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夫人》(非典型双性/口jiao/乳jiao/偷窥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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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这是懿宗在位时,咸通年间的事了。 海上风大,吹得乌云滚滚如奔马,从东至西,扯幡盖布似的压将下来,将水天之间的汹汹白涛,挤成了昏黑的一条线。紧接着是雨,从沙子大变成拳头大,噼噼啪啪砸着船舱,划桨的人看不清前头,着急地直踮脚掀斗笠,一个没留神,脚底一滑,只听“咚”地一声闷响,人已翻进了上下飞卷的深灰浪头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斗笠却颤悠悠地蒙在浮满泡沫的海水上,打着旋儿乱飘。 等船终于稀里哗啦、稀里糊涂地靠了岸,雨无端地停了,雾却渐渐大了,慢慢的,竟把五步开外的光景都遮住了。唯有一撇浓墨色的山尖,仍高高地挑在浮动的云雾间,若隐若现,像一只黑漆漆的狼眼,一闪一烁地觑着人。 尽管,四下里并不见半只狼的影子,可要是入了夜,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在这渺无人烟的山中。跟他来的伙计,要么掉进海里淹死了,要么全和他走散了,这帮不中用的狗东西,水路旱路,没一个能走明白的。眼见着天色渐暗,“吧嗒”,一滴雾气凝成的水珠,倏忽坠下来,落到了钉子头头顶的疤上,滚了两滚,又急忙顺顺溜溜地滑下去了,水珠滑过的地方反着rou光,凉沁沁地泛出了痒。钉子头使劲抓了一把,然后,狠狠地吐了两口唾沫,当是吐晦气。 钉子头本不叫钉子头,但他的本名,还不如他头上那块乌青的癞疤教人记得住。他十六岁学着跑生意,在二十八岁的某一天,莫名其妙地长了这块疤,然后,他就开始掉头发了,直到掉成了个光头。疤趴在他油光瓦亮的秃顶上耀武扬威,青晃晃的,尤其显眼,俨然是一枚鼓起的绿铜钉。打那以后,这个“钉子头”的名号,就被他的同行们一传十、十传百地给叫开了,叫到现在,统共十年。 山深如海,无人回应他,只有间或一两声的猿啼,不知从何处飘来,悠长而凄哀。芜杂的野草藤蔓,在青得近乎黑色的树荫间纷乱摇缀,一团一团的粘结着,蝎蝎螫螫,纠缠不清,一面悉悉索索的,朝下滴着青阴阴的水,像女人湿冷的发,走出几步,又再次隐入了重帷般的浓雾中,只道是咫尺烟迷。 “妈了个巴子的。” 钉子头哆嗦着冻得麻木的嘴唇,咒骂着从绊倒他的藤草丛深处,手脚并用地挣扎了出来。他的衣裳鞋袜本就湿得能拧出水,现下,又糊满了一身的草屑污泥,腌臜腥凉的气味直激上来,冲得他鼻子一紧,胡乱打了两个喷嚏,浑身一抖,险些又摔回草坑。等他艰难地撑着冷滑的乱石,好不容易蹬掉了那些碍事的树蔓丝萝后,遂惊魂未定地抹了一把水淋淋的额头,出于习惯地把脖子一伸,往远处张望。 火光。 钉子头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巴,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 不是做梦。 一簇橙红色的光焰,斩钉截铁地劈开了迷雾,又被纷披的山木萝藤剖割得支离破碎,在初降的夜色中影绰颤跃,却明亮得不可思议。短暂的惊疑和错愕过后,是堪比大旱降甘霖的狂喜,钉子头的叫喊声先于他的举动,随后,他挥舞起手臂,也顾不上枝蔓绊人,忙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火光的方向连滚带爬地奔了过去。