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all】暴风雪山庄02(银趴!银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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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恩纳想,他早该知道的。 他早该知道当博士说“我们玩个游戏打发时间吧”的时候,那种独特的欢快语调只会指向让他忍不住揉眉心的结果……不,更早的时候他就该有所预料了,他的某些个老熟人凑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再加上博士,这场意料之外的聚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拉紧他的神经然后兴高采烈地在上面跳踢踏舞。 “啵”地一声,开瓶器将第一瓶酒的塞子拔了出来。随着四只样式不已的杯子将散发着坚果与奶油香气的酒液分成四份,这个名叫“我从没……”的喝酒游戏就开始了。规则很简单,参与者们按照随便什么顺序轮流说一件自己从没做过的事,而做过这事的人就喝一口酒。 听起来很正常,对吧? “我先来。”第一个开腔示范的当然是提议这个游戏的人。 博士坐在玛恩纳的腿上,捧着印有粉色猫头的圆肚瓷杯想了两秒,清清嗓子说:“我从没……”他悠悠拖长前半句话的尾音,接着兴高采烈地补完了后半句,“被玛恩纳拽着尾巴cao过。” 一号踢踏舞者上来就是一枚炸弹,如果这是牌局,他一定是令人最捉摸不透的那种对手。 玛恩纳的视线依次扫过说完就弯起眼睛坏笑的博士、笑出声来并先后喝了一大口酒的托兰和罗伊、以及带着副想死的表情喝了口酒的切斯柏。最后他看向窗口,毫不惊讶地看见外面那场暴风雪丝毫没有减弱势头的意思,它依然能把轻型坦克卷走掩埋,依然能让飞行器龟缩在仓库里装死,也依然能把他们牢牢困在这座庄园里。 现在除非罗德岛本舰或者同重量级的玩意儿开到这儿来,不然在暴风雪停止之前,他们哪儿都别想去。 外面是那样见鬼的情况,而里面,他稍微动了动想要起身,博士就立刻转过来搂紧了他的脖颈。带着奶油香气的嘴唇擦过他的额角,抿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再动我就咬你。” “……” 所以,就像是一不小心滑进深沟底部,找不到出路只能木然仰望天空的倒霉野兽一样,玛恩纳知道,自己完蛋了。 二号踢踏舞者摸摸下巴,看了一眼左手边脸色半阴的黑发库兰塔,露出个恶劣的笑容:“我从没被玛恩纳cao到尿出来过。” 罗伊说:“哇哦。”背景音是只存在于玛恩纳脑海里的炸弹轰隆隆的声音。 博士咬了咬杯口,遗憾地咕哝:“我也没有。” 切斯柏用比外面的暴风雪还要冷厉的目光凌迟了托兰足足十秒钟,后者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喝吧,你知道游戏规则的。就当是是给我的补偿好了,你结婚的时候我都没能赶上你的单身汉聚会呢。” “我根本没举办过那种低俗的东西……啧。”黑发的库兰塔放弃了和朋友讲道理,他举起酒杯,拧着眉毛如同被迫吞下一片柠檬般吞下一口酒液。 “到我了?”罗伊兴致勃勃地开口,没人出声阻止,于是他转向玛恩纳,像是要麻烦他给自己再添点酒那样轻快地问,“我是不是还没舔过你的jiba?” 玛恩纳平静而沉默地回应他的目光,那眼神令罗伊想起某个包含报纸、长椅以及萨卡兹女人等关键词的夜晚,他的尾巴立刻一抖,耳朵也背了过去。 “……好的。”三号踢踏舞者镇定地移开视线,清清嗓子说,“那么我从没用嘴伺候过骑士老爷那根超规格的rou。” 托兰耸了耸肩:“这是你的损失。” 博士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 他们都喝了之后,切斯柏才在托兰的目光扫向自己之前又喝了一口,然后冷淡地说:“我从没违反过交通规则。” 托兰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喂喂这也太清淡了……” 无胄盟的青金大位花了几秒回忆执行某些任务时的情景,举杯诚实地执行了游戏规则的要求:“接下来到谁,玛恩纳老爷?” 玛恩纳盯着自己的水杯,眼睛都没抬地回答:“我就算了。” “那又是我?”博士看了一圈,“或者换换顺序?” “换一换吧。”罗伊说,“我来,让我想想,嗯……有了,我从没和玛恩纳打过野战。” 托兰站起来挤进切斯柏坐着的单人沙发里,强行和他碰了下杯子:“敬友情!” 博士咋舌:“你们这是哪门子的友情?” 