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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双太】人间失身 1-7 (强制/双飞/调教/微水仙)

    陀太 假冒人鱼的公主殿下1-6/番外1

    1.

    昏暗的灯光下,一只修长白皙的、属于男性的手捏着一管黑色的金属钢笔,在空白的纸页上留下这样两行字:

    [太宰治在又一次试图投河自尽时,脑袋狠狠地撞上了河床上的石头。因为头部受到重击,他忘记了很多事情,认知也变得错位。]

    [他会将他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下意识认作是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存在,并深信不疑。]

    有时候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太宰治从河里拉上来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晴空无云,微风和煦、又是满月,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这件事他不打算假手于人,于是他便自己来了。将一个一米八的青年从河里扯上岸边对于一个身体并不是很好的俄罗斯人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这个生命力旺盛的家伙竟然还会在被救上来时像条被渔夫捕上岸的大鱼一样活跃地扑腾来扑腾去。

    费奥多尔的帽子被水打湿了,斗篷和衣裤也因为这条神志不清又黏糊糊的青花鱼被弄湿了一大半。正在费奥多尔强行把太宰治按在怀里,试图控制住他的手脚好给他排掉肺部吸入的积水时,太宰治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清朗的月光被装进了那本应和他一样沉溺于黑暗的鸢色眸子,让那双眼睛像是盛着满满一篮子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太宰治对着费奥多尔露出一个充满信任、柔软的笑容。

    “你来啦。”

    说完那句话,太宰治就晕了过去。费奥多尔一把接住他那险些一头栽进泥土里的脑袋,却从后脑勺摸到了一手温热粘腻、铁锈味的液体。

    已经有些疲倦了的费奥多尔耐心地掀开太宰治的衬衫、解下了他缠在腰腹上、已经湿透了的绷带草草给他的脑袋包扎了一下,又劳心劳力地给他做了胸腔按压和人工呼吸,最后又将人背到自己背上亲自把他带回了基地。

    居然能看见如此亲切的费奥多尔!基地里的西格玛用表情如此说道。

    “啊呀,这是……武装侦探社的太宰君吗?”果戈里凑上去戳了戳太宰治的面颊,“费佳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费奥多尔将太宰放到了沙发上,解下自己的毛绒斗篷给他披上。

    “太宰君……”费奥多尔思索了一下,轻笑道,“不,治君从会加入我们。”

    “费佳做了什么?”果戈里好奇地瞅了太宰治一眼,“他应该不太可能加入我们的吧?”

    “不,他会的。”费奥多尔的笑意加深了,“……哪怕是为了我。”

    ……

    太宰治做了一个梦。他像是一片浮羽随波逐流,一切尘世的烦恼都从他的脑海和身躯中流进了汪洋,他像是被洗涤了一样平静而安宁。因为这个梦境实在太过幸福,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或许死了。如果不是身处黄泉之中,又有哪里能让他如此安心呢?

    因此,在他发现自己醒来时是遗憾的。只不过这遗憾也只存在了一瞬间。因为他睁开眼时见到的是一张内心中无比熟悉、令人怀念的面容。

    “——”

    太宰治张了张嘴,却没能呼唤出那个已经涌现到嘴边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什么?

    他的记忆变成了一团水银一样沉重的迷雾。明明是最重要、最珍贵的记忆,却像掉进了水井里的金球,朦朦胧胧的,即使用尽办法去伸手打捞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那个名字叫什么?

    太宰治都呼吸急促起来,心脏撞击胸腔的鼓动也变得激烈迅猛,钝痛的大脑在耳蜗内导入了奇异的嗡鸣。

    “嘘。别害怕,别害怕、治君。”

    黑发绀眼的俄罗斯人伸出食指点在了太宰治唇上。

    “我的名字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治君叫我费佳就好了哦。”

    2.