其时,猿啼已息,树影沉滞,如森森峰峦,只剩下一座座被抽去了所有绿意的黝黑轮廓,甚至连夜露也不再滑落,而浓烈的山雾,则在他的身后迅速合拢,悄然无声地掩去了一切行迹。就像是,他从未在这山中出现过一般。 火燃之处,是一座废弃已久的道观,断井残垣,荒草围阶,蛛网飘飞,破败不堪。只有左侧偏殿与前廊还未完全倾毁,椽瓦梁壁尚存,却也是四面漏光,不过勉强遮风避雨而已。殿内几乎空无一物,只剩半堵残缺的画壁,龛上的星君灵官之像,尽皆坍塌泥涂,摇曳不定的火光,时而掉进那些金剥翠落的衣纹和云霓间,返照出一片昏蒙蒙的幽暗,映得火焰都黯淡了几分。 所剩无几的亮色,是一树长在廊檐下的白牡丹,花如承露玉盘,在雨雾飔飔的寂夜中,纷乱纵横地开着,满树雪光缟艳。国朝之人嗜爱牡丹,俟谷雨三朝至:雪夫人、月宫花、小黄娇、粉奴香、百药仙人、蓬莱相公、卵心黄、御衣红……紫嫣绿媚、千娇百态,万株国色,呼人欲狂。想必昔日里,这避世深山的神仙洞府,亦不能免俗,可惜,这满枝的香清粉澹,今已无人修剪看顾,只好枯待东风,前来吹败,瘦损玉人,零落残妆。 披着一身沉重乌裘的男人,沙哑地咳嗽了两声,他一边听着钉子头的求救之语,一边拾起身旁的长刀,慢慢地拨着火堆。等对面的滔滔不绝总算住了口,他方从鸦羽披覆的兜帽阴影下抬起了头,向钉子头略微一颔首。 恰在这时,火舌受了点拨,猛地向上一蹿,赫然照亮了他的脸——?一把镶满珠宝的霜雪利刃,锋芒乍现,清光瑰艳。 “我只是避雨的过路人,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你若是想留下,就留下吧。” 除此之外,便无话了,他再度低下了头,整个人复又隐入了阴影里。 呸,一个过路的病秧子,跟老子摆哪门子的谱?钉子头悄悄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心中暗嗤,面上却仍客客气气地道了谢,靠到火堆边,盘腿席地而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今日这一番折腾下来,钉子头着实疲惫不堪了,没闲工夫再跟这小子计较,算他走运,这要是在往常……他的眼睛,在明暗斑驳的光影里,滴溜溜乱转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钉在了那堵蒙尘的画壁上。 凉森森的夜风漫入内殿,一丝丝地吹来了牡丹冷而轻的幽香,像一片片纤薄的银箔,被飞悬在屋梁上的蛛丝贯成了珠帘,暗暗浮荡在愈来愈密的细雨中。 壁上绘着一幅朝元仙仗图,本应是八神十尊、千乘齐驾,而今,图中只余下了仙子淡影孑然、跨鹤仙游,其素袂飘举,薄纱扬动,堆鸦的云髻上,斜簪着一朵泥银工笔画就的重瓣白牡丹,连花瓣上凝缀的露珠,亦描绘得细致无瑕。 然而却是背影,任凡人千呼万唤,仙子只不回头。 这幅画儿倒还好,回头给它编个新鲜故事,送到鬼市里,想必能卖上点价钱。钉子头正盘算着明天一早,该怎么想办法把它揭下来,火堆另一头的黑衣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吓了他一大跳。钉子头扭过脸,见黑衣人的手中,仍然握着那把长刀,他站起身,影子庞然地投射到了画壁上,密不透风地笼住了仙子的去路,“我不惯与人同住,你且留在此处,我去前面。” 还不等钉子头搭腔,他已迈开步伐,自顾自地走开了。 脚步声到了门前,却倏地一顿,停住了,黑衣人没有回头,他平淡到冷淡的语气里,似乎还掺杂着些莫名的嘲弄,“这深山老林,不比寻常客栈,倘使你夜里听到什么动静,不必理会它,继续蒙头大睡就是。” 说罢,他便离开了,身影沉沉地没入了夜色。没有风,檐下,花垂露碎,隐约叮咚有声,钉子头眼前的火堆燃得正旺,火中的枯枝毕毕剥剥地响着,像崩豆子,衬得这重雾暝迷的夜,越发的寂静无边,看不到,摸不着,雨幽咽,最宜豺狼夜行、蛇狐出xue。 