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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级:PG-13

    配对:潘塔罗涅x达达利亚/钟离x达达利亚

    预警:更多有关富人私设请注意、嘿嘿、哎哈哈哈哈哈、修罗场来咯、哎这更新都来了怎么都不吃呀、老保啊、大伙儿都不敢吃、有人说这汤里放了雄竞、害羞羞、谁这么夸我呢、我不打扰、我走了哈、这雄竞啊、十分的珍贵、应当同志们先品、略……过、这雄竞多是件美事啊!

    Summary:孩子问,凭什么?

    Note:

    这雄竞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

    内含知名达达利亚泥塑黑潘富贵。

    请注意CP哦!

    如果能接受的话,请:

    正文

    “阿贾克斯,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潘塔罗涅十分自然地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热切地看着达达利亚。他做了个绅士的手势,指尖指向钟离。

    达达利亚颇感头痛,他有种预感,面前这两人似乎天生气场不和。也许我应该避免他们见面的,他想,算了,只要他们不在孩子们面前打起来,随他们去吧。

    “这位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这位是我的同事……呃,至冬玩具厂的大老板,潘塔罗涅。”

    潘塔罗涅极其虚伪地恭维道:“您好您好,钟……钟里先生。”他装作一副外国人记不清璃月名字的模样,“我一直希望能在璃月打开我们至冬玩具的市场,阿贾克斯和我一起吃下午茶时提起过您,让我想想,是哪一次下午茶来着?”

    钟离荣辱不惊道:“我的荣幸,潘塔罗涅先生。阿贾克斯和我一同旅行时也提起过您的名字。”

    达达利亚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打断道:“工作的事留到上班的时候再说,现在先吃饭。”他盛了碗满满的rou汤交给潘塔罗涅,以期堵住那惹人厌烦的嘴。但他想错了。

    潘塔罗涅深深地嗅闻脂肪挥发的香气,满足道:“不愧是你的手艺,阿贾克斯,我都不想把它分给其他人了。”

    “啊哈哈,感谢赞美。”达达利亚干巴巴地说。

    钟离道:“刚刚阿贾克斯与我共同享用了丰盛的晚餐,我的那份就免了吧。但托克、安东和冬妮娅应当有资格分享这锅rou汤。”

    三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看潘塔罗涅叔叔,再看看钟离叔叔,孩子们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潘塔罗涅心头燃起一股暗火,他勉强扬起一边嘴角,道:“是我开了过分的玩笑,怎么能让孩子们挨饿呢。”

    达达利亚沉默地盛汤,分面包,把餐碟和汤碗散发到在场每个人的手中,之后冷漠道:“先吃饭。”言罢,他将自己作为排头,和弟妹们列队上楼了。

    胆子够大的,末席,敢对我甩脸子了。潘塔罗涅面色逐渐阴沉,别蹬鼻子上脸啊,达达利亚。我不过顾及你在家人前的颜面,才没有揭发你这冷血杀手的真面目,更没有指控你背叛至冬向璃月投诚。哈,娇滴滴的小十一,真以为我会把你当成什么陶瓷娃娃般呵护吗?

    他没再理会摩拉克斯,先一步上楼了。

    等跨过了长长的旋转楼梯,潘塔罗涅脸上又是一副温和长辈的笑脸,他将汤碗放下,只细细抿了一口。

    毕竟我已不是那与狗抢食的流浪汉。当年有多少人看过我和野狗搏斗时狼狈的模样,现在就有数百倍数千倍的人将我视为最优雅知礼也最风度翩翩的执行官大人。

    他的腰背挺直,俯视过餐桌边上的每一人,忽然来了兴致,道:

    “完美的夜晚需要一个完美的故事。囡囡,安东,托克,听好了。我可不像某些溺爱孩子的家长,把世界编织成一个童话。常言道,溺子如杀子。所以我向来十分残忍,不管是对成年人还是孩子。”

    “我们该从哪里讲起?哦……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没有家的小男孩。”

    “庆幸自己生长于如此温暖可靠的家庭中吧。当你拥有某件事物,你便无法想象失去它或者从未拥有它的感觉。你想要一个拨浪鼓?好,哥哥会帮你买来,放在厚实的小袜子里,半夜轻轻搁在你的床头——相当美满的结局,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但如果你没有家呢?你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没见过的稀罕物,能吃吗?能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吗?毕竟晚上是真的很冷。袜子又是什么?行行好吧,路过的慷慨大方的先生,请给我些稻草——我的床已经破烂不堪,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屑和我抢窝了。”

