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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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默你得戴,我都戴了你凭什么不戴,你都是我的人了。” “你,真的喜欢我戴吗?” 个子到他肩膀的人抬头,眼里全是疑惑:“明明是你买的啊,你怎么不戴?” 可是陈金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初没多想就买了戒指,买了之后反倒不敢给了。害怕小盛会不喜欢,又害怕这只是他傻不拉几的一厢情愿,小心翼翼藏了半个月,最后都索性准备去退货了,却被小盛无意间翻出来。 当时他抓耳挠腮了半天,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以为小盛会笑他,可是小盛只是嘟囔了一句这戒指好细,就给自己戴上了。可是陈金默倒不敢戴了,他想小盛也没说喜不喜欢,好像还嫌弃这个戒指太小,不如赶紧多赚点钱给小盛换个好的。所以留给陈金默的那枚戒指就一直放在那个小盒子里,没被动过,小盛也没问起过。 后来这天他在白金瀚请客户,酒喝到上头,小姐也点了一波又一波。他应酬一直到午夜,终于散局送客人下楼的时候,碰上了小盛。 小盛那天是去找他哥的,高启强那晚跟白金瀚经理看账目,他就坐在那儿陪着。听人说陈总也在这儿请客人,他就在那儿多等了一会儿,结果就等到半夜。 等到最后,看到的是陈总和一群人从楼上晃晃悠悠下来,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出门前小盛亲手给他系的领带现在也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还有两个化着浓妆的姑娘。 走在陈金默前面的一个喝到满面红光步履踉跄的中年男人没站稳,他赶紧跑过去扶,那个男人打趣他:“陈总,你别光顾着我啊,你看人家姑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得扶扶人家啊~”从话音里都能听到扑天的酒气。周围的人一起哄笑,东倒西歪。 他也一起堆着笑:“钱总说得对,”转过头去扶楼梯上的姑娘,手虚虚搭在姑娘的胳膊上,“来来,陈总扶你。” 姑娘也是扭捏旖旎的醉态,踩着细高的跟作势倚到他身上。 “陈金默!” 脆利的声音划过纸醉金迷的空气,他看过去,旋转楼梯下是小盛抱着胳膊看他。他片刻的愣神,赶忙松了手两步跑下去,手轻轻搭上人的后腰,眼神里是和刚刚酒气冲天的语气不搭的清明:“你怎么来了?瑶瑶在家呢?这么晚了怎么站门口这儿不冷啊?晚饭吃了吗?” 小盛嘴角弯着,眼里却没笑,微微转过身把搭在他后腰上的不合时宜的手甩下来。 “这位是金海集团的钱总吧,哎呦您好我叫高启盛,”他收起瞪着陈金默的眼光,咧出一个更大的笑来,摆出他那副生意人的做派,径直走向楼梯上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两只手伸出去,“我哥是建工的高启强,总听我哥提起您呢,今天可算见着了!”。 ”哦哦,小高总啊!久仰,您也认识陈总?” 陈金默刚要开口,他就先出了声:“认识,朋友!” 陪着陈金默把客人送上车,他的脸才挂下来。陈金默要给他披外套,他也晃一下身子躲过,“哟,陈总没醉啊?” 陈金默笑他的小盛,又把人揽进怀里把外套给他裹上。他撅着嘴面对着男人松松垮垮的领带和露在外面的皮肤,伸手替他把扣子扣上又把领带系好,说是系,可是下了十二分的力,差点没把陈金默呛着。 “喝得开心吧!” 男人借着酒劲舔着脸上来蹭他,鼻尖埋进他颈弯,闻他思念的味道:“醉了一点儿。乖乖,陪我走走吹会儿风吧。” “我有病啊大晚上陪你晃马路?”他一个白眼翻过去,奈何手被人牢牢牵着,身上穿着的也还是男人刚脱下来的外套,他就只好被带着,肩抵着肩沿着马路牙走。 低着头走,他也没话要说,踢飞了一颗石子,突然把被男人牵住的手收回来。 那只手刚刚搭过那个姑娘的胳膊,臭男人居然还敢用这个手来牵他,真是坏死了。老男人臭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挺会玩。 陈金默微微侧过身去低下头,看小孩沉着的脸:“乖乖生气了?吃醋了?” “谁吃醋了!才不稀罕吃那点破醋。”小孩头更低了,也走的快了些,把他甩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还在愤愤地踢石子。 陈金默就加快两步跟上去:“那我要是搂那个姑娘,你也无所谓啊。” “无所谓啊!” “那她要是亲我了呢?” “关我屁事!” “那我要是跟她回家...” 然后话就被唇上凉凉的触感打断。 那就是小盛第二次主动吻他。 脑袋里一片空白,他都没反应过来小盛是怎么冲上来的,可是现在人就是踮着脚尖倚在他身上了,胳膊也环着他脖颈。用力地亲,或者说啃了两下之后,老默反应过来正准备吻回去,他反而就停了,还把人推开,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两秒,立刻又低头往家走,走地飞快像是小跑。 陈金默站在原地愣住两秒,伸手摸摸自己的唇,要不是唇上还留着被啃过的痛感,他真要以为那个吻是个幻觉。 小盛还低着头一个劲往前冲,他赶紧再两三步跑上去。追上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飞速跳动的心脏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跑的几步还是因为那个转瞬即逝的吻,他暗自腹诽自己怎么说也快四十了,怎么这种时候还是跟个小屁孩似的慌乱。心还在狂跳着,手足无措,脑海里过了一万种可能会使这个情况少些尴尬的方式,却依旧只敢抵着小盛的肩沉默地走,小孩也低着头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酒精太上头,还是疯狂跳动的心脏让大脑也过度充血,他终于在某一瞬间决定把小盛的脸捧起来更用力地吻下去。 