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缸里(上):殴打/虐乳/吃人rou/舔眼珠/反复内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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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时候窗户边的百合花会晕染开一样变成模糊的白影,路辰一直记着这下雨的天气,因为下雨时你最喜欢撑着一把塑料做的透明伞去河上的拱桥上看慢慢上涨的水,河床上有些黑夜般静谧的深绿,还有雨点打下泛起的涟漪,连接出一片朦胧的湿润,你的侧脸半浸在轻柔的哀伤和茫然里。 你回过头笑着对他说其实你想淋雨,他为你撑伞的手一顿,没法理解这种想法,只是回答你说这样会感冒。 雨幕把两个人笼在一起就像和这迷蒙的世界也隔离开,你们踩着飞溅的水花趁无人的雨天闯进废弃已久的游乐园,四处留存着人群生活的影子,你们把旋转木马一边鲜艳一边褪色的台子踩得嘎吱响,就像一首孤单的交响乐,水声无处不在。 他看着你难得开心的笑容,模仿着扯出一个浅淡的笑,这才明白这个雨天是一个暧昧不清的约会所借助的借口。 至于为什么想要淋雨,他依旧不懂,也许这个问题本就没有回应,他常常在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后在你办公的楼底等你,屋檐下是心照不宣的等候,等候本身便是期待的结果,不知何处放着悲剧电影常用的配乐,他等候的那几个小时总是漫长得如同童年时伴随着生长痛的苦夏,他后来问你这个问题时你也只是说为了让他恢复感情,你们明明已经默认了他感情已经回来了,但是你还是只给了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于是他又抱着疑惑去问其他人,罗夏告诉他这也许是小女孩的喜好,司岚告诉他也许是女孩想要一件新衣服,还有人告诉他不要去探究女孩的心思,只有一个人给出了相对靠谱的回答,那人说伞隔离了雨,就像隔离了世界,淋雨是想让一个人彻底沐浴在这世界的冷与柔软里。 也许这样你就能接触到这个世界了呢。那人调侃一样说。 可这算什么? 他说他还是没懂,设计完这个图纸就算完工,他试着冒着雨去面包房买面包,浑身湿漉漉地夹着散发热气的油纸包,甩了甩淡金发尾上的水珠坐到咖啡厅里,有些狼狈,他还是只觉得冷,冷得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凝结成雪色般的白,又马上消散如同泡沫,他随便落座在咖啡厅的角落,等待,又是一次新的等待,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盼望着某人来到他面前引导他的生活,也许这不该,他错把依恋当作根生在他人身上,此时他也只能永远依附着你轻飘飘的几句话。 这并不是正常的关系,他知道这一点,稿纸上铅笔的刻画逐渐晕开,他隔着滑落水花的玻璃看窗外,像白雾弥漫了他的视野,隔离了慌忙躲雨的人们,湿气紧贴着衬衫露出的肌肤,雨天似乎总是这样,显得孤单了些,显得茫然了些。 这让他想到别人曾经对他的评价,你似乎也是这样说的,带着紧抿的唇和不安,推搡着他到一片花海前。 他茫然地眨眨眼,又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像失了线只能跪坐在舞台上的人偶一样,他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被你的手捧住脸盯着他说,这样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是勉强的笑不适合浅金的发,还是不适合松绿的眼? 赤金的河流淌过眼前,宛如大地轻轻的轰鸣,和封闭腹腔中内脏微妙的震颤,艳红流连过乳尖和因为余韵发红的侧脸,回忆滞留在河畔上因为你无意投过来的悲伤眼神而逐渐干涸,黯淡下是你默认般的吻和每次前戏时漫长又叫人挫败的调戏,他轻轻落在你发顶上的吻像是这么多年来他做出的事里第一次在你意料之外,你的手顿住时他犹如做错事的小狗般小心地望向你,仿佛最本能的讨好。 你什么都没说,执起他额前一缕湿润的碎发,缠绵地夹进一个混乱的吻,像黎明前夕天际上模糊的晕光。 那时候的他还坚信自己将会腐烂在人造的花丛里,渗透血液的奇迹里,他亲手毁了一个世界,又自顾自地想自己死在这种罪孽的共舞中,脑内的声音嗡嗡作响,无边无际的寂寥从他脚下蔓延开一片花的血泊,如今的他冷眼注视着这一切,却忽然听到你问他天天这样一个人生活会不会孤独? 他说会还是不会?忘记了,你说他是一个活着的幽灵,既无法融入真正的生活,又固守着自己的花朵,那怕知道那是幻觉。 他现在想,他好像依旧是那个徘徊的幽灵。 