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别扭地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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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来说,一对恋人在做完以后会干点什么? 萩原研二此刻只想拿块毛巾擦擦脸,但高潮后身体的疲惫让他的拖延症发作,考虑到他们订的是双人房,弄脏了正好可以两个人一起睡另一张床,他很干脆地就地取材,揪起床单擦了擦脸。 有种说法是对情绪敏感的人会容易形成讨好型人格,因为不希望被人讨厌是人的本能,敏感的人总是更早更轻易地察觉他人对自己的喜恶,然后不自觉地做出讨好的行为来改变对方的看法,往好处想大概就和提前看见了故事的后续从而能做出改变一样,往坏处想...不需要往坏处想,毕竟这确实很累。 萩原研二偶尔也会痛恨自己的敏感。 明永怜坐在床上垂头盯着手里黑屏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被情欲打动从厚厚的壳里掉出来落到他怀里的人又变成了他们一开始认识时的样子,惫懒随意,好像活着没什么意思,所以才会在碰到炸弹的时候留在原地。 “怜酱。”萩原研二叫他。 明永怜回过头,萩原研二单膝压上床,抱着团在一起的衣服和手机,飞快地在他回头的时候偷亲一口,“我先去洗澡啦~” 萩原研二脖子上的吻痕以及被吮到通红的胸口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明永怜呆呆地接下了警官先生的一发wink攻击,连回答都慢了一拍,“嗯?...喔,好。” 他完全没发现萩原研二手里的衣服团对于一个人的衣服来说,有些太大了。 萩原研二走进浴室,声音透过隔间有些沉闷地传递过来,“怜酱,明天早餐你想吃什么?” “呃...不知道,都可以吧。” 都是些普普通通、简直像是没话找话的问题。 明永怜都一一答了,想找条裤子或者浴袍穿一下却没在房间发现任何足以蔽体的衣服后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苦涩。 不愧是警察,还真是敏锐啊... 高潮后的贤者时间终于能让刚才一直处在过热状态的大脑冷却下来,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之一,明永怜很清楚自己不该和警察有什么纠缠,那位捕鼠达人可不会看在往日青梅竹马的面子上放他一马,更不会听他诸如对方只是爆炸物处理班的对组织没有影响之类的辩解。 沉溺下去只会给萩原研二...和自己带来危险。明永怜刚才已经在思考抽身的办法,此刻却只剩下苦笑——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而且,不管他是真的光着身子跑出去也好还是找到了其他办法也好,在听不到他回答的那一瞬间,浴室里的那位警官大概就要追出来逮他了吧。 啊,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明永怜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沉默了一秒。 “我接一下电话,安心,我不会跑的。” 这下沉默的轮到萩原研二了。 他有一点心思被点破的无措,又因为门外已经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只得暂且按耐下来,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手指摸到身后时顿了一下。 他关上水,从旁边的衣服里翻找出手机给松田阵平发消息: 【To:小阵平 有一点终身大事需要忙,我把年假全都请了,接下来的几天那边就拜托你了????! 祝我好运吧,小阵平~ PS:没有急事不要打我电话喔ヽ(。ゝω?。)?】 水声再次响起。 明永怜走到离浴室的对角,正面对来自捕鼠达人的死亡三连。 “你那边有水声?有人在洗澡?是谁?” 明永怜沉默了片刻,“...这和你没关系吧?倒是你,最近看新闻了吗?有一个因为连遇三次爆炸案而上了新闻的倒霉蛋,猜猜那是谁?” 这话就显然是责怪了,不过组织有倒卖军火的业务,而琴酒又是日本区域的负责人,明永怜作为代号成员在日本屡次碰到炸弹案,找琴酒要个说法也不算错...当然,那是正常来说。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 “害怕了吗,香槟?要是你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那就回到据点来。金笼饲养的鸟只能活在金笼里,香槟,你就像金鱼一样....” 察觉到琴酒又有诗兴大发的前兆,明永怜打断了他,“所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哼,别被那群不入流的家伙弄死了,要是你想死,我可以亲自送你去。” 嘀—— 明永怜愣了愣,放下电话看了眼页面,对方已挂断。所以说,他到底打电话来干什么? 电话挂断没有几秒,萩原研二几乎是掐着时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你生气了吗,怜?”萩原研二问。 明永怜反应了一下才理解他问的是什么,被当成是吃了不认账的混蛋似乎是应该生气的...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没有那样想的话。 他盯着萩原研二的脸思考回答,注意力逐渐被还透着红肿的嘴唇吸引过去,他想起来那双嘴唇亲吻时的柔软触感,口腔的温暖,呼吸落在脸上时的痒意,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像是浸水的宝石.... 明永怜一直回忆到鬼使神差答应了萩原研二的那个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最初答应的时候只是抱着无所谓的想法,可现在,却是真的有点舍不得。 这种难过不太多,一个拥抱应该足以安慰。 这还是萩原研二第一次受到来自猫咪的主动亲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不过他很快反客为主,在明永怜鼻梁上落下几个吻,给了明永怜一个大大的拥抱,很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大概是从浴室出来得太急了,萩原研二的身上还没有完全擦干,热腾腾的蒸人,发梢更是滴着水,越发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咬着人的裤管撒娇。 比起刚才浑身都是口水印和乱七八糟液体的萩原研二,明永怜身上显然干爽整齐许多,倒也不急于现在去洗澡,两人干脆就这样抱着又摔倒在了床上,算是揭过了刚才那茬。 萩原研二的浴袍散开,长腿曲起,底下显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明永怜可疑地沉默了一秒。 萩原研二眨眨眼,右手又做出了那个熟悉的动作。 明永怜捂住脸深呼吸,接着恶狠狠在萩原研二肩膀上咬了一口。 萩原研二“嘶”了一声,突然失笑,“怜酱欲求不满的时候就会咬人诶。” 明永怜松嘴白他一眼,停滞片刻,在萩原研二以为他就要闹别扭生闷气的时候忽地又飞快在他的喉结耳垂肩颈几个地方啊呜啊呜地乱咬,直把萩原研二咬得边笑边嗷嗷大叫。 两个人在床上折腾打闹半天终于累了,明永怜也躺下来,萩原研二扔开一个枕头,占据了明永怜枕头的另一半,两颗脑袋拥挤地靠在一起。 过了很久,久到明永怜差点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 “总觉得....心脏dokidoki的平静不下来呢...”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握紧了。 “好き” 明永怜回应不了,只能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直到真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萩原研二发烧了。 嗯,因为没有做好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