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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朕的小儿子们年纪尚青,立储之事莫要再多言。” 朝堂之下的众臣面面相觑,本以为这些年皇帝已有人选,立储之事也估摸在近年,怎么皇上又不许多言立储之事了? 众臣神色各异,更有甚者已经不由自主的看向立在众臣之首的裴丞相。 立储当立嫡,即便虽也有立贤的,但细数往朝往代立嫡才是朝堂正统,皇上没有嫡女却有嫡子,虽然嫡子现如今不好再光明正大的提及,但认真说来成为皇上君侍的镜里贵侍实乃皇嫡子,所诞下的凤钰殿下更是正统嫡出,当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怎么怎么觉得皇上的意思…… 罢了,圣心不可测,皇上一向宠爱皇夫,现下许是当真不想立储君吧。 不论旁人如何想的,在朝堂上镇定自若的裴丞相下了朝便递了参拜皇夫的帖子。得了通传便急急赶往。 隔着一道锦屏,裴游斜靠在软塌上,蓝枫等侍奉在其身侧。 裴丞相撩袍跪地,“老臣叩见皇夫。” 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裴游最近时常体乏,挥了挥手便有嬷嬷上前搀扶裴丞相起身。 不去看锦屏对面,裴游接过蓝枫递过来的茶水抿了抿:“母亲今日递急贴所为何事?” 落座在椅子上,裴丞相双手握拳放在双膝,沉声将今日朝堂上的皇上的意思说明,话落见屏内无声便有些焦急的开口:“皇上这是何意?” 裴游握着茶盏的手顿住,随手将茶盏放在矮几上,娥眉轻皱:“母亲莫要多心,皇上恐是当真不想过早立储,再说钰儿目前学识不精如何做得了储君,皇上很注重钰儿,时常亲自拷问钰儿课业的。” 听了儿子的话,裴丞相稍稍放了心,理了理自己花白的头发恢复了镇定道:“并非是臣多心,臣年岁大了,你又……倘若日后你我有一日不能成为十九皇子的依靠……立储之事……唉,罢了,既然皇上铁了心不想立储,你我多言无用,臣今日过来只是想提醒皇夫立储之事不能再耽搁了。” 室内重新恢复静谧,只余熏香袅袅,裴游垂下眼帘静静地抚摸着手中的凤君玉,过了半晌才开口:“皇上这会儿可在书殿?” 蓝枫瞥了眼立在一侧的嬷嬷招了招手,重复了遍刚刚裴游的话,那嬷嬷才低首道:“回皇夫,皇上这会估摸去了中宫金从君的宫里。” 皇上近日十分宠爱金蝉从君的事裴游知道,想来想去便消了去看看她的心思,今日她刚刚提过不着急立储,他这会儿去惹她烦了便不好了,轻轻一叹,裴游伸出手:“扶本君起身,宣镜里贵侍到跟前说话。” 凤渊下朝没去书殿而去了中宫金蝉的寝宫,但听到宫人回禀知道凤吟去了学子苑便打了个转回了书殿。 她得了凤吟近日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了,想的都是恩爱之事,现在听了宫人的话才想起她的儿子们都是要上学子苑的。 坐在案几后的龙椅上,凤渊想到那鬼精灵的凤吟心中惦记的紧,又想到刚刚那宫人的话心中隐隐有些犹豫。 后宫与中宫交界的这一处宫室不同于朝凤皇宫富丽堂皇的建筑,对比之下十分简洁大气,门前石雕都是象征学识的角兽,这一处本是皇帝女儿们进修学业之地,但凤渊没有女儿以至于这学子苑便只有皇子们。 身为嫡出,凤钰身份一向是学子院中众皇子之首,但因为有着皇夫的亲自教导凤钰并不张扬反而十分低调,模样肖似皇夫,性子却因为管束严厉而拘谨,可拘谨的人也有脾气,听了侍奉嬷嬷的回话凤钰握紧了拳头。 父君因为惦念母皇自小将他放在皇夫膝下抚养,皇夫虽然是他的父后,但实际上则是他的祖父,隔了一代便免不了亲疏,他向来惧怕这位皇夫,心中时常忐忑,学业上便有了负担,比起其他学子苑的哥哥,他对比之下不甚精进,越急越想努力,越努力却越不好,昨日母皇特意询问他课业,平日背的滚烂熟的文章却一个也背不出,今日偏又听到母皇不打算近年立储的消息,他便想到是不是自己太差劲所以母皇……母皇也对他失望了? 想到这里,凤钰猛捶了下面前的案几,案几‘嘭’的发出一声巨响,虽然声音响亮但学子苑这时正是课余之时,四下除了一同修习的皇子公子并无他人,说笑谈天并没有因着他的动作而被打断,然而随着那一声巨响,凤钰桌子上放着的细狼毫却因着震动而被抛出正打在凤钰一侧的景一眼睛上。 一声尖呼让学子苑的学堂寂静下来,在众人未察之时,凤吟率先上前,吩咐景一身侧的教习爹爹:“快去叫太医。”话罢用桌子上的凉水浇在帕子上,用帕子去敷景一的眼睛。 十三皇子景一的教习爹爹忙不迭地离去,众人也都随着凤吟的动作关切的去看十三皇子,平日都懒得理景一的众人这时都间或的嘘寒问暖。 众人之外,凤钰慌张局促又懊恼的立在原地,也惊慌的看着众人之间那二人 。 虽然凤吟平日都带着围帽,但因为性子好加之都清楚皇帝宠爱他父君金蝉从君,所以学子苑里的人都对凤吟印象极好,凤吟不在凤渊面前时对待自己的哥哥弟弟们向来温柔,轻轻吹了吹景一的眼睛,有些忧心的开口:“十三哥哥,你可还疼?”眼睛是脆弱的地方,小时他也曾碰了眼睛知道有多疼。 自父君去世,景一便没了依靠,在这宫中受了不少冷语,今日听到这温柔的声音景一咬了咬唇有些无措,他知道这位是金蝉从君的儿子他的十六弟,他与他从前从未说过话,毕竟他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则是不受宠的皇子。 宫中谁得宠的消息传的最快,他虽然住的偏僻但也有所耳闻,金蝉从君似乎一直得宠不衰,听闻母皇每每从宫外回来都要宿在金蝉从君宫中。 面前的人他不能得罪的,咬了咬唇,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十六弟莫要担心我不疼的。” 凤吟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局促,也不多言,只从怀中拿出凤渊给他化瘀的药细细为他涂抹,一边涂抹一边柔声开口:“十三哥哥你忍着点,我尽量轻些。” 轻柔的话和轻柔的动作让景一眼眸有些发酸,似乎自父君去世这宫中便没有这般温柔待他的人了。 两人兄弟情深,众人也都因着十六皇子的动作而给去赞许的目光,一侧的凤钰却攥紧了拳头,他做好人,他便是坏人,明明他不是故意的现在被他弄到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