小孩捉弄着自己父母,吵闹地从街角跑到另一个角落,水潭上印着灯光的斑斓,他发现自己如同迷了路一样茫然地身处这里,打开手机看见通话记录的第一条,又想起今天早上你说恐怕没法陪他一起过节,因为有工作,措辞礼貌又敷衍,他站在转角许久依旧不知道该去往哪,最后还是随便选了一家咖啡厅落脚,外界蒙着一层冷气造成的烟雾,就如同隔着玻璃看花,苦涩的棕色液体在舌尖转了又转,他才慢慢意识到这就叫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痛苦,只是无端觉得这样的下场也算赎了毁灭他人世界的罪。 他记得他和你重逢时提着灯在天台找到你,星星灯撒落的碎光印着你的侧脸,你很开心,他看得出来,又好像有哪里缺失了什么,你guntang的手指紧贴着他后颈那块脆弱苍白的皮肤,吞咽下他所有烂软的呻吟,你说,路辰先生,我们在一起吧,他在哭泣和枕头轻微的霉味里闷闷地点头,又记起你们曾经约定好的三日恋人,他将刚剪下的百合花别到你鬓边,就像真正的爱人。 他想起时心跳都显得朦胧,像沉进水里耳膜在震动,但他依旧没能体会到那份满溢的情感,就像无数次工作间隙里闷热的约会,就像面对你满目希冀时他的不解和无措,就像他时至今日也无法理解雨滴落的意义一样,水的循环,人们的慌乱,湿气冰冷如同怀抱的包裹,还能有什么? 他失去了情感,他对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只是偶尔还会困惑,你到底是和现在的他约会,还是和那个孤独却满是情感已死的乐园主人约会,自己是不是仅仅只是个过去自己的替代品,一个残次品? 这个答案似乎也是无所谓的,每当他陷在床褥里被你深深插入时他都感到像某一块空缺被人用舌头临时堵住了一样,让人上瘾又危险的体验,而他醒来时面对一床的狼藉时,就像从一场荒唐至极的梦里挣脱而出,肮脏的体液绘制成一条空虚的河流绕过他蜷缩的脚趾,只要他现在起身去打理好身上的衣服,将和爱人纠缠的发丝顺回原位,甚至不需要去擦拭白浊污染的内腔,他就又能变回那个体面的设计师。 不是谁随手扔在地上的性玩具,也不是缺了一角的人偶,而是一个崭新犹如蝴蝶破茧而出的身份。 好像曾经没有存在过一样,有够荒唐。 当你们走过开满鲜花的小路,踏着雨点水潭对着桥对面身着黄色连帽雨衣的孩子打招呼,你们的头顶是五官画得简陋的晴天娃娃,风像纤细的玻璃透过光斑。 他踩着你身后长长一条白色油漆画成的线,边缘是晕染彩虹的沥青,天际是人们染上橘红色的微笑,他想到了很多,又忘记了很多,吐出无法言说的半句话,就像一句含蓄的诗词,又像梦呓中的语气词。 你回过头问他说了什么,他回答没说什么,风就把局促的温暖吹散进了空气里,他忽然觉得秋天的雨没再那么冷,虽然他还是没有懂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沉默像项链敲击他胸口时无声的震动。 他开始害怕什么,害怕一切的破裂,害怕灯笼下的谜底,他隔着纸张看那燃烧的火,燃烧的心脏,伸出手又开始担心被灼烧。 你停下来做什么?你忽然牵住他的手走进电影院,他又想起以前一个你们一起相处的元宵节,似乎是订婚的第二年,你也是这样,对他说花灯隔着纸不会灼烧他,带着他的手指一点点描绘那花鸟艳丽栩栩如生的图案。 他无法忘却他手背上属于你的guntang,又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挽留,更不知道这份烫从何而来,只是像现在这样再次慌张地跟着你坐下,看你故乡爱看的电影,做他以前只有在书里才看过的娱乐活动。 他不问你为什么忽然有空了,也不问你为什么忽然想看电影,他总是这样贴心又疏离。 你们坐在屏幕前紧挨着,脑袋中间只隔着一道苍白轻微的光束,让你想到一块白纱,一束百花,或者海浪翻滚的肮脏月白,总之你们谁也没有说话。 电影的开场是一段主角坐在窗前一个人努力的片段,旁边的书本渐渐堆积着超过她的身高,盖过同学们的讥笑,飞船鱼一样的影子略过她眼前纷飞的窗帘,让你想到从前你们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你们趁着他工作的闲暇去了那个由他亲手设计的水族馆。 他介绍那些展柜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却会在你们手背不经意触碰的时候慌乱地停顿下来,任由隧道里斑驳的鱼投下的影子穿过你们身侧。 他轻轻的呼吸像舒缓的乐曲,生涩地,像模仿着什么一样牵住你的手。 你们挨得那样紧,就像真正的恋人那样,你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细微柔软的绒毛,望进他眼底一片静默的青绿,却发现那双绿眸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溢满着真正的喜悦,像捧了一束流淌的星光那样等着你。 