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夏目和外婆玲子的正式会面,友人帐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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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侣神情冷漠地宣布着这冷酷无情的,所谓的时空规则,夏目全然不顾他审判,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不!不是!” 夏目竭力反驳着,他面庞上都浸满了汗水,手掌的两侧都有淤青和血色浸染而出,那是刚才奋力想要冲破结界时,弄出的痕迹。夏目直直地盯着面前那个神明一般的僧侣,大胆地质问道: “如果知道能有重回到某个时空的机会,如果知道有机会可以去改变某个人的结局或命运,甚至是扭转生死,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去做!哪怕是拼上我的灵魂,我会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也要去做!” 夏目目光所及处,玲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夏目心中渴望亲情的悸动便是愈发的强烈,如果能让外婆玲子知道,以后她的女儿和女婿,也就是自己的父母很恩爱,自己后来到藤原家也会生活地十分幸福。 夏目如此想着,悲伤的泪水仿佛在奔涌,明明外婆玲子在眼前触手可及,而那只被玲子拾走的招财猫呢,又会何去何从?夏目挣扎着无力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双手还有用力过猛地捶打结界后留下的血痕。 那名神秘的僧侣从未见过如此执着到疯狂的人类,豁出灵魂也要去守护别人,真是…… 愚蠢吗? 不,僧侣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这样舍弃一切的魄力,从未见过。自己守护着时空规则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几千年还是上万年了,已经记不清了。自己兢兢业业地维护时空的规则,从未渎职过,除了使命必达,似乎生活再没有其他的任何插曲了。 这个人类,怎么就这么顽强?那是结界,看他那满手血污的狼狈的样子,难道他还想以人类之力一举破开结界吗? 真是天真! 不过……居然有些怜悯他,自己似乎被他触动了,这个弱小的人类,明明自己可以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他捻死,可是,为什么却是动了恻隐之心呢? “你真的想出去吗?” 那名僧侣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夏目原本还在自怨自艾自己的无能为力,听得似乎有了转机,他的眼里再次浮现希望的亮光: “是!我要出去!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 夏目起身,那满是血污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无比真挚地大声喊话。僧侣杵着法杖,来回徘徊了一阵子,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夏目不想出去结界的希望破灭,他竭尽全力地央求着: “我可以不顶着这张酷似我外婆玲子的脸,我可以是别的样子,我也可以不告知任何人我的真实身份与姓名,只要我……” 夏目努力争取着,可僧侣却是很快摇了摇头,就当夏目以为愿望即将落空之时,僧侣居然开口道: “不,不用做那些。既然你和那个时空的人说过,你就是夏目玲子,那你就是。不过,你和这个时空的玲子不是同一个人,你可以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夏目听到这话之时,心中腾起无比的喜悦,可僧侣下一句话却是宛若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但是,无论你做再多,做什么,时空都有自动修复历史发生过的事件能力,你依旧不能改变任何事,任何人的结局。未来发生过的事,你无论如何去阻止,总是会发生,你做不了什么,你甚至会后悔……” 僧侣的话令夏目怔愣了许久,可是夏目依旧是执着地不愿相信,他总想着,应该试一试,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不会!决不会后悔!” …… 不知何时,夏目似乎走出了那个梦境般的结界,他再次出现在八原之时,却已经不在那个神社里,而是在一个小镇上的一条马路上。夏目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路两侧的樱花已经开了,落英缤纷的,美极了,已经是春天了吗? 黄昏的天空下,夕阳映照出他长长的影子,夏目还在恍惚地盯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之时,他抬眼正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灵动温柔的眼眸,那双眸子里积满了惊讶,那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还有那张与自己酷似的脸庞,令夏目都有些失神。 “你是什么人?” 果然,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玲子,夏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想着如何措辞回答玲子的问题之时,玲子的目光却是移向了夏目那满是鲜血的双手。 “那个……你是受伤了吗?” 