    “抱歉,说回正题,我是来讲故事的,而不是发牢sao。哈哈哈……囡囡,看看你哥哥的表情,我打赌他很想把这锅热汤浇在我脸上,如果这能让我住口的话。”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摸摸meimei不安的小脑瓜,说:“怎么会,大老板。我下个月的工资还要靠你呢。不过……看在我是至冬最好的玩具销售员的份上,讲一些不会让孩子们做噩梦的故事吧。”

    潘塔罗涅一如既往地微笑,“当然可以,我最……”他刻意用着含糊不清的语调,“我最优秀的员工,让我赚得盆满钵满的阿贾克斯大人。”

    好吧,好吧,愚人众蛮横无礼的大小姐,被五席宠爱过头的小公主,你也是这么要求普契涅拉轻声慢语地给弟妹们讲童话故事的吗?那个政客甘愿戴着虚假的面具来和孩子们玩耍,我可不会遂了你的愿。你痴迷于给弱者们造梦,而我更愿意帮助他们认清现实。

    “有一天,那个孩子下山了。山下有个村庄,逢十便有一次大集。小孩的运气不错,第一次下山就遇上了这么热闹的赶集。他看见小糖人、大风筝、刻在石头上的人、画在纸上的花,还有孩子们最喜欢的拨浪鼓——多么具有诱惑力的盛景。也许当时还有其他的日常用品,不过孩子嘛,只能看见孩子想要的。”

    托克说:“托克喜欢大风筝!”

    “好、好,你哥哥给你买了,我记得。”潘塔罗涅笑道。

    “那我们继续讲故事。孩子想要糖人,他看见像他一般高的小人们都拿着一个。于是他捏着山里最漂亮最香的花,去和卖糖人的叔叔说,我要拿这个和你换。”

    安东说:“我记得是要用摩拉买的呀!”

    达达利亚说:“他之前在山里,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没人告诉他这件事。”

    “确实如此。孩子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卖糖人的叔叔告诉他,你这个花不值钱。孩子问,钱是什么?叔叔拿出一枚亮闪闪的东西,说,是这样的金币。孩子仔细看了看,感觉这东西没有花漂亮,也不香,就问,你这个金币一点也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拿金币来换?叔叔说,是皇帝规定的。孩子问,皇帝是谁,为什么要听他的?叔叔说,皇帝就是皇帝,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我们就要听他的。”

    “孩子问,凭什么?”

    “卖糖人的叔叔不耐烦地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快走,别挡着我做生意。孩子便走了。过了十天,他再次来到集市,用一块破布兜着许多破烂,有的是孩子去海边捡的贝壳,有的是村人扔掉的铜像,有的是花纹很好看的鸟蛋。孩子站在卖糖人叔叔的面前,问,你卖不卖?叔叔不理他,他便站了一天,直到散场。下一场大集,他依旧来了,背着一兜子常人眼中的垃圾,说,卖给我糖人。”

    “事不过三,卖糖人的叔叔终于把他打了一顿,不过顾忌他年纪小,也没踹得太狠。孩子擦擦脸,从地上爬起来,捡自己散落一地的宝贝,整齐地摆在破布上。鸟蛋碎了,蛋液蛋黄淌了一地,孩子看着它发呆。此时路过的一位老爷爷过来了,他看着孩子,无奈地叹息,说,孩子,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孩子说,皇帝说金币能买东西,金币就能买,我说这些能买东西,但是没人卖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老爷爷说,金币是用金子做的,很珍贵,所以人们都愿意用金币来换。孩子说,我的鸟蛋也很珍贵,我在树下蹲守了五天,爬树时还摔了三次,它的花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它也很珍贵。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皇帝和我不一样罢了,所以皇帝的金币就很珍贵,我的贝壳和鸟蛋就是破烂。孩子问,皇帝究竟是什么人?”

    达达利亚的注意力此刻全部在我身上,不错。他肯定在猜测这故事的真假,呵……猜猜吧,这是篇纪实文学还是我临时编造的左翼寓言?

    “老爷爷说,皇帝是天下最伟大的人,他拯救了这个国家,给了我们和平安宁的生活。孩子说,所以我们就要听他的?事事按照他的命令来?我现在去救一窝洪水下的山雀,对它们有了救命之恩,是不是我就可以在明天杀了它们?老爷爷摇摇头,说,人要知恩图报,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辈。孩子咬着牙说,我天生就是条白眼狼。他一直忍着眼泪,现在忍不住了,泪水冲淡了他脸上的污渍。他不是为珍贵的鸟蛋碎了而难过,是因为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也是因为鸟蛋碎了,明天他就没有吃的了。”

    托克瘪瘪嘴,他有点吃不下去了,就把勺子搁在碗边,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潘塔罗涅道:“他饿了几天,捡别人丢的糖人吃,上面很多灰,于是他把糖人放在溪水里洗,糖人化了,他便舔手上的一点糖渣。”

    冬妮娅喃喃低语:“好可怜……”

    “其实还好,囡囡。”潘塔罗涅笑道,“人靠着一点糖渣也能活,孩子下了山,四处流浪,现在可能在某个地方继续宣扬他那套傲慢的理论吧。”

    “不过啊,那个孩子还是错了。”他继续道,“金子确实很珍贵,很值钱。现在的他,更愿意拥有一大兜金币而不是一兜鸟蛋。不过那时他还太小了,什么也不懂。”潘塔罗涅敛下眼眸,玩弄手中的金玉扳指。

    达达利亚却问:“故事还有后续吗?”

