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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壁咚吧[18&80]

      是的我……在此刻意识到我喝醉了。

    迷幻的场景。投影仪闪烁个不停发出爆裂的画面,而声音如此寂静——像我的耳朵被世界上最好的隔音材料堵住。粉红色。爆炸——砰!砰!无数尖锐的刺围绕起来组成环形,小丑一样夸张的荧光绿色烟雾窜天而起在大气层上空爆炸变成一场毒雾,每一个呼吸的生物都开始迅速枯萎:电视剧老去,画面更加模糊不清难以识别;空调老去,温度不冷不热,甚至把手抵在通风口都没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风力……所有的烟花接连死去,墓碑里爬出僵尸,穿着七色彩条装饰的迪斯科样式上衣走起迈克·杰克逊的POPPING和太空步。

    我的脸也感染了病毒,在这场突如其来的世界毁灭里,它感受到了瘙痒。

    “怎么样?这次的实验品。”

    模糊不清,这样细微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我下意识地分辨起这声音的主人——从简单的入手,是女是男?

    “我觉得这次的蛋糕做得很成功。”声音仍在继续,“我放了0.5毫克利比亚金蝎毒液,这个种类的蝎子LD是0.75毫克,对你而言简直微不足道——所以我又加了些河鲀毒素。顺带一提,蛋糕胚里加入了颠茄粉,所以味道可能有点怪,我在夹层里放了很多奶油,希望能遮掩一下这个味道。”

    这是道女声。

    声音开始逐渐放大,像有人用缓慢的速度调高音响,它终于不再是从四面八方窸窸窣窣地传来,而是——

    我转动眼睛,去寻找这声音。

    一双流动的绿色在我眼前呈现出来——也许是上一场毒雾的plus加强版,这双绿色明显要更深、更厚重。流动在我的视野里时不禁令我联想起沼泽的的存在……这种东西,象群可以平稳地踏边缘而过。

    “你看到了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一种混入了三十毫克怜爱的柔软捧起了我的脸——加强版病毒让我脸上传来的瘙痒更加明显。

    “噢,亲爱的,为了让你能好受点,我加了七毫克的吗啡进去……不用担心成瘾问题,一定剂量的河鲀毒素可以抑制吗啡的成瘾性。”

    喝酒要搭配蛋糕一起食用。脆爽的红提通常被当做性爱后的下午茶,在情绪激昂时,要高歌摇滚乐,并对哲学家大肆批判。

    她含住了我的嘴唇。

    这种过度的柔软是需要被戒断的东西,像烟、酒,毒品,这些都对人体有害,这种柔软也同样如此——意味着它令人着迷,令人欲罢不能。

    我……

    哦,我可能被下了毒。

    这样一双深重绿沼泽的主人绝不会拥有慈悲之心。通常,绿色代表某种邪恶:比如巫师熬煮的汤药,或童话中反派的代表色。即使唇舌的柔软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我的口腔,但那双毒物绿眼仍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随即,我的视线被遮挡。

    黑暗里,大脑仍然兴奋,我想起渔村旁的白痴厄运漩涡,握住深蓝色的医用酒精瓶大喝一口。幻觉仍未消退——我沉迷于此。天啊,多么美妙的幻觉,肢体开始轻飘飘,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晕眩,这个含住我嘴唇的女人给我下了毒,并好心地在毒里混入了吗啡——她是个好人,甚至希望我不会因她的毒而产生太多的痛苦。红色花蕊的细线条开始摆动摇曳,我用力撕咬着花蜜,与黄蜂做搏斗:若它决意要将尾针刺进我的身体而自己身亡,我会为它建立起墓碑来纪念这英勇的士兵。

    起初,坚硬的物体磨蹭在我的腿间,轻柔、而用力地向下压。

    我的唇舌被搅弄得一塌糊涂——毒素使得我神经麻痹,四肢使不上力,只剩被她擒住手腕拉至头顶时的肌rou拉抻感。我企图向后仰,离开这个漫长到过分的亲吻,但对方显然有一身好腰:我的头落在地板上时,她的亲吻仍在。于是椅子理所当然地,因重量的倾倒而倒向一旁。

    我没碰到椅子。只听见一声凶猛的砰。

    这女人把它踹开了。

    躺倒在地板上的姿势大抵更加方便,原本顶在我腿间的东西更是用力挤压进来,让我被迫分开双腿,迎接到一种微恼的羞耻感。这东西叫什么?——下半身腿上的,连接处的东西,关节…啊,是膝盖。

    血液似乎堆积在大脑,我又开始晕眩。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她这亲吻放开。腰肢上似乎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我无神注视着天花板的眼睛终于聚焦在女人的脸上——好熟悉。

