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如果谁说自己不能yin,只是因为富贵还没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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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跟她告状啊,我这特地把话说俗一点儿,不是怕你们听不懂吗?” “赶紧的!”傅东君催他。 “我说完了啊,我的意思就是,鲁妍这不是泄愤,”陈承平调整了一下屁股,“当然,她可能想让大家觉得她是在泄愤。但这种桃色新闻,我们不能忘了,两个女人的矛盾核心是一个男人,我们不能让他美美隐身了。” “……不是,”傅东君欲言又止,“算了,槽点太多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 宁瑱很贴心:“舅舅是想说您最近可能小红书刷多了。” “别乱解读啊,”傅东君警告,“我是想说,这么细腻的分析不像你的风格啊。” 陈承平一噎。 聂郁忍笑:“您晚上跟楚老大一起吃的饭吧?” 陈承平惊讶:“你怎么知道?” 聂郁回了一个纯良的微笑,陈承平一看就明白了,坐起来一脸不耐烦:“好烦你们这群当狙击手的——是,晚上跟楚循一起吃饭,他跟我说的。” 傅东君有点好笑:“就这两句?还有什么指示,快给我们传达传达。” “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别掺和,鲁妍是在跟沈掰腕子,”陈承平抢了一大块,咬了一口嫌腻,掰了一半放回去,“她是分量足够的筹码,鲁妍没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不会动她的。” “掰腕子?”喻蓝江这就真听不懂了,“地方跟中央掰腕子?” “不然。角力双方不是广东和中央,是鲁妍和沈平莛,”韩非终于开了口,“中国的权力结构决定了地方很难形成割据的局面,因为兵权不在手上。” 太师一出口就惊得大家体制化太久的神经崩得直跳,聂郁忍不住往门口看了一眼,结果正好迎上苏笙。聂郁连忙接过母亲手里的茶壶,众人道谢,苏笙笑着摆了摆手,回头出去了。 周遭静了片刻,还是傅东君问道:“太师的意思是?” “既然鲁妍不可能占山为王,也没有要鱼死网破的迹象,她这样挑衅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在为自己考虑,”太师是不喜欢卖关子的,一段分析很利落地出了口,“她在等着沈的承诺。” 在座各位都没经历过这种层次的政治斗争,听得迷迷糊糊的。 陈承平看了一眼聂郁,问:“啥意思,什么承诺?” 宁瑱虽然也是牛逼爹妈温室里的花朵,但好歹当过几年皇帝,大概听出些端倪了:“想来,其一,至少不能追究她绑架阿娘的责任;其二,她要向中央提出的要求,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办到,否则也不至于要铤而走险,挟天子以令诸侯。” 挟天子以令诸侯? 韩非看了一眼儿子,端起茶杯,酌了一口。 傅东君挠了挠头:“那得是什么要求啊,进中央?” “不然。应当是,不进中央。”韩非道。 众人都看过来。 宁瑱琢磨片刻:“正是。鲁妍和沈有私交,背景应当不会简单,她又是出了名的政绩颇丰,要进中央肯定不是难事。但她这么做了,不论结果如何,往后在中央,掣肘处定然比为政一方大得多。” 陈承平听明白了,他保证他这回真的听明白了:“意思是,鲁妍是想跟沈谈判,让她能安安心心在地方作威作福。” 傅东君更困惑了:“不是,要进中央不容易,留在地方上还能不容易吗?” 韩非放下水杯,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卦象上,语气清淡地说了一个陈述句:“沈对鲁妍早有戒心,鲁妍先发制人。” 此话一出,周围静了一会儿。 片刻后,傅东君试探着问:“那同同有没有危险啊?” “不会。中国的政治生态下,稳定是第一位的,”韩非摇头,“即便鲁妍没有得偿所愿,只要沈不赶尽杀绝,同同便没有性命之忧。” 