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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异一愣,没想到曹cao会来。 曹cao是沛国谯郡人, 今年刚刚二十一岁。他本姓夏侯,字孟德,小名阿瞒,因其父曹嵩乃是中常侍曹腾之养子,故改姓曹。他被举孝廉后瞩意洛阳令一职,却败给了庐江周氏。只得了洛阳北部尉之任,算是周异的下属。曹cao看不起周异,自然也没想去赴主官儿子的生日宴。本不想来的曹cao忽然听说蔡邕等名士都去,想来这是结交名儒的机会。于是急匆匆赶来。 在众人的注目下,门口出现了一个矮个子军官模样的青年。这就是曹cao。 曹cao的长相很普通,是放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虽然才二十出头, 方正的脸上已经留着上髭和一缕稀疏的颌下髯。看得出此人体毛很重。 眉毛极浓,眼睛不大,但是十分有神。他一出现,气质和气场就把一众官员比下去了。 他虽然只是个下级小吏,负责洛阳的治安。个子又偏矮。 看上去却像个统领三军的大将军一般。 曹cao大踏步地走进来,头略向上扬,冲着主人周异抱拳施礼。 ”周公,小公子寿宴抓周,cao特来祝贺,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特别的贺礼,给小公子带来一个抓周的物件。博大家一笑。“ 众人好奇的眼神中,曹cao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阳燧,金光闪闪的尖顶小杯。这是随身携带用来取火的物件。 “周公,cao权用这个作为贺礼。” 众人私下切切私语:“用阳燧做贺礼?闻所未闻。” 周异也觉得曹cao行事怪异,但他气量恢宏,纵然是自己下属,也不让其难堪。十分郑重地伸手接过:“感谢孟德的心意。” 甫一接在手里,顿觉沉重。 一般的阳燧都是鎏金的,只要表面锃亮即可。而曹cao送来的这个分明是纯金打造,十分压手。 赠送一只纯金阳燧给个小孩子做抓周之物,出手也算阔绰了。比起大多官员夫人送的金锁,金项圈,金手镯之类,这只纯金阳燧要高数倍价值。 “孟德,何必如此破费。”周异道。 嘴里说着客气话,心里却不免对曹cao有所看法,此人送个礼都有如此心机,不动声色。 吩咐把阳燧摆到地毯上,把周瑜抱了过来。 岂料乳母试了几次,小周瑜说什么也不肯好好地站上地毯或者坐上地毯。 乳母想让他的脚着毯子,他就故意缩着脚蜷起腿。想让他屁股着毯子好坐下,他就扭动着用双手死死搂住乳母的脖子,就是无法把他顺利地放在毯子上。 气得钟氏夫人照着浑圆雪白的臀rou一巴掌。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小周瑜哇地大哭出声,声音洪亮响彻厅堂。 乳母又颠又哄,就是哭个不停,还不停地用手拉扯身上大红的小深衣。几下就把系带扯开,露出了雪白的小胸脯,正快速地一起一伏,随着抽泣鼓动。 正在周异又尴尬又无奈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曹cao对着大哭的小周瑜挤挤眉眼,逗他道:“小胖子,你敢不敢到阿叔这里?” 然后做出做势要抓他的样子。 本是逗弄小儿的随意之举。岂料小周瑜竟突然止住了啼哭,张开两手扑向曹cao。他扭身很急,又用了不少力气,保姆猝不及防,立刻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 曹cao只好也伸出两手接过了已经扑向自己的大rou团子。 乳母又颠又哄,就是哭个不停,还不停地用手拉扯身上大红的小深衣。几下就把系带扯开,露出了雪白的小胸脯,正快速地一起一伏,随着抽泣鼓动。 正在周异又尴尬又无奈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曹cao对着大哭的小周瑜挤挤眉眼,逗他道:“小胖子,你敢不敢到阿叔这里?” 