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生番外利见大人(小龙视角,有血腥剧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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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生番外·利见大人 利见大人 他好像很嫌弃餐桌上人这么吵。 偏了偏头,咬肌一震,左右打量了一阵。 蹬—— 照着男人的面门,就是一锤。 隔着几个水池,唐小龙看的不真切,猜大概是一下子贯穿了鼻骨,所以脑浆和血液的声音才和骨裂的声音黏腻在一处。 蹬蹬蹬—— 几锤子下去,桌上的壮汉没声儿了,可小腹还在翕动,一下一下的。任由断肢处涌出的鲜血把他的胶靴浸润。 把手上的钉锤丢在一边,他伸了个懒腰,捡了抹布起来,把把手上沾的血迹擦了一些,重新开始架油锯。 汽油机发动,听见那低沉的鼓噪,那人又不能受控般地开始挣扎,一抖一抖的,残余的大臂,血洞一般的伤口翘起来,甩出了更多的鲜血。 见此情状,他停下了油机,稍稍拍了拍他壮实厚重的啤酒肚,仿佛是在安慰桌上这坨rou,再次打开了电机。 沿着一开始用油漆画的线,油锯的锯齿一接触人的皮肤,碎碎的rou沫便炸开,在金属和他的黄色雨衣之间形成了一整片红色的烟雾。 啪嗒,另一条小臂掉下来,无能地滚了几滚,从桌边滚到了唐小龙的眼前。 筋是蓝色的,在黎黑的皮rou伤不甚明显,但在唐小龙眼前却超级真实,因为它在抽动,就能想象这每一寸肌rou都还在正常收缩,丝毫没有意识到它们已经永远地告别了自己的母体。 许是过于震惊,唐小龙没意识到他走过来了,看到视线里的胶靴,自己背脊都冻成了一整块似的,连抬头都不敢。 他冷哼一声,蹲下身,捡起了那截小臂,戴着面罩的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请他不要发出声音。透过面罩上的孔,这个人有一只眼尾下垂的眼。 唐小龙甚至能从卧蚕的弧度判断,他在笑。 拿走了断肢,和刚才切下来的一条放在一起,他又开始了cao作。 跪在水池边上,可能两个多小时,唐小龙看他似乎终于做完了大工程,一脚蹬上桌,居高临下,细数堆在一起歪七八遭的尸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脚踩在桌上的光头上。 他背着天顶上白炽灯的黄光,仿佛漆黑的面容都度上了一层金光,压抑和怨怼,从胶靴摩擦死人面皮的汁液爆裂声里蔓延,搅动整个车间里鼓噪的湿润血气。 事儿办完了,他走到水池这边,拧开了水龙头,冲了冲胶靴上的血,好像根本没看到唐小龙。 “别……” 腿软的唐小龙根本不敢动,他甚至连“杀我”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转头看了看唐小龙,没说话,用带血的胶皮手套从后颈摸到小龙的面颊。冰凉的污血,臭不可闻。 但小龙却感觉到了安稳,眼前的杀人魔并不想杀他,甚至在安慰他。 就像是在说:“小事儿,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他走到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脱下了沾血的雨衣和胶靴手套。 旧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健硕的肌群上,突出一条狰狞的脊梁,像是潜伏在人rou体上的一条怪龙。 唐小龙是六四年生人,龙年生的就叫小龙。 他算什么真龙。 他从门边的烂柜子里取出了自己的外衣,披上了一件棕色的旧皮衣,牛仔裤破皮衣,和旧厂街无数路人无甚区别。 可他甚至在出门的一瞬给唐小龙摆了摆手,独独的手臂在半空中晃。 唐小龙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熟悉,却死活也想不起。 但也可能是不敢去想起。 唐小虎喜欢旧厂街菜场的鸭腿。 但他上初一的那年,唐老爷子就不让他去那个菜场了。他隐约知道是香港人抢了家里的厂子,而且江湖上有个恐怖的传闻,那个香港人会在菜场的冷库里把叛徒用刀砍成一块一块的。 他哥不喜欢他了解家里的那些事儿。