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拍摄现场Ⅱ大叔

    夏天到来之际，甄千秋新片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我独自打车心事重重地又去到了郊区的拍摄现场。

    还是那栋别墅，这次走进去，里面的陈设又都换了新的风格。

    低矮的沙发床、密不透风的窗帘，还有地上随处可见的酒瓶、内衣内裤，整个房间充满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甄千秋正站在客厅一处调他的拍摄设备，看见我进门，便勾手招呼我过去。

    我走过去自然地揽住他的腰，亲了一下。甄千秋和我亲完后，才用眼神示意我往沙发那儿看，沙发深处靠近窗帘的角落，坐着一个大叔。

    看上去年纪应该不算太老，大概在四十到四十五之间，但他的眼神却足以让人颤栗、发寒。

    他的眼神很空洞，看见我们的亲密举动第一反应便是向下撇开眼神回避，但又按捺不住他的窥探欲，所以瞳孔就在眼眶里直打转。本就刻意避开摄像头覆盖范围，坐在阴暗角落的他，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窝囊但强装镇定自若的中年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第一面，我就想起了我那个不知飘零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父亲甄升泰，一样的让我止不住的恶心，让我想要逃跑。

    甄千秋强硬地把我推到那个男人身边坐下，他反而假模假样地往旁边退了一步，直愣愣地盯着我露在外面的大腿看。

    我不自然地往下拉了拉牛仔短裙的裙摆，由于本身长度短，一坐下来更是遮住的部位更少。

    我换了个向着另一边的二郎腿，看着远处的电视机发楞，沉默不语。

    甄千秋突然坐到我跟前的茶几上，指挥那个男人介绍一下自己。

    大叔一开口声音便很高昂，意识到整栋房子里他说话还有回音时，他才压低了声音，但音调是没变的:“你好你好，诶，鄙姓崔，山字头的崔，小姐你好。”

    他伸出手作握手状，悬在半空良久，等到甄千秋用膝盖撞了下我的腿后，我才不情不愿地伸手回握了一下立马挣开。

    崔大叔尴尬地挠头，眼神回避，开始看地、看天花板。

    甄千秋从哪找来这么一个踩我各种雷点的男人，他肯定是故意的。

    ＊

    一番不太愉快的“寒暄”过后，便正式进入了拍摄流程。

    首先是换衣服准备拍些不露脸的“定妆照”，已经就需要拍各种暴露的衣服和亲密姿势了，用来给观众预告，这个片子里将会出现哪些刺激的东西。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穿着第一套衣服，一件紧身的吊带长裙时，我就对崔大叔第一眼兴奋、惊喜的眼神特别敏感。

    里面自然是没有穿内衣的，一览无遗，下面甄千秋倒是还贴心准备了条内裤。整体感觉是九十年代青年女人穿的那种旧式蕾丝花边吊带裙，是嫩粉色的，胸前还镶着一个小蝴蝶结，下摆贴着臀但大腿以下开了个高衩。

    没穿内衣，胸贴也不曾准备，小小的两个凸点就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后来人揭秘一样。

    我散着头发，手腕上缠着一根黑色发圈，衣服太紧走路的时候都有点拘束。走过崔大叔面前的时候，我踢了下他挡路的腿，听到他咽了口口水的声音后才把路让开。

    我和他都坐到镜头下，坐在那个低矮的懒人沙发上，眼神不一地双双看向镜头。

    甄千秋便开始指导我和他的姿势该如何做。

    最后是我将双腿放到他腿上，手肘撑在沙发边缘，双肩耸立，浓厚卷曲的长黑发恰好挡住了我的面貌，只用身体语言作出被侵犯状。而崔大叔则绕过我的高开衩，从那里面揪出一边内裤，剐到了离大腿根部一公分左右的位置。

    从那个镜头的角度，大概能拍到裙下的凹陷，但拍不到些具体的东西，只有一片漆黑，最是能让那些人点开“深度”细致地观看，引人遐想的东西。

    第二张图便是酥胸半裸，男人压在女人下半身，粗暴地扯下吊带，露出白嫩的皮肤和一大半凭空凸起的胸脯，而自己将那颗“红豆”捻在指尖，不给旁人瞧见的机会。

    拍完这张后，我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拉上了两边的肩带，衣服上的那个小蝴蝶结总算是能回到原位。

    崔大叔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看哪儿。我离开去卫生间换下一套衣服。

    这套更火辣、更劲爆一点，褪去了粉色带来的少女感，而是轻薄如纱的透明白衫，随意沾点水便春光大泄。

    这次的拍摄地点正是在洗浴间陈设的地方，实际上是特设的仅供拍摄。

    甄千秋让我跪到浴缸里，叫崔大叔也跪到浴缸里，靠在我身后。

    他上来的那一刻，我便瞬间感受到他起了生理反应，暖烘烘的一块。

    崔大叔意识到我并未直接回头但微微侧头责怪的意思，假装正人君子地说:“哦……对不起……克制不住它。”

    他未经过任何人的允许，便贴我更近，粗壮的大腿夹上来，连双臂都不许我自由活动，暗暗使力禁锢着我。

    甄千秋上前拿花洒喷湿了我俩的衣物，当然主要是我的衣服，毕竟他也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

    于是原本轻薄的白纱变得更为透明、贴身，正面看完全一清二楚地看得见赤裸的胸部，以及下面穿着一条小小的白色内裤。

    甄千秋看了看镜头觉得不满意，开始重新调整我们的姿势安排我。

    “你往下坐，不必跪的那么直，太高了，我需要那种高度差和体型差。”

    我皱着眉头坐下来了，身体却还是很紧绷，背后那团发着狠劲的软rou始终抵在那儿，像一匹狼一样，等待时机去捕获猎物，将猎物一口吞下。

    没想到的是，甄千秋恰好就想要我这种身体紧绷的本能反应，我有点怀疑他想拍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了。

    最后的成片是以一个正面偏下的让人联想到偷窥的角度，崔大叔“孔武有力”地从后面抱住我，不，比起抱的含义，他更像是用身材优势来圈禁我。

    他并不算美丽、看得出年龄感的手，一手捂住我的整个下半张脸，一手粗暴地将我的胸捏出红印子。

    而我的双手却因为惊慌，无处可依，抓不住一件用来反抗的武器而在半空握拳。

    看完成品，那股不适感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窒息、溺水般的窒息感一下子冲进我的大脑，叫我无法安心地站在狭小的现场空间里。

    我不发一言便独自离开，回到休息间先换上日常的背心短裤，压在心头的重量才稍微减轻了点。

    甄千秋来看我，但只站在门口往里静静地关切，不敢靠近我。

    我也不去看他，只背对着他用闷闷的声音讲:“不拍了可以吗？我想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