刚才,应该将那把刀给讨过来的。他赶紧又往火堆旁靠了一靠,却到底没能忍住,钉子头骤然缩起肩膀,一颤,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 兴许是因为太冷,山里向来要比山外冷些,这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老道窝里,也没个正经床铺;抑或是因为半夜里,雨还不歇,那些不知死活的猿猴,又在扯着嗓子乱嚎,嚎得人没法子睡安稳。钉子头被惊醒了,他“唰”地从湿凉梆硬的地面上弹了起来,目之所及,一片昏黑,火已彻底烧熄了,沾了他一手的冷灰,反倒是那树牡丹花,被雨打得零落了数片香雪,白玉玲珑地绽在廊前、照在夜里,显得分外的明。 耳边低回的呻吟依然未停,一声声地勾着,转着弯儿地叫,叫得一波三折、缠绵媚人,似含羞的莺舌,听得骨头也跟着发软、发飘,像有小虫子密密麻麻地往心里钻,钻得钉子头如坐针毡。再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又消失了,廊道的另一头,只隐隐传来些沙沙的响动,掺着几缕人声,也轻得几乎听不见,唯余细雨氤氲,若春蚕吐丝,夹夹缠缠的,裹得人好生烦恼。 哪里是猴子。钉子头自认是识货的,这样的调门,想来只有扬州花楼的婊子才叫得出,但那些个婊子贪得厉害,眼睛长在头顶上,白花花的银钱扔到他们身上,也像打水漂,别说叫了,连笑都未必肯多笑一下,他这次贩了几个人过去,原也想上楼见见世面、尝尝滋味,万没料到遇上这档子又翻船、又赔人的事。话说回来,难道在这山中,也有好货不成?钉子头想得入了迷,着了迷似地朝外走,他是被方才那声音给迷住了,直迷得脑门“咚”地撞到了门前的画壁上,额上霎时一阵剧痛,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尘土簌簌坠地,壁上那一剪幽静的淡影,宛若清浅的月色,朦朦胧胧,仙人无言,寂寂乘烟。 “这深山老林,不比寻常客栈。” 钉子头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这句话,不免惴惴的,可他的双脚全然不听使唤,那酥软的莺啼,似乎又在廊间荡起来了,飘飘荡荡、飘飘荡荡……甜丝丝地挠着肠子,于是,连耳朵也不听使唤了,心也一齐追过去了,趿着满地落花,悉数没进了微茫的雾色中。 但他更没料到的是,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长刀倚在门畔,碎折的房檐下,点着小半支蜡泪澌澌的红烛,青烟袅袅,摇摇曳曳地发出一圈晦昧的光,黑衣人已解了裤子,呼吸浊沉,跪在他胯下的婊子,一身笼在素色蝉翼纱里的皮子,白得晃眼,嘴里正叼着他那驴货,用一双花瓣样嫣红的唇紧紧吸住,嗯嗯呜呜地嘬着guitou,两片晕红的薄腮被撑得一鼓一鼓,不时吃出些黏腻的咂咂水声。那玩意儿的分量忒大,她吃着吃着,就吃不动了,便气息颤颤地吐出来一截,可怜兮兮地伸出一点蜜粉色花蕊般的软舌,怯怯地舔弄,将茎身舔得油光水亮。钉子头伏在门边,只能瞧见个侧影,她还未喘过气来,黑衣人却又把roubang捅进了她的嘴里,脊背一收一放,狠狠地往里怼送,将她一段水蛇般的腰,撞得一耸一耸,两团丰腴玉乳,裹在一围浅桃色的缭绫诃子里,也随着一颠一抖,呼之欲出,摇动着粉腻雪滑的香软春浪,乳晕都快被晃出来,峰顶一抹欲滴嫩红,微微地滑出了绫罗,又急匆匆、羞答答地滑了回去,仍继续躲在裹胸里乱跳,并yingying地顶出了两颗圆滚滚的樱桃,故意诱人来吮一般。 看她的身段,定然不是处子了,应是个正值最丰熟妩媚时节的少妇。荒山之中,竟藏着这样的尤物,钉子头盯得两眼发直,胯间发热,便憋不住地去摸,步子都忘记挪一挪。