    太宰治知道自己大抵是失忆了。但这并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抬眼瞥了一眼正在和果戈里说些什么的费奥多尔,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便侧过头来回给他一个微笑。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正同样浮现出一个愉快的微笑,但旁边的西格玛却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恐怖啊,费奥多尔。西格玛对太宰治投以怜悯的目光。虽然他没有说出口来,太宰治却能轻轻松松地读出他那无趣的想法——只是他不在意,一点儿也不在意。

    虽然对过去的印象一片朦胧,但是他就是奇异地知道,这是他平生头一次拥有这样急切和满足的情绪,好像他那颗自从拥有意识起就是一个空洞的心脏在被什么填充得满满当当。这种情绪是如此激烈而珍贵,以至于现今存在的每分每秒都让他心生感激。

    只要看见他、确认他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是无与伦比的幸福,与此相比,活着似乎也变成了不是不能够忍受、甚至让人有所期待的事情。

    “治君愿意加入天人五衰吗?”

    谈话结束后,费奥多尔径直向太宰治走过来,牵起他的手如此问他。

    “那是费佳在的组织吗?”

    “没错。”

    “那我就加入吧。”太宰治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费奥多尔脑海中酝酿过的说辞毫无用武之地,还被计划中谋夺的对象一把扔进了废纸篓。说实在的——这样的回答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按他和太宰治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太宰治的内心深处显然有着一条属于自己的底线、倘若有人越过了那根线,走入了对方的禁区,毫无疑问会遭致他无情的背叛和反击。

    ……难道说太宰治竟然会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挚友,即使打破自己的所有原则也在所不惜的人吗?

    费奥多尔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同类的认知太理所当然了。

    “治君不问问我们的目的吗?”费奥多尔放轻了声音。

    “那种东西无所谓啦,”太宰治优哉游哉地晃了晃两条腿,“那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吧?那么要我帮什么忙尽情吩咐就是了。”

    “即使那违背了普世的’善’?”

    “善?”太宰治的腿停止了晃动,他看向费奥多尔的目光带着货真价实的茫然,“费佳,善或是恶,救人或是杀人,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可言吗?”

    费奥多尔听得出这句话确实只是一个单纯的疑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禁不住笑了起来。

    “啊,确实没什么意义,忘了它吧。”

    给太宰治的内心施加了那道束缚的人,正是那位不知名的挚友啊。

    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意识到那位挚友对太宰治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后,费奥多尔真的非常好奇他能为此做到什么地步。

    ……非常好奇。

    “治君,”费奥多尔从后面将自己的体重压在了太宰治的身上,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对方的脆弱的喉结,“我渴了。”

    嘴上说起话时虽然用的是婉转悠长、近似于撒娇一般的语调,可费奥多尔观察太宰治神情的目光却是全然的理智和审慎。

    他似乎有些无奈,但这种无奈却又带着轻松。“知道了,”太宰治的眉峰上挑,鼻尖轻动、唇角向上微微翘起,虽然是抱怨的语气,却也没有把费奥多尔甩开的意识,“给你泡一杯蜂蜜水可以吗?”

    “好啊。”费奥多尔贴得更近了一些,稍稍抬起头叼住了太宰治的耳廓,又觉得不够,便再舔了一口。

    “费、费佳?”

    环抱住的这具身体僵住了。

    “怎么了吗?治君?”费奥多尔含着太宰治的耳垂佯装不解。

    “我、不……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是哦。”费奥多尔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难道治君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吗?”

    “没有,”太宰治下意识回答,但在说出口之后又犹豫地蹙眉,揉了揉脑袋,“抱歉……我不是很记得了,我会尽快适应的。”

    “如果治君觉得这样不舒服的话,我可以不再这样做的。”费奥多尔体贴地说。

    “……不,这样就好。”

    这个答案约等于’你可以再过分一些’。于是费奥多尔将手从衬衫的领口探进太宰治的衣服中去了。费奥多尔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品味着太宰治最细小的反应:体表的温度略有上升、心跳的速度明显加快、指腹下摩挲的肌体因为强烈的不适而不由自主地绷紧,间或夹杂着细微的痉挛。纵使头脑的感情被改写,身体却依然残留着真实的回响。

