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毒婦和宰相每日顛鸞倒鳳
劉容的長相溫婉秀麗,態度和藹可親,與傳說中那手段狠辣的張夫人,判若兩人。 她莫不是在作戲? 「還望夫君莫要嫌棄妾身是二嫁,妾身願日日為夫君洗手作羹湯。」 鳳無瑕驟然聽見劉容親熱的喚他夫君,還自稱妾身,便是一愣,又見她瞧著他的眼神溫柔繾綣,不知怎地便有些不好意思,他素來不隨意評價他人,沒有相處過,怎能知道真相,說不定她並非那樣可怕的女子。 「我........我不會嫌棄的,我知妳對張響情深義重,原是要替他守寡,如今不得不嫁入鳳家,只望妳莫要為了張響,恨上我便是了,二弟當初職責所在,對他.......也是不得不為之。」他道。 張響是被大將軍鳳無缺當場斬首的,彼時劉容恨不能將鳳家三兄妹抽筋剝皮,卻沒反思自己夫君狼子野心,本就會招致這樣的後果。 「他也去了好些年,妾身是該放下了。」 她遺憾不是在更早的時候遇到鳳無瑕,而是.........自己已非完璧之身後。 當年她會如此防他,最後甚至下手毒害他,這中間未嘗就沒有懷疑與自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懷疑他守身如玉二十三載,怎會真心接受她這個二嫁的婦人,何況她還長他六歲。 她那時不明白,鳳無瑕是真正肚裡能撐船的宰相,真正寬厚溫和的端方君子,否則皇帝表哥又怎會任命他為一國之相。 「這樣甚好,張響當初雖是叛軍首領,但我亦敬重他是條漢子,日後妳若要祭拜他,我........可以同妳一起去。」鳳無瑕道。 與劉家聯姻,是他與皇上商量出來的計策,唯有如此,才能保住鳳家,劉容答應嫁他,擔了寡婦不貞的罵名,只怕也是為了劉家而犧牲,他本就該多體貼她的。 卻見劉容搖搖頭,道: 「張響自有張家晚輩祭拜,妾身已從張家祖譜被除名,此後不會再掛念相關之事了。」 鳳無瑕沒想到她這樣灑脫,又是怔然。 「時候不早了,夫君,早些歇息可好?」劉容問。 歷來只有新郎倌迫不及待,像她這樣厚臉皮的新嫁娘,只怕是前無古人,但她不想等,一點都不想。 她記得前生的洞房花燭夜有多糟。 那時他一掀蓋頭,她就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寧死都不會與你洞房,也不會對你父母敬茶奉拜。」 當時鳳無瑕也不生氣,只是點點頭,很溫和地道: 「我明白,鳳家三兄妹是孤兒,沒有敬拜父母的習慣,妳不必早起,我去書房睡吧。」 劉容想彌補,這場婚姻,讓她由這晚重新開始,她要給鳳無瑕一個最溫馨旖旎的洞房花燭夜,讓他知道,娶了她,是他一生做過最好的決定。 娶了妳,是我一生最悲哀的決定。 這是前世他死前唯一的遺言。 鳳無瑕見劉容這樣主動,臉色雖淡定,耳根卻又不由自主地紅了。 想想她曾為人婦,在這事上不似一般初嫁新婦羞赧,自也是正常。 但見劉容站起身靠過來,素手纖纖,解他喜袍衣扣,鳳無瑕這下不只紅得耳根,連面頰也慢慢抹上淡紅。 「妳...........」 「讓妾身來服侍夫君。」 她仰首對鳳無瑕微笑,見他冷然的臉上竟有絲不知所措,越發覺得他可愛,便出口逗他: 「夫君好俊的相貌,妾身這是第一次看得仔細。」 前世在她未嫁入鳳家前,入宮探望meimei時曾遇過鳳無瑕幾次,但都是遠遠的,那時她心中厭惡鳳家人,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 「妳........夫,夫人。」 那個朝堂之上辯才無礙,無人敢駁的年輕宰相,頓時啞口無言。 劉容竟調戲他。 他想過洞房花燭夜會有多糟,劉容或許會找人暗殺他,或許會親自拿匕首攻擊他,或許會對他惡言相向,但萬萬沒想到,她會調戲他。 難道是美人計?想趁他不備,對他下手嗎? 「妾身身上什麼都沒帶,夫君是否要檢查?」劉容大方地問。 鳳無瑕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劉容慢悠悠的除去喜袍,露出淺色貼身綢衣,那薄薄的衣料包著女子高聳的胸脯,他一下不知該往哪看,只好以拳掩嘴,連咳數聲。 「讓婢女們來檢查,還是........夫君要親手檢查,也是行的。」 劉容俏臉緋紅,她調戲鳳無瑕,雖然得心應手,但那是出於對他的萬分想念,講出這樣大膽的話,卻是頭一回,心裡也不由得有些羞赧。 可她知道鳳無瑕為人端正,心胸寬大,不會認定她放浪。 但她內心中,卻真是有些如飢似渴的。 她太渴望與他親近了,也十分想念他的懷抱,這是她上輩子錯過的,這輩子,她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