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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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寒冬漫漫,春天来得也并不迟。太阳挂在天上的时候,渐渐回暖的天气融化了积雪,当第一声春雷轰鸣着响起时,春雨倾泻而下,洋洋洒洒泼上正萌芽的卓然绿意。 被如同开天辟地般的雷声惊醒后,须佐之男睁开眼,循着逐渐细密的雨声望了过去。赤脚踩在已经撤去绒毯的地板上,他又一次趴在窗户跟前,有些入了迷地看着外面风吹雨斜的景象,想要出去走走的渴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在他还生活于沧原时,每逢雷雨季节,寓居之所外的小院就成了他的天堂。与寻常孩童不尽相似,他生来喜爱风雨,在普通家庭的孩子因为乍起惊雷而哭闹着躲进长辈怀里时,须佐之男却是有些顽皮地跑出家门,要么溜进小池塘里去捉一条条蹦上来的鲤鱼,要么在电闪雷鸣下蹦蹦跳跳,兴奋地请求伊邪那岐多给他拍几张照片。 瞧着儿子满脸高兴,站在楼上小阳台里喝热茶的伊邪那岐不忍拒绝,然而就在他调整好了相机刚刚对上焦时,就在快门被按下后的0.1秒,一坨肥硕的身躯冲了出来,一下将还瘦小的须佐之男撞倒在地,脏兮兮的泥巴和雨水溅了他一身。 就在伊邪那岐错愕之际,一道刺目闪电骤然击中须佐刚刚站着的地方,将那一块泥土劈得焦黑。而距那里几步之远的地方,须佐之男才茫然地顶着满头泥水爬起来,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蛋不偏不倚又挨了伊吹一爪子。 看着身上脏兮兮的须佐之男和伊吹,伊邪那岐叫来机器人,将他们身后的一路狼藉清扫干净。接着他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最后拎着一人一猫塞进了浴室里,耳畔响着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和猫科动物因沾水而愠怒的呜叫。 后来须佐之男才知道,伊吹将他撞飞的举动恰巧救了他一命。根据伊邪那岐拍下来的照片,他才发现自己头顶几根头发不知为何立在了半空,像是长长竖直了身板的豆芽。 “这是雷暴现象,以后如果在外面遇到这样的情况,千万要记得赶快往安全的地方跑。”成年人放下茶杯,从须佐之男怀里接过满身湿淋淋的伊吹,又快步走向烘干箱:“被雷劈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今回过头想想,他与雷电的缘分,或许自那一刻便注定了下来。再后来,伊邪那岐元帅前往危机重重的黄泉星系执行秘密任务,而在那之前,他将须佐之男送回了高天原。 年纪最小的三贵子甫一回归,便受到了来自亲辈的格外厚待。但本着继承养父衣钵的想法,须佐之男拒绝了封爵厚禄,而是选择替长姐出征,扫清仍盘踞六道的叛乱者。为立显尊贵,天照令高天原各个领域的“匠人”为他打造出威力盖世的刀刃,同时赋予其最高规格的威仪——但见此物如面君长,须佐之男可以用它们处刑任何一个帝国的敌人。 彼时须佐之男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只是后来,“蛇神”出现了,他与那些刀剑被赋予了新的使命,继“审判台”计划施行后,月读将那些武器命名为“天羽羽斩”,意即“以神之名斩杀大蛇”。 须佐之男是百姓心中的不败战神,天羽羽斩的任务是屠戮他们的敌人“八岐大蛇”。而今他沦落此地,仔细想来,竟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为他与八岐绕紧了永世纠缠的丝绳。 这场春雨下得着实久了些,直到羽姬和羽都离开了有一会儿,才见云破初晴。阳光将草坪细叶间的水珠映得发亮,嫩绿与辉光交织,显出别样的生命力。 须佐之男抬起手,点点草色入帘,无名指上一小段青绿令他心情也变得轻松。草叶被编成个小小的环状饰品,上面还沾着晶莹的初雨,戴在他手上,无疑是枚小小的戒指。伊邪那羽常常会给他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换句话来讲就是“仪式感”——比如春归群鸟落下的第一片尾羽,盛放在夏日的第一枝花朵,秋天飘落的第一片红色枫叶,以及冬天的第一只小雪人。 他热衷于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须佐之男感受外界的时光流转和四季更替。 如此种种,也算是须佐之男囚困生活中,为数不多一点点明快的乐趣。 小小的草戒散发着生命的芳香,闭上眼,似乎就能望见天高云淡下的茫茫旷野。须佐之男对这小物件很是稀罕,伊邪那羽给他戴上之后便也没摘掉。