    这可是不行的啊。

    费奥多尔倏尔将手指抽离。

    他站起了身子,不再倚靠着太宰治。费奥多尔按着对方的肩膀,强硬地让太宰治转过身来面对他。

    “治君,曾经我们认为亲密的关系并不妨碍彼此的友谊,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因为身体的联系而变近或是变远——这些东西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余兴。但友情是双向的,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而勉强自己。若是现在失去记忆的你所想的才是你真实的想法——若是你真的无法接受我们这样与常世不合的联系。那就请你直接告诉我吧,我绝不会怪罪于你。”

    太宰治向来运筹帷幄的脸上是他头一回得见的不知所措,本来泛着红潮和羞耻的面庞随着费奥多尔的话渐渐褪去了颜色,酝酿起一种病态的苍白。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样啊……”费奥多尔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般垂下了眸子,勉强地笑了笑,“我明白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向后倒退了两步。费奥多尔的脚步顿了一下,便转过身去,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一双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阻碍了他的离去。轻柔的吻带着些许犹豫落在费奥多尔的唇畔。

    “我没有…我并不是、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赢了。

    费奥多尔的双手捧起了太宰治的双颊,同样献上一个轻柔的、春风一般的吻。

    “我明白、我明白。”他说。

    “——我会帮你慢慢适应的,好吗?”

    3.

    费奥多尔和太宰治之间的联系变得rou眼可见地亲密——或者用西格玛的话说,变得粘腻了起来。

    似乎费奥多尔在刻意配合太宰治的心态,他们的发展并不算很快。在第一周都已经快过完的时候,他们还只停留在牵牵手、每天早晚都有一个贴面礼、以及偶尔来一个再纯洁不过的亲吻——这样的阶段。只是太宰治察觉到了费奥多尔无言的体贴,也在全力适应他的节奏。到了第二周的时候,他们已经能试一试真正的吻了。

    费奥多尔的吻技很好,甚至比太宰治还好。太宰治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但是印象里自己的吻技应该也是不差的。只是接吻的时候他还是抵不过费奥多尔的攻势,一会儿便丢兵弃甲,被对方吻得面红耳赤,连防守也顾不上了。

    西格玛常常吐槽说他们两个这完全不可能是朋友间的正当距离。只是现在太宰治对此已经坦然了。

    朋友、朋友——对于太宰治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廉价的词语,也绝非什么常人那种关系看似不错、可以互相谈笑风生就能够随便冠上的名号。举手投足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说便彼此明白的话语、还有深入灵魂的、被人所理解的共鸣。如果非要用一个别的词来形容、似乎只能说是灵魂挚友了吧。

    要是说这些亲密的举动只能是伴侣间所能做的事情,那似乎也太过狭隘了。正如费佳所说,rou体间的联系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是他与另一个人有了什么亲密接触,难道就算他们的心灵间也有了联系吗?

    虽然西格玛听了他这一席话后是完全是纠结且悯然的神情。但果戈里却拊掌大笑了起来。

    “不愧是费佳的朋友!谁规定的朋友之间不能做那些事了呢?人生而自由,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行为被这种东西束缚呢?想做就做就是了!”

    “尼古莱也想参加吗?”费奥多尔瞥了一眼太宰治,状似无意地问。

    “没兴趣啊,还是算了。”果戈里看上去也有些可惜。

    旁边的西格玛因为这差点发展成三人行的对话而目瞪口呆,可太宰治却只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虽然果戈里单方面将费奥多尔视为挚友,但他早看出了费奥多尔对果戈里、甚至对其他所有人的真实态度。在刚刚对视的那一眼时,太宰治就理解了费奥多尔打算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婉拒的想法,还在脑海里排布出了如何配合费奥多尔对话的一系列方案。

    虽然没能用得上,倒也正好,太宰治对费奥多尔以外的成员也并无兴趣,更妄谈友人。若是费佳无意,太宰治自然也没有想法让别人插入他们之间的友谊。

    在回到他与费奥多尔两人共同的房间后,太宰治主动问道:“今天要试一试更进一步吗?”

    “治君想试试的话那我肯定会配合啊,”费奥多尔回答说,“治君想尝试什么呢?”

