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水雾迷蒙

    阿什莉返回尤莱亚那间破旧小屋时，丽泽婶婶的店铺已经亮灯了，现在是凌晨三点。为了准备早餐她会起的很早，必须要在其他人出门前将食物做好，小商贩的工作总是很辛苦。

    阿什莉横穿过马路，以最远的距离经过店铺。这个时间她不该出没在这里，何况她手上拿着Omega专用的避孕药，被丽泽婶婶注意到的话，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距离阿什莉晚上把尤莱亚捡回来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小时，而她到现在都没睡。阿什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么丢下尤莱亚不管，她也一样会一整晚睡不着，横竖都没太大区别。

    如果不是冬季，现在这个时候兴许能够在地平线窥见曙光，在战场上时她一直喜欢那样的景色，早早看到橙色的光划开黑暗，象征着一日之始，而新的一天里她还活着。

    冬季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季节，阿什莉一脚踩碎地下的雪，默默生出怨怒。她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冬季的，明明这是她出生的季节，但看不见的朝阳，寒冷刺骨的温度，还有无论是战争还是和平年代，冬季死掉的人总是最多的，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快。

    她在昏暗的夜色中加快脚步，虽然街边有几间屋子亮着灯，但尤莱亚的居所从远处看过去是一片漆黑的。

    …………

    推开门的时候，尤莱亚并不在床上，他应该在那个地方，他浑身都是细碎的伤口，能够跑到哪里去？屋子里很安静，除了空荡荡的床褥，一切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尤莱亚！”阿什莉试探着叫他，没人回应，她将药搁在桌子上，她曾经不止一次将他按在那上面cao弄，但现在她脑子里可装不进这些，然后往屋子里唯一的那个隔间走。

    她看见尤莱亚倒在厕所的地上，喷头里淅淅沥沥冒着冷水，他大约是想清洁自己，阿什莉走过去的时候他慢吞吞的抬起头。

    “你在干什么！”阿什莉摸到一手湿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他吼道。

    尤莱亚眨了眨眼睛，冷水顺着眼角淌下。

    他没想到她还会回来，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并没有理由为他折返，肚子里那些被射进去的东西会让人难受。尤莱亚想清理自己。他当然不会期待有人帮助他，他让人恶心，阿什莉就算拿走了钱不再回来，也没什么值得抱怨的。

    可是她还是回来了，又被她撞见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她看上去很生气，一贯如此。无论是战争中还是战争后，他见惯了她那样上挑着眼角狠狠瞪着他的表情，它们会出现在他们相处过程中的不同时候，比如当阿什莉得知有人在战场上故去，又或者必须在糟糕的天气行军，只要提起帝国军的一切她都会不高兴，但那些大都发生在尤莱亚衣着完好的情况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正靠在墙边，用手指撑开自己的后xue。那些腥臭的液体从rou缝中流出来。

    “我……”尤莱亚避开她的眼睛，眼下的情况能解释什么呢，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脏。她是罪魁祸首，可此时此刻尤莱亚生不出怨恨她的心思，他只希望她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虽然光线昏沉，但阿什莉看得见尤莱亚在做什么，她的夜视力一向很好，所以眼下就变得很尴尬。他在清理自己的身体，那些畜生将jingye射进了他里面，这让人恼火，健康的性关系绝不包含内射，这可能会让尤莱亚生病，或是更糟、怀孕。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阿什莉对此毫无办法，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尤莱亚只是个廉价的男娼。他被内射这种事甚至也不是被她第一次撞见，可是现在阿什莉就是感到愤怒，毫无理由的情绪波动，明明他连朋友都不是……

    “要全都弄出来对吧？”阿什莉蹲下身，她靠近他，从喷头中流出的水沾到她身上，果然是冷水，冰得人打寒颤。

    尤莱亚往墙根退了退：“阿什莉？你……你出去，我自己……”

    “你能弄干净吗？”她无视了他的抗拒，冰冷的义肢从他手中拿过喷头。

    “不……”他摇着头想要合拢双腿，却被阿什莉用脚抵住腿根。“我不需要帮助。”他的手指从身体里抽出来，沾着那些肮脏的浊液，抵在他们之间。

    可阿什莉却不由分说的凑得更近，她的呼吸吹在他脖颈间，这个Alpha就连吐出的气息也是温暖的。

    可她对尤莱亚做的事总是残酷无情的，她将手指伸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商量，三根手指就那样突然的整根没入，然后将他撑开。冷水灌进来的时候尤莱亚一瞬间呼吸都有些停滞，太冰了，他受不住的。但阿什莉才不会关心这些，她沉着脸，手指翻开被蹂躏到红肿的xuerou，流水反复冲洗着私处，她的手指在里面抻开翻搅，宛如酷刑。