陈承平听得难受:“命丢不了,但” 突然手机响了,陈承平低头一看,划开屏幕,按开外放:“老大!” 傅东君一下子坐直了。 “叫领导!”楚循骂道。 “好好好,领导,刚分手一小时就想我了?” “滚你妈的!”楚循笑骂一句,切回正题,“在干嘛,开家庭会议?” “……我靠,领导,您算无遗策啊。” “得了,马屁来我面前拍,”楚循顿了顿,调头放低了点,“刚刚收到消息,中纪委把广东的常务副省长带走调查了。” 陈承平坐直了:“这就开始掰了?” 常务副省长,省政府二把手,这算得上鲁妍的左膀右臂了吧? “估计有得好戏看了,”楚循舒了一口气,“消息别往外说。安慰安慰家里人,这两天就别蹦跶了。还有,催催你家那几个臭小子,没事儿别撑着把假休完,好好回去带孩子去!行,挂了!” 陈承平把手机放到一边去,踹了一脚喻蓝江:“怎么说,臭小子们?” 几人交换了几个眼神。 “回去也好,”最后还是韩非拍了板,“我等既帮不上同同的忙,便把家事理顺吧。瓅瓅下星期就要入学了。” 2月15日,广东省政府常务副省长仲良山被中纪委带走调查。 2月17日,广东省委组织部长刘福波被中纪委带走调查。 2月20日,中纪委监察组约谈了几位厅级官员。 …… 3月2日,仲良山和刘福波涉嫌严重违纪的通告被公布到中纪委的网站上,虽然还在组织审查阶段,但底下两段说明措辞从未有过的严厉,话头直指广东省委书记鲁妍同志。 广东省内人心惴惴。 鲁妍是真坐不住了。 兑子她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得那么图穷匕见,直接斩了她一条左膀——她这还将着他的军呢! 贝华容低声道:“您说,我们是不是判断有误。” 判断有误?他沈小三都乐意低声下气给人做配了,她还真不信他能狠得下这个心! 鲁妍气极反笑,摇了摇头:“他只是吃定我不至于鱼死网破,撕了底牌。” 底牌? 贝华容还是有顾虑:“您确定这位分量足够吗?” “确定,但这不是重点,”鲁妍敲了两下桌面,“如果我猜的不错……过两天要是没有新动静的话,沈小三应该要来一趟广东。” “愿意跟您谈一谈了。” “不,他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鲁妍轻笑,“他这么打我的脸,意思是,这口气他就算咽下去,我也不能待在广东了。” 从鲁妍的官邸出来,贝华容坐上驾驶座,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场博弈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如果书记判断得不错,她即便不能再待在广东,好歹也能安安心心地做个封疆大吏。而自己都四十九了,没什么大背景不说,既然决定了上鲁妍的船,也不可能还存着什么向上爬的心思。 静了片刻,贝华容摸出手机,给酒店打了个电话:“1105号那位女士不要怠慢了,要是人手够,让她出去走走也行。” 负责人端声应下:“是,我这就去安排!” 算得上半个尘埃落定,贝华容回到家好好洗了个澡,一夜好梦。第二天他是被鲁妍的电话叫醒的:“华容,今天早点过来,沈小三来了。” 贝华容一凛:“是,马上就来!” 挂掉手机一看,才六点钟。 沈平莛的行事风格一向低调,但也少有这样的做派,专机落地才通知当地接待。不过鲁妍知道他的来意,于是也没硬要多叫上几个碍眼的,一个人来了酒店。 反正他这关头应该也不会挑她的规矩。 “你的秘书吧?”沈平莛示意了一下贝华容,“跑上跑下的不容易,怎么也不找个年轻的。” 年轻。 王幼临闻言,垂下眼睛。 贝华容其实不是鲁妍的在编秘书,毕竟性别也不对,但鲁妍没澄清:“找个年轻的跟着我,就该耽误人家仕途了。” 她倒坦然。 沈平莛淡淡一笑:“不到五十,在北京就说得上年轻了。” “就这一个贴心人,主席可别撬我墙角了,”鲁妍笑,干脆截断他的话头,换了条腿翘着,“吃过了吗?” “还没有。” “随意吃点,吃完一起去接宁老师。中午就一起吃个饭吧,我也好好向宁老师赔个罪。” 赔罪。 沈平莛颔首:“不急。” “不急?”鲁妍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快一个月了,真不急?” 