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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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秋千会后过了两天,李桂花请来的匠人们就到齐了,一正手三副手,搭上村里帮忙的五个人,加上张全和初次上手的卫祯明,总共十一个人,李桂花负责后勤采买做饭。房子地基顺着划出的房屋四角线已经全部挖好,半丈多深的地基坑里填的俱是大青石,粗砂、红泥、石灰混合浇灌,再经过重力夯实成地基,正屋要起六根柱子对称分布。 “要不然就换成四根,就是布局小了点。”主管建造的刘匠人拿白石粉在地面上写写画画。 李桂花和张全彼此对视了一眼,“这要做正屋的,四根不行啊。” 刘匠人只点了点两根木头上的几道断纹,要不是他们有个人眼尖有可能发现不了,以他的眼力推断这断纹覆盖的面积可不小,当承重的柱子会出事的。“可是你这两根木料差了许多,就算盖上后面也免不了多次修缮。” 张全抱着手蹲墙根沉默了,一时半会儿,这做柱子的木头就算有钱都不好找啊。 因为这件事新房子的工期慢了下来,找不到好木料绝对无法动工。 李桂花也犯愁,跟张全商量着要不然还是起四根柱子的吧。张全还在犹豫着。 刘工匠铁了心要拿这份盖房子的工钱,大手一挥,“现成的找不到,咱们直接上五行山砍两棵杉木下来。” “我看后山上也长了许多树,那里的木头不行么?”卫祯明问道。 “尚水村的后山树木成型年数少做个小件还行,做大件的木头要往深山里去找。” 刘木匠自己并没有去,而是找了一个专业伐木的木客,木客第二天就带着张全和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五行山了。 卫祯明见左右无事,自家菜地里也拾掇清楚,田陇上长出绿绿的一条条白菜苗线,着实喜人,便斜跨了一个布兜跟着上山去。之前他也听了穆虹先生说过持慈庵有一棵桂花王可看。 持慈庵与福佑寺同为五行山的庙宇,传说此地就是唐三藏西天取经故事里那个压了齐天大圣的五行山所在,故事真实性已经不可靠,不过五行山山系中确实有五座并排山峰尤为高耸险峻,形如五指直立。 福佑寺地处飞来峰顶上,只有登上飞来峰才可能观到五指山这五座山峰全貌。 而持慈庵地处于五指山前的卧佛峰峰腰,卧佛峰形如其名,山势宽泛,如一尊大佛侧卧,持慈庵就如卧佛手腕间执的念珠,被山峰层层怀抱。 持慈二字取自一篇造福地之说:“净地造佛塔,为僧众修佛堂,和合破僧众,修持慈无量,乃是四梵住。” 山势一点也不陡峭,所以卫祯明一行人爬得挺快,没多大会儿就到了半山腰,一路上凉风习习,额头上的汗即出即消。 卫祯明边走边看,这卧佛峰各朝各代石头篆刻不断,想来也是一个历代文人妙处所在,更有前朝诗人诗赋于其上,字迹飘逸灵动。 “哎呦,到持慈庵了,咱们可以歇歇脚了。” 卫祯明闻言一抬头,瞧见眼前的庙宇,红砖瓦琉璃屋顶,黄灿灿的庙墙林立,看上去与一般青灯古佛寂静处大不一样。 卫祯明正准备上前叩门,门却朝里开了,走出来一个手持扫帚的尼姑。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请止步。”穿着布衣的小尼姑向卫祯明一行人行了一礼,“本庵男客稀少,待我等禀告师父 。” “多谢小师父。” 小尼姑应该是剃度没有多久,一言一行很是拘谨。 之后,她才领着她师姐过来,把卫祯明一行人迎进了持慈庵内。 如外表一样,持慈庵整体上修得偏富丽堂皇,想来半山腰的位置便利给庙庵增添了许多香火钱。 “小师父有礼。”卫祯明叫住小尼姑,“我听闻持慈庵桂花甚美,故而想来一观。” 