    她饱满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些什么。我试图倾听,却只在脑子里拼凑出了“蛋糕、毒素、颠茄粉”……这些东西混在一次的致幻作用实在让人迷乱,我简直沦陷其中。她粉色的头发垂在肩膀两侧,这种高饱和色调更是让人从视觉上就容易陷入迷幻。蒸汽波胶片封面,亦或者某些打马赛克的喷溅血液——大批量的粉红色液体一瞬间爆炸,从人的脑子里喷射而出。砰砰。比如开枪,粘稠的粉红色液体从人类rou体中流出来,像喷泉积攒出的一洼血畦:充满残忍、诱人的毒素。

    碧洋琪。

    碧洋琪。

    她舔上我耳朵的轮廓,不断重复着这个词语。

    “碧洋琪。”我眼皮半阖。

    她的手捏住我的衬衫,把衣摆从裤子里拽出来——她力气太大,布料从衬衫夹里脱出,而衬衫夹在我大腿上猛地弹出疼痛之章。

    在我眯眼,无声发出痛呼的时候,她的手钻进我的衣里。柔软冰冷的触感——也许并不柔软,只是她动作很轻,让我有了这种错觉。什么毒素、颠茄粉、吗啡,都是可致幻的东西,混在一起被我吃掉。所以,这也许是梦也说不准。我完全没有时间流淌的意识,大脑昏沉。碧洋琪的手掌覆在我的左胸上,她用五指轻轻捏着这柔软无比的脂肪,我的心脏跳动频率也跟着她的动作重叠在一起。就好像她不是在捏我的胸,而是透过这层厚厚的脂肪、像沼泽这种液体从上向下吞噬:皮肤、脂肪、血管、肌rou、肋骨。最后包在我心脏周围,轻轻地把它捉住,用指尖玩弄。

    她突然笑起来。

    出于血脉来源,这张脸的轮廓深邃,嘴唇丰满。大概因为吸了毒(哪个毒?)或者动了情,她笑起来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嘴唇的颜色很红,很深。我下意识觉得她没涂口红,这颜色不会是口红造就的结果。

    Morphine(吗啡),最初以希腊传说中的梦幻之神Morpheus命名。早在两千多年前人类就已发现,罂粟可以缓解疼痛。未成熟的罂粟果实割开后,流出的乳白色浆液会凝固阴干,得到一种黑色膏状物。这是阿片。将其成分分离,从中得到吗啡。

    我从这种富含成瘾性的毒品中得到了极乐。

    勿苟责。

    我的肠胃在此刻因河鲀毒素的反应而感到恶心,四肢共济失调。女性的手指揉弄着我的rutou,无尽细密的快感让我发出喘息。是的、是的。——我不知道我在对什么做首肯,无力的躯体使我没法做出任何回应或恳求。碧洋琪倏忽压到在我身上。

    她的身体躺在我身上,像团流动的沼泽。这重量太过庞大,似乎要索了我的命。湿润的口舌开始从太阳xue往下烙印亲吻,每一个部位都足以致命——她在试图让自己的吻变成从手枪里射杀人的子弹。我忘记了我是不是呼吸微弱。她的手掌紧贴着我的侧脸,深重、而狂乱地吻我。碧洋琪的膝盖不断顶蹭着我的腿间,膝盖隔着裤子磨蹭我的下体。她的力道太大,以至于让人怀疑她是否想要将我杀死在此地。然而在我这样模糊地思考时,她趴在我耳边,咬着我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你真可爱。”

    然后一根手指就插进了我的yindao里。

    她的大臂、手背上均有蝎子模样的纹身。在我体内搅动的指头太过灵活、太过熟悉。她分开我的腿,把自己的腿间交叉进来,保持着这种让我痛不欲生的姿势开始活动。蝎毒。我的身体开始麻木、颤栗。两个女人的腿间以这样的形式贴合在一起,阴蒂相互磨蹭,过分柔软的触感使我感到恐惧,被她玩过的xue口大概也仍维持着微敞的模样朝向她。

    我开始喊叫。

    像被毒蝎蛰到,这是一种过量的折磨。蝎子在毒囊中排出毒液,雌蝎的体积、产毒量都远远大于雄蝎。碧洋琪是很坏的蝎子。这种过量的神经毒素使我的眼前又开始浮现出斑斓的色彩与画面。我想努力地蹬踹,但身体早已被麻痹。我不像被毒蝎蛰到准备等死的人,反而像被她捕食准备吃掉的虫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哭。

