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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凉亭,齐厦惊喜之余眼光忍不住瞟过去,这个好消息,他现在最想跟贺骁分享,毕竟贺骁还陪他练了那么久台词。察觉他的眼神,丘燕琳手里杯子放下,轻咳一下说:“我不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另外,贺骁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不简单,我觉得他有些gay的气场,你不喜欢男人,平时该分明的就别太热乎。”她对齐厦还是有些愧疚的,这最后一句就算是提点,齐厦忌讳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但这一句话说完,齐厦刚才的好心情倏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低沉的灰暗。顾忌表姐是孕妇,齐厦脸色没变,他说:“知道,”接着站起来:“我先走了。”草草道别,齐厦脚步匆匆朝着花园外头去,越走心里阴影越大,积压多日的坏情绪就在此时全然爆发。两个男人的关系不容于世,他很清楚,但丘燕琳是第一个直言不赞成的亲人。贺骁大步追上来,“怎么样?”齐厦一张俊脸面色苍白:“……!!”表姐可以主宰他事业的全部,但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贺骁也发现他神色不对了,出门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刚才谈得不愉快?”齐厦脚步停下,怔怔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贺骁眼睛里头有焦灼的担忧,齐厦瞬间觉得他们两个都可怜。在这浮华世间,被花团锦簇一般的繁华包围,可他们分明看似活得花团锦簇,事实上相依为命。于是齐厦仗着一脑门子的强烈逆反情绪,说:“我们一起走吧,就现在,走得远远的。”贺骁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他没理解错吧,齐厦这是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第32章,第三十二章贺骁不会真以为齐厦要私奔,齐厦这些天心情不怎么好,他倒宁愿相信这只鹿是心里头憋久了,要找法子发泄,刚才丘燕琳应该跟他说过些什么不巧戳到点上了。果然,齐厦说完那句自己也一脸茫然,贺骁二话没说,拉开车门让司机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座,回头朝副驾座的方向对齐厦偏一下头,“走。”齐厦上车,讷讷地问:“可是,能去哪呢?”“我去哪你去哪。”贺骁被他气笑了,这会儿是真想抽他屁股。知道他心里其实也没个可去的地方,贺骁就照着自己的意思把车往前开,齐厦怔在副驾座上像是还没回过神。这里是城西,贺骁是朝东走的,但一路上尽量择着车少偏僻的路开。齐厦时不时扫一眼窗外,笑容是没有,但眼色很亮,里头带着不正常的亢奋,“这不是去机场的路。”贺骁听见他还想来笔大的,眼光在前方路面来回扫视,状若无事地问:“丘小姐今天为什么看的剧本?”齐厦眨眨眼:“……”当然是跟他说同意出演话剧的事……好像有什么不对。他终于从满腔郁悒里头回神,像被当头浇了一头冷水似的瞬间火气去了一大半,脑子也清醒了,他不能真一走了之。但车同样不是往家里去的,齐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贺骁。贺骁瞥齐厦一眼,蓝牙耳机里头保镖a正好对他说:“这是要去哪?你们车后面跟着一辆车,应该是狗仔。”他目光立刻回到前方,加大油门车速一下飙快,两个人的问题一起回答,“咱们把车开哪是哪,今晚不回去过夜。”齐厦一双好看的眼睛立刻光彩四放,“……!”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贺骁宠溺地看着他,伸手调一下耳机,里头人很快说:“已经帮你们甩掉了。”平心而论,齐厦这些年的生活工作一直是对着事先排好的日程表按部就班,早年拉扯着到处赶场那会儿倒也是随叫随走,但疲于奔波跟纯粹出去放松的感觉终究天差地别。说走就走的旅行,这还是第一次,虽然心里头他和贺骁两个人可怜巴巴相依为命的悲壮感还没散去,但齐厦这时候的心情是相当兴奋的。眼看车驶出市区,走的甚至不是高速而是国道,窗外一边是嶙峋山壁,一边是海岸滩涂,视野极为开阔。齐厦说:“换洗衣服一件没带。”贺骁说:“走哪不能买,买不了就别换。”齐厦眼光一直看着他:“那咱们晚上在哪吃饭?”贺骁听着好笑:“肚子饿了随便找个地方。”齐厦更加兴奋了,“晚上落脚呢?”贺骁说:“看车开到哪。”齐厦不着痕迹地把脸转向一边,眼中光彩更甚,“……”全部随意,简直完美。但他那根悲情的神经不适时地又开始犯抽,齐厦余光又朝着身边的男人瞟过去,贺骁侧脸线条像刀刻一样的深刻坚毅。这每一毫厘的起伏也像是刀刻一样铭在齐厦心里头,这辈子大概也只有贺骁能给他一段这样的旅程,以后要是换成别人,即使能给他也不要了。下午从丘燕琳家出来时已经是四点,车开出城很快到了黄昏,旅途上的新鲜感很快让齐厦把那点感怀扔到脑后。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路两边是成排的香樟树,齐厦干脆戴上墨镜把车窗按下些许,风吹进来带着草木沁人的清香,他惬意地叹一口气,顺口哼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歌,察觉自己太过忘形后立刻打住了。齐厦大部分时候行止优雅,再加上他唱歌不太有天分,这样随口哼哼唱唱贺骁几乎没见到过。贺骁意外地偏头看他一眼,“第一次离家出走就这么高兴?”齐厦一愣,说:“这可不是第一次。”“哦?”贺骁不信。齐厦认真地说:“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才四岁多,那天我爸偏巧在家,我好像是办了件什么错事,怕他骂我,骑着小童车就往几站路远的外婆家去了。”贺骁心想你这不是找揍吗?他问:“没走丢?”齐厦说:“我外婆见我一个人吓一跳,一个电话把我爸妈叫来,屁股都给打肿了。”不对……齐厦说到这突然毕竟嘴巴,又忘形了,他干嘛跟贺骁说这么丢人的事儿。见贺骁忍不住笑,齐厦下巴端平,说:“你小时候呢?”丢人也该一人一次,大家扯平才能把脸给找回来。贺骁说:“我小时候没这种事。”实际上齐厦小时候偶尔顽皮也就让人费心,他那会儿天天想着偷他父亲的枪,那是要命的玩意,说出来吓人。觉得他不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