切斯柏咽下第四口酒,反手挥开托兰蹭过来的尾巴,神色和语调都介于杀气腾腾和心如死灰之间:“等离开这儿我就把他做成沙袋的那种友情。” “哈,结了婚的男人还真是绝情。”萨卡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了一句,又高高兴兴地将游戏继续了下去,“我从没和玛恩纳在公共场合做过。” 罗伊和博士一起思索片刻,同时转向了金发的库兰塔。 “临光家的花园算不算公共场合?” “公用的干员训练室算不算公共场合?” 玛恩纳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抬手揉捏隐约抽痛的眉心:“……不算,不算。” 博士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接着看了一眼托兰和切斯柏,说:“我从没和其他人分享过玛恩纳。” 切斯柏抢在托兰和他干杯前喝了酒,萨卡兹遗憾地叹气,转向博士,又一次说:“这是你的损失。” “为什么?” “你想想看他那个尺寸。”托兰用空着的手比划出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懂的形状,“被他按着cao的时候你真能注意到别的东西吗?” 萨卡兹意味深长的语调像是挂满饵料的鱼钩,博士没有迟疑太久就咬了上去:“比如说什么?” “比如说……” “很晚了。”忍无可忍的天马出声打断了他的老朋友,“你们玩够没有?” 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接近外面的天色了,但博士满不在乎地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轻咬了一口:“你不参与游戏,就不许管游戏什么时候结束。” 玛恩纳近乎严厉地瞪着他的指挥官,一秒,两秒……直到他的耳尖在表情有所变化前就塌了下来。 “……我从没翘过班。”他干巴巴地说。 罗伊配合地喝酒并抱怨道:“确实,约个炮都得等你加完班。” “哦?”博士乐了,“真的吗?我从来不用等到他下班。” “难道不是因为他什么时候下班你说了算吗?” 罗德岛的指挥官得意洋洋地抬起了下巴:“他什么时候‘加班’也是我说了算呢。” 他刚说完,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就不轻不重地捏了他一下。 “嗯?……噢!”博士反应过来,软下身体靠在天马肩上咕哝,“我记得的……那不算加班。” 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那只手又收拢手指,克制地揉捏他腰上的软rou。是满意吗?还是催促?博士想听托兰把话说完,可是现在他面前多了一枚看起来更加诱人的钩子,它是金色的,又亮又温暖,而且一定不会扯痛他的嘴。 博士只犹豫三秒钟就张开嘴,打了个甜酒味的哈欠。 “是很晚了。”他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把瓷杯放到茶几上,往库兰塔的怀里缩了缩,“玛恩纳……” 他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天马立即放下水杯,抱着他站了起来。 “晚安。”玛恩纳礼貌地说完,转身就走,径直上楼,像是已经在脑子里把这套动作预演了无数遍。 那么之后的部分呢? 博士把玩着天马一丝不苟的领结,安静地凝视着他的侧脸。然后卧室的门一开一合,侧脸很快变成正面,托住他脊背的也从强壮的臂膀变成了柔软的床垫。 玛恩纳的脸离他很近,金色的虹膜像是一片没有风经过的湖泊,平静得博士都想冲他的眼睛吹口气。 短暂的对视后天马的嘴唇动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博士噘起嘴,等着他说出一句扫兴的话,那话可能是“该洗澡了”,也可能是“你不喝醒酒药明天会头痛”,反正绝不会是—— “我从没……” 玛恩纳的声音有点轻,语速也很慢,最愚钝的人也能听出来他不擅长这个,可是他吐出的每个字都依然坚定而清晰。 “……在暴风雪天吻过任何人。” 博士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投降般的呻吟。 他咬住玛恩纳的下唇,急切地索要他的舌头。先前匆忙灌下的酒精在这个吻中被加热,烧红了他的脸颊和胸口,也将他的视线烫得像是融化了一半似的朦胧不清。 真的啊,博士有点混乱地想,看不清表情,也看不见尾巴……抱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唔嗯……”闷闷的哼唧声从交缠的唇舌间挤出来,博士在玛恩纳的胸口扒拉了两下,含混地咕哝,“好热……难受……” 他的呼吸的确急促,心脏也蹦跶得有些太欢快。