沈平莛轻笑:“她醒得晚,估计还没起。” 鲁妍明白了,欲抬不抬的屁股也就落下了:“那我就程门立雪,等宁老师醒了再上门吧。” 程门立雪。 沈平莛未置可否,再看了看她,片刻后,朝鲁妍伸出手:“稳定第一。” 鲁妍看他一眼,而后扬起一贯的笑,握上来:“稳定第一。” 贝华容终于找到机会溜出门,按捺着忐忑在楼道里飞快地点开一个号码,语速急促:“小宋,你听着,1105号那位女士” 没想到小宋比他更急,直接切断他的话头:“贝主任!出事了!” 贝华容心头猛地一跳:“……出什么事了?” “我、哎呀,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1105那位从十一楼跳下去了!” ……让主席夤夜亲临还心甘情愿等着的贵客,从十一楼跳下去了? 贝华容一瞬间眼前都黑了一下,连忙扶住楼道里的墙壁,声音发哑:“人还在吗?” “在是在——哎呀!您现在能不能赶紧过来?” “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鲁妍的正牌联络员柳红瑜来跟贝华容办了交接,按捺着不安情绪站到了门口。鲁妍正在跟沈平莛一起吃早饭,三两闲聊气氛还算融洽,余光却瞥见了柳红瑜,心头一顿,笑着招呼了她一句:“红瑜。” 柳红瑜连忙过来:“主席,书记。” “这才是我的秘书,柳红瑜同志,”鲁妍跟沈平莛介绍,免得他翻旧账,“小姑娘做事妥帖,很难得。” 沈平莛看了柳红瑜一眼,嗯了一声,没置可否。 书记这话是明明白白地给她铺路,要在平时柳红瑜心里都要感激得肝脑涂地了,但现在她记挂着贝华容那边那件事,实在是腾不出心思来。而这样焦灼的状态终究还是露了端倪,鲁妍眉头微蹙,问她:“小柳,出什么事了吗?” 鲁妍向来以好脾气示人,不笑就够可怕了,柳红瑜喉间一哽:“对不起书记,主席面前我太紧张了……” 鲁妍一听,虽然有些恼怒身边人不给自己争气,倒也换了张笑脸:“主席来广东检查工作,是对我们的看重和爱护……” 负责联络内外的正处级秘书,虽然不是担任省委副秘书长的省委书记大秘,也不该那么失态。沈平莛读着柳红瑜的小动作,看她下意识地飞快瞄向自己,心头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扔了筷子,一声略响的筷碟相击声:“她出什么事了?” 柳红瑜呼吸都停了。 鲁妍回头看了看沈平莛,又看了看柳红瑜,脸色一点点地严肃起来:“柳红瑜,把事情说清楚。” 说清楚,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清楚。 贝华容站在手术室门口,听着小宋汇报情况,简直焦头烂额。 “……最后找了个沾亲带故的族里人,以前因为小偷小摸进过看守所,出来就在家里闲着……这个闲汉昨天就闯进去过,听说被里面这位一巴掌抽出来了……找了六个人,趁着天还没亮,摸进去找麻烦……” 贝华容脸色铁青:“前台就没拦一拦?” “拦不住啊贝主任!”小宋都快哭了,“前台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问要不要报警,这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报警……” 贝华容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我们这回有大麻烦了。里面” 突然手机响了,贝华容低头一看,心头一紧,连忙朝走廊尽头跑:“书记!” 鲁妍的声音听起来从未有过的冷漠:“在哪个医院?人怎么样?” “中大第一附属!还在手术室里!”贝华容忙道,“您要来的话我马上通知做好安” “不用了,用不上你的人。” 鲁妍挂了手机,将一口气按在喉间,没有叹出。 片刻后,鲁妍望着前方,出声:“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沈平莛没有搭话,眼底光芒晦暗。 警卫团入驻保障安全,急诊大厅除了病人都清了场,值班医生脚步匆匆地过来回话,头都不敢抬:“目前的检查结果是右手腕部开放性的粉碎性骨折,从CT的显示结果来看,其他地方的骨骼目前都没有什么问题。