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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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匆匆赶回宫中,宫中戒备果然森严,可孙明婷一句质问却如当头一棒打在徐薇头上。 “你怎么才来,天禄阁出事了。” 孙明婷搀着徐薇,疾步走着,“今天一早,便有宗亲来天禄阁诘问......” “这不合规矩!宗亲一向是无召不得入内的......”徐薇颤着声回道。 “有人给他们开了门,我不知道是谁,”孙明婷收到哥哥的消息时,传话的人说宗亲正准备闯进去,“紧要关头,总会有人浑水摸鱼。” 正说着,两人就到了天禄阁,入内却是跪了一地的宗亲,皇夫铁青着脸站在面前。 “陛下如今病重,连我都不得面见,尔等不为陛下分忧,还来这里撒野!”夏春是被吴行之叫过来的,想也不用想,这些人是吴家纠集而来,演这么一出戏,为的不还是玉玺? “皇夫明鉴,”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郡王,拱手道:“陛下病重,又未立嗣,我们也是怕有人心怀鬼胎,为了保我们李家江山,少不得要我们李家人守着才是!玉玺这样重要的东西,怎能让外人镇守?” “二位大人初登官场,又是女眷,怕是不能让我等信服!” “我们是陛下亲封女官,掌管天子印!王爷信,那便是谨遵圣谕;王爷不信,是否是对陛下的命令有疑虑?”徐薇本就憋着火,见程德望不出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就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了。 “即使我们初登官场,可徐薇也知道食君俸禄,为君分担的道理。臣有幸得陛下赏识,封了这五品执笔侍书官,也不知王爷官居几品,任何处?” 那人自然是被臊得满脸红,他们这些富贵闲人,虽说从一品,但到底是靠祖宗荫蔽,论起这个还真说不过。 两方正争执不休之际,还是吴行之派人来传话,说陛下醒了,要召见程、徐二人。 那些宗亲自然是不肯,也要跟着她们一起在殿外守候。 一入内,便是烟雾缭绕,扑鼻的药香和烟火气。 徐薇一时间被熏得眼镜蓄了酸溜溜的泪,差点连路都看不清了。 “陛下这几日总是半梦半醒,恰好碰上了清醒点时候,”吴行之掀开一角床帘,露出了他苍白的面容,“陛下在病中,衣冠有些不整,还请二位大人上前一步,陛下有要事吩咐。” 吴行之这样说,她们二人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只好相偕而上。 床上的女人歪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脸,叫人看不清面容,但隐隐约约有几分陛下的影子。 吴行之坐到了床榻旁,在女人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大人们到了……” 床上的女人缓慢抬头,声音沙哑,语调低沉,“拟……拟旨……” 拟的什么旨却怎么也说不清。 “陛下累了,方才陛下说要拟旨,却不知要拟什么旨?”吴行之明知故问。 他离这么近都听不清,更何况她们? “吴贵卿是何意?”程德望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如今在病中,朝中大事都要经右相处理,若是要拟旨,只我们二人是不够的。” 吴行之将女人扶下床,示意她们二人出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二位年纪轻压不住阵,”吴行之又叫人搬来座椅,让二位坐下,举止间已然将皇帝寝宫当成自己家一样熟稔了。“右相与吴太师等朝中重臣,已在殿外等候,想必二位大人也不会有疑虑了吧?” 待二人出去,果然有好几位朝廷重臣都阴沉着脸坐在堂下。 “二位大人已经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是否有留下口谕?”还是刑部尚书先开口,他自然忧心陛下身体,若不是陛下点名要他留在京中,有他与陛下同行,陛下又怎么会遭此难? 吴行之此举,分明是存了逼迫之意,众目睽睽,她们如今竟有些骑虎难下。 程德望老实回答,说陛下只说了拟旨二字。 这下可愁坏了众人。 他们就指望着里头那位能说些什么,最好能立个嗣…… 吵来吵去也没个决断,有些不想淌浑水都就借口还有公务未做,先走一步。 右相叹了口气,让她们二人先行离去,待他们商量好章程再说。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走了不远,徐薇问道:“你不是这样袖手旁观的人,方才一直不说话,可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程德望停下了脚步,轻笑了一声,“只是在想些……拿不准的事情……” “如今我俩是一条船上的人,”徐薇低下头,低声说道,“我今日还不知道能不回家去……” “我们未必是一条船上的人……”程德望反驳了她的说法,“你若真想让我信你,你帮我做个事,事成了,我便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东城康乐坊南边有一个沽酒铺子,因为价格便宜,爱去那儿的尽是些不入流的人。