直到玲子第二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夏目这才磕磕巴巴地回答: “我是……我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我叫夏目玲子!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我的手受伤了……” 夏目不知道自己蹩脚的谎话是否可以应付得了聪明的玲子,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一直耷拉着脑袋也不敢去看玲子的目光。 “喔~原来是这样。” 结果玲子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说着,她就从自己日常提着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些纱布和消毒用的碘伏,走近了过来,很是自来熟地替夏目包扎了起来。夏目很是惊诧于,什么人会随身携带一些包扎伤口的药品工具在身上的时候,玲子一边仔细的帮夏目处理着伤口,一边微笑着说着话: “说来真的很巧,我和你的名字居然一样,我也叫夏目玲子呢。不过你这手上的伤口很严重,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化脓。幸好我平时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受伤,所以随身携带很多创口贴,纱布一类的,我最近一直没怎么用得着,你运气真好。” 玲子的语气如此的轻描淡写,温柔地叮嘱夏目的模样,令夏目仿佛看到了母亲温柔地教育自己时的样子,外婆玲子和母亲长得也十分相似,但母亲在自己小时候就不在了。 但,一个随身携带着包扎伤口的医用品的人,她是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情,才会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受伤,随时都需要用到那些东西。 不由自主地,夏目一把握住了玲子正在帮自己缠着绷带的手,俩人手心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春寒料峭,晚风吹落了马路两侧的樱花花瓣,沙沙作响的晚风声里,淡粉色的花瓣如同下雪一般飘飘摇摇地落下。恍恍惚惚间,玲子心中似乎感知到了某种特别的温暖,那似乎是久违的独属于亲情的温度。 “怎么了?” 玲子眨巴着眸子,疑惑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夏目,夏目却是鬼使神差地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为什么总是会受伤?你的亲人呢?” 夏目问完这些发自肺腑的疑问后,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唐突冒犯,他立即慌张地松开了玲子,玲子却是错愕地盯着夏目看了许久。 “你……知道我?” 夏目被玲子这话问得突然噎住了,他紧咬唇瓣,涨红着脸蛋,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之时,玲子却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夏目不必解释。随后,玲子微笑着上前继续抓住夏目的手,继续仔细的包扎完后,在夏目两只手背上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结。 “你真可爱~” 玲子帮夏目包扎完后,还不忘记调侃一句,她盯着夏目一身红色的枫叶和服,还有头上那支漂亮的发簪,仔细打量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见她三两步跑到了一旁的樱花树下,折下了一支樱花。 樱花树下,玲子一头长发飘飘,一袭国中生的校服长裙显得是那样的俏皮,玲子快乐的蹦蹦跳跳了几步就回到了夏目身边,她身上带着那股少女独有的灵动感,夏目竟是一时看痴了。 “樱花配美人~” 玲子靠近的时候,樱花的香味也变得浓郁起来,夏目讷讷地想要伸手接过的时候,却发觉玲子调皮地绕到了夏目身后,帮夏目插上了那支漂亮的樱花。 “谢谢你~” 夏目伸手触碰到了那柔软的花瓣,有些难为情地羞红了脸,外婆玲子其实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自己见到年轻时的外婆这样活泼爱笑,夏目也是打心底里的欣慰。 于是,夏目编造了一个寻亲的谎言,借口让玲子收留了自己,玲子也没有对夏目设防,至少,在她的心里,是那样地渴望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朋友。 到了夜晚,夏目和玲子一起挤在破旧逼仄的小房间里,因此,两个人的床铺离得很近,虽然没有亮灯,看不清彼此的模样,但是说悄悄话,却也能听得很清楚。 夏目:“玲子,你也是寄宿在亲戚家里吗?” 玲子:“我就读的学校经常因为我的出现,发生一些怪事……为了求学,总是辗转去了很多地方,需要借住到亲戚家里……” 夏目沉默了半晌后,又继续道: “是因为……看得见吗?” 这次又换成玲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也许,是吧……那你呢?” 玲子把问题抛回给了夏目,夏目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往,还是润色了一下,道: “我的父母……也一直不在身边,我也辗转过许多亲戚家,最后寄宿在了一个远方亲戚家里,他们夫妇把我当做孩子看待,那段时光,真的很幸福……” 夏目说到这里之时,似乎都有些哽咽了,他无法想象自己死去后,滋叔叔和塔子阿姨该是有多么伤心难熬,他哭得压抑,只是身体在微微颤抖,直到,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忽然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臂。 “没关系的,玲子~我在这里呢~” 玲子称呼夏目为“玲子”时,一手抚摸上了夏目软软的脑袋,好像玲子在身边之时,夏目仿佛真切的以为自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 抵足谈心了许久,直到晨星寥落,俩人在一起打着呵欠睡去,不得不说,夏目许多时候的脾气性格都与自己这位外婆玲子十分相似,不计回报得温柔体贴。 第二天一早,夏目起身时并没有发现玲子的身影,那时夏目还以为昨天遇到玲子的事只是一个恍惚的梦境之时,玲子却端着热腾腾的牛奶和几片土司到了房间里。 “早上好~” “早上好~” 俩人异口同声地问候着,随即又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吃过早饭后,玲子便领着夏目出了寄宿的亲戚家里。 “玲子,你为什么走哪里都带着一根棒球棍?” 夏目指着玲子手里提着的那根棍子,很是迷惑地问道,玲子却是作势挥了挥手里的棒球棍,摆出一个击球的姿势,道: “当然是为了应付随时出现的妖怪啊!” 玲子说着,就是盯上了前面一只慢吞吞地走在樱花树下的像是花枝鼠一般的小妖怪,她就像是校园霸凌事件里的大姐头一般,提着棍子就是一幅嚣张跋扈的模样上前道: “喂!请问一下……” 玲子应该只是想问路,结果那只老鼠妖怪本来想采摘多一些樱花装进随身的小竹篮里,不料看到玲子拎着棒子走近后,吓得惊慌失色,赶紧钻进了树根底下的洞xue里躲藏了起来。 夏目也吓坏了,连忙上前拉住了玲子,玲子却是很疑惑地望着夏目,似乎看出了夏目担忧的事,有些好笑地宽慰夏目道: “放心,我才不是那种霸道暴力的人,我拿着棍子,主要是预防一些想要欺负我的人类,还有一些坏妖怪而已~” “是这样吗?” 夏目再从被玲子的话惊得失神了许久,所以,玲子说经常会受伤,不仅仅是一些妖怪造成了,还有排斥她的人类。 “太过分了!” 夏目打抱不平地一声怒吼,反倒把心大的玲子给吓了一跳,玲子苦笑着拉着夏目的手,生怕夏目会做出什么,连忙解释道: “其实……并没有什么,因为我性格太古怪了,我又经常招惹上妖怪一类的,所以……在很多看不见的普通人眼里,我就是异类。不过,他们也没有说错……但是,幸好遇到了你!” 玲子说着这话之时,眼眸里闪烁着流光溢彩,夏目看得出她很高兴,被玲子这样的珍视,夏目也是开心极了,红扑扑的脸蛋显得越发可爱,玲子还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夏目粉嘟嘟的脸颊。 “好可爱~” 这已经是是玲子和夏目单独相处之时,玲子第二次这么夸夏目了。夏目小脸涨的更红了,像是烧开了的水壶一般发红发烫,玲子也捂着嘴嗤笑着,索性也不再逗夏目了。 玲子今天直接逃课了,哪怕夏目再三嘱咐玲子一定不能逃课,结果玲子调皮地冲着夏目吐了吐舌头,拉起夏目的手就一起逃出了学校,二人一起逛着便利店,夏目在文具专区无意间瞥见了一个绿色的手记本。 那墨绿色的封面,和友人帐真的十分相似呢,夏目伸手拿起了那本厚厚的手记本,抚摸着那光滑的墨绿色封面,顿时觉得十分亲切。 “喜欢吗?” 夏目还沉浸在回忆里,听见耳畔温和的女生,却发现玲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一手随意地搭在了夏目的肩膀上,少女柔软的身体就那样挨了过来来,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看。 夏目虽然已经和玲子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依旧不能抵抗玲子这样温和亲近的目光,不由地又是小脸一红。 “嗯……嗯嗯……” 夏目紧张得一个“嗯”转了三次音,于是在玲子的鼓动下,他抱着那个绿色的记事本,和玲子一起勾肩搭背得,恍恍惚惚的出了便利店。 夏目望着自己手里仅剩的几张大额的日元,这还是神无典当了一些宝物后硬塞给自己的,夏目也不打算白吃白喝,和玲子在一起的日子,一有机会他总是会主动结账的。玲子也没有计较那么多,她神经大条的模样,令夏目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要比这位粗心的外婆还要靠谱一些。 比如,做饭的时候。 玲子端着烧糊掉的荷包蛋上桌,因为借宿的亲戚家的人白天都会去上班,很晚才会回来,所以玲子的一日三餐,要么是去小镇上解决,要么是自己在那个逼仄的厨房里面做。 “稍微有一点焦了……不过,是很干净的,应该不会拉肚子的!我以前经常这样吃的!” 大概是不怎么做饭的缘故,玲子擦了擦被熏的有些发黑的脸蛋,咧着嘴冲着夏目傻笑着。 “额……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夏目其实也不太会做饭,要说他和玲子的厨艺简直是半斤八两,于是两个美丽的人儿居然对着一桌子烧糊的饭菜干瞪眼发起愁来。 吃了几口后,夏目实在是难以下咽,随即拍了一把桌子,拉起玲子的手就往小镇上走去,夏目领着玲子进了最近的一家拉面馆。 “欢迎光临!” 老板原本很是热情地招呼着,结果一看进来的人是玲子的时候,微笑着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玲子见到那个老板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把头别了过去,任由夏目拉着他,也不愿意往里面再走几步。 “怎么了?” 夏目关心地问着,玲子却是咬了咬嘴唇,怎么也不愿意说。结果那个中年大叔的老板却是挥了挥手里的抹布,对玲子不耐烦的就下起了逐客令: “夏目玲子是吧?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吧!” 被那个老板如此无情地驱赶,玲子十分沮丧地出了店,夏目见玲子眼眸黯淡,急忙追上去问道: “为什么他要把你赶出来?” 