鬼使神差的,那美妇也随他抬起了一只手,揉起了自己的奶,她揉得轻轻的,隔着一层柔薄的红绫,抚弄着里头那对浑圆香艳的yin物,单用一只手,自然是拢不过来的,雪嫩高耸的玉兔儿,在她舒展又弯曲的手指间,白腻乳浪迭生,还被捏出了几枚透着粉红的指印。她的另一只手,则小心地抓着迤逦委地的长裙,裙与诃子同色,红白相映,铺陈了一地春光霞影,而这袭束得齐整端庄的桃花色薄裙,业已洇出了一小摊可疑的深色湿痕,不知是被她嘴角流出的口水打湿了,还是因为旁的缘故。但见黑衣人的阳具,又往她努力张大的檀口里,深深地一顶,顶得她脖颈向后一仰,陡然受了刺激的喉管,不住地抽动着,情不自禁地啼出了一声似苦似乐的呜咽,裙上的潮湿痕迹也扩大了,绿云高绾的发髻亦松散开来,一枝斜簪在髻间的白牡丹,摇摇欲坠,玉砌雪堆的层叠花瓣,柔柔地拂在她颈后的肌肤上:昔有白玉殿,幽居雪夫人。花光如玉砌,肤光似雪堆。 见她口水滴滴答答乱流,奶子乱抖,浪得厉害,唇偏是肿的,眼也泛红,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黑衣人在她嘴里玩了半晌,此刻,好似起了几分恻隐之心,终是将东西拔了出来。他还硬着没射精,她却像被他cao嘴cao傻了似的,乖巧地撅着屁股,捧着雪白双乳,懵懵地合不拢嘴,一条红舌还软塌塌地伸在外头,收不回去,舌尖犹零星挂着几缕银丝,反射着点点幽微烛光。黑衣人颈项上的肌rou顿时绷紧了,喉结急促地一滚,像以身为囚,咽下了一条蛇,他随即伸手,用拇指揩去了这只美人畜唇边的晶莹口涎,将指腹上的涎液,都抹进自己口中吃了,唇舌一卷,缓慢地吞下去,像是得了什么琼浆玉露,在仔细回味。钉子头更恨他慢,他吭哧吭哧地taonong着自己的下体,几绺膻腥白液,从指缝漏到了地上,他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只恨不得一脚踢开黑衣人,以身代之,将这娇滴滴的小yin妇从奶到屄、里里外外全插烂了——你懂个屁!她既想吃男人,你快捅到她认错求饶不就是了?她这个年纪,水可多得要人命!但黑衣人不为所动,他好似决意要治治她这桩只会吐舌头的sao病。蓦然,长发流泻如云烟,他摘下了斜欹在云髻畔的牡丹花,把花枝塞入了美人的口唇中,让她含住,丰润而莹白的花朵,仿佛一柄娇柔颤袅的团扇,立刻遮住了她大半张绯艳醉红的面庞,只露出一双青浓的眉、情动的眼,睫上堕一滴清滟滟的珠泪,盈盈打落到花瓣上。她委委屈屈地咬着花儿,一动也不敢动,只为当好一只丰乳肥臀的花器,袒露着每一处妖娆曲线,呈给郎君尽情赏玩。是时,檐楹外雨声不息,细密地敲打着残瓦下的白牡丹树,弹叶拨花,吹奏出如同琴弦瑟瑟、碎玉玲珑的音韵,突然,这琳琅之声乱了一瞬,一枝凝满雨珠的皎皎花团,被黑衣人探出阑干的手攀折而下,湿漉漉地拈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钉子头瞪大了双目,眼睁睁地见他弯下腰,扯开了暗香弥漫的罗裙,不看则已,这一看,他的呼吸却都为之窒住了。 该如何形容“她”,或者是“他”裙下的风光?钉子头看到了一根尺寸甚是可观的yinjing,弹出了她的裙底,茎身挺翘,青筋蟠结,圆亮rou红的伞头,潺潺滴淌着透明的前液,把一袭静婉端丽的桃色女裙,浇得一片yin濡透湿。而他自个儿,应当也看到了,因此,便sao得更不成样子了,双腿夹蹭,娇喘吁吁,一对鼓胀雪乳,粉光巍颤,起伏得益发剧烈。他明明是想叫的,却碍于嘴里还衔着朵牡丹花,叫也叫不得,只得“嗯嗯”地扭着细腰,死死掐住已涨成了葡萄大的奶头,掐得自己两眼翻白、脚趾蜷曲,臀瓣连连抖动。片刻后,腰肢倏然一挺,又绵绵地软下来,竟从男阴之下,潮喷出了一股黏滑清亮的汁水。 这这这……这是个阴阳人?既是个晃着jiba的女人,又是个长着sao屄的男人,不!