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弟弟的发病史,哥哥结婚了于是弟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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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时候,高启盛被诊断出轻度抑郁症,那时高启盛经常发呆,情绪低落不爱与人说话,每天都恹恹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本来这对于学生人数众多的学校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偏偏高启盛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老师对他也是更多爱护,注意到他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先是让校医看,校医观察了一阵感觉像是精神类病症又不确定,老师便联系了高启强让他带高启盛去大医院看看。 其实高启强那段时间也觉得高启盛有些不对劲,但他实在太累了,每天早出晚归干活挣钱,停一天就不知道一家人怎么吃饱,弟弟meimei的学费又该怎么交,他以为高启盛因为学业压力大难受不想说话,便也没有深究。 诊断出轻度抑郁以后,医生建议先不要开药,毕竟还在初期,药物会有副作用,他给高启强提供了一些帮助患者改善情绪的建议以后,就说过段时间再来复诊。 那是一段非常难熬的岁月。 高启强再也不让高启盛一个人待着了,找了邻里街坊帮忙,邻居的孩子和高启盛在一个班,让这孩子每天上学放学都拉上高启盛一起走,放学后把他送到高启强的鱼档,高启强就让高启盛坐在鱼档中间的小桌子边上写作业,没客人的间隙他就和高启盛聊天,一开始高启盛很少搭理他,他就一直不停的说话,说到人回应他为止。 做菜也变得清淡了,医生叮嘱了必须清淡饮食,晚上关了市场以后他带着高启盛回家,吃完饭后坐一会儿,也不管他作业写没写完,他就拉着高启盛出门散步,有时还要跑步,医生说了要保持运动,运动会分泌多巴胺,让大脑感到兴奋和愉悦,驱散抑郁情绪。 那段时间学习成绩都不是第一位了,弟弟的心理健康最重要。 高启盛确实是高智商天才,抑郁症都没能让他学习成绩落后。 语文老师通过他写的作文看出他内心深处有很多问题,还找他谈过心,那会儿高启盛已经好了很多,渐渐能正常的与人交流了,只是偶尔还会通过写一写文章,抒发心里的情绪。 慧极必伤,太过聪明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 “阿盛,以后哥哥都会陪着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高启强侧躺着,右手抚摸着高启盛的脸,深深的看向他的眼睛。 “真的?”高启盛痴迷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启强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托起高启盛的下巴,吻住那两片嗫嚅的嘴唇。 舌头连着津液从唇边流了出来,他缠着高启盛的舌头来回绕弄,激烈的吻着,反复吻着,恨不得把这个人吞下去。 高启盛也热情的回应他,无休无止的纠缠。 其实他好累,感觉浑身没有力气,也不知做了什么,就是好累好累,身体沉的像块铁,眼皮昏昏沉沉抬不起来,他感觉自己应该不是困,毕竟整天都在睡,却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动,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也不想洗澡。 他感觉这个世界像一块巨大的空白的平面,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中央,四面八方都看不到边界,一个人也没有,没有颜色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巨大的空茫茫的白。 令人感到恐惧的白。 他坐下来抱住自己,无助的蜷缩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曾经拼了命的向前跑,向后跑,向四面八方跑,尝试着跑出这片寂静的白,找到一点点颜色,或者听到一点点声音。 不管是什么,哪怕是魔鬼,下一秒让他看见也好,只要不是只有他自己。 他失败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跑不出这片空白。 他坐下来,任由这片白吞噬了自己。 阿盛—— 阿盛—— 快要被完全淹没之前,好像有人在叫唤。 他听到了一点声音,空白被打破了。 