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给不给睡是一个哲学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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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远远地望见了赵绯。 同花馆前人多得很,小情侣一对对或者一团团地扎堆,各色花灯闪瞎狗眼,堪称单身狗远离地。 他在人群中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身边的人。 赵绯视线飘移,在灯火阑珊处注意到了我。 他笑着朝我招手,等我走近后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全然没有注意我迟到了近半刻钟,话语里提都没有提一句:“你快看。” 赵绯传音入耳,兴致勃勃:“那个红色衣服蝴蝶头饰的女修——”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当初陪我兴风作浪的姐妹二号。 赵绯继续道:“一炷香前我看见她和一个蓝衣的男修走在一起,男的送她了一盏自己做的花灯,她一脸羞涩地接了。” 刚刚收下季今楼送的花灯的我:“……” 赵绯:“我本来以为他们走了,结果又看到她跟另外一个红衣服的男的,她把那个花灯送给了那个男的,然后那个男的一脸羞涩。” 把季今楼送我的花灯送给了扶贺的我:“……” “现在她旁边的是第三个男人了。唔。亲了诶。” 今天见了第三个男人的我:“……” 想到了那五千灵石和高端按摩的账单,我义愤填膺地噘嘴撒娇,一脸娇妻谄媚样:“师兄,我有你就够了。” 2. 赵绯“唔”了一声。 他瞅了瞅我,又转过头去,肩膀轻轻颤抖,过了一会儿,他笑出了声,被我恼羞成怒地用手肘一捅才忍住,双手举起告饶。 赵绯笑着将举起的手虚掩着捂住了我的嘴,道:“好吧,虽然很敷衍,但是我很高兴。” 我抬眼瞪他。 赵绯又笑道:“你要咬我么?” 我挑眉,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 赵绯低下了眼睫,轻轻地“啊”了声,便触电般收回了手。 虽然收手的速度很快,但是前摇过长,反应时长显然超出了一个金丹的处理时间,生怕我以为他不愿意。 随后,他试探着用指尖戳了戳我的手背——想牵手。 我一巴掌拍开。 赵绯又瞅瞅我。 我:“把口水擦了。” 赵绯:“……”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口水都嫌弃。 3. 赵绯带我去雅间吃晚餐,幸好我今天没有提前吃甜点,不然就浪费了昂贵的一餐。 我埋头苦吃,吃了两口意识到要将这难得的一餐保留纪念,所以拿出玉简留了影,打算等会儿发灵犀给姐妹看看男人可以没有元阳但是一定要有钱。 心里默念了几声我是捞女,特意换的鞋尖缀着珍珠的尖翘绣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蹭了蹭他的靴尖。 双足抵着他的小腿,蹭着将裤脚从靴内抽出,细腻的肌理暴露在了空气中。 足尖的珍珠一下一下地蹭去,我听见了细小的吸气声。 赵绯显然地一颤,下意识地收腿,但根本躲不过我,我拉拉凳子就往他那里贴。 他抿着唇瓣,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避开我,耳根薄红。 “……痒。” 轻踹他一脚,我调笑道:“这样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怎么办呀。” 赵绯眉眼清正,开口时却藏着青涩,手持象牙筷,挡住了我夹rou吃的筷子。 我动作一停,就听他轻声细语。 “那,你以后……” 赵绯垂着眼睫,局促得放置的长腿慢慢收好,坐得端正,声音放得更轻许多,像柳枝微风下轻抚水波。 “……要怎么样我呢。” 