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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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之后,南北军再次凯旋而归。圣上龙颜大悦,封云王花王,御赐无数珍宝黄金。 云王北军先班师回朝,路过奇险第一山时,正遇好友小慕将军奉旨来迎。 云水沐回头看了看,崇山峻岭尽在黄沙之中,眯了眯眼。 他下马和旧友寒暄一番,正要发令继续行军,突然后方传来喧嚷和sao乱。 马蹄声渐乱,云水沐脸色大变,策马奔至中后方粮草处,那里早已经是人仰马翻,一架马车狂奔不停就要冲下悬崖。 他一手横刀卡住马车,生生勒住了马匹,马车翻滚,里面飞身出来一人被他接到怀中。 待那人站定,小慕将军侧目望过去,正是面色未改的花舞剑。 小将军和花舞剑四目相对,怔忪不语。 ------ 十日后,云水沐回到京城王府,勒马深深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花舞剑,未下马便疾驰而去。 花舞剑回到西楼,彼时阁楼上起了雾,他随手拿了一本兵法,瞬间被破空而来的箭捅穿了一个大洞。 他几个翻身,躲开刺客的攻击,交手数十招后飞身往外掠去。 自北上联姻之日起,京城想要他死者数不胜数,他习惯了这种日子,并且承认颇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 ----- 是夜,小慕将军和云王在京城共饮,双双大醉。 小竹来接“父亲”回府,被云水沐招手喊过去,这位素来一丝不苟的云王此时酒气熏天,大着舌头说话,“小竹,这是你亲生父亲,还快不来拜见!” 小竹抱着胳膊,盯着闭眼的云水沐,“我只有一个爹。” 小慕将军酒吓醒了一半,“我我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儿子了?” “你有!” 话音未落,花舞剑翻身从梁上跃下,冲那瘫醉泥挥挥手,“云水沐你回避下,我和他有话要说!” “什么表情?”,花舞剑自顾自坐下来,就着杯子抿了一口酒。 慕将军这才合上半张的嘴巴,“这,这是云水沐的杯子…” 花舞剑给了他一个你有什么问题的眼神。 “小竹确实是你儿子,当年你一气之下离开,我才发现肚里有了,后来,后来在云家生下了小竹。” 花舞剑突然提高声调,“不过我劝你别想什么认祖归宗的事!” “我没…有,啊” “他答应我会照顾好小竹,我只需要你不去主动承认这件事就行了,哦,将军好像已经成亲了吧,那是我多虑了。” 慕将军神色复杂,“那你,和他…”,这天下谁人不知云花两家是为得兵权联姻? 花舞剑捏着杯子,顿了顿,“他是值得我信任的人,仅此而已。” 慕将军听言不知怎的松了一口气,微叹,“我会尽力相帮的。” “还有就是,对不起,当年的事我…” 花舞剑挑了挑眉,“没事,都哥们,都过去了” 慕将军脸色有点儿窘迫了,都哥们还弄出个娃来,我他妈鬼迷心窍了,当初会去招惹这个祖宗! 夜色nongnong,慕将军看着花舞剑和云水沐上了马车,眼里似乎有惆怅。 ---- 花舞剑把肩上扛的男人往床上一丢,拍拍手,“行了,别装了,话套完了也听完了,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 那烂醉之人噌地弹起,面如黑碳,“不说,给我弄一把!” 云水沐搂住他的腰掠步来到练武场,两人一刀一剑乒乒乓乓打个没完。 两人难分高下,打到天光既白才收手。 老仆进院子的时候,云水沐倒在刀架下睡得香,花舞剑凑近了想给他扛回房里睡,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还是给提溜进去了。 他简单洗漱一番,吩咐丫头婆子让王爷补补觉,别打扰,最后走到床前,看到那个男人手里还死死攥着腰间的玉章,叹了口气。 他腰间也有同样的东西,御赐之物,分别篆刻着两人不同的姓氏,是这天下最无上的荣耀。两人共进退多年,早已互换信物,可自由指挥对方的强军战马。 白驹过隙,时光早已将两人的命运纠缠成结, 花舞剑眸色几番变幻,终还是摘下那枚玉章,把自己腰间的换回去。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他喃喃细语,低头在熟睡之人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是顺水推舟,还是无可取…” 他轻叹一声,推门而出。 ---- 时年九月。西有蛮子来犯,国库空虚,又有勾结外敌之人,主站派处境岌岌可危。 大军出师之日,花舞剑已南下半月余,繁忙的茶市传来市井之语,皆在讨论出兵西南的事。 “西南多瘴气,还有巫蛊之术,恐怖的咧,我看这次云王悬了…” “放屁,输不了!” “这云王毕竟还又伤在身,而且士兵还恐有水土不服之忧患呐,怎么跟那些蛮士相比!” “南疆王算什么东西,也配?” 一旁小竹强忍住笑意,把包子咽下去,“你要真是想阿爹了就回去,没人笑话你…” “谁说我想他了?!” 花舞剑大叫起来,把周围的茶客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压低嗓门,皱着眉对小竹说,“政治联姻!你懂不懂?不懂别瞎说话!还有啊,你不跟着他,跑来找我干什么?” 小竹摊摊手,“阿爹叫我跟着你” “你倒是听话…” ---- 三日后,王师大败。 营地一片惨淡气息。 主帐内有笞打声传来,云水沐坐在上位面无表情,“军法笞五十,及时传递信息有功,免十杖,抬下去吧…” “爷,要不早点歇息吧…” “不,把副将全都叫来!” 老仆和门外嬷嬷对视一眼,王妃跑了之后王爷就疯了,说是阎王爷也不为过。 王妃真好啊,能跟王爷斗嘴、练武、行军打仗,让王爷的火撒不到别人的脆弱心灵上,王妃啊,你赶紧回来吧! 老仆哀叹。 又是一夜无眠。 云水沐闭上眼睛就想到某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妈的,谁离了谁还不行了…” 锤了下床板,行军床一下子散架。 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影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