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上（8p前奏）
“……你怎么又打过来了？你不知道拉黑是什么意思吗？……你不要解释……不，我不会再上当了，你还不如骗骗其他人，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吗？……现在你挂掉电话，我们以后见了还能正常相处……你也不想两边闹什么大矛盾吧？”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滔滔不绝，你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大声骂道：“放屁！你们每次说给我新的惊喜，可给我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不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就是猥琐的变态剧情……当时爽怎么了？那是身体本能没办法，但是我事后恶心啊！……我平时手气也不算太差，一到你们那就直接非酋，我看就是你们故意耍我！……我给你们那么多钱，你们倒好，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卖身抵债的剧本，这什么意思……我就知道是和鸣搞的鬼！你跟她说，我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光头男着急道：“越是喜欢的人，大姐头就越喜欢捉弄，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 “喜欢我的人多了是了，也没见到像她这样欺负人的，我才不稀罕呢。她就是想看我低声下气给她送钱的模样！” “大姐头看你很久没来，心情一直很不好。她从来都是做高高在上的女王，照顾别人的事情还要慢慢学，你就再、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她的。” 在他的一番哀求下，你还是重回和鸣的大厦。那天阳光毒辣，豪华的大门前却人山人海，看起来在举办什么活动。 一旁维护秩序的光头男见到你，立刻冲到你面前，接过你手里的伞帮你撑着，带你走向一旁的贵宾通道。 建筑里空调的低温让你痛快极了，你摘掉太阳帽，余光瞥见人们叽叽喳喳朝一旁的大厅走去。 你问光头男那里有什么活动，他故作神秘地咧嘴笑笑，拉着你的手从侧门走进去。 大厅里宛如地面的天堂，偌大的室内飘着许多可以踩上去的柔软云朵，光亮的假太阳藏匿在nongnong的云层后，让它的光芒透过层层白云，浅浅散落在排队入场的人头上。 只见和鸣身着华丽的祭司袍子，手里拿着金灿灿的法杖，眼底陶醉又轻蔑地看着入口附近的几个……呃，身上挂着二维码付款码的天使小猪，上面还说什么“满足内心深处的需求”，进场的人纷纷拿起手机扫码付款。 你心里顿觉上当，转头就要走，光头男慌忙拦住你说你有免费抽奖的机会，奖品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就在你翻白眼问他是不是免费抽奖只能得个安慰奖、然后怂恿你充值买更多抽数的套路时，只听见和鸣威严地让所有人安静下来，然后抬起左手。 她面前一个女孩怀里揣着的蓝色石头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上升，和鸣挥舞着法杖，朝天空尽头一指。电闪雷鸣轰然降临，云朵后的光束闪烁几下，一道灰色的流星从高空坠落，灰光逐渐有了模糊的人形，来到女孩面前时，温和的太阳又回来了，流星化成了一个长相还蛮不错的帅哥，头顶海盗帽，左眼戴着眼罩，一幅痞坏的模样看向女孩，然后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周围的人没什么反应，但女孩激动地把手搭在他伸过来的掌心上面，跟着流星变成的海盗走进云层的深处。 “下一个。” 这次的流星散发着紫光，在颜色亮起的一瞬间，已经有很多人大声叫好，看起来是高级的角色。你像众人一样期待地看着星星坠落，在它的轮廓清晰起来时，不禁和大家同时发出了惊叹——落地的是一头将近两米的狼人，它让你第一次知道野兽竟然也可以散发这么诱人的荷尔蒙，连它毛发浓密的脸庞也给人一种狂野性感的俊朗。它赤裸着身子，低垂的胯下之物更是雄伟。 当狼人弯腰将幸运儿抱起来时，你不禁为那身高目测一米五左右的小女孩捏了把汗，她把脸埋进它毛茸茸的胸膛上，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没有耳朵和尾巴的狼崽。 接下来流星划下十几次，大多数的光芒都是蓝色、绿色和灰色的，偶尔一两道紫光；你见到一个土豪买下十次机会，所有人都面带钦佩望着十颗流星的同时降临，然而十道光芒中，只有一注是蓝色的。土豪闷闷不乐选择了蓝色光芒走出来的阴郁小正太，而被她抛弃的人都像云雾一样融化。 你已经跃跃欲试了，心想反正自己有免费的机会，抬头望向和鸣时，她仿佛也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回看你，很快，光头男拉着你插队到了最前面。 “小可爱，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和鸣走过来在你耳边说着，将装满石头的精致玻璃瓶放进你怀里。 瓶子里正好有十颗石头，你雀跃地来到前几个人站的位置，打开瓶塞。 和鸣吟唱完毕后，怀里的石头全部升华成五彩斑斓的气体，带着一点暖意慢悠悠升腾出来，然后直线冲向高空。 你心里默念着紫色、紫色，雷电闪过后，你和全场人都张大了嘴巴，震惊地望向天上那夺目璀璨的金光。它将周围紫的、蓝的、绿的、灰的光芒通通吞噬，甚至将无暇的白云也要沾染上它的色彩。 金光犹如神明般降落在你面前，紧接着金黄逐渐退去，其中身影的颜色变得苍白起来。只见周围的云层逐渐有了棱角，它们化为一块块坚硬的冰山，地板上的成为蔚蓝的海水和漂浮的冰层，在这严寒的舞台中央，进入眼帘的是一……呃，看起来不过6岁的小正太……呃，小美人鱼。 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一脸单纯的小美人鱼坐在冰面上，双眼亮晶晶地向你唱起了一段像是竖琴演奏的音乐。 没人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人开始在你背后窃窃私语，你已经猜得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她不会对小孩有兴趣吧？” “这么小一个，估计下面都没发育好呢。” “好变态。” 和鸣走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恭喜你，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抽出了金色呢。” “……我不是恋童癖。” “????mf”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不过这孩子可是认定你了。” 小美人鱼朝你张开了短小的双臂。 “你不会想要他伤心吧？” 幼崽就跟一只泰迪狗一样轻，在无数恶意的目光聚焦下，你把他夹到腋下，飞也似的逃离这个让你社死的地方。 你不敢带着小孩继续待在这里，因为和鸣喜欢在每个房间放上一些催情的香水，你怕自己饿起来真把他吃了。而且那么yin乱的地方，也不适合未成年人（鱼）进入；可是你也不敢带他回家，你已经骗家里那几个男的要和实际谁也联系不上的阿尔伯特出去玩一天，贸然带不知道哪来的小孩回去，只会惹来更多麻烦。更何况和鸣的地盘是你最后清静的游乐场，你一点也不想被他们发现，哪怕是白如铖也不行。 不知道这小美人鱼在普通人眼里是个什么存在，和你擦肩而过的人总是以惊恐的表情看着你们，而小鱼的嘴巴更是没停过，如果不是因为情形尴尬，把他当个永动留声机还是挺不错的。 思来想去，你决定跟连年留个言，然后去他家里蹭住。 你刚发去救救我的表情包，输入接下来的话时，他突然打了过来：“什么事？” 你听到他周围声音很吵，说：“你先忙吧，也不是什么……” “有话快说。” 话音刚落，你听到了惊悚的嚎哭声和惨叫声，然后就像有人按了暂停键似的突然消失了。 “我可以带一个小孩来你那里住上一晚吗？” 他沉默了一下：“你不会……” 你知道他想说什么，恶狠狠道：“不是！你别瞎想！” “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 “……”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吧。钥匙在老位置。” 说完他就挂了，在结束通话前一秒，你还听到墨玉的“啧”声。 你打了个车，结果抱着的小鱼全把司机吓跑了，在你去抓车门把的时候直接猛踩油门逃走。你在非常郁闷的同时发现身后是个文具店，很想把不会走又唱个不停的小美人鱼塞进书包里，然后一路背过去，但这样也许会从恋童癖的罪名变成虐待幼童。 你又试着再打了几次车，终于，一辆由画皮鬼开的网约车停在了你面前，这让你不禁感慨现在连鬼都要创新手段来吃人了。 你问它：“为什么人看到这美人鱼就会逃？” 画皮鬼：“它身上有障眼法，人类只会看到自己害怕的东西。” 当发现你让他再往前开一段路的目的地是狩者大本营附近时，画皮鬼害怕得连忙把钱还给你，求你不要跟狩者告发它，它做“守法公民”好久了，连身上的皮都已经是三五年前剥的。 你熟练地从一旁盆栽下拿到了钥匙，解锁桃木枝的大门，一直走到楼层最里面，进了连年从来不锁门的宿舍。 “????f” 小美人鱼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房间，兴奋得一直扭鱼鳍，你把他放地上，他顿时跟小海豹一样到处乱拱。不得不说，他鱼尾巴很漂亮，是那种带着光泽的蓝、紫、粉的梦幻颜色。 你去浴缸放好水，然后将他抱进去泡着。 还好美人鱼不是真的鱼，不然这番折腾下来，鱼早就没了，又或者在高温下变成了煎鱼。 “????f” 仔细观察这个在水里扑腾的小孩，你觉得他长大之后一定是那种雌雄不分的妖孽美人，也难怪航船会为了人鱼，甘愿撞上礁石。湿了后的美人鱼皮肤就跟刚刚敷过全身的面膜一样滑腻，你伸手去碰他银白色的长发，从你指间捋过的细发像润滑的丝线，手感摸着让人上瘾。