活脱脱就是个吸人精气的怪物!如此妖yin异常的景致,看得钉子头汗毛直竖,又口干舌燥,遍体如被火燎,只见另一朵沾雨的牡丹花,径直插入了他男根下方两瓣翕张如肥蚌、花蒂如吐珠的粉嫩女唇。唇内雌道密合,翠青的花梗抵在水润泛湿的蜜缝上,末梢搔弄滑动了好几下,才被不情不愿放了行,轻扫过如榴蕊挺立的阴蒂,戳开了牝xue里软腻堆拥的媚rou,嵌在了娇红湿滑的唇口。诚如钉子头所想,他这里的水多得很,最宜插花养花、供人赏花,红花瓣紧绞着白花瓣,饱沛晶亮的花露随着yinchun的夹弄收缩,不断溢出,黏丝丝地往下滴落,已然分不清是从花xue里流出的yin水,还是凝在牡丹上的春雨。 如今,他真成了一盏凹凸有致、色相冶艳的白玉花樽了,上面下面两张嘴,俱插上了花,黑衣人的阳物却没处插了,只硬得泛出了紫赤之色。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下一刻,黑衣人便干脆利落地剥下了他的抹胸,那一小片薄薄的布料,本来也难以裹住这两团饱满春光,一直岌岌可危地拦在他胸口,这一剥,两只粉白丰艳的乳,立时从桃红的绫罗诃子里,迫不及待地蹦将出来,旋即被他的手托住了,轻易便聚拢出一道极深的沟壑,火热怒张的rou柱从善如流地滑了进去,瞬间被这对温香软玉,包裹得密不透风,像被它吞掉了一样。二者紧密贴合、互相挤压,黑衣人的腰胯挺动得尤为凶猛,棒身重重地摩擦着丰盈的乳rou,一整根从头到尾,反复滑进滑出,很快就把他的奶房磨得通红,犹如一道暴烈的雷电,恣意鞭打着白嫩的花苞,花苞酥软无力地战栗着,被打透了,从瓣至蕊,由白变红,掩在轻纱披衫里的身体,也逐渐烧起了宛如朝霞的粉晕,夹在他雌xue与嘴xue里的白牡丹,恍若落进了一搦柔腻曼妙的胭脂云。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云雨枉断肠……唔,水流得太多了,他快养不住这花了,不仅肩膀酸得快托不住胸乳,底下频频抽搐、张合的湿黏小口里,也是酸溜溜的,又热又痒。敏感的yinhe,时不时地被花茎细细挑拨戳刺着,涨大得要探出头来,似露滴牡丹开,花心尽敞;胸前如红香点嫩色,乳蕊娇颤,渴望着承接迷离飞坠的雷霆雨露,guntang的rou刃像深入到炎夏酷暑中的游蛟走螭,在他的身躯上厮缠碾磨,一遍又一遍地行云布雨,将他鞭笞得魂销骨蚀、神失魄荡,直至情酣的汗水与浓白的jingye,一起射到了他的胸脯上,顺着乳沟蜿蜒流下。和它们一同流下的,还有一块被溅上了数点精斑的红绫裹胸,它被黑衣人草草剥下时,原本挂在他的腰间,这会儿,他人一动,就挂不住了,刚好掉到他的男根上。黑衣人拎起它,信手一扔,他坐下来,将两根性器握在一处揉搓着,而后垂首,吻在他衔于唇间的花上,缓缓用牙齿撕咬下了一片柔白微香的牡丹花瓣,嚼碎,吞咽下苦涩腥甜的花汁,喂给囚在自己心房里的蛇,以致于他堪称温柔的低浅语声里,透出了一种有如饮鸩止渴的决绝,“我就说你一向学艺不精,连化身都难免要化出些纰漏来,女子哪会有这根东西——你说是么,师弟?” 而他的师弟,此时,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含在绛唇间的牡丹,雪色轻颤,似初嫁新妇掩面的纨扇,只露出他一双青浓的眉、情动的眼。眉间朱砂,殷红如观音垂落的一滴泪;眼底流波,噙着一潭无比悲悯、又无比柔软的涟漪——你是在怜惜谁呢? “倘使你夜里听到什么动静,不必理会它。” 雨变大了,雨脚连绵如麻、飞泻如瀑,牡丹树在倾盆暴雨中震悚地左摇右摆,枝叶喀喀作响,摧得群花俯首悲泣、凋落如雪。钉子头听不到黑衣人在说些什么,那幅红馥馥、香喷喷的抹胸,离他只有区区几尺之距,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到美人被裹在里面,不停晃动的丰满酥乳。