我看他一眼,突然道:“师兄,你很欠cao诶。” 4. 赵绯的手一僵,收了象牙筷,模样有些羞恼,唇角都敛了笑意,又不瞪我又不搭理我。 脖颈处红若流火。 我扬起笑脸:“师兄能接受什么程度的?” “……什么什么程度的。” 他举起筷子,干咬饭粒,舌尖被筷子点过,鲜红的色灼泄出,唇红齿白。 “扇巴掌和叫主人应该都可以吧?”我语气嗲嗲地问。 “……”赵绯给我夹了块rou,“好好吃饭。” 5. 我用馋金丹元阳的劲头把这桌菜干完了,饱暖思yin欲,恨不得今天就把赵绯睡了。 五十年! 我泡了他整整五十年! 从爱搭不理到主动问安到陪聊深夜到问我生辰到轻度聊sao再到正式面基,满打满算五十年啊! 他连裸聊都不愿意! 这个元阳我不拿到我不叫白露,我改名叫黑遮。 我张嘴让他喂我,咬走rou沫渣渣的时候顺带舔了舔筷子,再抛了个媚眼,我知道这样很油腻,但是谁让男人吃这套。 赵绯果然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挺在了我的唇瓣处。 我:“师兄,我们今晚——” 他立刻正色坐直,满脸写上不为美色折腰和就知道我按耐不住。 “唉……”赵绯叹息,“师妹,色即是空呀……” 6. 我管你那么多,直接祭出姐妹祝福加持的红莲花灯,那光那制作那精致的模样,希望赵绯可以从中看见我想睡他的真诚。 我深情款款地递过张含水的特制花灯:“师兄,这是我为你做的花灯……” 我伸出那十指无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我做了整整五个月,我不图什么,愿郎君明白……我对你的真心……” “我知道你在意我的过去,”我捧起他的手,“但是,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别人都只是逢场作戏。” “我第一次,为别人做花灯。” 7. 眼前的姑娘仿佛发着光,眼底的爱意和柔情蜜意似水欲滴,一旁的红莲花灯精致复杂,做工上的仔细不言而喻。 赵绯一时失语。 红莲…… 仙魔大战的时候他已是金丹,“赤焰红莲”的杀招也屠了千百魔族,炽热的红色火焰宛如绽放的莲花,高温扭曲了空气,周遭的一切化为灰烬,只留一抹红衣金饰。 金丹才算正式入仙门,但这门槛上,修士直接的差距也犹如天堑。 她确实用心了。 正在感动间,赵绯便感觉到那双握住自己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极其猥琐地抚摸起了自己的指节和手背,然后还试图把灵戒从他手上扣下来。 赵绯:“……” 8. 除了没睡到以外这个约会都挺成功的。 我有点遗憾,但是也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五十年都花了还怕多耗这点时间吗? 我美滋滋地回峰,朝峰顶比了个中指,研究起了那个合欢宗的长老地方招。 咋说呢,盛法之后虽然是盛法,但是也没到金丹遍地走,元婴不如狗的程度,合欢宗作为三大宗门之一,金丹也不过百人,整个九重莲个周边的地界都是需要有修士镇守的。 而我的外派次数:零。 挂科记录:三十七。 我:“……” 这些都是硬记录,不好篡改,让我瞅瞅哪些是扶贺牌后门修改器可以折腾的。 一看—— 综合素质:乙。 我两眼一黑。 9. 其中拉低我平均分的就是一个“尊师重道”,看了眼更新时间刚好是在我跟跟扶贺大吵特吵的时候。 我申请重新审核,妈的,还要我的留影记录。 我参考了一下别人的申请视频,反正就是对着留影石和师尊同框自述一遍自己是如何孝敬师尊的。 我觉得这样很诡异,万一人家没师尊呢? 但这不是我要考虑的。 总之,花水榭,我又来了! 10. 我翻烂花水榭没找到扶贺在哪里,不得已只能用神识搜一遍。 其实在别人地盘放神识不太好,如果把扶贺的神识比作一大团棉花,她一旦放出神识,就相当于一大团棉花里面突然出现什么东西捅了一下,具体情况取决于两方的神识状态。 据我所知,有痛的有爽的。 我问过扶贺,我和他差距太大,他说他没感觉。 练合欢诀的女人听不得这话。 而我和扶贺都修炼无相功,照他的说法这是一门无中生有的功法很牛逼,入门就需要金丹,天天锤我神识。 