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典型缺爱症(5)
书迷正在阅读:在眼泪告诉你之前、皇帝种马计划(游戏高H)、纪萱的第一次、海滋学院(调教/开发)、加载了奇怪mod后的各个世界[催眠]、荒艹无度的办公室、被虐的主母、GB渣女将竹马变成炉鼎日记、女尊 生生不息(gb)、甜蜜一家人(骨科)
「你状况怎么样?」 「抱歉,让你担心。」我裹着棉被,本来我是怕热的体质,大病一场之后体虚,竟开始怕冷,「好多了,医生说是我作息不正常以及压力过大引起的,只要回到规律的生活就好。」 「那就好,不准再给我熬夜。」 我凝视着邵禹杰,突然好想抱抱他,于是我便那么做了。我双臂大开扑向他怀中,他及时接住我,「怎么啦?」 我紧紧錮住他的腰,像黏人的小猫赖着不肯离开,「想抱抱,想撒娇。」 邵禹杰哑然失笑,摸摸我的头,彷彿真的在擼猫一样,动作极柔极轻,「好。」 「邵禹杰。」 「嗯?」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也许人在生病时,心情便会特别低落,对自己感到自卑,「大家对我的喜欢都不长久,所以我害怕现在这么幸福,以后你也不喜欢我了该怎么办?」 邵禹杰惩罚似的打了下我的背,「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 「苡韶。」邵禹杰打断我未说出口的字句,「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应该更自信一点。」他的手指轻划过脖子,被触碰到敏感地带,身体似触电般微微抽搐一下,见状,他笑出声,「不要想那么多,好吗?你有多喜欢我,我就会比你喜欢我的程度,更加更加的喜欢你。毕竟,我等你等这么久,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现在放弃也太吃亏啦。」 「嘻嘻。」 「笑什么?你之前说谈恋爱只有我一个人变白痴,我觉得你明明也有变笨。」 「嗯?你说我笨?」 「没有没有,我家苡韶最聪明。」 「欸,怎么办?那些记忆我还是想不起来,别嫌弃我。」和他交往之后我很努力,脑中的空白仍旧没有回来的跡象,先前去医院复诊时,医生说是大脑自我保护的机制。 「想不起来无所谓,我们以后一起去创造更多回忆就好。」 邵禹杰说话越来越油腻了,可是我喜欢。能和他两情相悦,大概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席慕蓉所吟的〈回眸〉写道——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 后面的附录是一连串的五百次,从回眸、擦肩、相遇、相识、相知到最终的相爱,只要少了任何的一个环节,今世的我们便注定成为过客。 我不愿,也不相信我们未来会成为过客,娘亲说的是,有好男人就该提早把握,过了这个村说不定就没那个店。 接下来的日子,我慢慢养好自己的身体,邵禹杰跟我放学都会在图书馆一同自习到晚上八点多,然后我们再手拉着手去搭公车,随后漫步于灯火阑珊的街道。这样的日子很平淡、很美好,无人注视的角落,我们会偷偷给彼此一个吻,或深、或浅,但每个交缠都是最深的眷恋。 学测前夕,邵禹杰如往常送我到家门前,我递给他一个绣着金榜题名的护身符,「明天,我们都加油。」 「苡韶,你在紧张。」他的笑意明晃晃的,明明是夜晚,却如日头般耀眼,「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蛤?」牛头不对马尾,我一时间摸不着头绪,不懂邵禹杰打的如意算盘,「什么秘密?」 「记不记得圣诞夜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思绪被邵禹杰拉回痛彻心扉的那个日子,我记得当时我对梦中的邵禹杰宣洩哭喊,责怪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跟他真的能有那么一天,我能以「女朋友」的身分,光明正大站在他身旁,对他撒娇。 「记得,你不是说我很乖,任何事都没做吗?」 他宠溺地刮刮我的鼻尖,「我骗你的。」 「欸?」 「你所有的梦,都是真的。包括……我对你深情告白的那一段。」 「靠北!」脏话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我瞪大双眼,「靠靠靠靠靠,我……」 他的食指轻轻止住我的嘴,「我那时候听你嚎啕大哭,心里特难受,就想着我肯定是要对你好的。既然你曾认为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严重缺席,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多。那么,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缺席。」 「知道你大概非常紧张,毕竟大考嘛,决定人生很重要的一场考试。但我知道你很棒,苡韶,这阵子辛苦你了,不论结果怎么样,这次都有我陪你一起面对,好吗?」 鼻头有点发酸,邵禹杰他没有错,他真的未曾离开我的过往,他甚至没有直接伤害我,但他却捧起我的不安跟责怪。 「好。」我揉揉眼睛,对他绽放笑顏,「你有什么嘮叨也可以跟我说呀,这种事就该是互相的。你也别自责,你没有欠过我什么,你已经做很多很多事了,是以前的我没有察觉到。」 「好,以后都对你说。」邵禹杰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护身符,「瞧,我们心有灵犀。这是阿然老师专门加持过的护身符,你明天一定会顺利的。」 「拜託,阿然老师不就是你。」 「看破不说破啊。」 笑闹几许,我的神经也不再如此紧绷,风很凉,天色晴朗,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预示未来会好的。 「我唱首歌给你听吧。」邵禹杰清清嗓子,压低音量,温柔的旋律在我耳畔盘旋縈绕。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 回忆里满足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恍惚之间,我们好像回到小学毕业前的那个午后,邵禹杰一样在我身边靠着我,但这次他的脸上尽是熟悉的灿烂笑靨,我们两个小娃娃坐在长椅上,双腿随着旋律晃呀晃,尽情歌唱。 「细腻的喜欢你手掌的厚实感 什么困难都觉得有希望 我哼着歌你自然的就接下一段 我知道暖暖就在胸膛」 我们同班十四年,走过十四个春夏秋冬,默默的在每张有对方的照片、回忆里出现,儘管曾经出现隔阂,但不能否认,只要一个小眼神及动作,我们都能知悉彼此心中所想。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们都觉得双方是世界上最珍贵,并且无可取代的珍宝,就算全世界下起倾盆大雨,也会坚持为爱人撑起一把伞。我们都很好,不管是邵禹杰还是我,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好,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失去自信、渴求认同,但总归都在红线的另一端,知道了自己是有多么的好,多么的无可取代。 心底最深处的柔软被触动,缓缓张开嘴,我与邵禹杰合唱最后一段。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 从来都很低调自信心不高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我也希望变更好」 「禹杰,你真的特别特别好。」 「你也是。」 多么有幸,我能在此生遇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