    太宰治抓住费奥多尔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再试一试触碰我吧。”

    “好。”费奥多尔说。

    好啊、如果你愿意、治君想的话——费奥多尔似乎很少拒绝太宰治,不得不说那堪称纵容的态度让太宰治放肆了许多,渐渐也能够从rou体的接触中得到些许乐趣。

    费奥多尔喜欢摸他的脖颈。每当那掌心微微的热度透过绷带渗入他的肌理时,太宰治都会兴奋地战栗起来。

    ——想要那双手一点点收紧、将他扼死在这张床上。让那双能够理解自己苦痛的手给予他解脱,让他得以从梦中醒来。

    “这可不行啊,治君。”

    但唯独在这方面,费奥多尔从不让他称心如意。即使偶尔费奥多尔真的会顺着他的意思扼住他的喉咙,可是每次又都会在最后关头松开、冷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叫他从空白的极乐回到这个氧化的世上。

    “再稍稍忍耐一下吧?就算是为了我,”费奥多尔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滑下,抚摸着他窒息后的急促喘息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我可以向你承诺,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会亲手赐予你你渴求的救赎。好吗?”

    “……好啊,如果你都如此请求我了的话。”太宰治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很难用言语形容的笑容——愉快、遗憾、期待、忍耐、又或者是痛苦。那个笑里包含着太多复杂难名的东西。

    他被强行赋予了一个活下来的理由。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语,太宰治自然会想也不想地无视。但这是费奥多尔、是费佳的请求——

    “还有、你勃起了。”费奥多尔指了指太宰治下身濡湿的西装裤。

    “……”

    “继续吗?”费奥多尔的指尖灵活地挑开了太宰治的腰带,向更深、更往下的部分摸索了下去。

    太宰治移开了目光,手虚虚掩住了嘴。脸上的红晕已经说不好是因为窒息后血液的上流还是因为这场景的刺激了。

    “……啊,试一试吧。”

    4.

    如果想要掌控一个思维正常的普通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做法大概是想办法切断那个人与曾经生活和社会上的联系、毁掉他的所有人际、让他失去自己的一切后,再降临到他身边、赐予他以拯救和意义。这样那个人除却他外便已一无所有,甚至无需他再动手、他那脆弱的精神就会自己如菟丝花一样执着地攀附在他身上了。

    但如果那个人是一个与他相似却又不同的的同类就要花更多心思了。

    ——将他从以前生活的环境剥离出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前期准备。工作、人际、地位、社会关系,这些常人生活中必不可缺的锚点对于他们并不重要。

    “……呐,费佳。为什么你还活着?”太宰治侧躺在费奥多尔的大腿上,手指把玩着一缕垂到耳畔的柔软发丝。

    ——最困难的部分在这之后,只有得到正确恰当的信息才有谋划的可能。要想办法在对方心中插入一席之地,让对方放下戒备,对你袒露真心。借由书的存在,费奥多尔才将这不可能化为了可能。

    “治君,活着确实是很无聊的事情,未来亦是按部就班、让人毫不期待的。你问我的话,大概是要失望了,”费奥多尔咬着手指甲,专注地翻看着一本资料册子,“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我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啊啊,干掉所有异能力者那个吗……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就算能让世界变得更好又如何呢、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人皆有所求。但凡有所求,便可以被cao纵、纵使是太宰治和他自己也不例外。

    一旦明白太宰治的欲求,了解他一切行动的核心,那么他的过往就变得透明了。太宰治寻求着一个答案、寻求着人究竟是为何主动想要长久地活下去的解。

    因为追求答案才加入港口黑手党、因为终于承认他想要的答案并不存在才丧失了活的意志。

    而在那之后将他牵扯在人世的东西恐怕只有那个太宰治真正的挚友了。

    他对太宰治说了什么?费奥多尔不得而知。但大抵不过是要他向善之类的劝诫。如果那样可笑的要求都得到了这人全心的贯彻,那么如今偷窃了那人在太宰治心中地位的他自然也有条件将太宰治拉在自己身边。

    “所以我才说我的理由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必须活着的理由如果想要找的话,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想要活的理由却难以得到。”费奥多尔说,“既然做什么都无所谓,站在哪边都是一样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站在我身边看看呢?或许在我的那一个新世界里,你能够得到你所追求的东西也说不定。”

    太宰治的需求是注定得不到满足的需求。即使可以,费奥多尔也不会满足他。在最终时刻到临之前、就让这个海市蜃楼般的饵食垂在太宰治的眼中,让他有一点动力在这个泥潭一般令人窒息的世上挣扎着苟且活下去——

    对于费奥多尔来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那里可能有我想要的答案呢?”

