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3):雪天跪在门外等你出来(剧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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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了吗?你轻轻地说,他躺在沾了雪一样灰尘霉斑像枝丫蔓延到床头的席梦思上,无法言语,他脖颈处是一个仿佛会流出世界脓血的割痕,冰凉感就像忽起的风肆意夺去了他微弱的呼吸,还有苦杏仁味,四散的属于你们的回忆和受阻的命运,空气中好像除了微生物什么也活不下去,雨声像被打乱到无法复原的只言片语。 过长的淡金色发丝卷曲着如同蔓延的蔷薇花下交错的根,覆盖着浓重的水汽安静散落在你膝盖上仿佛在慢慢腐烂,你对他说,外面是钟声,雨声,你听见了吗? 这个世界在为我们第一次一起种的花凋谢而落泪。 吃了吗您。路辰习以为常一样回答,吃了。大概是因为久别重逢,他特意穿了一件和衬他手里满天星花束的红风衣,倒也不花枝招展,他穿起来显贵,有气质。 你托着腮帮子盯着他漂亮的脸拜托他做事,他先答应下来再问做什么,眼睑有些红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赶着来见你熬了夜,衬得他绿眼微眯起来更亮更漂亮,灯光摇摇晃晃就醉醺醺落尽了他眼眸,好似湖畔泛了舟水花叫人欣喜又怜爱。 公园的风有些冷,把他火红的衣摆吹得摇曳不停,远处飘来烤红薯的味道,才知是到了秋天。他温温和和地说我会尽力的。 你神秘兮兮地叫他把手伸出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歪头,但没有犹豫就伸了骨节分明的手乖乖躺在你手心,他的声音带了点疑惑,任由你的指甲不老实地挠他有些怕痒的指腹,热度像一层鸡皮疙瘩从手指起到背部,倒也没有让他浑身发颤,就是眼睫可怜地颤动几下,有点想缩回又等着你说话。 你正思考要不要告诉他你今早特别真实地梦见他尸体怕他出事所以再给他把脉这件事,他耐不住了问你怎么了吗学妹?你摸到他浅得像一条鱼天生残疾的尾巴一样的生命线,脉搏隔着他一层单薄的皮rou附着在坚硬的骨上缠绕鼓动,像他的生命充满诱惑地浮动在水面,你怎么也记不清曾经的过往,他的颤抖像玻璃扎进血rou言说着你抓不住的回忆。 你只记得他是你将死的爱人,正纳闷着被他打断,心里一急想都没想用另一个神经病举动代替了会被认为神经病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拷上了一对十分别致的情趣手铐,你迅速掏出的速度可见你本来也挺心怀不轨的 你们相顾无言了一会,最后你用一句学长喜欢吗将这种荒诞的局面打破,他能感受到手铐冰冷的触感,几乎让他发抖,但他咬着牙关没有露出一点不自然,手铐上少女的图案让他不住失神,想起一个有阳光的雨天,和刺骨的铁腥味,你踏着一双有差不多花纹的雨鞋,在雨棚下找到他,像塑料做的雨帘无聊一样切割着四散的光线,把一片刺眼的绿光照射在他半边沾满肮脏泥水的脸,后来你说他就像一个狼狈至极的流浪猫,捡回来也不说话蜷着腿发愣。 和你现在一样,你说,饿了快一天自己才爬过来难为情一样红着脸轻轻拽你的衣角,显得瘦弱,好像血色都跑脸上了导致肢体格外苍白无力,如果不是你转头,甚至感受不到那点微风吹一样的力度,看不见磨红的膝盖下满是攀爬过蹭上混杂着泥点的水痕,他的皮肤湿润绵软像一块浸了水的花瓣饱胀不堪脉络都接近透明,你无意探究他那时眼中的绝望和希冀,就像如今他复杂的心绪像方糖一样久久不化你也不会含进嘴里,他失笑着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感情地说学妹你真是…… 他忽地笑得有几分狡黠,像只狐狸亲昵地贴近你耳边,发丝蹭得你耳后发痒,你看了他一眼,他垂着眼轻声说如果学妹你喜欢的话……我也喜欢。 你撒谎。你想说,也不是很想戳穿他,只是喜欢看他勾人时有意无意挑起的眼角,你望进他那片深邃的绿意,玩味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做?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有些慌乱可怜地晃了晃眼珠,像忽地漏了馅的包子,嗯,这个比喻可能你饿了,他忽然意识到你的意思脸颊都红透成一片甚至蔓延到侧颈,掩饰一样轻咳一声带着一点娇嗔地说不要在大众场合说这种话啊…… 你握住他的手,特意像对待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还晃了两下他瘦削的腕骨,开始怎么不露馅地套话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未来,或者就是今天晚上,为什么会下一场飘散着他丧钟的雨,他勉强地用没被铐住的手指回握,有些如鲠在喉,像吞了玻璃渣子,他很高兴,但眉眼有种你不明白的哀切。 他笑着回望你探究的眼神,没有逃避,而是轻轻吻一下你嘴角,浅尝即止得像在偷,他眉头间的难过忽然散开了,留下一地云一样轻飘飘的爱意,和他缠绵又疏离小心的触碰,他轻声说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在这里做的……回家吧。 