    她的喘息萦绕在我耳边,穿透这种毒没入我的脑中。太剧烈了。

    我的五指抠在地板缝里,似乎只看到无尽的白色。视觉恍惚,头晕目眩。我把杀戮做成调养剂,如墨杜萨所言那般生活:我只喝三样东西:苏格兰威士忌,纯正的毒药,和我仇人的眼泪。

    我吃什么?性爱。

    “……爱。”我模糊地念出。

    身上的动作出乎意料地停下了。碧洋琪趴在我的背上,胸膛上两团柔软压在的身上。她道:“再说一次。”

    “性爱。”

    “不是这个。”

    “……”

    “后面那个字。”

    “爱。”

    于是碧洋琪翻身躺到我旁边的地板上。我体内躁动的春意被她掀起却未得到释放,此刻有些难耐地夹着腿。

    我完全放弃对她的抵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我不想在这种极乐、迷幻中产生任何不愉快。

    “我爱你。”沼泽说。

    我动动嘴唇,也想回应说“我爱你”,但她比我先一步说话。

    “但爱会叫人去死。”

    碧洋琪有双漂亮的下垂眼。我之前就说过她五官深邃,血脉和遗传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象征了幸运。她把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随后一点一点顶进其中。先是唇缝,很干燥。让我有点想喝水,但我此前已经摄入了足够的毒。我张开嘴,让她的指腹摸在我的后牙槽上。我没学过牙齿会不会有被抚摸过的感知。到底是大脑神经的错觉作祟,还是什么缘由,我不知道。我放弃挣扎。

    她突然坐起来,去掏衣服口袋。我倒在地板上没法起身,视线够不到她的脸,只能遗憾地看她摸索着谁的衣物——是我的衣服吗?我不知道。还是她自己的呢?

    随后她重新卧在地板上,胸被挤出轮廓醒目的形状。她笑了一声,把我的手腕抓起来,放在她胸上,还顺便带着我按了按。

    我的嘴巴里就这样被她塞进了一根烟。

    ……这才zuoai做到一半呢,就开始抽起事后烟了吗?

    精致的蛇头火机被按下,蛇张开的嘴巴里喷出一道幽蓝色的火。我顺从地吸了一口,烟开始燃烧,散发出雾气。

    碧洋琪凑过来,拇指和食指捏着烟,把未点燃的烟凑到我那根燃烧的烟上,然后深深吸气。

    呼……

    我听到了沼泽呼吸的声音。

    她的面容在这缭绕的烟雾中开始模糊不清起来。烟燃烧的雾气颜色偏蓝,像幽冥鬼火的色彩,使我联想起蒸汽波。室内没有什么风,烟不断地燃烧出烟雾,盘踞在上方融合混杂,脉络彼此相融交织再重复形成,直到被分解殆尽后消散成透明。……如此美丽。

    粉色的头发。

    沼泽的颜色很深,她发色的饱和度却很高。

    她看着我,眼睛突然流下泪来。

    我们侧躺着,彼此面对面地抽烟,也许她被这烟雾熏到了眼。

    蝎毒是一种蛋白性神经毒。而河鲀毒素在10min—6h内都随时有可能会发病。

    我的内脏有开始溃烂吗?

    变成紫色或青色,和红色混杂在一起,人类复杂的内脏脉络和生命结构会在被解剖时才能为人知晓。

    “亲爱的……爱会叫人去死!”她丢开烟,没有掐灭。烟仍在燃烧,兴许会掀起一场火灾。碧洋琪搂住我的肩膀,吮吸我的脖子。她带着我的手去摸到她的下体,用我的手开始自慰。她咬住我的身体,用力、用力地喘息,用力地自慰。她如此快乐地笑着,似乎也同样吸食了某种具有强烈致幻作用的毒或药品。我被她的表情感染,也快乐地笑起来。

    “亲爱的,我会死吗?”我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尖,然后又用脸蹭蹭她柔软光滑的脸颊。

    说实话,我根本不记得此前的任何记忆:我为什么坐在那里,为什么喝酒,为什么吃蛋糕——我忘记了我有没有咒骂尼采这个疯吊男,忘记了有没有跳僵尸舞,忘记了丙烯干燥后凝固在手掌上的模样。

    我亲吻沼泽的眼泪。舔到沼泽本身时,我浑身一颤。

    《人体简史》说过,从基因上看,人大概有2万多种自己的基因,以及2000万种细菌基因。故此,这个角度来看,人只有不到1%的自己。

    这不到1%的我被毒分解了。

    我死了吗?我还没听到碧洋琪的回答。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我想问她今年多大了,有没有成年。

    “亲爱的,”碧洋琪说,“你怎么会死呢?你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毒而死的,你就是毒本身啊。——除非你死在我的床上。但可惜,我们现在是在地板上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