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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迦南松开她的嘴,却没放开她的人,双手环住她的腰,迫使她始终待在他怀里。 南珂点点头,她从张迦南那始终高冷的冰山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让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南珂,你要学会坦然一点。你已经和我睡过觉了。”张迦南牵着她的手,把她往外带,一边走一边气定神闲地说。 “嗯。我肯定会坦然的,然后不会再有下次。我发誓!”南珂要举起手,张迦南一把把她的手抓下来。 “为什么不能有下次?你想睡我,我也想睡你啊。谈恋爱那么麻烦,为什么我们不能仅仅只是彼此满足身体呢?” 南珂惊悚地瞪大了眼睛。 弟弟,你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这样啊。她心里掀起风暴,完全不能相信这是一贯骄傲自私刻薄的张迦南能说出的话。 “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你睡我的时候,你不快乐吗?我睡你的时候,我也很快乐。我们彼此坦诚,不好吗?总比后来再胡乱地找别人要轻松得多吧。” “那这不就是炮友了吗?” “可以这么理解。”张迦南看着她,头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渴望一个人,渴望到目光都灼烫。 “张可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不告诉她。我们谁都不告诉。” 南珂惊讶到原地石化,看着此时的张迦南,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属于单纯弟弟的执着和任性。那种可以为了一个人背叛信仰为了一种快乐放弃原则的嚣张,怎么想怎么不负责任,怎么看怎么不切实际。 “如果你担心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也可以不告诉别人。谁都不告诉,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只要你的身体,你也只要我的身体。” “我们不谈恋爱,只zuoai。” “好不好?” 南珂到死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张迦南会对她说这些话。 “张迦南,你疯了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敢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你敢不敢?” 你敢不敢承认我们确实相互吸引。 你敢不敢说在你孤独的时候你也渴望着我。 你敢不敢说你其实不在乎我爱不爱你,只要和我在一起,你就能快乐? 南珂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处可逃的自愧感。 “你干嘛呀,张迦南。烦死了!”南珂在原地跺脚。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了几分钟。 张迦南看着她,最终还是渐渐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他经常会遇到难缠的客户,难缠的对手,他有一张很毒的嘴,因为有些话在法庭上必须要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才能真正地为他的当事人争取到最大的权益,退一分都有可能败诉。所以有些时候他的咄咄逼人,他的出言不逊,他的冷漠高傲,都是一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有些时候他不是刻意地要在她心里留下那些形象的。被她害怕,被她疏远,被她防备的时候,他不好受,他不开心。 “当我乱说,行了吧。我喝多了。你别纠结,我们维持现状。”张迦南退了一步。 南珂叹了一口气。 “张迦南,这种激情,一般都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我没说一定会持续太久啊。谁说感情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持久呢?”张迦南恢复冷静了以后,就知道他应该说什么了。“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快乐。等到有一天你不觉得我的身体有吸引力了,我面对你也硬不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分开。多简单。” 南珂又不知道该回什么。 冬日的傍晚往往有种宁静的喧嚣,人群在严寒里互相取暖,施展不开拳脚,他们的间隙中,柔亮的路灯灯火星星点点,人与人之间有火花四溅的你来我往,而几步之外,相对相看的两个人是一幅耐看的宁静画面。 他们从傍晚一直挨到夜色降临。 “算了。去吃饭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张迦南又退了一步。 他们去了一家文艺酒馆,不吵不闹,吃饭喝酒听歌,并排坐在一起,也不说话。 南珂脑子里跟拧麻花一样,天平四处摆。 张迦南说得没错,那天晚上她很快乐,单纯的,属于身体上的快乐。这种快乐轻飘飘的,不含人世间诸多烦恼,却真切又热烈,直接到很轻易就霸占了她的理智,让她好多天回不过神来。 要是她从前没认识过张迦南就好了。 张迦南没有在见面的第一天就趾高气昂地批判过她嘲讽过她,张迦南没有在那么多致命的命运岔路口旁观了她的整个人生起落,张迦南没有成为她突破社交的第一个难题,最重要的是,张迦南不是张可的弟弟。 那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们要是两个完全只是靠着磁铁吸引力走到一起的陌生人,彼此都不了解,只会用身体深处的水声说话交流,那这样疯狂又赤裸的感情,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没有过难以启齿的快乐呢?谁能审判她? 但现在面对张迦南,她第一个过不去自己这道关。她是应该有一点讨厌他的,她内心深处是排斥他的,她把他当成可以一起去睡觉的人,其实是带着征服的快感的。她是个很坏很坏的人。但她不能不带着任何一丝愧疚的,和他搞在一起。 张迦南多多少少还做过一些好事,帮她挑过衣服,带她去过图书馆,还愿意房租减半让她住进他隔壁,这些都是看张可的面子。她必须顾虑着张可。有些事发生了第一次,就不能轻易纵容着发生第二次。 或许她更应该正视的是,她未必真的喜欢张迦南的身体,她喜欢征服张迦南的感觉,跟复仇一样,病态又快乐。这样的自己多么可耻可恶。 他们坐着的吧台对面,舞台中央正在演唱的是一位烟嗓女歌手,她唱歌的时候,一整首下来,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张迦南。 哦对了,南珂看到这,又想着,张迦南能给她带来的另一种快感就是,她能得到别的女人得不到的东西。女人都有一颗丑陋的虚荣心。 她走下来,坐到张迦南的另一边位子。 南珂已经闷头对着吧台里面发呆很久了。张迦南坐在她旁边,也不催促,就这么半坐半靠着吧台,看那边的舞台。女歌手走下来,坐到张迦南身边,张迦南神态自若,完全把她当空气。 南珂侧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女歌手也越过张迦南的背看过来。 南珂跟那个女人不一样,南珂一扭头,张迦南就跟着转头。 “您唱歌很好听。”南珂用英语跟她打招呼。 女歌手比她年长,可是成熟的骨子里有与时间对抗后沉淀下来的美。 “谢谢夸奖。” “您会唱中国的粤语歌吗?” “对不起,我不会中文歌。所以你是中国人吗?” “对。我是中国人。但我很喜欢听粤语歌。或许这个氛围的酒馆里,可以试试粤语歌。我看这里也有很多中国人来。” 两个女人隔着张迦南,用英语闲聊了起来。 听得张迦南脖子酸,他状似随意地打开手机划拉了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