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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怕黑

    晚上睡觉前,苏小念把陆子琛抱回床上,然后伸手按下他的小腹,把膀胱排空。

    由于尿道发炎,他每次排尿都十分痛苦,除了瘫痪本身带来的憋胀感以外,两腿间的器物更是火辣辣地疼。

    “唔...唔唔...呃...”陆子琛被按得满脸冷汗,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呻吟。

    苏小念看他强忍的样子心疼死了,但尿也不能不排,只能稍稍放轻了些力道。

    纸尿裤里很快传来水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流了好半天才排干净。

    “疼怎么不喊出来?几个小时前不是还哭得特厉害吗,现在干嘛遮遮掩掩的?”她拿来干净的纸尿裤,熟练地给陆子琛更换。

    纸尿裤刚被拆开,一股难闻的味道迅速扩散开来。他的yinjing又红又肿,肛门处也被捂得发红,感染后不断发出异味。

    苏小念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今晚就带他去医院检查。

    陆子琛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很快便感受到她的动作停下来,加上也闻见味道,一下就急了。

    “很脏,很恶心是吗?你要是不想...”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起身的声音,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虽然早就预料到,但真的发生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今晚就先不穿...诶,你怎么哭了?”苏小念拿着尿垫回来,刚一走近就发现那人正悄咪咪地掉眼泪,鸡爪缩在胸前抖啊抖。

    “你不是嫌脏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陆子琛将头扭到一边,声音里听得出有些赌气的成分。

    看他恢复了些往日气焰嚣张的样子,苏小念舒了口气,随即在他身下铺好尿垫,把两条纸尿裤都扔掉。

    “我哪敢嫌弃你,这不是去拿尿垫了吗?今晚就先不穿纸尿裤,透透气,明天正好去医院一起检查了,到时候听医生怎么说。”

    陆子琛颤颤巍巍地抹了抹眼泪,没有说话。

    “行了,明天还得早起,快睡觉吧!我今天先在你床边的小沙发上凑合一晚,明天给你买个铃,这样我以后就可以睡你隔壁的房间了。”苏小念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啪的一下熄了灯。

    自从眼睛出了问题后,陆子琛就变得特别怕黑,晚上睡觉必须开灯。这下什么也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他很快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逐渐喘不上气。

    苏小念刚一躺下就听见动静,赶忙回到他床边:“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没事...你快去睡...”陆子琛拼命压抑,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别让我猜好吗,你这样让我怎么睡?”苏小念实在是怕了他和自己打哑谜,急得不行。

    陆子琛喘得更加厉害,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

    苏小念见状只能开灯查看,灯光刚一亮起就见他渐渐平息下来。

    “你怕黑啊?”

    “眼睛不好之后,就...”

    “真是...你怎么不早说!不关灯你能睡得着吗?”苏小念又心疼又生气,气他不告诉自己怕黑,但脸上还是掩不住的担忧。

    陆子琛努力将目光对向她,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不关灯你怎么睡,没事,我适应一下就好了,你关灯吧。”

    “不关不关!我等你睡着再睡!”苏小念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行...我...我睡得慢,不能让你陪我熬着。”他一下急了,心知肚明自己身上痛得像要散架,每晚根本睡不了几个小时。

    两人僵持不下,苏小念眼见他又快要抖起来,连忙叫停,试探地问道:“行,我试着关灯,但让我抱着你会不会好一点?你别多想啊,这是...这是为了照顾你,不然咱俩都没法睡。”

    “不行,我没穿裤子,脏...”

    “没事的,就算脏了,我明天早上起来换衣服就是了。我之前带来的行李不是还没搬走吗!”

    陆子琛垂下眼睛,算是默认。苏小念关灯后迅速钻进被窝,面对面地把他搂进怀里,手穿过他的衣服来回抚摸脊背。

    她明显感到怀里那人开始发抖,耳畔回响着粗重的呼吸声,于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直接夹住他乱抖的废腿。

    陆子琛此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无意识地往她身上拱,眼睛紧紧闭上,不知不觉中流了一脸的口水。

    “别怕,我一直在。”苏小念疼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凑在他耳旁轻轻说道。

    紧接着,她开始给陆子琛揉腰,揉背,揉肩膀,希望能把肿胀的关节揉松一些,让他能舒服点入睡。

    陆子琛疼得直哼哼,贴着她的胸口又哼又喘,很快便呻吟着泄出一股粪液,流到尿垫上被快速吸收。

    他一边觉得身上松快了些许,一边疼得咬牙,两种感觉纵横交错,泪水很快就不争气地蓄满了眼眶。

    要是放在以前,苏小念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亲亲他,柔声哄着,但现在两人已经没有那层关系,她要以护工的身份留下来就不能轻易逾越。

    她这次回来,一定要设法跳出之前的死循环,否则陆子琛的状况总是前进一小步,后退一大步,再折腾个几次就真要英年早逝了。

    苏小念于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给他按摩,任他压低嗓音暗暗抽泣。

    二十分钟后,陆子琛哭累了,呜呜咽咽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