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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太从房间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她以为江岩柏是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乖宝啊,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啊?”江岩柏擦擦眼泪,他问道:“奶奶,如果有人不见了,所有人又都不记得他,那该怎么办啊?”乔老太拍了拍江岩柏的背,安慰道:“那就等着呗,如果有缘分会再见的。”江岩柏记住了这句话,如果有缘的话,总有一天会再次相见的。那时候的自己,一定更强壮,更坚韧,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相信,容白一定会再次来到他的身边,到时候,自己不会再让他离开了。第23章手机上的闹铃响了,容白从被子里伸出手,按下了关闭。他缓了几分钟才坐起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房间,他明明记得自己在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还看到了江岩柏。对了……江岩柏还让自己去找他来着。容白感觉自己有些不清醒,好像喝断片了一样,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翻看了自己手机里的短信,但是一无所获,手机短信被清空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清理短信,他没这个习惯,每次几百条短信从来都不会删。容白更疑惑了。这时候,手机正好接收了一条新短信。上面写了江岩柏现在所在的地点,年龄,正在干的事。甚至还科普了现在的时代背景。整个短信似乎都在说:“快去找他,快去啊。”容白不慌不忙的穿好了衣服,他下楼遛了一圈。楼下开着餐馆,不少人都穿着外套,早春还是有那么一点冷,容白把运动衫的拉链拉起来,去街边的小馆子喊了一碗米粉。直到米粉入口,容白才感觉有些不对,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他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小餐馆,但无论是招呼老板喊菜,还是根本不在意这看起来并不干净的环境,都不像是自己。容白就这么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的吃完这碗米粉,因为味道不错,还多加了一份牛rou邵子。街边是大大小小的铺面,也有不少摆地摊的,生活气息很重。人们穿着当下流行的衣服,大衣衬衫喇叭裤,女人烫着泡面头,男人梳着三七开。街头还有喇叭,放着词都听不清的摇滚歌曲。年轻人在街头上跑着,骑着自行车。现在汽车不多,但是街上也零零散散的跑着几辆,都是大老板才能开车。这场景看着实在有趣,容白也就在纪录片里看过,他虽然也是这个时候出生的,但这会儿他应该还是小屁孩的年纪,记不住,也没太大印象。他有意识起,家里就很富裕,爸爸的生意做得不错,在帝都谁也会给几分薄面。有什么好玩的新东西,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拿到。容白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他从来不缺钱,所以没有金钱概念。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穷。但大概是遗传他身为高级教授的母亲,容白的学习倒是一直不错,虽然总是逃课,竟然也能考上一个重本大学——虽然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可也能勉强排进前十。容白并不好学,大学毕业之后几乎把所有不感兴趣的课程知识全部还给了老师。不过他mama倒是从来没有对他高要求,虽然自己是高级教授,可是只要容白不干出格的事,她是从来不会责骂容白的。容白吃饱之后才慢慢悠悠的根据地点提示去找江岩柏。现在的江岩柏已经没读书了,高中辍学,在外头打起了零工。容白也只是大致知道一点,他很少听江岩柏提起这段往事,也不知道江岩柏以前过得好不好。江岩柏不说,容白问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问了。短信显示的地点在闹市区,城中心,人是最多的,同时也是最脏乱的。这里的地价最贵,拆迁不起,外围的大多数都在拆迁重修了,只有市中心还维持着十几年前的样子。不过人多,热闹,商贩也愿意往市中心跑。容白看了一路,从一开始兴趣贸然变得兴致缺缺。大约找了半个钟,容白才在一条老街的胡同里看到了蹲在角落的江岩柏。江岩柏戴着一顶遮阳帽,面前摆着小地摊,倒也没卖多少东西,就是些小玩意。主要是孩子们喜欢的一些卡片和小零食,成本不高。不过他没去到好位子,在这里头几乎无人问津。容白在摊位前蹲下来,不过江岩柏低埋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不清脸。“看好了问我价就成。”江岩柏说了一句。容白随意翻了两下,都没什么兴趣,他搭话道:“你这样卖的出去吗?”就在容白开口的一瞬间,江岩柏突然就把头抬起来了。容白背着光,江岩柏看不清他的脸,江岩柏死死睁着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江岩柏不说话,容白倒是觉得有点尴尬,他见江岩柏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他,身上莫名其妙就起了鸡皮疙瘩,容白又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堂哥?”江岩柏虚着嗓子喊了一身,突然就站了起来,他发育的早,十九岁就有了一米八几近一米九的个头,比容白高了一截,容白还有些蒙圈的时候就被江岩柏给抱住了。江岩柏双手就环在容白的腰上,用力之大简直要把容白拦腰截断。容白喘不过气了,他一把将江岩柏推开,气喘吁吁地支着自己的膝盖,态度很是不好:“谁是你堂哥啊!”容白这么一说,江岩柏也愣住了,他和容白分别了将近十年,周边的人也像约好似的统一忘了容白的存在。他一个人守着那短暂的记忆,守了十年,自己也有些恍惚。按道理来说,容白原本就比他大十多岁,又过去了十年,粗略算算,也该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了。怎么可能一点变化也没有。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和容白一模一样,同样年轻,同样标致,就连皱眉的样子都如出一辙。江岩柏紧抿嘴唇,他抱着那么一丁点希望问道:“你是不是叫容白?”容白倒是吓了一跳,他和江岩柏小时候可不认识,江岩柏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可是容白倒也没准备隐藏或者掩饰,很是自然的点点头,反问:“怎么?你见过我啊?我怎么不记得以前和你见过?”他竟然忘了?江岩柏愣在原地,迟迟不出话来。但是很快,江岩柏反应了过来。忘了好,忘了也好。自己小时候那么惨的样子,他要是一直记着,自己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