然后做出做势要抓他的样子。 本是逗弄小儿的随意之举。岂料小周瑜竟突然止住了啼哭,张开两手扑向曹cao。他扭身很急,又用了不少力气,保姆猝不及防,立刻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 曹cao只好也伸出两手接过了已经扑向自己的大rou团子。 周瑜一到曹cao怀中,立刻停止了哭声,仿佛对这位“阿叔”的胡子有十分的兴趣,伸出rou墩墩的胖手,一把就薅住了曹cao的短髯。而且小拳头紧紧握着,就是不松手。弄得曹cao痛苦,却又不敢用力掰扯那只小胳膊。正无奈间,圆滚的屁屁上又山崩地裂地挨了两下。原来是周异看儿子闹得实在不成体统,大失面子,于是下了重手。后面吃痛,小周瑜咧咧嘴,竟然没哭,手到是松了曹cao的短髯。只是用力把住曹cao的肩头脖颈。曹cao拍拍他的背,好像是安慰被父亲揍了的小团子。“周公,小公子一周岁,就有如此手劲,将来会是个勇武雄烈之英杰啊。” 本来是句奉承话,可是话音刚落,曹cao就大叫一声,迅速把周瑜塞到周异的怀中。然后狼狈地看向自己的长袍。 原来他从乳母怀里接过小团子的时候,垫在裆下的软帛被周瑜七扭八扭地蹭掉了,落在脚边,却都没发现。 此刻曹cao的深衣,中衣和箭袖全部湿漉漉一片,小团子雪白的鹊雀还在喷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的终点完美地溅落在曹cao的夹靴上。 这场高难度的喷水表演让观众们哈哈大笑,周异的脸则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紫。囧迫难堪。 好一通折腾之后,闹累了的小rou丸子终于被放在地毯上。 众人的目光盯着这个白白胖胖,眉眼如画的小小子。只见他抬起头,四下环顾,似乎在心里琢磨,为什么一圈人围着自己。 圆形地毯的四周摆满了各式用物。就等着小rou丸子去抓了。 小rou丸子玩了一会儿手指,朝着地毯的一边走过去,奋力抬高左腿,往下一跺,紧紧踩住了一支长萧,可是仅仅是踩在脚下而已,并未拿起来或抓在手里。 他挥动着满是rou的白胖的赤脚,把那支箫踢到地毯正中。 然后照方抓药,又踢过来诗书文墨,然后是枪樱,甲胄之类的物事; 围观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孩子难道允文允武?“ ”不见得,这都是拿脚踢来的,不能算作抓周之物。“ 正说着,就见小rou丸子朝着一堆金银珠玉走了过去。突然在猝不及防之时,一把抓住了那只纯金阳燧。 这一下不仅周异尴尬了,连曹cao也尴尬了。 “看来小公子喜欢玩火。”曹cao脱口而出。 “玩火尿炕,果然就尿了曹都尉一身”不知谁提起了民间所说的喜欢玩火的孩子必定爱尿炕的俗语。 钟氏夫人不愿意再听这些对她儿子的议论,于是转移话题问地毯上的胖儿子:“阿瑜啊, 你说说这么多东西你要哪一个啊?”她明明看见儿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玩着阳燧,却故意发问,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因为宝贝儿子才一岁,不会知道手里那个东西的名称和用途。他情急之下一定会说个知道名称的物件。 小rou团子抬起头,淡淡的小眉毛下一对乌黑硕大溜圆的眼睛对着四周看看,又低头看脚下自己踢过来的这一堆物件,突然咧嘴大笑,咯咯出声。本来就如画的眉眼在笑容下更加十分地漂亮,让整个屋子瞬间充满了阳光一般舒适。 他噗地一声扑倒在脚下的一堆什物上,小屁股朝天撅着,嘴里大叫:“都要!” 这小家伙只能清晰地说出两字,多了就含混不清了。但此刻,这两字也足以表达清楚了。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