玲子苦笑着,始终低垂着脑袋,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的手臂,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夏目在一旁安抚着,道: “我相信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玲子暗淡的眼眸在夏目说出这句话后,似乎燃起了一丝光亮,她终于抬起头,回头望了一眼刚才那家拉面馆似乎刚刚翻新过的门面,缓缓道: “没有误会,只是一个月之前,我去他家拉面馆吃拉面的时候,发现了一只邪祟妖怪,我发觉那只妖怪在吸食那个老板的运气,令进入这个店里的人都会厄运缠身,被吸走一部分运气,所以……” 玲子说到这里时,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夏目大致已经猜到了结局,帮玲子补充道: “所以,你帮助老板赶走了那只妖怪对吗?” “是……不过动静太大了,把他店里好多东西都损坏了,最坏的还是那扇大门,那只妖怪逃出去的时候,一下子就把门撞坏了,大概也是这样,我就被这家店的老板加入黑名单啦。” 玲子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笑嘻嘻的,好似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夏目却是看得出她眼眸里的哀伤,因为看得见,所以没办法袖手旁观,也因为看得见,所以被许多看不见妖怪的普通人所误解,所疏离,所憎恶…… 夏目却是再也不能忍受玲子遭受这样的委屈,还不曾抱怨的模样,自己该是有多好运,能遇到塔子阿姨,滋叔叔,斑,名取,多轨,田沼,西村,北本……还有那么多对自己那么的包容,那么的温柔善良的人,为什么外婆玲子却没有遇到对她温柔以待的人…… 夏目想不通,他几乎是激动的一把抓住了玲子的手: “我在乎你!我在乎你这个朋友!我也看得见!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感受,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痛苦,一起分享快乐!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夏目一鼓作气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的话,说完之后又是立即后悔了自己的冲动和幼稚,玲子会怎么想呢? 结果,玲子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夏目软乎乎的脑袋,夏目再一次沦陷在了玲子温柔的眼神里,外婆玲子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美好的人。 于是,夏目随后便拉起玲子的手,再次领着她走进了那家曾经因为玲子帮忙祛除过妖怪而被破坏的拉面馆,那个中年大叔见玲子居然去而复返,不免就恼火地想要爆粗口,结果夏目扯着玲子一起,俩人直接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地道了歉。 “对不起!” 中年大叔也被俩个女孩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边嘴硬地拒绝了俩人的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算了,不和你们这些女孩子计较了!” 虽然夏目不是女孩子,可是穿着女性和服,又是长发,真的很养眼,大叔随即也一改往常冷漠的态度,热情地招呼俩人坐下,说今天他心情好,请她俩吃拉面。 于是,夏目和玲子一阵大快朵颐后,便是有说有笑地和大叔道了谢离开了拉面馆,当大叔去收拾俩人用完餐后的碗筷之时,他忽然发觉碗底下压了一张大额的日元钞票。 “等一等!” 大叔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钞票追出了店去,结果却是早已经不见夏目和玲子二人的身影。 玲子很感激夏目,夏目却是觉得那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友情不需要回报,只要互相陪伴,互相帮助,那便是最大的报酬。 以后的日子里,有了夏目的陪伴,玲子从未觉得如此快乐过,夏目经常和玲子上山玩耍,有次遇到一个调皮的猴子妖怪抢走了夏目头上的枫叶发簪,玲子几乎像是也被猴子附体一般,攀爬了好几棵大树,这才抓到那只猴子妖怪,要回了夏目的发簪。 有时候遇到一些拦路想要吃掉二人的妖怪,玲子二话不说,上去哐哐给了一个妖怪一记棒球棍,妖怪头顶冒烟,满头大包地倒在地上的时候,夏目却在一旁啰嗦叮嘱着: “玲子!如果以后遇到妖怪,千万不要暴力解决!以暴制暴,只会催生更多的怨恨。你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大可以用温柔的方式决出胜负!大不了输掉的人或者妖怪,把名字写在纸上,交给你就是了!这样也不会伤了彼此的和气,而且也能交个朋友!” 于是,夏目想了个好主意,把之前买的那个绿色的记事本从包里取了出来,努力地回忆着友人帐上面的字体,就是提起毛笔,也在那个空空的墨绿色封面上写下了“友人帐”,这三个字。 “友——人——帐” 玲子一边咬着手里七辻屋买的豆沙包,一边拖着嗓音念出来了“友人帐”这三个字,夏目则是骄傲地扬起了脑袋,开心地一边眯着眼微笑着,一边十分满意地点着头。 夏目心中无比庆幸着,原来友人帐的主意居然是自己想出来的!正当夏目沉浸在惊讶与欣慰中时,玲子却是望着一旁墨水还没干的毛笔,坏笑着就是在夏目嘴唇上方,画了两撇八字胡。 “啊!玲子!” 当夏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玲子早已经抱着友人帐跑出去几步了,二人撒欢地你追我赶地奔跑着,二人烂漫天真的欢声笑语,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地响彻在这山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