铺子招牌旁,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马是老马,没什么精神,一脸疲态。车棚有些旧,但还算干净。徐薇抬头看了眼车门,上面挂着一盏淡蓝色的纸灯笼。 徐薇敲了敲门,说道:“师傅,你的车出城吗?” 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女子,正是长曼,她被留在城里接应程德望,见来人是徐薇,她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师傅,你的车出城吗?”徐薇又重复了一遍。 长曼还是一脸疑惑,问道:“怎么是你?” “程大人托我来办事。”徐薇连忙说道,“她今早吩咐的,一时错不开身……” 话还没说完,长曼便有些了然了,时间紧迫,也顾不得再犹豫,横竖得将她们二人分开,“既如此,你上车来吧,出了城,我就把东西给你。” 这车走着走着,眼见着就出了城。 “程德望只叫我帮她带东西,拿了东西就可以回去了。”徐薇只后悔自己不够谨慎,怎么稀里糊涂地就上了车。 “回不去了。”长曼笑了笑,说道:“我估摸着你现在应该成了逃犯了——盜走玉玺的逃犯。” “什么?”徐薇来不尽惊讶,长曼一把捂住她的嘴,躲在车厢角落,静静听着外头的人闲聊。 话里话外是女官署两位女官联合青王余孽,偷了玉玺,一个已经锒铛入狱,另外一个出逃不知所踪。 徐薇沉默了一下,也不再挣扎,只是愣愣地问了一句,要去哪儿。 “带你去个安全点的地方。”长曼敲了敲木门,示意车夫继续赶路。“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救了你的家人,所以,你只需安下心来,慢慢想,慢慢悟……” 京中乱成一锅粥,李钰这边倒是过了自由自在。 她登基之前就联络了不少人,现在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养好身体。 生育已经让她元气大伤,又落了水,虽有神药护体,但还是让她昏睡了好几天。这几天,彭医女一直为李钰针灸热敷,这才精神不少。 右相的侄子在年初才调到副都任职,副都里净是那些年老的宗室和在此处荣养的大臣,一般人哪里敢来招惹他们?此处便成了李钰的最佳落脚点。 他安排的院子极为隐蔽,单是那主院,四周古树环绕,绿树成荫,再往外走些,那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俨然是南边的富商才有的审美。 李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小憩,侍女在她脚边烧了香茅,淡淡的香气迎着风飘散,驱赶阴翳中蠢蠢欲动的蚊子。 脚步声响起,侍女刚想行礼却被制止,伸手示意她退下。 是林州,因着这几日日夜兼程赶路,他来不及清理,只得匆匆洗漱,脸上的胡茬还没挂干净,留了一下巴的青灰色。 他累极了,这样匆匆,也只是为了空出一天的时间来看看她,看她是否安好。他低垂着头,带着些循序渐进的意味,他的唇从李钰的额头一直零星落下,直到她柔软的唇,他碾了又碾。 “外头这样冷……”林州抬起头,看李钰朦胧的眼神,手指却顺着她睡乱的衣襟探了进去,揉了揉那柔软的乳rou,轻叹过后,心底的欲望浮了上来,“着凉了怎么办?”说罢,他便将李钰抱了起来,也不顾周围服侍的人的眼神,将李钰抱回里间的床榻上。 李钰摸着林州的下巴,说道:“怎的都长胡子了?” 林州瞥了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都三十多了,长胡子难道是件稀奇的事情吗?”顿了顿,他又说道:“我怎么听说,有人给你献了个俊美的少年,原是如花美眷在眼前,自然就看不上落败的花了。” “这是什么话?”李钰笑了笑,她想着要跟城中老臣们搞好关系,对他们进献的美少年自然是先收为敬,不过她还是很有底线的,只是收了,却并未受用,“那些个生愣小子,哪有你好?”一边说着,李钰翻身压在林州身上,手已经麻利地解了他的衣带,褪下了他的裤子。 人人都说男人过了三十就不中用,李钰摸着摸着,见林州跨间的东西精神抖擞,心里欢喜得不行,“你瞧瞧,还多精神,哪里像老了的样子?” “我老了,没力气了,动不了了。”林州眯起眼睛,他来时就先问过庞医女,知道这几日李钰都在禁欲养生,自然是没有宠幸过新人的,也知道此时李钰身子已是大好,他这才送上门来,任她采撷。 只是男女情趣所驱,有时欲擒故纵不失为一种趣味。 “无妨,”李钰顺势敞开了林州的衣襟,露出他精瘦的胸膛,掐了一把,“朕有力气,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