他的耳朵像是深紫色的龙翅膀，薄得可以看见上面青色的血管。 他用五指间连着蹼的手拍了拍水面，把点点水花甩到你身上，不过你不觉生气，问：“干嘛？” “????mf” “我听不懂。” “???mf” “你说这么多话不累的吗？” “????mf”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就叫你……小鱼好了。”你决定学习阿尔伯特的取名方法。 “b??mf” “你吃什么的？不会也是吃鱼吧。应该是吃鱼的。” “b??mf” 小鱼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了，他静静地坐在浴缸里，用明亮的紫色眼瞳巴巴看着你。你被他看得心软，以为他真的饿了，不料转眼一看，他白皙的小手在人体和鱼尾巴的交界处掏了一会儿，你看到了想戳瞎自己眼睛的部位，一边发出尖声怪叫，一边把他的手拍开，结结巴巴半天才说：“不可以，男孩子不可以这么粗鲁！” 只听见“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满身血污和散发着浓烈臭味的连年走了进来，你吓了一跳，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水鬼而已。你刚才在叫什么？” 你摸摸心口，不知道是刚才的画面还是连年身上的味道让你想吐。 “这个就是你说的小孩？” 小鱼趴在浴缸边缘，好奇地睁大眼睛看他。 “你快洗澡吧，我把他抱走。” 用浴巾裹着小鱼来到客厅时，你看到门口坐着好几只肥猫，看起来是跟来讨吃的，但见到美人鱼之后都毛发倒竖、咆哮着地跑了。 关上门后，你又语重心长地对小鱼：“以后绝对不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做那样的动作，知道了吗？” “bbb??mf” “你不要找什么借口，我和你认识不到一天，就是陌生人，你这样很不尊重别人，也不尊重自己。” 小鱼郁郁寡欢地躺在沙发上，终于闭上了嘴巴。 李未玄带着一堆食材过来，将连年的脏靴子踩过的地板都擦干净，然后把脏衣物丢进危险废料袋里，准备离开。 “你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李未玄神秘兮兮地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门，低声对你道：“可是今天是星期四。” “星期四怎么了？” “是吃炸鸡的日子呀！” “……” “这三天出差下来我一点外卖和垃圾食品都不能吃，在手机上看看附近有什么外卖都能被墨玉告状，少当家做饭还不爱放油，真的饿死我了。” “……好吧，没想到你们还知道这个梗。对了，那些猫吃的鱼、罐头什么的，可以给我一些吗？” 和他道别之后，你玩心大发，给连年转发了疯狂星期四的文案。 男人洗完澡之后先是出来倒水喝，看了眼桌上的食材，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你傻笑什么？” “你看看手机。” 低速冲浪选手皱眉看了很久你发的长文，最后嫌弃又无语道：“你要五十直说啊。” “你知道这钱是干嘛用的吗？” “不知道。” 你又发了个点名哪家炸鸡店周四有折扣活动的段落过去，他看完终于笑了：“想得美。” 吃饭时你拿猫罐头去诱惑小鱼，他闻了一下就作出了要呕吐的表情。 “他不吃东西怎么办？” 连年一直识相地没有问美人鱼哪来的：“等他饿了再喂。” “会不会是他不吃鱼啊？还是说你这罐头不太行？” “怎么会？我都是挑宠物店最贵的。” “……” “墨玉让我转告你，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特别脏。” “他听得懂？” “听得懂，但是他不想翻译，那会脏了他的嘴巴。” “不会吧？你看他这么可爱，虽然吵，但是唱歌挺好听的。”你把小鱼的脸蛋转给连年看。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哼，我觉得是他在嫉妒小鱼长得漂亮。” 晚上睡觉前，你把小美人鱼放回装满水的浴缸里，丢了几个猫玩的塑料玩具给他。 “bbb???f” “晚上不要吵哦。” 他又把手往那个部位伸去，你眼疾手快打断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bbbb???f” “No！” 他挑衅地回望你，手又往那里抓去。 你崩溃找来了连年：“快教教他不要在别人面前玩自己的小鸡鸡。” 连年脸红了：“我？为什么……你、你什么意思？” “你们男生的东西，我怎么知道。” 他的音量逐渐变大：“我、我才没干过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我真没干过！我绝对……” 一番争执下来，你们把棘手问题丢给了墨玉，老龙气得丢下你们，从浴室的窗口飞走了。 最后你们决定眼不见为净，把小鱼丢在虚掩的浴室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