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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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 屋子里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郑仁城休息了一会儿,从沙发上起身,得到信息素的他现在精神很好,但身体上就有点不太能说的过去了。下身隐隐刺痛,大概是肿了,腿根也被掐红了,有些惨不忍睹。 家里也惨不忍睹,东西乱七八糟,墙角有血渍,还有到处粘腻的液体。 只是除了墙角的血外,那些液体都是他自己的。 那个女人没射。 郑仁城捏了捏眉心,回想起刚才那女人的状态,那种惊慌,很不正常。 好像是非本意而为之的,而且的确是太粗暴了……前两次她都是很温柔的,但这次不一样,好像忽然失去了理智。 他们……甚至都没有接吻。 他有点遗憾。 他居然有点遗憾? 郑仁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自己这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表现吗? 他冲进浴室,脖子上那颗她很执着的痣,正安静地躺在他的皮肤上,从水雾蒙蒙的镜子里来看,一切如常。 没有任何痕迹。 不,是有痕迹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郑仁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又刮了一些沾在墙皮上的血迹留样,然后打电话给姜源。 “我们彻底公开吧。” *********** 好冷,但是又好热。 自从秦予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她就一直处于头昏脑胀的状态,那天她没能射出来,暴走状态下的她持久度也增强了,但是由于被拦腰截断了,所以硬生生提前了易感期。 她身上发冷,但是五脏六腑却被烧的火热。 本来就已经够难受了,手机还不恰时机的响了起来,秦予泉这几天没看手机,她记得该请过的假都请了,但这个时间为什么还有电话? 她从床头摸过手机,来电显示是她的姑姑,秦家真正的也是唯一的omega秦华月。 “喂,小姑。”她嗓子哑的不行,硬撑着接起电话。 “怎么样,最近还好吗?”秦华月的声音还是那样慢悠悠的,“听你的声音不太好啊。” “没什么,易感期罢了。”秦予泉抬起手臂放在微汗的额头上,“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好几天没出门了?”秦华月声音没什么起伏,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你爸很担心你。” “我好几天没出门他怎么知道,”秦予泉冷笑一声,“他监视我?” “不是他,是你大哥。”秦华月停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们最近有什么过节吗,我听他说好像不想让你再掺和家事了。” 秦予峰还是起疑心了,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骗过去。 “我和他有什么过节,”秦予泉坐起来,开始检查这几天落下的信息,“唯一的过节就是我是一个比他级别高的alpha。” “那你要和他正面交锋吗,”秦华月问道,“如果要的话可以考虑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 秦华月除了是秦予泉的姑姑外,也是成市有名的第二性征科医生,秦予泉走上学医的路受她影响很大。小时候她一直帮助秦予泉伪装成omega,但从秦予泉成年之后,秦华月就多次提出让她把alpha信息素调回她的正常值,因为持续抑制成年alpha的信息素,是非常危险的。 一语成谶。 秦予泉叹了口气,“我还想过俩天找你说这个事。” “你闯祸了?”秦华月声音里带了一丝惊讶,毕竟之前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她都很拒绝,难得她主动提出这个事。 “差不多吧,”秦予泉斟酌着说道,“不过他不知道我是谁。” “他?郑仁城?”秦华月深知自己这个侄女,这些年眼睛就只拴在这么一个男的身上,说是别人她都不信。 果不其然,听筒里传来一声有些沉重地“嗯”。 秦华月感觉自己有些头大。 “你……行吧,易感期过了来找我。” “还有一个事。” “你大哥好像在查郑仁城,不知道什么事。” 秦予泉握手机的手紧了一下,眼神也阴鸷了起来,“大哥为什么查他?” “不知道,好像说是郑仁城跟踪你爸还是跟踪他了,我没听太清。” 阴魂不散的玩意儿。 “秦家大宅这边没什么异动,只有他的孩子们来过,其中秦予峰来的最多,秦予辰来了两三次,秦予泉没来过。” “收到。” 之前接到线索说秦家在做禁药的生意,本来禁药一事可大可小,只是偏偏秦家涉及的是和一起omega人口贩卖的大案,但郑仁城在调查过程中被人截了,所以之前调查的成果付之一炬,因此他只能从头再来。 最近他身体还可以,自从那次后虽然还会偶有不适,但是毕竟那次没有被标记,所以后期通过秦予泉给自己开的信息素治疗药,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一切终于步入了正轨。 郑仁城坐在车里,车窗摇下来一点,温暖的空气从夹缝中透了过来,沁人心脾。他深深吸了一口,花香,草香,甚至夹杂着路边小吃摊的烟火味道。 但是没有木香。 他有些发愣,这是第几次了,明明一切都回归正常了,但他为什么还是老想起那个信息素。 还是想透过这股信息素想起谁呢。 那天他打电话给姜源,希望他们彻底公开,一方面是为了让他自己回到正轨,另一方面他发现那个alpha应该是对自己有些想法,所以如果他公开,势必会引起她的注意。 只是这个瓮中鳖不知道是谁,郑仁城苦笑了一下,现在看来他不知不觉也…… 手机适时的响起,姜源的短信顶了过来。 “来演戏咯。” 秦予泉今天是易感期后第一天上班,她刚刚去找了秦华月,让她给检查一下腺体,顺便开了点调理信息素的药。 “腺体还可以,没什么大损坏,不愧是我调出来的,剩下的就是这段时间情绪平稳很重要,还有就是禁欲啊禁欲,”秦华月叮嘱道,“不过其实也不用强调,你本身就禁欲禁的跟个苦行僧一样,我估计要不是怕你哥伤害他,你才不会调回去呢。” 秦予泉推了推眼镜,装作没有听到。 办公室门敲响了,秦予泉看了一眼门口,“有人找你,那我先走了。” “行,那你走吧,”秦华月知道跟这孩子说话就是鸡同鸭讲,她又没辙,只能顺着,“一两周回来再找我测一测浓度。” 接着她又冲着门口喊道:“进来!” 门一开,看见进来那两个人,秦予泉就脚底生根,怎么都走不出去了。 居然是郑仁城和那天那个男的。 姜源拉着郑仁城,亲亲热热地跑到秦华月面前,“老师,我来发喜糖了。” 秦华月看见郑仁城的瞬间就看向了秦予泉,后者一脸不敢相信地跟随着他们的方向。 这场面也太社死了。 秦华月尴尬地笑了笑,但是套话不落:“祝福你啊,啥时办酒,老师给个大红包。” “最近吧,我们打算一切从简,到时候还请老师赏脸吃个饭。” “行,去,一定去。”秦华月打着哈哈,用眼神示意秦予泉快走,结果秦予泉居然一动不动。 姜源说完话转头注意到了那个站门口发愣的女孩,“这位是?” “我侄……” “你好,我是秦予泉。”秦予泉迅速收拾好心情,走到姜源面前打招呼,彬彬有礼。 “你好,我叫姜源。”姜源长的很亲切,笑起来更是阳光。 “予泉……你怎么在这?”郑仁城打一进门就盯着她,看来也很惊讶。 “我来找我姑姑不可以吗?”秦予泉没注意自己的话里已经带了刺儿,“小叔真是贵人多忘事。” 郑仁城没有理会秦予泉话语里的刺儿,而是忽然走近了她,伸手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以一种非常古怪的语气问道:“你的额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