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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僵着的腰,结果一动,就痛得他抽了口凉气,手忍不住又捂到后腰去了。他咬着牙在想,自己昨晚上到底干嘛去了,这种痛法儿,简直像是和大猩猩摔跤摔了十个回合!玄戈看着他这动作,视线迅速移开,想起昨晚两人相互殴打的过程中,陆爻撞到床脚时“砰”的那一下——很显然,后遗症十分严重。想到这里,玄戈起身,顺手揉了揉陆爻的头发,“你快去洗漱,我去做早饭。”一听到“早饭”这个词,陆爻的唾液腺就快速分泌,全副注意力都歪到了之后的早餐上,他迅速点了头,转身就往卫生间走,十分积极地响应主厨的号召。握着门把手,陆爻想给对方说声谢谢,结果一转身,正好就看见玄戈背对自己往厨房走。伤口呢?捏着门把的五指下意识收紧,陆爻的视线落在玄戈的背上,带上了疑惑。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玄戈背上的伤还十分狰狞,血都浸湿了绷带,现在竟然就只剩了几块硬痂。悄悄回过头,陆爻打开卫生间的门,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自己也是被上天选中的算命少年,不能少见多怪,毕竟在很多人眼里,自己走的也是玄幻风格好吗——可是真的好在意!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陆爻动作很快地刷牙洗脸,刻意地没有往镜子里看一眼。等用毛巾擦脸上的水时,他才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了视线。不对。拿开毛巾凑近了些,陆爻仔仔细细地观察自己的左眼,神色渐渐紧张起来。他伸手轻轻地碰了碰那颗“黑痣”,上面尚未完全消散的死气,瞬间冷透了他的指尖。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陆爻抿紧了唇——昨晚肯定出事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厨房里已经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还夹杂着碗筷的碰击声,带着一丝烟火气的温暖。这一刻,陆爻有些茫然,他做排除法,如果昨晚玄戈看到了自己深红色的左眼,肯定不会留他到现在,态度也不可能这么自然。所以是不是有可能,他昨晚就只是安安静静地过了,没有暴露自己的这个秘密?可他自己知道,是不可能的。他出生时本就该夭折,是陆家人用禁术,将所有的死气都强行集中在左眼,直接封住,才让他活了下来。但封禁之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牢固,时常都会松动,导致死气外溢。以前本命卦盘还在时,离火浮明盘自身带着的凶煞之气,就足以在死气逸散时,直接镇压,帮他挡住侵噬。所以那时他抱着卦盘,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个毛病。但这两年,虽然他已经很注意了,但封禁之术还是经常出问题。而最让陆爻感觉棘手的是,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在死气发作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原本的好心情如同气泡一样,瞬间就被戳破。陆爻站在狭窄的卫生间里,突然就没有勇气开门出去。如果,如果玄戈昨晚确实看见了自己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睛,那他是不是也会在心底认为自己是怪物?之前的淡定、甚至是怕鬼这个理由,都只是在掩饰而已?自己或许又要离开了。陆爻无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毛巾,用力到指节泛白。“陆爻?”敲门声响起,一个高大的人影投落在门的磨砂玻璃上,玄戈的声音紧接着传进来,“你不舒服吗?出来吃饭了。”“我——”声音顿住,陆爻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回答,“我马上出来。”开门出去时,玄戈下半身还是穿着那条低腰的迷彩军裤,皮带系得非常随便,松松垮垮的。上面套了件纯黑色的背心,肌rou线条展示得毫无遮挡。他唇间含了支细细的薄荷烟,手上正拿着拖把打扫床底。见陆爻出来,玄戈顺手把烟灭了,抬头问他,“不舒服?”说着,视线就落到陆爻的嘴唇上了——应该是被咬破了皮,溢出了一点血珠,扎眼得厉害。下意识地否认,“没有,”看他蹲在地上,陆爻有些奇怪,“你在干什么?”“久了没扫这些偏僻的角落,床底下积的灰不少,人往那儿一靠,灰能糊一脸。”听他这么说,陆爻的眼神更加奇怪,明显不能理解干嘛有事没事要把脸往床底下靠。玄戈也没多解释,几下就给弄干净了,去放拖把、洗手——毕竟,他也不确定以后小猫什么时候又会暴走,打架的时候吃一嘴灰的感觉并不美好,会破坏打架积极性的。“吃饭吧,青菜汤锅里还有。”把饭菜都端上桌,玄戈招呼了一句。陆爻视线转到餐桌上,发现上面摆着两盘什锦炒饭,其中一盘的米饭上,还放着一个煎蛋。玄戈推了推盘子边沿,“你的份儿,把煎蛋吃了,长高。”在椅子上坐下,陆爻舀了一勺炒饭进嘴里,眼睛瞬间就亮了,但很快又低落了下去。小幅度地用勺子戳了戳蛋黄,他看着玄戈,“你不吃吗?”玄戈手上捏着勺子柄,回了句,“我又长不高了,吃了浪费世界粮食储备。”陆爻一听,沉默了几秒,明显有些不服,“我还没满二十岁,我一定会在二十岁以前长到一米八的!”说完又狠狠地吃了一大勺米饭。玄戈一听他这语气,笑了,“你现在多高?”“一米七九。”陆爻的语气各种生无可恋。一厘米其实不是太明显,但他就想凑个整,但都凑了快两年了,这个整数也没凑出来。“行,下次多给你煎两个鸡蛋,为你一米八的事业添砖加瓦。”陆爻没有接话,气氛渐渐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陆爻听见玄戈说话了。“你都看见了吧?”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陆爻却听懂了,他咽下嘴里的炒饭,“嗯,看见了。”说着又迟疑地补充了一句,“全好了,只剩了一些硬痂。”“我伤口好得快,现在大腿上的伤连疤痕都没有了。”陆爻垂着眼皮,珍惜地把溏心蛋吃完,克制地没有多问。放下手里的勺子,玄戈看着陆爻的发旋,“你好像并不惊讶。”陆爻抬眼,下意识地又咬住了下嘴唇。倾身过去,玄戈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