声音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他索性继续闭眼昏睡不管了,继续沉睡下去。 但是这个声音不依不饶,一直在他耳边怎么也不走。 然后他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虽然四周还是白茫茫一片,但是不再冰冷,暖和了起来,而且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 是在叫他吗? 他缓缓睁开了眼,看见一双流着泪的痛苦的眼睛。 高启强不断的加深这个吻,痛苦悔恨的伤心,失而复得的喜悦,几种情绪紧紧缠绕在一起让他快要窒息。 他慢慢翻身,把高启盛压在了身下,手臂从两边封住高启盛的头,就好像高启盛曾经喜欢这么对他做的一样,他一边吻,一边伸手往下握住高启盛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 你不是要哥哥吗?从小到大都是,你一离开哥哥就差点没命,那就永远和我绑在一起吧,就在这张床上zuoai,做到你病好,做到你再也不会难过。 高启强握住高启盛的性器,上下撸动着,拇指揉着顶端的马眼,围着一层层打圈,他看着高启盛被刺激到情动的脸,嘴角吐出的呻吟,颤抖的身体,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啊——高启盛颤栗了一下,白浊喷了出去,他还在发抖,像是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阿盛,他顾不上清理,悲痛的把人搂进怀里。 他最近太忙,和陈泰剑拔弩张,斗到关键时刻,他忘了自己很久没有和弟弟见面。 他早该把高启盛放到眼皮底下盯着。 这些年高启盛一直安安稳稳待在他身边,很久没有再生病,久到他都快忘了六年前的痛苦。 离开他的高启盛,就像濒死的鱼一样。 阿盛?他叫了一声,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昏了过去。 ****** 六年前,他和陈书婷结婚,他知道高启盛有些不开心,却没想到会引得他抑郁症复发,他和陈书婷去度蜜月的时候,高启盛也跑出去说旅游散心,结果快半个月没回来,也没有一点消息,高启强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以为是弟弟耍脾气不想理他,最后是接到警察的电话通知他领人。 高启盛把自己关在一个海边的小旅馆里,头几天还能正常待着,然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象着哥哥和陈书婷在沙滩上牵手散步,拥抱接吻,在游艇上躺在一起晒太阳喝同一杯酒,在巨大的海景房里疯狂的zuoai。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他试着把自己灌醉,昏昏沉沉的睡着,结果没几个小时他就醒了过来,又开始疯狂想象。 哥哥不要他了。 哥哥不要他了。 他是一个精神病,哥哥不会再要他了。 嫉妒和恐惧使他发狂,他开始感觉身上发痒,好像有什么虫子爬进来,他开始疯狂的抓,抓破了手臂,血流了出来,他感觉到疼,停下来后,眼前头晕眼花。 来这里之后他连着付了两个星期的房费,又买了一堆方便食品,他知道哥哥度蜜月要两个星期后才回京海,他害怕,他不敢孤单一人待在没有哥哥的城市。 高启强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塞进了火车,他随便找了一个沿海小城市,只要不会遇到他哥就行。 他就这样在黑暗里不断下坠,下坠,下坠。 他昏迷了没续房费,自然要被旅馆老板赶,结果进门后怎么叫都叫不醒,胳膊上身上不少伤口,看着触目惊心,这段时间定期进去打扫房间的保洁也觉得很古怪,说这人一直睡一直睡,不洗澡不洗头感觉都臭了,吃剩的东西也到处乱扔,要不是还有呼吸,她都要以为人已经死了。 警察确认完身份信息后,通知了高启强。 高启强刚度完蜜月回来,后一个星期他每天也烦躁不安没什么心情,一直联系不上高启盛,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短信,一点音信都没有,问了唐小虎一圈人都说不知道去哪了,他决定回来要是再联系不上高启盛就直接报警,没想到反而被警察先找上门了。 高启强丢下手边的一切独自去到沿海小城,找回了伤痕累累的弟弟。 也是在那个城市,高启盛醒过来后惊恐的流着眼泪,不停的哀求高启强不要丢下他。 高启强至此才发觉,自己结婚这件事对高启盛是怎样毁灭性的伤害。 他陪弟弟包扎伤口,陪他在海边散步,在弟弟每一个崩溃的时刻把他抱进怀里,一遍遍安抚道,他不可能不要他,不可能会丢下他。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重要,他说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看见高启盛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