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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眼珠子一转,“四五年了吧。”齐父点头,又问:“齐厦一直对你不错?”女助理生怕他拉郎配,连忙说:“齐厦对同事们都不错,他人好。”之后还哈哈笑了两声,拜托,齐厦是很帅,但她更喜欢楚绎那款。齐父看她半晌,心里头默默揣度这孩子看起来跟齐厦是真没事儿。他自己年轻单身的时候,还知道对单位食堂里头每次都给他多打半瓢菜的妹子另眼相看呐,那个妹子就是如今的齐厦妈。虽然常乐模样不如他老伴年轻的时候,但也是中上之姿,齐厦跟她孤男寡女一个屋檐底下住了这么久,又是这种年纪,一点情愫暗生都没有,这说明什么。齐父顶着一张严肃的脸,又问:“那齐厦喜欢过其他女孩子吗?”这节骨眼上,女助理真是说错一句都怕老爷子翻脸,这会儿心惊胆战的。但她还是决定帮齐厦一把,于是觑着老爷子的脸色,小心地说:“没发现过。”齐老爷子唇角拉起去,彻底不说话了。这会儿,齐母刚好从房里出来,女助理见状连忙告辞脚底抹油。齐母默默看着女孩窈窕的背影,心生一计,对齐父说:“老头子,要不我们试试给齐厦找个女朋友,说不定处着处着他就改过来了。”齐父昨天又上网给自己做了整夜的科普,此时听到这话立刻义正言辞地反驳:“愚昧,我们是高知家庭,同性恋能‘改’过来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平时我是不是让你有空多学习多看看书!?”他一脸正直地看着自己的老伴,不容置喙地说:“齐厦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让他去祸害别人家的闺女,除非我死。”齐母立刻张口结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也没等她弄清是个什么情况,贺骁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走廊口,而且只有贺骁自己一个人,一直走到他们跟前,贺骁对齐父诚恳地说:“齐叔叔,我想跟您谈谈。”一分钟后,齐厦书房。齐父在窗前负手而立,贺骁站在他身侧。齐父问:“你是被齐厦掰弯的?”贺骁本来是带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诚心来谈话的,但这会儿也被齐父与时俱进的学习能力弄到微怔。齐父这是个生怕自己儿子祸害到别人的状态,于是,贺骁诚实地说:“我本身就是同性恋。”齐父轻舒一口气,果然是个放下心结的姿态。过了片刻,他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贺骁说:“我父母健在,父亲在国外,母亲是个商人。”齐父眼睛注视他一会儿,点下头,“你家里人是什么态度?”贺骁说:“他们知道我的性向,不干涉我的私人问题。”齐父眼神紧盯着他:“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吗?”贺骁目光毫不退让地回视,非常肯定地回答:“没有。”齐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转而问贺骁:“你喜欢齐厦什么?”贺骁的回答非常果断,果断而且强势,“齐厦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人。您得相信一直保护这份干净很难,而我想做也能做到。”说到这里,他神色越发认真:“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对您坦白,之前告诉您的身份是为了方便进出,我没在国当过兵,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pmc行业。”齐父猛地一怔,“军事顾问公司?”贺骁眉头压下来,点一下头,“虽然您极有可能介意,但这是我必须赋予的坦诚。”齐父脑子里一时惊涛骇浪,这个行业像是雇佣兵,但是比雇佣兵正式的是他们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他没想到他儿子惹上的是一个靠打仗为生的人。贺骁看出他在想什么,恳切地说:“但我的父亲是个有底线的人,一直记得自己的故土在哪里,我们都没有做过损坏国家利益的生意,否则我也不能两次三番地入境。”他坚定地说:“我杀过毒枭,用枪打碎过恐怖分子的头,可从来没有把枪口对准过无辜的平民,我也是个有底线的人。”贺骁在平民之前特意加了无辜两个字,正如魏憬铭和造型师那种不无辜的,他该动手还是动手。齐父对他这个特殊的“国际友人”太过意外,一直听完,“你这样的人跟着齐厦到底是为什么?”贺骁毫不迟疑地回答,“因为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齐父眼光闪了闪,“你的职业非常不安全。”但心里想着,就算这样,这孩子还愿意对他坦白,可见其态度之认真。这个问题却让贺骁突然沉默下来,空气中的安静几乎让人窒息。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齐父以为贺骁无言以对的时候,贺骁眼光望着窗外的庭院,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似沉吟又似叹息,“我以前从来不怕死,可遇到齐厦之后,我怕了。”一句话足以表明他对以后的安排,齐父怔了怔。片刻后他似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要是不同意呢?”贺骁粗犷深刻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格外坚毅,“那我只好一直坚持到说服您同意为止。”齐父默默看着他,“……”拥有足够的力量但不仗势欺人,这孩子有军人的正气,是个实诚人。正在此时,外头似乎有人说话,一阵喧闹后,书房门很快被人敲响,女助理推开门,对贺骁说:“你母亲来了。”贺骁一愣:“……”齐父也是一脸意外,短暂惊愕,回神迅速地整了下大衣的领子和袖口。第48章,第四十八章贺母的到来打破一天一夜的僵局,她看到齐厦的新闻就猜到会闹上这么一出,本来是带着看看的心态来的,谁知还真让她把齐厦的父母撞个正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贺母现下依然没离开轮椅,贺骁和齐父到客厅,齐厦正把她推到厅中间沙发边上。见贺骁跟自己父亲一起出现,齐厦本来怔愣的神色中又多了丝讶异,继而朝贺骁眨巴眨巴眼睛,贺骁知道自己母亲突然出现让齐厦意外,他又何尝不是。即使是来看看,贺母也对齐厦的背景做足了功课,她要没有未雨绸缪的觉悟也不可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这么久。贺母先跟齐父问好,“齐先生,幸会,早就听贺骁说您是个地质工作者,今天一见,果然是学者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