    “好难受……停……”尤莱亚只是张开口便又咬住了嘴唇，他的手抓在她的手腕上，可被折磨了一晚上的他根本使不出力气将她推开。她不会停下的，从来都不会，阿什莉并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伙伴，她只能算是众多施虐者中的一个，最初的那一个。

    像这样被撑开下体冲洗私处，在成为营妓的时候并不陌生，像是被当做牲口一样，被冰冷的医疗器械灌注到想吐，并不是为了防止他生病，只是为了杀死那些可能能jingzi，怀上混血是没人愿意接受的结果。至于尤莱亚本人的感受，这根本不重要，他是个堕落的娼妓，他是帝国的污点，是被所有人抛弃痛恨的贱狗，他连活下去的资格都不该有，从来都没有人会在意他，一个人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沾染了多少脏东西，rouxue摸进去便是粘腻的触感，他内里的温度倒是比身上高些，Omega的体征，没什么好奇怪的，cao进去的时候感受会更加明显，但眼下她只想把那些恶心的粘液都冲洗干净。水流声很吵，但却是浴室里唯一的声音，尤莱亚在这种时候总是很安静，疼痛的时候、难受的时候，使用他的时候想让他开口需要费很大劲，同僚们过去抱怨过这点，但又因为他是所有营妓中过去身份最高的，所以大家又都乐于在他身上花时间。阿什莉知道尤莱亚很能忍耐，可这么冷的水，他怎么可能会觉得舒服。

    阿什莉用力搓揉着，那些软rou，它们包裹住她的时候确实温软舒适，可眼下那些不断溢出的水液却让她难以分清究竟有没有清理干净，这让她愈发恼火。为什么没让她撞见那些人渣！她要狠狠揍他们一顿，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无套内射的还不止一个人，他们凭什么对尤莱亚做这种事！

    不知不觉由尤莱亚抓住阿什莉手腕的那只手落了下去，他的声音从一开始就很轻，这会儿更是听不见什么动静了。阿什莉皱眉，她停了下来：“弄干净了吗？”她问，语气听上去硬邦邦的。

    尤莱亚并没有回答她，他依旧毫无反应，抵靠着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用手遮住了眼睛。

    “我在问你话呢？”阿什莉抱怨道，此时此刻他的沉默让她感到心烦，她放下喷头，义肢握住他的手腕。拉开他的手总是毫不费力，可是这次她却能够感受到他的抵抗，比平时更加麻烦。

    但是单纯的比力尤莱亚是没法反抗的，阿什莉拉开了他的手，模糊的光中，她似乎看见了他眼角的水光。是被溅到的吗？阿什莉并不想考虑太多，可是他的呼吸听上去那么颤抖，在水滴的轻响中显得清晰。

    “尤莱亚……你在哭？”阿什莉手上的动作轻了些，他确实总被她cao到生理性的淌眼泪，可现在不太一样，他闭着眼睛头低的厉害，眼睫挂着泪水轻轻颤抖，浑身湿漉漉的，冷的发抖，如果能够看清他的话，想来现在他的面色也一定是一片惨白的。

    这样的尤莱亚让阿什莉很难再发脾气。

    “很痛吗？”她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些，她的手按压着他的小腹，在确认没有其他的伤口之后，她站起身从墙上拿下唯一的那条毛巾：“我弄完了……都结束了，药在桌子上。”她盖住他的头，认输似的叹了口气：“要我抱你回床上吗？”她问，语气甚至是在询问他。

    尤莱亚抖了抖双肩，他依旧他没说话，只是无声的落泪。

    “啧，真是麻烦。”阿什莉第二次把他抱起来，他身上有些湿，沾了水汽冷冰冰的，好轻也好瘦。这样的Omega，对他稍微、只是稍微温柔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她抬起义肢摸了摸他的头。

    非常轻微的动作，可尤莱亚却浑身僵住，他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她怀中，手指和脚尖都蜷曲起来。

    这算什么……这种亲昵的方式，这样温柔的态度。这就是他最讨厌她的地方，总是在这些不经意的地方表现出温柔的话，恨她会变得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