哥哥并不喜欢家里的生意,他只想去北京玩摇滚,可是老爷子不准他离开京海。 生怕这个孙子也变成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传闻里,唐小龙唐小虎的父亲年轻时候就很叛逆,和老爷子闹翻后,抛下孕妻跑去参加大串联,十年没回来,母亲却痴情,生下小龙一个人在家族里,守着他走之前留下的几盘录影带,守着活寡几乎半疯。 好容易盼到父亲回来,过了两三年安生日子,怀上了小虎,父亲却依旧厌倦唐家,又一次和老爷子大吵一架之后上了去公海的船,再也没回来。 那时小虎才两岁多,被唐老爷子的小妾养在身边。他不知道有天哥哥放学回家,就看到母亲被挂在鲜红的婚床上,是她自己用录像带里的胶条勒死了自己。 原本还想考学去北京的唐小龙,便开始在旧厂街界面上混。老爷子每次训诫他,就说你得想想你娘和你弟弟。 十五岁的一天,他哥给他买了很久没吃的菜场油鸭腿。 那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儿,哥哥总是有点沉默,不多说话。一天夜里,小虎起来上厕所,便看到他哥坐在沙发上,无神地看着电视,可那电视上只有花花绿绿的停播页面。 唐小虎其实不太明白,本以为他哥不太喜欢老爷子,但老爷子走了,他却这么低沉。老爷子辛亥革命时候出生的人,打过北洋军阀和日本鬼子,到了89年已是高寿,小虎觉得都很正常。 就算叔叔伯伯们为了点产业打的你死我活,可他哥干掉了香港人啊,至少他们兄弟也算是有了一些产业不是吗? 所以他走去告诉唐小龙,说:“不然你卖了菜场,去北京追你喜欢的那个乐队吧。我总觉得你状态有点不对。” “你说什么呢,你还要中考。” “反正也考不上,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唐小龙窃来了江湖地位,真的会开心吗? 老爷子走的时候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他成器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他只觉得累,明明洗了一百次脸,那个抹在他面颊上的血也洗不掉,总是在午夜的梦里,从他的口裂里延伸出来,长成一片蠕动的rou芽,他一摸,就仿佛能直接摸到颅内的血浆和脑子 像那个被钉锤砸烂的头 高启强并不是省油的灯。 唐小虎却不明白这个道理。唐小龙怪他非要收高启强保护费这事儿,一下子让他下不来台了。 “他不就是个臭卖鱼的?欺男霸女的事儿没见你少做,不知道你揪着我一句话一直叨叨什么?” “这菜场六十多个摊子,没人和他闹过什么矛盾,你欺负他,让那些本就心怀不满的人更有借口了,连老高这样的顺民都活不下去,他们就造反有理了!” “哥,你是不是很怕和人干架啊?这么些年你在这个场子,不知道的敬你一声龙哥是个头,知道的都笑话你不敢和人起冲突。” “你觉得杀人放火很简单?” “我一直都不信你能把蒋建军给宰了,有人说他被锯成了十块,脸都给砸成泥巴了,你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儿?” 唐小龙没回答,两兄弟正堵着气,门铃却响了。兄弟们都来家里团年,他们俩也只好收拾起剑拔弩张的气,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 高启强来的时候很不凑巧。 几个人在牌桌上正好聊起他保护费都不交足,每天在菜场装好人,骗人怜悯。唐小虎明面上说的是高启强当老好人,其实暗戳戳地讲的是他哥。之前徐江收拾手下不听话的女孩子,好几个都是旧厂街出来的,全都是因为他哥怕徐江,所以把场子让给别人了,原来自家的人就被欺负。 唐小龙本来有心息事宁人,但是被弟弟下了面子,正在气头上。 虽然也觉察出气氛不对,可高启强本来也不想多伺候这两兄弟,今年过了等小盛毕业了,谁爱卖这破鱼谁卖。 高启强抱着他的电视才出门。 唐小龙说:“这泼皮,以为谁真的缺个破电视。” 唐小虎一时气不过,蹭得推了桌上的麻将,指着他哥说:“今天老子还就缺了。” 砰—— 电视砸烂的声音突然惊醒了唐小龙,他莫名想起了当初看到那个人砸开蒋建军的头的那一声闷响。 冬天的冷雾夹杂烟雾,卖鱼贩子踹开了唐家大门。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把高启强按在地上打,唐小虎恶人先告状地电话报警。 