身上的擦伤有两处比较严重,失血不多,手术是局部麻醉,病人的精神还很不错……” 鲁妍暗暗松了口气。 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沈平莛闭了闭眼,招手让封远英过来:“把人撤了,别扰了正常秩序。” “是!” 这场手术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其间楼道里没有一个人出声,只有医护脚步飞快地来来去去。等门口的灯终于熄了,封远英上来扶了沈平莛一把:“地上滑,您小心。” 沈平莛推开他,准备第一个迎上病床,但宁昭同竟然是走出来的。 看到他第一眼,宁昭同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我脑区受损了。” 她憔悴了太多,沈平莛喉间微哽,而旁边的医生忙道:“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骂人,很脏的那种。我以前有个同学,从单杠上摔下来脑震荡,就一路都在骂人,”宁昭同说完,吸了一口气,满脸疲惫,“好累,好疼,我要休息。” 沈平莛闻言立马要上来扶她,却被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推开,力气挺大,差点推得他撞到鲁妍怀里。 “别碰我,难受死了,想大嘴巴子扇人,”她恹恹的,“离我远点儿,总不能扇你吧。” 楼道里一片死寂,连鲁妍都愣住了。 还是封远英反应过来了,忙道:“宁老师您先休息一下吧,不知道病房在哪里?” “这边!您稍等,我给您找个病床推上去!” 晚上十一点,宁昭同醒了。 护士进来测过数值抽完血,低头抱着盒子离开,而宁昭同看了边上的沈平莛和鲁妍一眼,叹了口气:“我生气了。” 每次真受委屈她就会用这种撒娇的语气,似乎是想缓和气氛,又似乎是想减轻他的内疚。沈平莛坐到她病床旁边,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低声道:“对不起。” “说多少次了不喜欢听你道歉,”宁昭同一脸不耐烦,“你裤子干净吗就坐我的病床?” 沈平莛微微一哽:“……那我去换一条。” “你坐都坐了,我的病床已经脏了,”宁昭同低低叹息,“好过分,我脏了。” 他无奈:“坐都坐了,给你道歉你也不爱听,那怎么办?” “你竟然对我这个态度,太过分了,你知道我这个月经历了什么吗!我在一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视连书都没有的地方被关了一个月哎!”她本来不是认真的,结果说着说着自己眼里都蓄起泪花了,“打发时间只能靠在阳台看鸟数人头,鸟都恨不得跟我义结金兰。要不是我身上带了现金,一个月衣服都没得换,床单都是我自个儿洗的!哦,还有吃饭,伙食比不上看守所就不说了,我还要天天被看门的性sao扰!性sao扰不成功就找了几个兄弟来揍我,我也就是手边没东西,不然高低整个恶性案件出来,这样也不至于跳这个楼……” 鲁妍都听尴尬了,站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对不起宁老师,这是我的问题,我回去一定严肃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看到她眼里泪光闪闪的,沈平莛都压不住鼻腔发酸,手指用力地扣进她的指间:“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跟你保证。” “不想听你的保证,”宁昭同也是真忍不住了,委屈化成眼泪大滴大滴流下来,“每次都这样,折腾我又不带我玩儿。哪儿有这样的,把我当个玩意儿似的抢来抢去,抢到了就往角落里一扔,多不尊重人啊……” 这话鲁妍听了心里都酸得受不了,两步过来蹲到她面前:“宁老师,我向你做诚挚的检讨和道歉,这件事全部是我的责任,我” “算了吧鲁书记,我不喜欢听这种官腔,”宁昭同把手从沈平莛手里抽出来,“您工作忙,别耗我这儿了,快回去休息吧。” 鲁妍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