你总也无法忘却他曾经不安脆弱的脊骨,无法忘记他接吻时不由自主闭上的眼睛,无法忘记雨天里白色玫瑰的低头,他在雨里跳起了他记不得名字的舞蹈,他用了丁香花味的香薰,金发犹如一条丁香的河流,缓缓流进你唇间,缓缓流淌过飞鸟般的印记,他含着甜腻的声线咀嚼你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像是把口香糖嚼到彻底没了甜味,像是太过贪心那份甜的小孩,他说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幸福两个字他真的懂含义吗?幸、福,简单两个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幸福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现在只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你很清楚,早在选择了这个世界的新生的时候你就和他约定好要接受这一切。那是一扇路辰永远不会推开的门。 你教他很多,教他如何照顾宿醉的人,教他怎样做早饭,教他一些零碎琐事,唯独不教他如何倾听爱人的心跳,他和以前一样,对感情一窍不通,现在只是变得更加迟钝。 你说你相信着他没有死。 我本来就没有死。他回答。我站在您面前。 你沉默不语,最后才在闪烁的夜灯下回答,我相信以前的你,你的感情没有死。 路辰先生,说你爱我吧。你第一次这样直接地要求他做什么,张开手臂像是要迎接一个拥抱,他终于听见脉搏时加速时心脏的鼓动声,胸膛的两侧都有。 但他没能说出口。 那句轻声得犹如一片羽毛的对不起又落在你耳侧,这让你又想起他温热的呼吸和那条淹没了他眼睛的,丁香的河流。 幸福是心脏在胸膛贴在一起时的跳动,是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属于过去的感情哦。他曾经这样回答,现在的路辰应该也还记得这个回答吧?就像一个盲人一遍遍地摸过纹路读取字的释义,即使如此也无法理解这个词的意义。 到底是怎样的呢?他凑到你耳边轻声问着。 没有答案,没有答案,谁都没有说出口,忘记不了的心跳,依旧在深处颤动。 你才发现自己走神的间隙里电影已经进行到了一半,高潮迭起时女孩的微笑绽放在屏幕的一角就像斑斓的光点,你说出半个词句,又生生咽下苦涩的欲望,他犹如孩童一样,哼唱着主题曲咿呀的旋律,这才发觉自己脸上的冰凉。 你看见他映在屏幕斑斓的光下的侧脸,竟是恍然般发现那个满心期待和你在一起的路辰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像是期待已久终于买回来的蛋糕却发现已经过期,像是橘子皮里包裹的是酸涩又快要腐烂的果rou。 你一直在渴望,你一直在寻找,就像例行的那样,他看得出他在你心里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从公事公办一样的回复到每日必行的约会,你坐在角落弹着那把你从自己的世界带来的吉他,拨片陷进掌心时让你想到花叶割破手指的痛楚,坦诚下是无尽的沉默和疲倦,和近乎信仰般的渴望,沉重得他移不开眼,沉重得他说不出话。 你没有追究过他任何问题,他不了解你,他读不懂你,他留不住你,即使你依旧会在清晨给他的衣领落下一个吻,即使你们磨合到他发出半句呻吟你便知道他体内的潮水涨到了哪里,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无法忘记你们重逢时那个拥吻,你像一只吓坏了的猫头鹰手颤抖地扶住他满是酒味的腰,又吻住他含了醉意的绿眼,你说路辰先生,不肯直接叫他的名字,偏偏要加一个克制的敬称,你不再像从前那样称呼路辰,更不可能叫他一句乐园主人。 他知道你到底更想称呼谁,也知道你吻他脚踝时瞳孔微妙的放大里藏着多少复杂的心绪,他无法否认自己在意识到这点时感到无端的难受,明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路辰是他,他们的经历是一样的,从始至终没有被掉包过。 但他依旧感到困惑和赌气般的焦虑,在他去细想那些关于情感的问题前,便困扰了他许多年。 他想他依旧读不懂你,在梦里他看见曾经的自己趁着酒醉亲昵地吻上你,日后你每次都下班下得早了一点,每次都在脖颈上贴上rou色的创口贴,每次都在工作时不经意便打开手机走神,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当真还是不当真。 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轻声问。 他想过这个问题披露时的尖锐,但依旧无法想象你多日的沉默,就像那晚寂静的晚风,就像那个轻飘飘的道歉,他喉咙酸涩无法言语,也许这也算是一种答案。 你发现自己的泪在流,好像今天没有下完的雨落在他脸颊上,落在他欲言又止的唇上,他似乎失声问着你是否为情节而哭,而你只是用这双不知道牵过他多少次的手用力地,压住他翻涌的动脉,止住他呼吸的甬道,扼住他无措的咽喉和无法接受的命运,像是忽然发现了他模仿的事实那样,动脉依着你的小拇指让你想到无数次你为他的弹琴。 