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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战火

    贺骁整装出发去了战场,与林观音一别就是三月。其间林观音虽有不少传书过来,除却一板一眼地汇报军务,还有不少家书。

    他有时写三月春风吹过长城的女墙,写燕子衔泥而来,在苍云堡的檐下筑了新巢;有时写杨师姐嫌他身体笨重尽添乱,将他从军医营赶了出去不许他来帮忙;更写肚里的孩子越来越精神,常常半夜将他踢醒……写到最后,信的末尾总是相同的四个字:

    平安,盼归。

    贺骁将每封家书都仔细收好,却连一个字都未回。

    究其缘故,他还自顾自地与林观音闹着别扭,拉不下面子去回信。

    贺骁临行前,林观音没有听他的话去后方避难,而是留在了苍云堡。

    “我是军师,哪里有抛下将士们自己逃命的道理。”林观音平静地如是回答。他为人虽和善,看似十分好说话,然而一旦做了决定,贺骁是万万拗不过他的。

    于是他一声不吭地收拾了行李去前线报到,希望能以此身作盾,令飘向身后雁门关的、只有春风而非战火。

    然而战事进行得并不顺利。长城易守难攻,向来不适合北方蛮族打消耗战。这回对面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连打了三个月也不见歇,反倒是苍云军因为补给不足而渐渐显出颓势。

    贺骁奉命去接前来运送粮草的小队。前面的车马已开始卸货,末尾却有一辆掉了队的马车慢悠悠地跟上来。贺骁觉得不对,正欲上前盘问,马车里却突然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来。

    “你疯了吗?!这个时间到前线来?!”军帐中贺骁又惊又气,将玄铁的头盔往地上重重一摔,“还挺着这——这么大的肚子?!从哪儿来的赶紧滚回去!”

    贺厌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索性懒得在林观音面前装贺骁:“老子早知道把你关起来算了,那个废物连这么点事都办不成!”

    林观音如今怀孕快要九个月,肚子挺得像座小山包,方才连马车都没法自己下,还是贺厌将他抱回军营的。

    他的马车即便特意放慢了速度,终究是跟着整支队伍的,林观音于车上晃了一天一夜,他面色如纸,腿脚浮肿,连路都走不了。

    林观音有些艰难地起身,从怀里掏出统领的兵符来:“我此来,是有要事。”

    “你可知突厥人为何此番来势汹汹?他们的可汗年事已高,有立储之意,底下五个儿子蠢蠢欲动。其中最小的九皇子集结了他母族七个部落的势力挥兵南下,意图在他父汗面前挣个军功。然而他们人多便罢了,补给原本是这些游牧部落的短板,其中必有玄机。”

    林观音下了床,强行要贺厌扶着他行至帐中挂着的军阵图旁,标上其中几处关隘:“这几地,你还记得可为何处?”

    贺厌略一思索:“不就是些荒野山道……不对,那是前朝的官道。”

    他的眼神瞬间变了,而林观音略一点头:“不错,前朝曾试图改建长城,然而炀帝二世而亡,此事终究搁置下来,这些废弃的关隘哨卡,却被突厥人拿来暗渡陈仓。”

    贺厌确实是军事奇材,林观音只消点到这里他便知道如何做了:“我先遣两支小队伏击,大军随时支援,定叫那群贼子有来无回!”

    林观音抬眼望向他的情郎,贺厌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狼一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甚至显得有些狰狞。哪怕换了他手下的兵士,见自家主帅这副模样都会心生畏惧,然而林观音只是看了一会儿,静静笑了。

    他道:“本该是杨师姐代我前来,但是我求她将我带上。骏之,我想你了。”

    他窥了一眼贺厌面色,眉眼弯弯又补上一句:“……也很想你,贺厌。”

    “你真是……”贺厌咬牙切齿地去啃林观音的嘴唇,将那因为天气炎热、本就有些松散的衣领扒开,露出白生生的身子。

    “啊、啊嗯……轻些!”林观音赶路疲倦,头还有些发晕,被他于乳尖上狠狠咬了一口,立时打了个激灵。他近些日子胸口胀痛,再被贺厌这般不管不顾地蹂躏,只觉连魂儿都要被他吸出来——

    也确实被他吸了什么出来。

    贺厌舌尖尝到一股腥甜的的液体,抬起头再看林观音,玉一样的公子脸颊染上层绯色,胸口红艳艳高涨的乳珠上挂了两滴淡黄的奶汁,望向他的一双眸中犹带嗔怨:

    “都说了让你轻些……”

    果然是生下来勾引人的狐狸精,贺厌不由分说又埋进他胸前,轮番去吸他两边的初乳,手则伸到他并拢的腿缝之间。

    林观音孕中敏感,那朵隐秘的rou花于方才被贺厌吸奶时已完全动情了,湿淋淋一片缠住贺厌两根手指往里吞。

    贺厌吃够了他的奶,又下去尝他那口花xue。林观音爽得身子一颤一颤,拿手半掩住唇,口中却道:“别、别……唔嗯、我一路风尘,身上脏……”

    夏日炎炎,他身上确实出了些汗,尝起来有些涩,然而这味道反倒引得贺厌愈加兴奋,他红着眼睛,往林观音臀上重重掴了一掌,骂道:“sao货!再喷点水给老子cao你!”