    费奥多尔按下一只手,遮住了太宰治的眼睛,苍白秀气的脸上在收敛起表情后透出了几分凉薄。他用柔和的语调轻声回答: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

    5.

    在打破最后一道防线之后,费奥多尔和太宰治又试了很多次。自由的俄罗斯人甚至有时不畏惧同伴的目光,就在他人眼前与太宰治亲热在了一起。果戈里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凑近来大加点评,或是调侃费佳的体力问题,又或是赞扬太宰治某些青涩的反应确实让人心动。

    作为一个内敛含蓄的日本人,太宰治最初也是像西格玛很难接受,只是在费奥多尔的多次恳求下败下阵来。

    ——再一次。

    若是费奥多尔真心坚持的要求,太宰治最后总是会勉强妥协。费奥多尔乐于试探他的容忍度,太宰自己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

    ……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呢?

    左右比起他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无论什么都可以渐渐习惯的。

    第一次时是中途费奥多尔忽然抱起他,就着魂rou相连的姿态走出门——太宰的腿当时还盘在费奥多尔腰上呢。这突兀的举动哪怕是太宰治过人的大脑也没料到,不光如此,它还在惊吓下变成了一片空白。

    若是要认真回忆,太宰治也只能想起当时整个人挂在费佳身上因而获得的进入过深的快感,以及费奥多尔踏出门时,感受到他人的目光落在他隐私部位上时紧张到窒息以至于浑身紧绷、动弹不得的窘境。

    直到费奥多尔就那样抱着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沙发旁,把他按在那里继续了一次之后他才从那种惊愕中回过神来。

    一开始太宰治确实是发怒了的,但是又被费奥多尔轻而易举地安抚下来。总是到这个时候太宰治才能回忆起费奥多尔是同他一般的cao心师这一身份。

    即使他接受了费奥多尔的说辞,说实在的、这对太宰治来说也太过于羞耻了。

    在他们尝试过两三次之后,太宰治还会因为耻意而惊得脚趾蜷缩,浑身战栗,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泛着红、恨不得把自己缩在费奥多尔覆盖下来的阴影里。

    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这个巨大的外来刺激源,太宰治的身体渐渐熟悉了与费奥多尔肌肤相亲的感触。

    费奥多尔虽然看起来颇为满意,但对此并不知足。

    “我和治君明明才是彼此最为熟知的朋友,”费奥多尔哀声叹气,“可是却有那么多人窥伺治君,想要把您从我这个’蛊惑’了您的老鼠身边带走,真叫人生气啊……这会儿那些不识趣的家伙怕是要把横滨翻遍啦。”

    “你现在简直像是个怀疑妻子出轨的、无理取闹的丈夫,”太宰治翻了个白眼,冷酷地说,“管他们去死。”

    “治君真的不会丢下我走吗?实话说,那些人里确实有您以前的搭档和同僚。”费奥多尔从身后环住太宰治,几乎要把他圈起来。

    太宰治一动不动,已然是熟悉了他的惺惺作态。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

    “费佳,你是我唯一承认的、与我灵魂相契的挚友。”

    费奥多尔了解太宰治甚至要胜过太宰治了解他自己。太宰治对此深信不疑。

    ……那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绝不可能被其他人替代的、最重要的位置。

    “你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太宰治敲定了结论。

    “这样,”太宰治看不见背后的费奥多尔是何神色,只能听见他嗓音里带着愉快的笑意,显然他对太宰治的回答其实早有预料,这时才吐出自己的真意来。

    “那么,治君能帮我录上一段视频吗,宣告一下你现在的立场吗?近来实在是被那些自作多情的人烦得不得了了呢。”

    “你就为了这个啊,”太宰治向后伸手,亲昵地揪了揪俄罗斯人的耳朵,“行啊、不过下次需要时跟我直说就是了。”

    俄罗斯人牵住着他那只作怪的手,一个羽毛一样的吻落在太宰的掌心。

    “都听您的。”

    6.