直到晚饭后,他正拿先前剩下来的毛线比比划划,试图拼凑起来给羽姬的小狐狸织件小帽子,八岐大蛇又推门而入,上来便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臂,借着趴下去的惯性,将须佐之男扑倒着仰躺在床上。 被吓了一跳,须佐之男刚想厉声斥退,可嘴巴刚一张开,就被八岐因体温偏低而发凉的嘴唇吻住了。与之并不匹配的热火气息自唇齿相接渗透过来,他像是被烫伤了一般极力回避,然而Alpha的亲吻令他躲闪不及,刻印在血液中的服从最终征服了理性,使他无数次任其索取般屈服在八岐身下。 他偏过头轻轻喘息,八岐大蛇的舔舐逐渐从唇齿游离,逐渐转向因就不见光而肤色白皙的脖颈与锁骨。或许是从前的心理阴影太过深重,他总觉得对方会在一下下令他头皮发麻的舔吻与啃咬中发疯,突然张开利齿狠狠咬下去,留下几个或是发紫或是渗血的印记。 早年的八岐大蛇就是个怪物,会在他被咬疼而呜咽时,野兽一般用鼻尖拱开他挡住面颊的手臂,愉悦地观察他或是愤怒或是恐惧的表情。孩子们出生后这几年,八岐大蛇的心智似乎也随着儿女成长而二次“发育”,虽然依旧让须佐感到疼痛,较之以往却已经好上了不少。换而言之,被八岐大蛇戏称为“老师”的须佐之男,真的教会了这个年长学生许多床间秘辛。 不成字节的呻吟从口中涌出,八岐大蛇又一次叼住了他脆弱的喉结,舌尖一下下舔着那个玲珑的凸起。蓬勃的生命力和声带摩擦的振动徘徊在齿间,为数不多的理智令八岐大蛇从Omega的怀抱中抬起头,在须佐之男惊疑骇然的目光中“啧”了一声。 “……”小臂上熟悉的疼痛令须佐感到莫名,他分明已经接近自暴自弃地顺服,然而八岐大蛇还好像不放心一般又让那条小蛇咬了他一口。燥热从小腹涌上胸腔,他不再试图用夹紧双腿的方式抗拒自膝弯向上摸索的手,宽松的睡袍极大方便了八岐大蛇的进犯。胸前的丝结被Alpha叼住,不大优雅地向旁边撕扯,还留着前夜痕迹的胸膛也随之袒露,包裹在衣袖中的信息素如同夏花般尽情绽放在空气里。 内裤被勾住一个角向下拽,接着是熟悉的、两腿被向两侧分开的动作。他感觉膝弯被抬起置于肘窝,紧接着Alpha向他体内挤进一根手指,异物入侵的酸涩依旧令他想要逃离。察觉到他试图将腿收回的小动作,八岐大蛇一面将抓上他腿rou的五指扣紧,一面将上半身又压得严实了些,红色眼睛里燃烧着混沌又锋利的光芒。 又一次将须佐之男揪紧床单向后躲避的动作打断,八岐大蛇将已经指尖沾上的湿滑体液抹在他腿根。易感期爆发的亢奋因子将他的自控能力彻底冲破,他迫不及待释放出早就蓄势待发的性器,前端在腿根肌肤上蹭了又蹭,像是克制与忍耐,又似良心未泯般的战前檄文。 敏感顶端与Omega细嫩皮肤的接触令他将先前的技巧几乎忘了个干净,最后看了眼前端已经沾上湿润的体液后,八岐大蛇不再理会须佐之男的种种反应,将性器向那处湿软小口顶进个头部。耳边响起须佐之男的惊喘,带着点哭腔的呻吟仿佛鼓励,令他放纵着驰骋了一番——再回过神来,整根yinjing已经被他强硬地插进了Omega柔软的rouxue中。或许是易感期将他的感官都激发到了最大限度,他竟一下子以为自己回到了强占对方的那个夜晚,可怕的征服欲再次漫上心头,他一下下不留余力地抽插,用了几乎要再令对方受孕的劲头一下下凿上脆弱的生殖腔口。 被粗长性器贯穿腹腔的感受太过恐怖,须佐之男身体猛地向上窜起,然而八岐大蛇察觉到他这似是要逃离的应激反应,有些恼火地卡住了他的腰身,须佐之男一句“等等”还未出口,八岐大蛇便已经大开大合地动作起来。那记直直戳在生殖腔上的顶弄将Omega刺激得眼冒金星,他下意识地想要摸摸自己强行纳入了一根性器的肚子,想知道那里的皮肤是否还完好无缺,有没有被八岐大蛇刚刚的动作给顶破。然而,就在他颤抖着手臂摸上被撑得凸起的地方时,八岐大蛇却在他上方皱了皱眉,接着抓起他那只胳膊仔细端详起来。 Alpha的目光,被不合时宜出现在自己Omega无名指上的环状物品吸引了过去。尽管那只是只草环,可出现在无名指这种意义非凡的地方,怪不得正易感的Alpha心中警铃大作。八岐大蛇有些粗暴地将那枚指环拽了下来,草叶的气息如同冒失的第三者一般弥漫在二人中间,令八岐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看了看这枚简陋的戒指,又看了看茫然无措的须佐之男,冷得能结冰的声音里充斥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这是谁送的?” 须佐之男生怕八岐大蛇将草环毁坏或者抢了去,不顾肚子里还插着对方的东西,竭力撑起上半身打算夺下来。然而八岐大蛇不给他这个机会,借着已经让对方雌伏的先决优势,他故意朝着敏感的腔口狠狠撞了一通。须佐之男被他顶得耸起了肩膀,垂首一下下喘着气,可当Omega抬起头时,那对浸染着倔强与不屈的金色眼珠直直对上Alpha的审视,将八岐大蛇看得心跳几乎慢了一拍。 是了,就是这样的光景,就是这样令他曾经疑惑不解、却又心驰神往的神情。 是他试图磨灭却越发坚定的眼神,是他费尽心思囚困、却难以彻底驯服的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