库兰塔停止这个吻,撑起身体无奈地说:“你刚刚为什么要把酒喝完……算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博士选的这间卧室是主卧,但并不像他在罗德岛的房间那样五脏俱全,没有饮水机不说,电视机下的小冰箱里也只有巧克力、冰块和更多的酒。玛恩纳关上柜门,整理了一下外套,离开卧室朝楼下走去。 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看来刚刚那个游戏真就是为了捉弄他。天马摇摇头,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带着它和在茶包边上找到的醒酒药一起回到了二楼。 房门和他离开时一样虚掩着,玛恩纳用手肘推开门,看见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床边。他的上半身还趴在床上,一条腿却垂下来软绵绵地在地毯上轻踩,像是想找到一个可靠的着力点。 “别动。”天马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过去,将醒酒药丢到床上,空出一只手来把博士推回了更安全的位置。 “嗯哼……”博士懒洋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过分开朗的笑容,“亲亲。” “先吃药……” “亲亲。” 玛恩纳从这复读声里听出了醉鬼特有的、单线程的、不可逆也不变通的固执。他只好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搂住博士陪他继续之前那个被中断的吻。 房间里的窗户没有拉上厚重的窗帘,因此尽管窗玻璃是双层的,但仍有一部分暴风雪的呼啸声闯进了室内。 它们和亲昵的深吻一起半掩住天马的灵敏的耳朵,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虚掩着的浴室门被缓缓拉开了。 两个不速之客蹑手蹑脚地靠近,在注意到金发库兰塔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下时不再徒劳地继续掩饰自己,一个冲上前扑向搭在床头的剑,另一个站在原地,等天马直起身来时干笑着对他说了句“嗨”。 “……”玛恩纳沉默地看着托兰把他的剑放到远处去,平静地问,“你觉得这样我就揍不了你们了?” “至少不会揍那么痛嘛。”托兰满面笑容地回答。 玛恩纳转回头,盯着目光飘忽的博士问:“你知道他们躲在浴室里?” 博士缓慢地眨了眨眼,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末端,带着朦胧而甜蜜的笑容回答:“我想看……” 天马瞥了一眼抱着手臂坏笑的托兰,迅速明白了这句话后面没说完的是什么内容。 “你醉了。”玛恩纳按了按抽痛的额角,“你……” “我想看。” “让他看呗,不然他会一直好奇下去的。”托兰解开身上固定武器用的束带,把它丢到了玛恩纳的剑旁边,“正好咱们也可以叙叙旧,就像以前那样……哦不太一样,不过这位青金是库兰塔,所以也差不多吧?而且……” 萨卡兹在柔软的地毯上跪下,仰视着坐在床边面色不善的玛恩纳,吐出舌头学着佩洛兽亲的动作摇晃。一点金属色的反光在他的舌尖上跳动,直白地挑逗天马的注意力:“你要是不来试用一下,我的舌头可就白受这罪了。” 年轻些的库兰塔也跪下去,但谨慎地和年长的库兰塔保持了一点距离。他和过去一样摸不透玛恩纳那副处变不惊的表情下藏着什么心思,但又有点恶劣地想看天马露出和之前玩喝酒游戏时一样的苦恼表情,这才克制住了逃跑的本能。 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上了玛恩纳的手臂。 早就脱掉外套的博士紧紧挨着天马,脑子里一半的想法是想钻进他怀里,另一半又想抱住他的手臂。两方争执不下,他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先就那么挨着玛恩纳。 “就一次。”博士央求道,“就一次,就一次,就……” 玛恩纳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罗伊的尾巴几乎在不安中缩进双腿间,但随即他听见了一声叹息。 一声无奈的、妥协的、令他紧绷的神经和腰一起软下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