    一段视频在同一天同时摆在了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和武装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的办公桌上。

    那个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在一定程度上同时引动三刻构想势力查找的青年坐在沙发上,一副闲适模样。魔人费奥多尔坐在他旁边,搂着太宰治的腰肢,刻意彰显着自己与对方的亲密。

    “……总之、不知道是何方人士的所谓搜救队们,可以停下你们徒劳无功的尝试吗?请不要打扰我与费佳的重逢好吗?你们真的很让人困扰哎。”

    最后是太宰治一声懒洋洋的哈欠和“困了”的低声咕哝,随后视频终止在了魔人将他拦腰抱起来的画面。

    实在过于显眼了。

    即使是作为“武装”的失格侦探们也能一眼看到太宰治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不如说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掩饰的迹象。

    与背后策划了白鲸坠落一事的魔人费奥多尔进行那样亲密的肢体接触、怎么想都不该是太宰治会做出来的事情——即使说是卧底也太过了些。

    “乱步先生,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在视频刚开始播出的时候就带上了黑框眼睛的江户川乱步此时的表情像是迎面被一柄大铁锤砸了一般。

    “……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手忙脚乱地摘下了眼镜,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叹气:“唉……”

    “怎、怎么办?难道这次连乱步先生也什么也看不出吗?”中岛敦显然是误会了江户川乱步情绪低迷的理由。

    “怎么可能!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在这样的质疑下江户川乱步坐直了身子,拔高语调坚决否认道。

    “……太宰显然失忆了,魔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欺骗了他。录像带里的大致地点我也知道了,但是恐怕现在去找也只能找到一个空壳了吧。最糟糕的情况下,下次我们可能要同时与费奥多尔和太宰为敌。”

    太宰治的手段本身就是非常让人不快,再加上和太宰治如出一辙的魔人……

    “可是那、那、那些痕迹……”中岛敦话里既没底气,又很慌乱、除却被视频震惊到外面上还有一缕显而易见的担忧。

    “啊啊啊——”江户川乱步再次趴了下去,他不甘不愿地说,“毫无疑问,他和费奥多尔已经搞过很多次了,而且至少他自己认为自身是出于主观自愿的。在这个视频拍摄之前,他们还刚刚在那个沙发上做过一次,姿势换过两个……真是的、魔人这是在向我们挑衅吗?”

    会议室内一片咳声,连福泽谕吉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太宰是侦探社的社员。”社长敲了敲桌子,“——查清背后的原因,将他带回来。”

    全体侦探社成员一齐站了起来。

    “是!社长!”

    同一时刻,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也刚看完一遍这段视频。

    按常理来说,太宰治作为叛徒,其下落和生死都应该与港黑无甚关联。如果非要说,也应当是由港黑来亲自处刑的关系。

    但是按照森鸥外的最优解来说,无论是将对方作为脑髓地狱和污浊的控制装置,还是为了将来对方回归港黑的可能性,太宰治活着、并且站在横滨这边还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这次还能顺水推舟卖上武侦一个人情,怎么看都算一笔划算的买卖。

    而现在,自己曾经的学生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坐在港口黑手党必将毁灭的敌人、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身边,浑身上下都是对方留下的、彰显主权的痕迹。

    实在过于碍眼了。

    但是这或许又是个好机会。

    “首领、太宰那家伙是又背叛了吗?需要我去……”

