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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笑了:“赵管家不愧为王府的管家,如此避嫌。”京生目光平视道:“公公夸赞了。主子中了毒,府里所有的人便都有嫌疑,京生就算是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也不能排除在外,自然不好跟着羽林卫。”“好,不管是何人,只要是有问题,皇上说了,严惩不贷!”张端只是低着头,去吹茶碗里的热气,可说出的话,让所有人的肝胆都为之一颤。羽林卫搜查了有一会了,然后见一个人急急跑过来附在张端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还给了他一个东西。张端的眼眯了一眯,招呼京生过来。京生听他说完,抬起眼目光如电似的盯住一个人。张端的视线也跟着过去,看着只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单薄婢女,感觉到了两道目光的那个人,原本吓得缩得跟只小兔子一样的小婢女一下挺直了身子,身形敏捷的向院墙逃去。张端赶紧大喊,尖锐的嗓音响起:“来人呢,赶紧将她给抓起来。”那女子出手狠辣,竟然打倒了几个上去拦她的羽林卫,张端边上的那个都尉快步上前,与她打起来,数十招之后被都尉一掌打伤,踉跄的退了数步,其他羽林卫上前将其拿下,按跪在地上。女子目露凶光的瞪着面前所有人,然后重重咬了一下牙,亏得都尉眼疾手快,捏住了她的下颚,嘴角却还是有血流出。张端看了看,年轻的都尉伸手的脖颈间探了一探,道:“公公,还留着一口气。”张端赶紧道:“赶紧抬下去让太医诊治,陛下还等着见人呢。”羽林卫将人带下,京生领着张端去慕博衍那边。房间本来就不大,十余位太医加上照顾的医女,已经没什么空间了,张端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景云和魏弘站在门口。“奴才见过太子,见过侯爷。”景云让其起身,然后问:“听说父皇派公公来抓人,可有抓到?”张端恭敬回道:“老奴幸不辱命。”景云看他一眼,“那人抓到就好,敢谋害中兴王爷,张公公你可要好好查清这件事,后头有什么,都要一个个抓出来。”“是,奴才定当竭力。”张端的眼睛向门里瞟了一下,“王爷情况如何,可好些了?”景云原本平淡的眼光变得晦涩,目光看向房里:“太医们都在里面,具体如何还没有结论。”张端的脸上也有些担忧,却还是劝慰道:“太子殿下不必太过担心,有太医署的诸位圣手在,王爷定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的。”景云看着那门里面人来来往往:“希望他会无恙。”“太子,奴才先回宫禀告皇上情况。”张端说道。景云点点头。张端向他与魏弘行了礼才退下。而这一过程中,魏弘一言未发,他只是看着景云,眼中也不知什么神情。他原本死死的站在屋里,怎么都不会出来的,是太子将他拉出来的。景去问他,博衍中毒的时候你明明在身边的,为什么他还是会中毒。魏弘盯着他看,半晌才道一声,若我能替了他受这报应,宁愿躺在那的是我。报应?脑子里景云的笑声一直没有停下,跟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魏弘脑子里绕——魏侯爷,你说博衍中毒躺在那是报应?那孤问你,他做了什么要受这么大报应?佟进尧?佟家姐弟?景修宜?还是司空一家四十七性命?对了,是不是还要加上北疆祸乱时候生灵涂炭的那些?魏弘,慕博衍尊你为兄长,然后你就是这么看他的?孤知道,你觉得是孤让他变得如此,你觉得真正应该遭报应的人是孤!景云的神色平静,可说出去每一句话重重的砸在魏弘的心头——孤也承认,所有的事都是为了那个大位。但也是为了站在孤身后的所有人,包括慕博衍!如今他那么生死一线的躺在那里,孤后悔,后悔没有早一日做那些在你眼中看来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事,若是早做了,他又怎么会到如此境地!魏弘什么话都无法反驳,景云说得对,在他心里,这个明面上亲近仁厚的太子手段耍起来比景修宜景承宇要厉害得多,而且又善隐忍,司空一家出了事,不会有谁会将其与一直兢兢业业保护那一家的太子联系上。魏弘凭着的无非是慕博衍偶尔表露出来行为言语,知道这个太子并非大家口中所言的那般温润如玉。但魏弘只是个将军,不是帝皇,更没有政治家的眼界,他不会知道,景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自小便贵为太子,却母后早逝世,皇后娘家虽也是贵族,却也是衰败之势不可避免,而在皇后去了之后再无矗立的可能。皇帝虽再无立后,但宫中四妃却是分工皇后之责,景云在宫中更是举步维艰。所有人都盯着他,朝堂前的百官,宫中的妃子,自己的兄弟,还有他那们高高在上的父皇。没人能知道这些年来他过的是如何,只是他慢慢知道了,在登上那帝座的路上,除了智慧、勇气和力量之外,他需要更重要一样东西——残忍,在魏弘看来的道德秩序、礼教伦常,景云若是尊崇,只会变得谨小慎微、无所作为,因为他一开始就是如此,最终,太子想明白了,若是仁爱与亲情会让人变得优柔寡断甚至软弱不堪,那便挥剑斩断那份纠缠,割舍了那条绑缚着他的锁链。毕竟,所谓的仁厚,是在称帝之后的事。是啊,人之常情,谁不畏死。景云为什么就要做那刀俎上的鱼rou呢?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为了活命,那些人性中许多柔软而美好的东西注定要被牺牲掉。魏弘始终沉默着,疆场拼杀出来的大将军的心里还是有着温柔与美好,自然是无法无视那样的残忍,只是那样的残忍却是权力斗争的游戏,而所有人都在那份规则里,只是一颗又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充当了什么角色,便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棋中人只能最大限度适应并利用规则,谁都无法改变规则。政治是聪明人的游戏,魏弘是聪明,可他却从不曾去惘测人心,与其说不懂,更应该是不屑,可若是两军对垒,魏将军也有着他那冷酷无情,毕竟战场瞬息万变,牺牲的无辜人头只怕也是不好数的,所以他只能沉默。皇帝听了张端的回禀,慕博衍如今还生死难料,那个刺客虽然擒住了,却也还在昏迷,暂时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张端禀报的信息中,有一条让皇帝的心为之一颤。张端说,太医在救那女子的时候,发现那人身上竟然有匈奴一族的刺青。那女子是匈奴人,而当年那解药便是辰妃给出,可辰妃已经死了啊,难道当年的事还有隐情?景既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当年慕博衍一中毒他便查了,可是最后查到了自己儿子与后宫的妃子身上,他不敢再往了,慕凌恒当时虽然交了兵权,可军中声微犹在,一呼百应,自己的坐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