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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爷略一回头,就听莫依然说道:“一起走。”戚二爷对戴笠说道:“这个人多少钱?我买下了。”“这……”戴笠有些犹豫。戚二爷从怀中掏出一个黄折子丢给他,道:“想要多少自己填个数,明天到爷的码头去领。”戴笠眼睛一亮,没想到二爷出手这么大方。是不是,还能再多要点儿?戚二爷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道:“你可别逼我扔红折子。”黄折子赏金,红折子要命。戴笠一听,急忙挥手让出一条路,道:“戚爷,您请。”戚二爷在前,莫依然拉着淮安王在后,三人缓缓走出大院。二爷的手下早已在门外列队,两列彪形大汉明火执仗守在车架旁。三人上了车,就听身后戴笠道:“戚二爷,您走好~莫兄弟,没事儿常来坐坐啊。”莫依然心想,下次来就把你给端了。车上,戚二爷坐在正中,莫依然和淮安王一左一右。他仍旧是不说话,斗笠压得低低的。经过刚才那件事,淮安王知道此人在江湖上比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说道:“这位英雄,多谢刚才出手相救。”戚二爷不说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二哥来得真是时候啊。”莫依然笑道。没人理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被困在那儿,特意来救我的?”还是不说话。莫依然一把把他的斗笠摘下来,说:“干什么啊,看不见人了是不是?”这斗笠一摘,倒让淮安王一惊。刚才听戴笠称他为前辈,心想这个人的江湖资历不浅,应该年纪不小了,没想斗笠之下竟是一张不过二十出头的面孔。面如傅粉,唇若朱丹,还是个美男子。戚二爷被人摘了斗笠,不耐道:“闹什么!”“你装什么!”“谁装了,我这儿生你气呢。”戚二爷道,“好么,一走就是五年,现在回来了连个信儿都不报,你心里还有爷吗?”莫依然一惊,“五年”这个字眼太敏感。果然,淮安王已经蹙了眉头。“我那不是家里有点儿事儿么。”莫依然一语带过,说,“二爷,你怎么知道我在姓戴的那儿啊?”“什么事儿瞒得了我?”戚爷冷冷一哼,道,“你们的船一出港我家伙计就看见了。都这么多天了你都没发现有几条渔船一直跟着你们?”原来如此!莫依然一回忆,确实有这么回事。倒是自己大意了。戚爷侧眼看向淮安王,对莫依然道:“这木头你订的?”这是黑话,意思就是,这个人是跟着你的?“嗨,别人的单儿,拼船下水罢了。”莫依然道。意思是,不认识,不过是路上遇见的。“瞎吧,船都漏了,还救别人的货?”(瞎说,不认识,你刚才那么拼命救他?)“就你点仓的眼尖。这是东家。”(被你看出来了。这人算是我主子。)“你什么时候也给别人当伙计了?”戚二爷侧目打量了淮安王一眼,说,“盐袋子而已。”(一遇水就化——都是虚的)。就是说淮安王靠不住。淮安王正听得一头雾水。刚才他们那几句话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却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看他们的眼神和表情,应该是在说自己的。见戚二爷正盯着自己,便礼貌性地点头笑了笑。他哪里知道是在骂他。戚二爷见他点头,忍不住笑道:“瞧瞧,我说是盐袋子吧。”莫依然也忍不住笑,说:“你少欺负人了,这话人家哪儿听得懂。”她再看他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只能低头把脸藏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十黛看到啦,这本书是全文存稿,还有另一本书7月8号开,正在兵荒马乱地存稿中,所以最近来评论区较少。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mua☆、第十五章戚家大宅,就是虞江支流的一处水寨。寨子临水而建,由若干竹楼组成,竹楼中间都搭着竹板,将整片水寨连为一体。主楼下面停满了船,此时各家渔船都已经回来了。远处,一行纤工正拉着的货船入港。这戚家船帮是虞江三大船帮之首,已经纵横虞江水系多年了。其实戚家祖上也不是什么好人。和戴笠类似,戚二爷祖上是在海上劫道的,简称就是海盗。想当年提起独臂戚氏,过往商船没有不闻风丧胆的,就连官船都奈何不得。后来新帝登基,肃清匪盗,戚家这才转进内河坐起船运的生意。不过这么多年戚二爷一直放不下海上这块肥rou,天天琢磨着什么时候能重整旗鼓,再次踏上海盗这条一本万利的道路。莫依然已经是不安分的人了,这个戚二爷,比她还不安分。所以他们才是知己。夜晚的水寨凉风习习。莫依然走出房门,就见竹楼一侧,淮安王正独自坐在竹板上。他远远看见她,招手叫她过去。她走到他身边,微微行了一礼。“莫大人,坐。”他说道。她敛了袍子,在他身边坐下。“你猜我在想什么?”他问。“王爷在想,”她说,“到底是谁要对我们下杀手。”“错,”他说,“我在想,这里的月亮真美。”莫依然转头看他,他却眯着眼睛望着天边的月亮,说:“王城秋月固然高洁,可是比起这水乡月色,难免少了些妩媚。而边塞的月亮又是另一种景致了。莫大人从边塞来,应该有所体会吧。”(?°???°)?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莫依然一笑,说:“我倒没有王爷这么深刻。在我看来,哪里的月色都是一样的,只是看月亮的人不一样罢了。”“哦?此话怎讲?”她望着天边,说道:“人若多情,看月亮也是有情。人若无情,便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他说:“江湖儿女,至情至性。少见像莫大人这么透彻的,透彻得都有些凉薄了。”她道:“皇室子孙多冷血,也少见像王爷这么通风月的。”他笑道:“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若无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两下无话,惟有清风。“莫大人会用剑吧。”许久,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莫依然一下没反应过来,却见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上。刚才在镖局里,情急之下她曾握过他的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