    于是林观音呻吟一声,当真兜头浇了滩水下来,贺厌舔了舔嘴唇,急不可耐地掏出自己jiba捅了进去。

    林观音被他撞得不住前后摇晃,留存的一丝理智全被他用来护着肚里的孩子。清雅温润的长歌公子被干得只能可怜兮兮捧着肚子,呜呜咽咽地呻吟,叫伏在他身上的野兽小心些孩子。

    贺厌从前见着那些打着打着仗憋不住了,偷偷出去泻火的小兵,嘲笑他们脑袋长在下半身,然而他自己三个月没碰这具身子,如今开了荤却是连林观音腹中孩子亦不顾了,一门心思要将人干死在床上才罢休。

    天色渐晚,营帐外渐渐响起暮鸦觅食的啼鸣,帐内却是春情宛转。林观音已不晓得自己喷了多少水,又射过了几回。他xue里的精水已含满了,多的只能沿着交合的缝隙溢出来,然而苍云的性器仍在不知疲倦地顶弄着宫口敏感的软rou,每顶一次,林观音胸口便要溢出小股乳汁来,又被贺厌迅速舐去。

    “骏之、骏之,不行了,我、我要……”

    林观音忽然剧烈挣扎起来,贺厌将要射了,兴致正浓,被他这样一打断,有些烦躁地扼住他喉咙吼道:“做什么!给老子安分点!”

    林观音有些难堪地垂下睫毛,委屈道:“我要小解……”

    于是野兽露出他森然的獠牙笑了:“那就把你cao尿,尿给我看。”

    “呜啊啊啊啊——!”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呻吟,林观音在贺厌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那再也憋不住的玉茎终于断断续续溢出冒着热气的尿液。

    “我要沐浴。”

    纵然这个要求在前线军营里过分了些,但幸好不算太难。苍云的营地附近有一条小溪,兵士们入了夜会分批去下水冲一冲汗,不至于让整座军营臭气熏天。

    贺厌去汲了溪水端进帐中,烧水洗热水澡是不可能了,夏日里拿凉水勉强擦擦身倒也不会生病。林观音擦干净身子,虽然疲态难掩,面色却红润了许多。

    “晚上中军大帐开会,你还能去么?”

    林观音点点头,他嗓子已经哑了,眼角也哭红了一片,若是去开会全军都该知道他两个一下午都干了些什么。

    “咳咳、骏之……贺厌。我记得骏之曾经与我说,你只有在他受伤或者醉酒的时候才会出现。战时军中自然禁酒,所以……你伤哪儿了,给我瞧瞧?”

    贺厌猛地背过身去,装没听见。

    林观音却猝不及防拽开了他的衣带,于是贺厌那方才欢爱之时满头大汗亦没敢露出来的胸膛如今悉数展现在林观音眼前:

    他胸腹大大小小分布着四五道伤疤,背后还有一道更深的,皆是结了血痂的新伤。

    贺厌被他盯得不自在,连忙将衣裳拢紧了:“啧,那些蛮子此番领了许多弓骑兵,一不小心被划了几道,小伤罢了。”

    那确实并非什么重伤,与断了手脚、伤了肺腑以及更多再也回不到雁门关的同袍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因此贺厌甚至连打绷带的资格都没有,仅仅是领到了一瓶止血生肌的药膏便又上战场了。

    但林观音却仔细地拿指尖抚摸着他的伤口,绯红的眼角又蓄上一池盈盈的泪光。

    “疼么?”林观音轻声问。

    他的动作那样珍重,他的眼神又那样柔软,令贺厌的心中亦生出一种柔软的情感——

    这种柔软的情感,本该是属于贺骁那个废物的。

    贺厌用力甩了甩头,仿佛是要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甩出去一般开口道:“你若是闲得发慌,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军帐开会。”

    林观音伸出去的手被他拨开。他怔了一瞬,但很快神色如常地背起自己的琴,道:“我将那张地形图带上,奇袭的事我们会上议定。”

    贺厌望着那有些臃肿的身躯迟缓地一步步挪向门口,他烦躁地抓了抓头,一把将林观音抱起来,放到军帐中那把椅子上:“你别动了,我叫他们来我这儿开会。”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还有件事。”

    林观音讶然:“什么?”

    贺厌无意识地踢了脚门口的小石子,嗓门却低了下去:“废……贺骁将我的宝刀典当出去,要给你们在镇上买间房子,那刀是薛帅给我的,反、反正你也住苍云堡,那房子买来空着有什么用,你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把刀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