他画大饼我信了。 所以我的战斗力分布:神识>法术>身法>>>剑法。 奈何平时不敢用神识攻击人,不然我的战力搞不好比季今楼高,听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夸他。 11. 扶贺在临空阁,这家伙晨昏颠倒,但是最近明显处于空窗期,都没咋看见别的男男女女。 无相峰是合欢宗的侧峰,高度只比宗主所在的主峰低一些,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从临空阁可以俯瞰整个第九重。 墨海夜幕,如星灯火,长桥回廊架在密布的河网之上,灯照天,天映水,如有两方天地。 床榻就放在雕花木栏旁,扶贺曲腿坐在床榻上,扶着栏杆,静静地俯视着夜景,床头还放着我送的那盏花灯。 我麻溜地上床,谄媚地伸手就开始给他捏肩膀:“师尊——” 扶贺扬眉:“我以为你见了赵绯,今天晚上不应该回来。” 我靠他不会在这个上面看我约会吧。 扶贺似乎听见了我的心声:“就瞧了你们在同花馆外面的。”他笑了两声,“你们小年轻谈恋爱有点意思。” 我懂我懂,这叫磕CP。 我开始手法垃圾地敲敲揉揉:“这么多小情侣你看得过来啊?” 扶贺扫我一眼,一脸莫名其妙,顺带用灵气托了托我的手掌,示意我换个地方捏:“我看别人干什么。” 我立刻讨巧卖乖,眨巴着眼对上他的视线,甜声说:“那师尊就看我呀!” 扶贺侧过脸,他眉眼极艳,上下眼睫都卷翘似挑,眼尾上扬,似狐仙又近妖,眉细,眉峰却锋利若剑痕。 他转过身,松搭在身上的衣袍在夜色中映着月光,紫纹荧荧。一种木质的香萦绕在我的鼻间,将我纳入了一片近乎腐朽的腻香檀木中。 我呼吸一窒,手轻轻划过了一旁放着的花灯。 扶贺微微笑起来,捏了捏我的脸颊:“你今天……有点可爱的。” 12. 这个气氛太好了!我当即抱住了扶贺,脸埋在他的胸前,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道:“那请您今天明天都配合我啊!” 扶贺:“……?”正想摸摸头的手僵住了。 他抬起头,看见一颗留影石恰到好处地亮起,怀里的小姑娘点起花灯,还自带照明地把整个临空阁点亮。 扶贺被一把推到在床,下裳也被撩起,他茫然错愕,堂堂元婴像个即将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妇女。 我握住了他的脚踝,这才发现他的小腿和脚踝处都十分纤细,骨相上精致秀美。 我感受到他轻轻抖了一下,足尖绷紧,抬头发现他眸色阴沉又目光躲闪。 “逆徒,你……” 13. 扶贺伸手想扯被子把自己遮起来,话还未说完,又被这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自己下手的徒弟打断。 “尊敬的长老们!俺打小就孝顺师尊,一直都有为师尊服务的坚定信念!” 然后,自己的腿就被从下到上捏了一遍,又锤又敲,还听着上面的人吆喝:“俺的所有的手法都是为了师尊学的!师尊开心俺就开心!” 还听她忽然一停,嘀咕了声:“好像差了一步……” 下一秒,一团火球燎过,烧完了,扶贺所有的……腿毛。 他两眼一黑。 14. 赵绯回到问剑峰,提着白露送的红莲花灯,满目柔情,盯着它像在盯自己偷情的婆娘。 一路上,那鲜艳的灯火光照蹿到了另一个心情愉悦的男人眼中。 季今楼唇角含笑,余光注意到了赵绯手里的花灯,先是定睛凝目,随后狐疑地上前。 “师兄,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赵绯笑盈盈地递过去,嘴里谦逊道:“唔。自己亲手做的没有那么精致啦,让她不用这么麻烦……” 这个花灯很眼熟啊,季今楼回想起来,当初在张含水的灵犀动态中看到过这个的制作分享。 他还点赞了呢。 “师兄,”季今楼将花灯还给他,了然道,“原来你今天去见了张含水。” 赵绯的笑意一僵:“啊?” 季今楼:“就是白露的好朋友,张含水。我们很有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