    他叫来的干部、中原中也勉强把自己的视线从视频中那个前搭档的身上挪下来,他那张被震惊扭曲了的脸叫后半句本应充满杀意的话也变得滑稽起来。

    “不,太宰被洗脑了。”森鸥外盯着视频中魔人费奥多尔的脸,毫无笑意地下达了指令。

    “——中也,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陀太 美人鱼番外1

    习惯向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刻意培养一个人的习惯就像是培养巴普洛夫的狗,将对方按自己的喜好和需求从头到脚进行标记和改造。

    将自己替换成太宰治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就连魔人费奥多尔也不得不感慨这实在是一部未曾预料到的好棋。

    如果是他被太宰治这样cao作,费奥多尔相信自己绝不会如太宰治一般。他有自己的渴求和目标,即使是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也不能够挡他要走的路、必要时,他相信自己也并非不能下手。

    可是太宰治却并非如此。

    在施与调教的另一方积极主动的配合之下,费奥多尔心中的进度条可谓是在突飞猛进地增长中。

    这也只是他获得太宰治计划中的一步。

    “费佳……”

    太宰治的上半个身子沉入深色的沙发软垫中,下半身腾空,仅依靠着两条勾在费奥多尔腰上的腿和他们紧密相连的地方来得力。

    他的声音沙哑得很,又低得很,比起往常来说,这副姿态可以称得上是软弱了。

    费奥多尔知道为什么。

    果戈里此时正笑眯眯地坐在太宰治旁边,好奇似的凑过身来瞧太宰治的脸。

    一般来说,费奥多尔和太宰治这种人完全是能控制住自己的神色,依据需求叫自己露出合适的表情的。

    但是他知道此时的太宰治并不适用于这种情况。

    费奥多尔甚至能够模拟出果戈里现在的视角所看到的景色,毫无疑问他的同类也能做到这一点。

    他的乳珠被掐弄得通红挺立、耻毛湿漉漉的贴在紧贴在小腹上。太宰治的yinjing可怜兮兮地硬挺着,马眼里吐出透明的前列腺液来,可是却不被允许碰触,只能靠着屁股高潮。费奥多尔的阳具相较于他苍白的肤色而言色号要深上好几分,形状也更具欧洲人且长且粗的特色。而那杆长鞭正顺利地在太宰治的体内征伐,每一次撞击都是整根抽出再整根没入。

    毫无疑问,他那被钉在沙发上被人肆意进出的红肿后xue果戈里亦能收入眼底。

    “太宰君当真是天赋秉异,”果戈里也没掩饰自己能看到些什么,他啧啧称奇道,“这是我头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可以不用润滑,靠着自己流的肠液zuoai哩。”

    太宰治的眼角略过一缕飞红,右手手指蜷着虚虚地掩在嘴上,双腿忍不住缠得更紧了一些。他撇过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别、别说……嗯啊……”

    “太宰君在害羞吗?真可爱啊,”果戈里反而凑得又近了一些,几乎要和太宰治脸贴着脸了。

    在这样的距离下,他可以轻易将太宰治的细微神情收入眼中,或是他不安颤动着的睫毛,或是他赤红如血的耳根,又或是因为他突然逼近而下意识鼓动的鼻翼。

    “不要太欺负他啊,尼古莱。”费奥多尔话里带着些许笑意,“治君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呢。”

    话这么说着,他按着太宰治的腰冲撞的力度和速度却都加大了,故意要从太宰治蚌壳一样的嘴里把他的呻吟声逼出来。

    太宰治被他cao得浑身发抖,费奥多尔已经非常了解他的身体、不光每一次进入都顶在他最无法自己的点上,同时他的手指还会轻轻扫过他敏感的腰窝。

    “呜呜、费佳……费佳……嗯啊……”

    太宰治终于被他逼出哭腔来,那声音可怜得挠人。他眼眶也红了,两只手徒劳地抓着费奥多尔的小臂,小腿的肌rou打着摆子,头颅禁不住向上仰起。

    太宰治能够感受到迫近的干高潮,可是他的大脑却无法忽视那双来自费奥多尔以外的人的眼睛。他能感觉得到果戈里的视线在他的身上逡巡,偶尔在他的脸上和腰腹上逗留一阵,然后汇聚到他的后xue那边去了。