手捧上那张脸,才发现这张脸原来早已guntang。 小盛也没有反抗,就是站在那里让他吻,他离开的时候,还看见小盛蝴蝶翅膀般轻轻颤抖的睫毛。 晃动的情愫在灯光和酒精下无法消弭,连晚风也无法吹散,他发现自己有点硬了。 小盛的眼睛水汪汪的却避着他的目光,他就把那张红透的脸再抬起来一点仔细地看,他觉得他的小盛真的很漂亮。 “小盛...”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这样哑,可是刚喊出两个字就被红着眼睛的人打断。 “你戒指呢?” “嗯?”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来不及反应。 “我问你戒指呢?为什么不戴?”被捧的脸蹙起眉头,嘴也嘟起来,他知道那是他的小盛要撒娇耍脾气时的样子,那模样可爱得他心里发紧,忍不住又要吻下去。 人却把他的头推开:“说话啊,你凭什么不戴?不想让那些姑娘知道你有主啊?” “啊?”他讶异之余笑出声来,小孩的脑回路他有时候真的跟不上。 “不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戴...” “陈金默你得戴,我都戴了你凭什么不戴,你都是我的人了。” 然后小孩好像知道他把戒指盒放在哪里,直接上手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把盒子掏出来,取出那枚属于陈金默的戒指,蛮横地把他的手拉过来。 指环在路灯下流转出光芒,和他牵着的小盛手上的那枚映在一起。 小盛胡乱地把戒指捅上他的手指,抬头看他,明明眼角有笑意,嘴却还是气鼓鼓的,惹得他又忍不住去吻。吻着吻着,他就把人揣进了怀里,忍不住的笑意通过颤动的胸腔传到小盛脸上。 “你笑什么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小盛,你心里有我。” 怀里的人僵住两秒,然后像只突然被撸烦了的小猫挣扎着把男人推开。 “你身上沾的什么香水味道啊,难闻死啦!” 看也不敢看他,只是丢下一句话,然后还是埋着头,逃似的撇下男人一个人往前冲,兔子一样,跑得比之前还快。他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他也不应,他只好再跑着追上去。 陈金默坐在车里,借着外面的路灯,一次次把自己手上那枚戒指取下来,再戴回去。每往回戴一次,眼前就浮现那一次小盛为他戴上的情景。他好像由这只戒指陪着,回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录像带,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梦,那个梦是小盛为他造的,他不愿意醒过来。 在某一遍梦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突然笑出一声。 “小盛,你心里有我。” 现在,他不确定了。 有过吗?或许有过。 可是认真吗?可是真的是陈金默吗?他不敢想,应该不是。 离别时小盛的脸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当时下意识捏住他的手,想让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的时光再长一点。他想说的话其实也有很多。 想让他以后要按时吃饭记得保暖,想问问过去几天他过得好不好,还想问问高启盛你到底有没有心,更想问问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你,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能就心安理得地耍弄我四年。 可是他看着小盛,那双眼睛里有些东西,四年来没变过。比如意识到自己对陈金默的依赖后的恐慌,比如对自己流不完的眼泪的恼火,比如知道自己支付不起爱就对他冷言相对的欲盖弥彰。 那些东西,陈金默都懂,因为陈金默也都有过,只不过他比小孩年长很多,比较会藏。 所以他看着和他如此相似的小盛,最终还是没舍得说出一句怪他的话。要他怎么责怪他呢,要他怎么假装不爱呢。 所以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就只要他好好的。 戒指最终,还是被取下来,他晃了晃空荡荡的无名指很不习惯,他想这样的空荡荡以后会有很多,他要一样一样慢慢去适应。毕竟再拖延也没有用了,他的这枚戒指,终究是要和被归还给他的那枚,一起相依着被放回盒子里。 寿终正寝合于一坟。 高启盛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他很不习惯,空荡荡的无名指他也很不习惯,他伸手摸了摸心口,那里头也空荡荡的。 家里一直乱着,他没收拾,径直走回卧室躺在床上。屋子里没有开灯,他就盯着天花板。外面城市的光透进来,被窗框切割成块,打在天花板上。他就盯着那些块状的灯光看,他在想那些光被窗户切碎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疼。 但是应该很快就会适应吧,毕竟日子总还要过。不就是走了一个人吗,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这个人以前也不是没走过,后来不还是回来了。 其实之前陈金默不是没跟他分过手,一年前陈金默也这样搬出去过一次。 当时陈金默搬出去有半个月,他就一个人在家乐得清闲自在。 后来过了半个月,陈金默就回来了。为什么回来的,他却记不清。只记得当时他正瘫在床上,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昏昏沉沉拖着腿去给按门铃的人开门,门外就站着陈金默。 “你回来干什么?” 本来还是蹙着眉嘟着嘴冲男人吼,可是按不下去的哭腔实在让他的火气显得没有气势。 男人把哭得直抽抽的小孩揽进怀里:“回来给你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