他根本没有恢复感情,你早该知道,戒指的指环硌人又冰冷,你感到他在努力的呼吸,在疯狂的血色中试图获取氧分,除了这个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像从前那样默认,默认你的吻,默认你的索取,默认着假扮你的好恋人,就这样亲上你的额头,让温热留存短暂的一刻。 你死了吗?你问。 他回答不上来,只是任由你掐住他的脖颈,像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测量他颈部的宽窄,卡在下颚线和颈窝中央,像是无法跨越的玻璃碎片扎在软rou里,那双翡翠一样的眼睛依旧平静地注视着你,让你想到夏日静默的树,或者神像底座上镶嵌的宝石。 你总算意识到无论怎么努力让他想起从前的记忆试图去刺激出一点莫须有的感情,无论怎么去故地重游,去走过你们曾经的脚印,你始终只是在和一个残破的镜面对话,他不会回应,做不到回应,你报复性地继续用力,也只是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呜咽声慢慢地溢出喉咙。 就像在撕破一段橡胶管那样,一场荒诞的闹剧终于要落幕。 他已经不记得那时候你回答了什么,也许没有任何回答,记不清楚也许也是一种他对自我的保护,即使后来的很多天他的脑袋一直只盘旋着这样一句话,他试图去探究他那时候是否难过,又总也弄不清曾经的想法,像是已被海浪冲刷而走,只留下一串浅淡的水痕,苍白的脸上湿润犹如海贝里温润冰凉的珍珠。 他从前没感受过这种冰凉,即使感受过他也不会记得,那是属于从前的电影里的一幕。 你不是他。颈间的手脱力地放下。 他被否定的那一刻睁大了眼睛,泪水溢出的那一刻他像是灵魂忽然飘起来看见了自己,看见了你的惊慌失措和自己的落泪,一时之间竟然也觉得像电影那样不真实和恍惚。 他自然还没有恢复到可以懂绝望这种感情的地步,只是有点这种感受,有一点心脏疼痛绞紧的感受,这难道是某种疾病吗?惹得他在你怔愣地放开手时咳嗽不止,应该是一种棘手的疾病吧? 他在你熟悉的气味里,他亲手织的红色围巾,家里染上的盐巴味道,爆米花散发的焦糖味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依旧爱你,但是你否认了他是曾经的路辰。 你抛弃了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磕磕绊绊地说着一句对不起,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那样躺着垂下眼看着你,你沉默地在电影的结尾站起身,感到心脏像一块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竟然让你一时忘却了这狼藉的一切,他又再次慢慢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他再次想起那个异常的梦,梦里的他忽然回首,在他的注视下拉住你皱巴的衣襟在你耳侧留下一个浅淡的吻。 我自然不可能说如果你没有失去感情就好了。你说着脚踢向那架钢琴。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想你能明白的。 他后来想到你弹琴时那首曲目,你一直只会一首,重重复复地弹,像要把那流淌的琴声刻进他涌动的血液里,他在你身后轻声哼唱着,没有回应你泄愤似的问话,遥远的星辰孤零零地闪烁着,乳白的月光都显得柔软了些。 路辰先生,我爱你。你的手指按下最后一个音节,于是他郁结的心脏跳了几下,又落回了原地。 只有一次你叫错了,没有加先生的后缀,在你们的初次里,你们急切地在你的办公室里脱光了衣服,皮肤湿热得像浸了水,在他腰间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红印,你凑近他赤色的耳垂,含糊地叫了一声,路辰。 他想他不能明白。 临行时的雪天实际上没有想象中冷,他看着你身后的灯火和半飘起来的围巾,忽然有种想要把自己外套解下披到你身上的冲动,脸埋进一片火红中,他忽然想起你们其实都有点怕冷。 但直到最后他也只是如同往常那样整理好领结,拍下肩上的薄雪,你就在一片模糊等着他开口,他却觉得固体的空气塞住了喉道,眼前的一切像那场电影一样恍惚而不真实,雪落到了他发红的鼻尖,你本来下意识像为他擦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他没敢握住你的手,只是用手腕将你的手轻轻推回去,想回头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回头。 山川响起余潮的鸣声,幻觉中他似乎呼唤了什么,清醒过来时已经坐在了火车上,遥遥望去,那座他亲手设计的房子埋进了最平淡的白,山峦是墨色的眸,湖是冰封的镜。 一直到最后,他终于发现,他已再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