可美人正让人牢牢搂着腰,抱在怀里结结实实地cao,腿心两片艳红娇嫩的rou花瓣,一抽一抽地向外吐水,全是被阳根大肆捣弄出来的yin甜爱液,还混杂着牡丹花瓣被捣碎了的糜白。钉子头丝毫近不了他的身,只得匍匐着,竭力伸长了手,偷偷地去抓那只诃子,不男不女又有什么要紧,牡丹花不就是雌雄同株的吗?照样在老天爷身边做仙女,没准仙女的裙子里,也吊着根男人的棒槌……等等,还差一点…… 但钉子头永远都没有机会碰到它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惊动了那双沉酣交缠的人影。顷刻间,湍急的风雨吹散了满山的大雾,一路呼号着掠过残破的瓦砾,意欲把一切都撕扯成碎片。在无数纷纷扬扬坠落的朦胧碎片中,钉子头最后看到的唯一清晰的画面,是自己趴伏在地上扭曲蠕动的躯壳,从横贯胸腔的深长刀伤里,一阵阵地喷涌出鲜红似火的血泉。一张张青白的鬼魅面孔,正从血泊中幽幽地盘旋而起,无论是他认得的,还是他不认得的,正齐齐尖啸着向他扑来,熊熊火海,永无尽头。 近来,云宽村村人议论得最多的事,要属谷雨那天,陈大一早出门,上鱼书山去砍柴,却倒霉透顶地在山脚下撞见了好几具横七竖八的无名尸体,陈大当场被吓得魂飞魄散,连砍柴的刀都扔没了影子。等差吏与仵作来验尸时,村民们皆被驱赶到一旁去,都只敢远远地看着,没人肯出一句声。 又过了些日子,尸首们的身份总算查出来了,是一帮从岭南一带来的人牙子,为首的姓张,绰号叫作“钉子头”。这些人死倒是死了,却死得五花八门:有被一刀砍断气的、有被海水泡发的、有被树藤绞死的,还有的连半点伤口都没见着,结果就死了,所以,没人说得清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死的。最终,官府也只得取了个“争财而死”的说法,就此结案。 案子虽了结了,却仍是众说纷纭,甚而成了村人们嘴里茶余饭后的闲篇。海边的日头,总是显得格外的烈,因此,天也格外的热,到了傍晚,渐渐褪去日光的海风,才把作了一整天恶的暑气驱赶回海里,村人们便把食桌碗筷都搬了出来,在家门口乘着凉吃饭。浓绿飒飒的树荫下,王四挟了一筷子乌油油的蒸干菜,卷着一口黄松松的黍米饭,匆忙吞下了肚,方腾出了嘴,对着来串门的邻人说道,“依我看,那些人牙子,未必是争钱财争死的,死得这么蹊跷,偏又在山下,莫不是得罪了妖怪?嗐,你忘了?那鱼书山从前也不大安稳,老一辈不都这么说的?说是百年前,此地有个难缠的妖魔,后来被一个路过的神仙老爷子收了,给他贴了符,镇在这山里,保不齐,就是这妖怪干的……哎呦!你踢我干嘛!” 王四家的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将手上的水往青布裙上擦了擦,闻言,便轻踢了王四一脚,啐道,“快吃你的饭罢,少吓唬旁人!这等诌断了肠子的胡话,也值得拿来说嘴?咱们天天背靠着鱼书山打渔讨营生,也没见着哪家出过怪事。若山里当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你说的那个神仙老爷子,看来不中用,符水也不灵验。既然都把这妖怪镇住了,竟还能让它得空出来害人?” 王四素来惧内,见她这般,连忙陪着笑打哈哈,然后闷头扒饭去了,邻人也付之一笑,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告辞走开了。彼时,茅檐绿荫之外,夕阳已西下,风远远地送来了海浪哗哗的响声,重重叠叠地在耳畔涌动,像满天金红的晚霞,飞扬舒卷、变幻飘忽,如果抬头望得久了,恍惚间,还以为看见了仙人遨游云中的踪影。 哪有什么妖魔,不过是半片满怀怨怒哀恨,需以血腥之气为食的残魂,日日游荡在这山中罢了。 至于神仙么?也许,的确是有的。 