小尼姑笑了笑,“施主来得不巧,桂花已经开的差不多了,已有凋谢之意。中秋才正是观赏桂花的好时节。”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依旧带着卫祯明去看了侧院的桂花树。 穿过廊庭,入目便是一片蓊蓊郁郁。 这棵大桂花树最宽处两个成年人合抱不住,具体年龄已经不可靠,有持慈庵在的时候树就在这里长着了,原来是山林野物,天生地长,后来持慈庵在此修建,也没砍伐了去,反而单辟一院专门守护这棵桂花树。 卫祯明走上前去,细细观赏,忽见得桂花树后的墙壁上刻着几行小字,再仔细观瞧,是一首诗,一首七言绝句。 路过的一位师太见卫祯明看得出神,不由地问道,“施主可认字?” “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陇头云。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此诗为咏梅之作,为何刻在这里?” 卫祯明疑惑道。 “此诗是多年前的一位师祖所刻,师祖入佛门前尘坎坷,曾遭歹人暗算,入了佛门后也因自身悟性久久不得解脱,一日忽逢桂花开与树下有感而发,自得本心。”师太双手合十叹了一句,“善。” 寺院这边,张全几人在正堂上过香后落座持慈庵的议事堂,见了持慈庵的住持——惠安。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本庵从来都不是这山林的主人,只多感慨于万物生长不易,施主若是要伐两棵杉木,也希望能在原处补种上几棵杉树。” “大师善心。”用木头的张全朝惠安师太合了合手。 在持慈庵休息够了,卫祯明一行人添好水,便继续朝着山里更深处走去。 木客在深山里转悠了一下午才选了两棵树,众人拉大锯的拉大锯,上斧头的上斧头,那边牵着麻绳,只听得轰得一声巨响,杉树终于落了地,树林鸟雀四散,他们今天只伐了一棵树,没准备弄走,只做好了标记,明天再找人砍掉另外一棵,两棵一齐弄下山去。 回到尚水村,累了一天的卫祯明直接就要往自己的茅屋走,李桂花把他叫住了。 “卫小子,快来看,小鸡崽!”李桂花掀开竹篮子的罩布,里面挨挨挤挤着一团团嫩黄色的毛茸茸小动物。 “啾啾啾啾啾,叽叽叽叽叽叽。” “三十文给你买了六只鸡崽,还给了一只鹅崽崽。”卫祯明这才看到一堆毛茸茸里与众不同的那只崽崽,小黑豆似的眼睛,比小鸡崽体型大一点,头上还有一撮黑色的绒毛,红红的小嘴巴扁扁的,小鸡的脚像是四只尖尖的小树杈,小鹅的脚掌则有脚蹼。 “养出来的大鹅叨人可疼,鹅那扁扁的嘴一拧一片青,绝对也能看家护院。”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卫祯明闻言四周看了看,未果,再朝篮子边上一看,呦,哪里来的小孩子,还没他大腿高,扎着两个小揪揪,唇红齿白,像个仙童子。 “小孩,你是谁呀?” “我叫—张—悦—书。”小孩点头晃脑,一字一顿地说道。 “卫哥,别听他瞎说,他叫张大宝,张全他爹那边的亲戚,也住在尚水村,就张水生家对面大瓦房里住的那家,论辈分,还是张全的小堂叔呢。” 张全家帮工的一个人赶忙走过来拉起了小孩的手,向卫祯明解释道。 卫祯明笑了,戳了戳小孩的小发揪。 “小孩儿,谁给你起的张悦书的名字啊?” “我不是小孩!我也不是张大宝!我是张悦书!我先生给起的名字,我明年就要去县里的学堂了。” 张大宝挺了挺小肚子,一脸骄傲。 卫祯明听着他小大人似的一口一个我怎么怎么样,笑得更开心了。 嗯,张大宝,字悦书,一个准备去上学的小屁孩,过了中秋刚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