唐小龙没有过多的动作,他看着被强行铐走的高启强,忽然想起了那年的自己。 叔叔伯伯们济济一堂,一个个阴阳怪气地指责他无能,藏在老爷子的翅膀下面混吃等死。老爷子用他弟弟威胁他,如果不去做,他们两兄弟就会被这些蛇虫鼠蚁给生吞活剥。 失去老爷子的庇护,他和弟弟随时都会失去一切,如何对得起靠一条命给他们换来活路的母亲? 唐小龙也忘不掉的,老爷子前一天逼着母亲把他们两个过继给没有孩子的远房叔叔,后一天母亲就自杀了。无非是母亲知道,老爷子放弃找回亲儿子了,去拉拢人心,所以用那点不值钱的愧疚给他们兄弟换来一条活路。 但如果去面对蒋建军,他根本没有什么把握,也许就是玉石俱焚。 可他遇到了那个人。 谁能想到,他只是遛去菜场车间探查一下,就恰好遇到了那个人虐杀蒋建军。那个人走了以后,所有人都以是唐小龙自己干的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首肯和地位。 他们兄弟的生机,还真的就是那个变态杀人魔给的。 跟着老爷子长大的唐小龙也笃信妈祖,他每次要做什么都会先求签,他一直记得,蒋建军死的那天,他出门前求到了一卦—— “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而第二次他决心出门去杀人,也求了一卦。 莫名其妙的心安了,他想高启强就是一个鱼贩子,只要他刀哥狠下心,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更何况弟弟还在徐江的手上。 高启强这个人迷惑性实在很强,如果他再高几公分,唐小龙就根本没胆子从后面袭击他。且他平时缩着脖颈藏着肩,也慈眉善目的,让人觉得不过如此。但唐小龙钢管挥空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他前面仿佛站着一堵墙。自己的伤臂也无甚作用,只好借势用钢管框住他。 但高启强伸直了脖子捋直了脊梁,身子又正又硬,高启强一胳膊锤在他小腹,仿佛他的腰子都将裂开。而高启强一脚弹簧也似地踏在一个烂柜子上,顺着惯性的强力,把唐小龙压在地上。背脊一阵发麻,唐小龙只好死死抱住高启强,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高启强一酒瓶子砸破了头。 高启强挣脱之后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晕黄的灯光下,他整个脸都是混沌的,仿佛整个人都是裂破黑暗的魔鬼,抄起一个灭火器,对着唐小龙的脸就砸。 唐小龙瞬时一闪,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后怕中,他若是躲避不及,他的脸就会被生生砸开。 “强哥…强哥…我错了…强哥……” 但高启强没有一丝动摇,挥着灭火器又是一下。 唐小龙抱着头,控制不了的恐惧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呼喊:“他们要杀小虎,我只有这一个弟弟。” 高启强听到弟弟两个字,才舔到了喉咙里剩余的一点咖啡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从此唐小龙就知道了,弟弟是高启强发癫的开关,只要提他弟弟,高启强就能略微压制自己无处发散的狠戾和厌恶。 分手的时候,天已经暗淡了,雨也没有停。 高启强说他先回去了,唐小龙也准备走,一左一右。 不知怎么的,唐小龙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 黑洞洞的老街只有麻麻的路灯光。 淅淅沥沥的雨里,高启强晃着独独的手臂。漆黑的雨衣被暴风掀起一个角,露出一小片棕色破皮衣的痕。 唐小龙这才意识到他早上卜的那一卦——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这十年间,每天早上高启强都嘻嘻哈哈地给他和小虎打招呼,逢年过节请他们兄弟吃饭,给他们兄弟说好话送大礼…… 是仁慈。 就如同对于如来而言,孙悟空的一切挑衅都显得过于多余。而那夜的噩梦,也便随着真相大白,变成了一座永不会有金蝉子来访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