    “喔,我亲爱的阿贾克斯,没想到你对这个毫无趣味的无聊寓言这么感兴趣。真是我的荣幸,我可以为了你再想出一个枫丹式的美满结局。”

    “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同理,这个故事也不会轻易结束。”达达利亚将脸转向一直沉默的钟离,问:“钟离先生觉得呢?”

    钟离已经快把rou汤喝完了,他放下调羹,道:“人各有命。即使是神明,也无法控制每个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中,在何种环境中成长,正如世间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的岩石,不同的天性与生长环境决定了世间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的人。既然如此,便绝不可能有一种让所有人都感到满意的措施。,皇帝,隐喻绝大多数当权者,其中有暴君,有明君,更多的则是平庸之辈。百姓也是如此,有人认为花草是自然最美好的造物,有人将金石视为至高无上之馈赠,人们无法对价值拥有统一的概念。”

    托克眨眨眼,问:“钟离叔叔说的是……”

    钟离道:“托克,假如我现在想用我的烤面包来换你的rou汤,你觉得怎样合适?我可以用一片烤面包来换一碗rou汤吗?”

    托克说:“哥哥的rou汤里放了好多rou,还有rou肠,至少十片烤面包!”

    “那么,我们该如何衡量rou、rou肠、rou汤以及烤面包的价值?一碗rou汤值得用十片烤面包来换,那么其中的rou和rou肠呢?假如我又想去买你家里冰箱中没有经过烤制的面包,一碗rou汤又值多少块生面包?”

    “托克不知道……换来换去,好麻烦。”

    钟离道:“正是这个道理。人群中天生有着贸易需求,毕竟个人能力有限,每人拥有的资源都不相同,因此,以物易物的交易类型诞生。但……东西太多了,就像托克刚刚说的那样,是件麻烦事。因此,货币媒介应运而生。”

    安东问:“货币?”

    “我们用摩拉来举例。一碗rou汤价值一百摩拉,一片烤面包价值十摩拉,一片生面包价值五摩拉。这样来看,是不是更加清晰明了?我将十片烤面包卖了一百摩拉,再用一百摩拉买来一碗rou汤。也可以去买二十片生面包。所有商品都是明码标价的,交易过程更加便利。由此看来,并不是皇帝武断地将金币作为交易媒介,只不过是他顺应这种演化历程,赋予人民名为,金币,的贸易工具。”

    潘塔罗涅用指节叩叩松木桌面,皮笑rou不笑道:“这位夸夸其谈的经济学讲师,我们阿贾克斯的rou汤只值一百摩拉吗?我愿意出一百万摩拉,毕竟我不是位吝啬鬼。”

    达达利亚闻言挑眉,钟离则坦然道:“举个例子罢了。不过我相信阿贾克斯愿意为我免费提供浓汤。不限量。”

    潘塔罗涅面上笑意更深,紧追不舍道:“真的是这样吗,阿贾克斯?”

    于是潘塔罗涅与钟离一同转头看向达达利亚。钟离面色淡然,潘塔罗涅眼中含刀,达达利亚如坐针毡。

    此时却是冬妮娅先开口替他解围,“阿贾克斯哥哥很好客的!不管哪一位叔叔来我们家做客,哥哥都会给叔叔做rou汤的。”

    安东也说:“哥哥还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呢!叔叔们别老惦记着rou汤了。”

    钟离点头道:“冬妮娅小姐说的是。”

    潘塔罗涅笑着看达达利亚,低头喝了一口略微凉掉的汤,说:“囡囡是个好孩子。”

    他之前一直在讲故事,汤面表层的油脂已经有些凝固,但潘塔罗涅并不嫌弃,他出神地用汤匙搅动汤底,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达达利亚朝钟离使了个眼色,起身走到潘塔罗涅身边,拿走他的调羹,用手背在碗边试温,说:“汤有点凉了,我端下去重新煮。”

    感受到手中的勺子被人拿走,潘塔罗涅这才回过神来,他挂上习惯性的微笑,自觉地端起了汤碗,“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