百年之前的华山纯阳,与百年之后的华山纯阳,其实并没有多大不同。如花如絮的飞雪,一如既往地飘落着,雪中,琼楼玉宇,霜台瑶殿,经年伫立,沉凝而幽寂。 昔时,纯阳宫的掌教真人李忘生,有一佩剑,名曰:鹿台。此剑长五尺八寸,重十五斤三两,剑身镌刻二十八星宿,对月视之,能见明星荧荧。 据传纯阳立派之初,曾有一疯癫道人,来华山居住,整日饮酒舞剑,十分潇洒。一日,年幼的李忘生于长空栈道经过,只见那位疯道人,抱着块顽石坐在路旁,两指并于石上一点,石头竟然变为了金灿灿的黄金。疯道人欲将点金之术授予李忘生,并告诉他,“真金始终为真金,而此法所点之金,却会在五百年后,重新化为顽石。”李忘生拒绝学习这一法术,答以“吾不愿害五百年后之人”。疯道人闻言,长叹数声,只道“尔师之正果在我之上,尔之正果又在尔师之上”,遂将顽石送予李忘生,兀自离去。此石原采自西昆仑鹿台之山,受云台三圣精心锻造为长剑一柄,赠予李忘生。 所以,李真人天生就是要得证大道、身跻仙府的。听说他羽化飞升的那一日,仙鹤腾集、青鸟翔舞,从半空中,吹送来了春日百花盛放时的葳蕤芳馨,莲花峰上飘起了朵朵祥云,耀出了灿然不熄的五色环冕。待夜色降临,一缕纷馥紫气,自李忘生闭关的九老洞内飞拂而出,直上碧落,欲奔向明月迢迢。 晨钟和暮鼓尽歇,剑鸣与人语皆止,都在屏息凝神、毕恭毕敬地等候着紫烟飞入月中之时。此间,千山鸦静,万籁俱寂,蓦地,却有一脉笛声,不合时宜,又清清杳杳地飘来,缥缥缈缈地乘着鹤羽似的落雪,徐徐散入了千重夜云、万点繁星。 侧耳细听取,横笛之人,吹的是一阙《法驾导引》: 朝元路,朝元路,同驾玉华君。千乘载花红一色,人间遥指是祥云。回望海光新。 东风起,东风起,海上百花摇。十八尺鬟云半动,飞花和雨著轻绡。归路碧迢迢。 帘漠漠,帘漠漠,天淡一帘秋。自洗玉舟斟白醴,月华微映是空舟。歌罢海西流。 笛声辗转,来了又去,海东流,海西流。 它是来送他离去的么? 论剑峰顶,霜白的松针携着碎雪,萧萧打落在谢云流迎风飞动的衣襟上。 他三日前便来了,因他过往时,到底同祖师爷有段师徒情分,又和李忘生以师兄弟相称,如今,李忘生飞升在即,这一去,红尘俗世,从此与他再无牵连。故而,纯阳宫也并没有拦下谢云流的意思,只当他是来送掌教真人一程的,因此,让他走这一趟,倒也无妨。 一曲吹毕,谢云流放下了横在唇畔的竹笛,他面色如冰,默然仰首,向夜空中极目望去。紫烟回环缭绕,在他的眸中越升越高,已近天际,只差寥寥一线,便可与皑皑月华相接。 望着望着,忽地,他扬起手来,以笛为刃,朝着星月粲然的雪夜,霍然劈出了一道肃寒凛冽的刀气,霎时震得群山轰鸣回响不已,千峰积雪,砉然倾落,令星斗亦为之竦动。刀气呈苍青之色,像一头虬髯尽张的怒龙,乘着狂风,挥舞着利爪,翻腾呼啸着逼上云端,决然冲向了绕在天边的紫烟,似要与它同归于尽,至死方休。却又在与它交汇之际,蓦然回首,悱恻而不舍地凝望向了茫茫尘世,于是,所有的刀光杀意、喜怒哀乐、怖恨忧爱,相聚别离,便在一刹那间,全部返回了谢云流的躯体。 刀锋头也不回地穿透了他的心脏,竹笛碎为齑粉,轻尘轰然四散,转瞬无踪,再不愿留下一丝半缕的烟痕。风停了,鲜血漫溅,霜松皆红,他定定地面朝着夜空,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月色越来越远,他看不见这缕烟了。 夜真是长啊,可华山还是不会变,论剑峰上,依旧飞雪浩浩,天星漠漠,朗月高悬。 月光没有接住它,那缕紫烟,笔直地跌落回了人间。 他上不了天了。 end ps:谢最后捅了自己的情节,灵感来自于群友@不知身是尘 《法驾导引》一词属于穿越式引用,作者陈与义,宋朝人。 我写文本来就很慢,以后只会更慢,因为平常比较忙,但是只要能抽出时间,还是会继续写的,虽然写的实在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