奔去。 * 深夜的医院格外安静，周希尧坐在轮椅上，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一个人在急救室外的走廊里等待。 ——他身旁的落地窗外就是让人心醉的伦敦夜景，但他却没有心思欣赏，只不停用手抓轮椅扶手，将黑色的真皮抓住道道痕迹。 终于，在他等得几乎快要忍不住冲进急救室的时候，医生走了出来。 “周先生，沈小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我们会为她安排各项检查，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 ——溺水救上来容易，但可能引发的后遗症却多，一是脑缺氧形成水肿，溺水时间越长影响越大，还可能对眼睛耳朵这些器官完成损坏，另外溺水会让人喝进去大量的水，容易感染肺部。 “她的情况很严重？” 医生开口安抚周希尧。 “周董事长您放心，从急救的情况看沈小姐并没有溺水太久，而且溺水的后遗症一般出现在吸入水后的24小时之内，您送来的很及时，我想应该会发烧，不过等烧退了也就没事了。” 听到他这样说，周希尧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家医院是周家控股的，有很多华裔护士医生，这个医生更是秦月平时检查护养的主治医生，没把握的话不会对他乱说。 “那我去看看她。” 说着周希尧就要推动轮椅往病房那边去。 医生赶忙拦住他：“周董事长，沈小姐真的没事，您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吧，而且您一身污泥湖水，现在进去容易让沈小姐感染病菌。” 周希尧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对，他得去洗洗，洗干净了才能去见他的宝贝。 * 凌晨五点，周希尧自己推动轮椅来到沈冬至的病房，跟医生说的一样，沈冬至发起了烧，已经用过抗生素，正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 来到床上，周希尧双手握住她一只柔荑放在唇边，眼眶一红，guntang的泪跟着就要落下。 冬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沈冬至没法回答他。 与此同时，赵霆桀正一个人在金杉的办公室来回踱步。 他今天没去参加周希尧和沈冬至的婚宴，也没回医院，因为回去了也睡不着，索性就在金杉加班，帮她梳理他查到的证据线索。 婚夜，今天是她的婚夜，赵霆桀不停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但没用，他还是不停想着她。 想她的娇嗔，想她的身子，想她今夜会和周希尧用怎样的姿势体位，想她会如何在周希尧身下婉转娇吟。 他忍不住握紧了双拳狠狠压在桌上。 ——其实那天得知她要嫁给周希尧的消息，赵霆桀的愤怒并不比盛怀宣少，甚至还要更多。 但他比盛怀宣能忍。 或者说他和盛怀宣忍的程度不同，盛怀宣忍得了小事，却忍不了这种剜心的大事，而他忍不了小事，却能在她给他狠狠一刀的时候继续拥抱她。 三分钟后，赵霆桀拿出手机打给沈冬至，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一副眼看就要爆发的模样。 电话没人接，沈冬至的手机被留在了庄园。 赵霆桀更加气怒，这都五点了难道还没做完？真就不接他的电话？ 他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最后打了大约大概二十多通电话，赵霆桀终于发现了不对。 首先她绝不会听不到，第二这不是沈冬至会做的事，就算今天是她的婚夜，她也绝不会不接他的电话，反而会更加在乎这时候他会不会来找她。 心中闪过隐隐的不安，赵霆桀打给了周希尧。 此时周希尧正握着沈冬至的手流泪，看到手机响下意识就接了起来。 “周希尧？”赵霆桀语气不善。 周希尧并不在乎他的语气，今夜他从天堂一下跌入地狱，太过突然也太过惊心，根本没心思理会任何外界的人和事。 他握紧沈冬至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 “赵先生。” 赵霆桀一下就听出了不对，周希尧怎么会有压抑的哽咽和哭腔？ “周希尧，她在哪？” 沈冬至的唇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周希尧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狠狠压住，好一会儿才回答赵霆桀。 “她自杀了……” 赵霆桀全身的血液一下凝固。 上流社会（都市权斗NPH）第522章猜心【全员救崽大会】 第522章猜心【全员救崽大会】 赵霆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从离开金杉到开车前往医院，他一直都是一种思绪紧绷的状态，全靠本能打转方向盘。 到了医院沈冬至所在的楼层，他一下拧开病房门，目光直直往里，瞬间锁定躺在病床的沈冬至。 ——她还有呼吸。 身体略微一松，赵霆桀走到床边，周希尧没看他，依旧紧握着沈冬至的手。 赵霆桀俯身，伸手虚虚摸了一下沈冬至的头发，像是怕惊扰了她。 “怎么回事？” 周希尧摇头，他不知道。 赵霆桀又轻轻摸了沈冬至一下。 “今天晚上才不对的？” 周希尧强压住心头痛楚，长舒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努力回想今天沈冬至的情绪变化。 “应该就是今天晚上，婚宴结束时她还好好的，后来，后来我们回卧室，我洗完澡出来，就见她神色有些异样了。” 赵霆桀点头，现在一切只能等沈冬至醒来再说，两人一人坐一边，同时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 沈冬至是在第二天上午醒的，两人轮流守夜，见她睁眼，赵霆桀赶忙过去探她的额头，然后周希尧也一下在轮椅上惊醒。 “冬至？你醒了？”他推动轮椅靠近床边焦急的询问。 沈冬至没有说话，任由周希尧握紧她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一句。 “霆桀，你去帮我把房间里的笔记本拿过来。” 赵霆桀和周希尧交谈过，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庄园。 “好，我这就去。” 他松开她的额头起身离开，看得周希尧一愣，他怎么走得这么痛快，他心里舍得？ ——不，赵霆桀舍不得，他只是太痛，痛到心软成一团，多看她一眼都像在往心头戳刀子。 房间只剩周希尧和沈冬至，周希尧湊过去吻沈冬至的唇，沈冬至一片木然。 她突然进了医院，自然是瞒不住其他男人的，赵霆桀在去庄园的路上联系了盛怀宣，他知道，盛怀宣是放不下沈冬至的，这种事他有知情的权利。 另一边韩城也在联系不上沈冬至后打给了周希尧，虽然昨天是两人婚夜，但现在金杉和HSK的争斗一直没停过，婚宴当天上午沈冬至还在金杉开会呢。 周希尧没有隐瞒，韩城在知道后先是火速和谭润深一起赶来医院，接着又通知唐维钧，唐维钧在忙齐非的事，离这远，最快也要五六个小时。 赵霆桀拿着笔记本回来的时候韩城和谭润深已经到了，两人站在病房里，一个急得不停乱转，一个安静的站在床尾看沈冬至。 这里最平静的就是沈冬至了，她面前是周希尧，眼里却是一片空洞。 “拿到了。”赵霆桀将笔记本放在床头柜子上，读卡器和耳机线都在上面。 他帮沈冬至把笔记本打开，沈冬至终于抬眼有了动作，她伸手按下播放键，又想把耳机拿过来，但似乎是觉得太费力，拿了两下没成功后将耳机拔了下来。 录音开始缓缓播放。 “你不许伤害他！” “唐先生，必须要做选择了不是吗？是您的儿子，还是别人的女儿？” “沈柏元，你卑鄙！” “唐先生过奖，大哥难道没告诉过你，我一直就是个阴险小人？” 五秒的空白，只有杂音没有人声。 “唐代山！我让你选！！！” “维……维钧。” 至此唐代山的声音已经悲戚至极。 在场的男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份录音，反应几乎如出一辙，先是愣住，而后不可置信，最后愤怒异常。 ——经过上次的剖心相待，他们都对沈冬至的过往一清二楚，听完后也自然都明白是什么让沈冬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她的爸爸，唐代山，背叛了她。 这其中最崩溃的就是韩城了，还没从沈冬至的自杀中缓过来，就又跌进唐维钧和沈冬至的夹缝深渊中。 他是真的把唐维钧当兄弟，亲兄弟也不为过。 他扶着额头原地乱转，眼眶又红又酸，嘴里一会儿低语Jesus，一会儿咬牙说一句艹，但都很小声，他怕吵到沈冬至。 沈冬至没有管任何人，录音结束，她又按了一下播放键重新播放，接下来她不停重复这个动作，似乎要将这份录音里的每个字都掰碎了听，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在沈冬至再次打算重复播放的时候，赵霆桀摁住了她的手。 “我帮你按，你躺好。” 沈冬至收回了手。 录音仍旧不停回荡在病房里，那边韩城已经完全崩溃，呼吸都有些困难，一会儿后悔他不该立刻通知唐维钧，一会儿看着沈冬至的模样又觉得心痛难忍。 此时周希尧推动轮椅到窗边去打电话。 “Yes.Rightnow.” （对，就是现在。） ——他让人去把谭宗铭也接过来，他从来没见过沈冬至这个样子，只要能劝好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伦敦警局离这里不远，大约一个小时不到谭宗铭就到了。 他走进病房的时候里面还不停回荡着录音声，他将门关好，仔细听了里面的内容，和其他人的惊讶不同，他的神色更带着一种原来如此的味道。 “四叔。” 谭润深对他微微侧目，谭宗铭点头回应，他朝沈冬至走去，虽然心里要有准备，但当看到沈冬至的脸时，他还是忍不住背脊一震。 这不是他的小姑娘，这就是一根枯草。 她的心，坏了…… 谭宗铭周身的温度一下降下来，他走到沈冬至面前蹲下，沈冬至侧躺，眼睛和他平对着。 他把录音关掉，手指轻轻抚过小姑娘的额头。 “告诉我，是谁想杀你？” 周围的男人听见这句话一愣，谁想杀她，沈冬至……明明是自杀。 谭宗铭不以为然，他的小姑娘会自杀吗？ 才不会。 所以这就是他杀。 有人想杀他的小姑娘，还要她自己拿刀捅自己，真是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冬至没有回答谭宗铭，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谭宗铭若有所思，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又怕那些话会把沈冬至引入歧途。 ——和他一样的歧途。 谭润深这时候走了过来。 “四叔，我能和冬至说说话吗？” 谭宗铭给他让开了位置。 谭润深直接背靠病床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温柔的和她单方面对话。 “冬至，你很伤心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 “我想你也应该很伤心。” “冬至，你不停重复听这段录音，是不相信唐先生会背叛你吗？” 这次沈冬至的眼眶红了一下，是，她不愿意相信唐代山会是沈柏元的帮凶，只能不停听录音企图从里面听出一丝假来，但事实在这，她又不得不信。 于是她被困住了，她哭不出来，发泄不了，也开导不了自己，当做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她只能不停在那个死角里打转发疯。 她现在才知道，人…… 原来是可以被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