你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你问题,真奇特,你虽然没有记忆却印象里觉得他不是会正视这个话题的人,你晃着腿,和他一起坐在公交车站,却不等公交,晴天在车站牌上的一角开朗地炫耀自己,泊油路踩着还有雨后软绵绵的触感。 秋雨,多凉爽的词语,水潭里你们的身影影影绰绰,一个红一个黑混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座房子,你忽然说想演戏,他也似乎没怀疑,顺从地应着你的话,沉吟一声诚恳又为难地回答嗯……演什么剧本呢,学妹,我想我会尽力的。 于是你报出了一个明显瞎编的名字《纯情学长火辣辣》,秋天的晴日太阳还是很大,把你们不自觉露出阴影外的脚照出一块亮光,他的小腿显得格外白,怎么也晒不黑,你听见他卡了一下壳,好半天才回应道,呃……是,刚出的小说改编的戏剧吗? 你煞有其事地说希望把你们的经历编进去变成超级版之类的,他好像早已熟悉你的天马行空,带着笑意说抱歉学妹,我可能没看过,也许需要你帮我把剧本翻找出来才能编进去经历演。 他轻轻叹了一声气,真的有些歉然地说麻烦你了。没事,我其实只是随口一说。你这眼神飘忽地解释心想可能要换个方式套,他又抱着双肩包浅浅地笑了起来,他真爱笑,你心想,又像肚子里憋了什么对你没用的坏水。 他沉默了一会,寂静中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明显,落叶和地上的光斑共舞着像泛起一圈又一圈有点稀稀拉拉的涟漪,他望着这一片散落的光和植物轻轻的尸体,声音温柔缓和,像融入了秋色和河流,金黄色的杏叶揉进了澄澈的天蓝色。 他说没关系,如果学妹想演的话,我们可以现场编写一个,属于我们的戏剧。 只属于你和我?你说。 嗯,只属于你和我。他回答。 属于你和你的抱抱熊的……戏剧。 你感到说不清的感受在胸口蔓延,是爱吗?他只字不提爱,爱怎么会忽然出现?只是野玫瑰生长在你们旁边的树底下,棘刺多得吓人,你忽地在风里抱住了他,于是他自然而然更紧地回抱住你,理所应当,他手臂又微不可察地发抖,他在你耳边念诗一样眷恋地说,那第一幕就是,女孩遇到了她的抱抱熊,开心地和它抱在一起吧。 他在你的气息里闭了一会眼,苦杏仁味和乌龙茶味,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你总是像风,离开来离开去往往只带一种气味,你今天很反常,他心想,但是他不想戳穿,和你一样。只不过我现在手被拷着……只能麻烦学妹,自己打车回家了?他笑着用被铐住的手腕蹭蹭你的手。 你勾引我呢,嗯?你随手用兜里的手机打了一辆,说着像对待顽皮的小情人一样脸凑上蹭他脸侧,他感受着脸侧的温度,比他凉,可能是他太guntang,他试图遮掩自己剧烈的心跳,那种情愫又不自觉从眼里流露,连唇舌间都起了一种微妙的焦燥感,像夏天还没过去,他的声音柔软又带着引诱和期待地说,如果我说我确实是勾引……你会怎样做,学妹? cao、你。你粗俗地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的正式想法,该说早有预料吗,他红着耳尖无奈地摸了摸你的额头,轻吻过你眼角时微凉的唇瓣停留了许久,仿佛在贪恋那种触感,但依旧比起吻,还是更像小心的触碰。 他还是带着你不理解的卑微,你听见他的声音在你眼角的皮肤旁微微震动,气息喷吐着彰显着主人的不冷静。先打车吧,我最近……很想你,所以可能有些冒犯了。他的手指轻微蜷缩。 不冒犯,我喜欢你这样。你用力攥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他指甲规规矩矩地剪过,在你的手心静静躺着不敢动弹,指腹被你掐出一点红痕,他耳根红得滴血,慌乱又羞涩,像第一次被你表白一样,公交车的车铃声越来越近,你不难想象车上人的侧目,但管他呢,他小声地在你耳边回应,嗯,学妹……喜欢就好,那我可不可以……再冒犯一点点。 你盯着他颤动的鸦青色眼睫,和莫名期许紧张的绿眸,说,你随意。车停在了你们身后。 路辰有点被逗笑,被手铐铐住的手臂揽上你的肩,他颈窝淡淡的木调香味萦绕在你鼻尖, 在剧烈的刹车声和听不清的窃窃私语中唇瓣试探一样吻上你,舌尖无意间舔过你嘴角。这样……可以吗?他轻轻闭上眼,像第一次接吻那样紧张。 他大概是被你传染了,竟然觉得在众人面前接吻是件莫名其妙且浪漫的事,虽然他依旧矜持无比,你不留情面地掠夺着他唇齿间紧绷的软rou。 他那种湿热的颤抖和暴露在他人眼前导致的紧张让你兴奋,他习惯着呼吸的急促,就像他习惯你一样,努力克服着羞耻热烈地回吻,身后的人起哄声一片,后脑勺被你用力按住直到窒息才分开。 ……我好想你。他抵住你额头制止了你回头的动作,眼眸垂着不知在看什么,他含糊不清地说话时还带上了轻微哭腔,rou色的唇瓣一片湿红舌尖黏连着银丝,听得你一阵心软吊硬,轻声问他哭什么。 路辰深呼吸着晴日清新的空气,却感到胸口烦闷又guntang,淡金的发丝轻轻磨蹭过你额头带来痒意,人声渐渐离去,又是一片孤单的属于秋日的寂静。只是一点点……思念,在这个几个星期的采风里……你有像我一样想我吗? 嗯,你答应一声,他的手指小心翼翼交缠上来,你能感觉到他由衷,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一样的开心,他轻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学妹,我现在感觉,我是最幸福的人。他又忍不住凑过来亲吻了一下你的眉眼说,打的车好像就要到了。 我也希望你是最幸福的人。你漫不经心地回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