    在明白那家伙在看着的时候,一想到自己这般被cao干的情态和最隐私的部位都被其他人看得一干二净,太宰治就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后xue猛然收缩了一下。

    这点毫无疑问正在干他的费奥多尔是最清楚的,他嘶了一声,身下的攻伐也顿了一顿,显然是差一点被太宰治夹射了。

    “治君,”他有些无奈似的说,“尼古莱都看了好几次了,放松些。”

    在这难得的止戈时间,太宰治终于得到了半晌喘息之机。

    “费、费佳,这……哈啊、这太难了。”

    他有些沮丧。

    费奥多尔思索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决定做个好心人放他一马。他伸出手去,就着自己的yinjing还插在太宰治屁股里的姿势将他翻了个个。

    太宰治差点叫出声,但是眼角扫到果戈里不怀好意似的脸时又下意识咽了下去。这回他是跪趴在沙发上了。

    费奥多尔向下压了压他的腰。“治君,屁股撅起来,抬高些,不然不是很好插。”

    太宰治把头扎进双臂里,低低呜咽一声,顺从地照做了。

    那根赐予他快乐的yinjing再次动了起来,而且因为姿势的变化插得更加深入。费奥多尔的yinnang每次都重重地打在太宰治柔软的臀rou上,干得十分凶狠,一点看不出“贫血”人士应该有的病弱姿态。

    太宰治本以为这样看不见果戈里会让他更习惯一些,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当做自己和费奥多尔还在房间里。

    可是费奥多尔和果戈里看上去并没有真的打算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治君的皮肤真的很柔嫩,”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臀rou上,带来一声脆响,“这才干了一百来下屁股都已经被撞红了。”

    太宰治的脊背紧绷住了。

    “放松、放松,”费奥多尔轻笑一声,再次将太宰治弓起来的腰肢向下压下,“您夹得实在太紧了,我还想再和您亲热一会儿,可以吗?”

    话虽这么说,另一个巴掌却也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

    “呜——”

    太宰治试图放松自己,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后xue的反应。

    “哎呀,费佳你也是,给太宰君身上留下的巴掌印也太显眼啦。”随后是果戈里的声音,“呜哇,太宰君收缩得好厉害!一定很爽吧!”

    “确实很爽,说实在的,要忍着不射进去实在是很难啊,”费奥多尔配合地当着太宰治的面与果戈里讨论起来,“治君真的是又紧又热,而且还很敏感,臀rou又柔软,又很会流水……真叫人爱不释手。”

    “太宰君的水真的很多,”果戈里认同道,“沙发都已经湿得不行啦。”

    明明太宰治埋着头、闭着眼睛,可是他的羞耻感却比之前要更强了。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实时播报着太宰治的每一分反应,用言语形容他所看不见的后xue吞吃费奥多尔yinjing时那贪婪的状态。这些言语像是画面一样涌进了太宰治的脑子里。

    他像是被人剥去了衣物、赤身裸体被丢在了大街上。太宰治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但毫无疑问与这份不适感一同铺面而来的是他所渴求的、熟悉的碰触,以及无法忽视的、高涨的情欲。

    “啊……啊啊……”

    那两双眼睛还在盯着他,观察着他。太宰治战栗着,最终还是高声叫了出来,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他被cao射了。

    与此同时,费奥多尔加快速度,大发慈悲地同样中出在了太宰治的体内。那根yinjing拔出去的时候,热乎乎的jingye从太宰治合不拢的xue口流出去,一直淌到了大腿上。

    “xue口还在翕动着呢,是没吃够吗?”

    果戈里疑惑的声音。

    “这样吗?如果治君还想继续的话当然可以……”

    费奥多尔调侃的声音。

    太宰治捂住了耳朵,侧过身去,整个人栽在了那片湿透了的沙发垫子上。

    “啊啊啊——够了啊!”他放弃一般大叫,“不要再玩弄我了!”

    “怎么会。”费奥多尔笑着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将自己的斗篷披在了他身上,“休息一会儿,等下就这样录那段视频吧。”

    “知道啦——真是恶趣味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