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哥吃醋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吃过早饭之后距离视察还有些时间,谢言提着垃圾袋出去丢掉,回来时见到了纪黎。 这人的资料是四十八岁,但容貌却依旧年轻,然而拄着手杖的那只手形同枯槁,眼底也开始变得浑浊。 他笑着对谢言打了声招呼,而后目不斜视略过她离去了。 是错觉吗? 他的眼底有着势在必得的锋芒。 回去的时候沈遇已将桌子收拾好了,正端坐着,仍拿着书本,拉着谢言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先说好,我可不是想要从你这边得到什么满足自己恶趣味的八卦或是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和薛祁,在相处的过程中,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件发生吗?”沈遇颇为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对上她的眼。 “怎么突然问这些……而且你突然这么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刺探敌情。”沈遇漫不经心开口,手指拉扯着手中的书页,凸显出他的心绪极乱:“这对我很重要。” 沈遇一向是一个很认真的人,而他此刻的态度却同当初乔亦哲闯入她家暴烈吻她过后用那太过无厘头的借口“口腔溃疡”以此来掩饰自己割腕的语气如出一辙。 只感觉越来越多的事情堆积在了一起,滚雪球般的积成了一个霍乱难解的谜团。 在薛祁之前,谢言没有谈过恋爱。 不过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情窦初开的对象其实是沈遇,也曾喜欢过乔亦哲。 后来明白沈遇那副画的个中情绪时也曾有过惋惜,但她也明白那不过是少时的轻狂,不够成熟,也不会长久。 ——至少于她来讲是这样。 她从小衣食无忧,受尽了千般宠爱。 想要的永远能够得到,不喜欢的便可丢弃,再轻易不过。 所以也是无甚执念,没心没肺。 对于沈遇大抵是眷恋于他的照顾,于乔亦哲则是朝夕相伴,成了不可或缺——当然可能最主要的缘由就是她是个颜控。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这一段往事。 否则依照沈遇的性子,绝对会借此狠狠拥抱再不放手,而乔亦哲则会在无尽黑夜中为这段错过痛苦不已。 ——不过也有可能是开心得在地上打滚,这完全取决于他当时的心情。 谢言不懂得喜欢,并且为人处世如同一只呆头呆脑的鸵鸟。 譬如在她得知乔亦哲喜欢自己之后就突然再不敢见他,再后来沦落得父母双亡,乔亦哲逆反释放本性,就这么上了Z大。 而最巧的不过是三个年少相关的人都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 ——不知看官可还记得,原本乔亦哲注册的是双人的宿舍,但恰恰就是在这一年,无奈转为了四人。 说来太巧,又好似冥冥之中意有所指。 谢言想不通。 她从小就是一个情商低到连玩乙女游戏都能和男主混成好兄弟的苦情女主。 当然要真是正常人也不会有:在女扮男装的同时装女人和别人网恋……这样清奇的脑回路了。 薛祁吗? 长得太对她胃口,又志同道合,仿佛从灵魂深处就完美契合。一切都仿佛长在了她喜欢的点上。 美中不足的只是,在一起之后反而不怎么聊天了。 大多时候都是在约她出游,她却总以“怕沈遇见了伤心”为由推拒。——不过真的是因为如此吗? 怎么可能。 薛祁的若即若离让她感到不安,她觉得有可能是披了马甲这一事让他感到不满。 她解释过个中缘由,而那人回应平淡,就如同将温柔刻入了一块模板。 所有能令乔亦哲抓狂、乱吃飞醋的事情,他都不会介怀。 开始时她觉得舒适,但长久以后又感到不适。 久而久之,她都开始对与此人的相处而感到无所适从起来。 令她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即便沈遇也是一个不会吃醋的性子,但她偏偏能从他身上感到爱意,而薛祁不行? “打住,”沈遇扣住她的手,拧着眉头盯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笑:“我明明天天都有在吃醋。” 谢言白了他一眼,又情不自禁笑出声来:“看不出来就是没有!” “怕你嫌我,所以从来不说。”沈遇别开了目光,板着脸碎碎念道。 他的嘴角微微向下撇,仿佛在她这边受了气似的:“你继续说吧。” “还有的……就没什么了?” “你和他做过几次?” 对于这种事,沈遇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就、就那一次!!”谢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是吗……”沈遇颇为怀疑地瞟了她一眼,而后忽得起身撑着椅子低头想要吻她。 谢言一首捂住嘴巴,作誓死不从状。 “做都做过了,这有什么好躲的……”沈遇也不恼,只好脾气地覆上她的手,指尖轻蹭过脸颊滑腻皮肤,眼底有暗潮涌动。 “不不不不是!”手掌与嘴唇贴得更为紧密,使得话语也显得含糊不清:“刚吃过饭……” 而后手掌被那人拉扯着从唇上撤离,温热潮湿的触感覆了上来,沈遇开口道了一句:“我不介意。”便闭上眼眸与其厮磨,五指陷入她的指缝与其相扣。 谢言在心中疯狂呐喊: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喂你不要忘了你也刚吃过早饭啊魂淡!!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心中所想,那人微凉的舌尖抵上了唇瓣,细细描摹趁虚而入。 涌入口腔的是沁甜的蜜桃香气和被度入口中已化成小块的糖。 谢言愣怔,睁开眼对上了沈遇狡黠的眸。 他的另一首抚上她的下巴,逗弄幼猫似的剐蹭了一把,好似戏弄。 【作话】 遇哥把我撩得冒泡泡 昨天考试的时候在摸ask 笑了半天hhhh俺就放上来了! ASK:爱情观? 沈遇:左手攒起,骨骼分明的手微微叩击桌面:“还是那句老话,若非爱人,便为路人。” 乔亦哲:看似玩味地轻笑一声,深灰色的眸子映着对方面容:“我认定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改变,一生独一,不浪漫吗?” 薛祁:眼底的浅紫色闪烁着,他沉默了片刻,将情绪掩在镜片之下:“这么抽象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 陆晨海:低头,思绪万千。抬起头后扬起灿烂一笑:“会感到疼痛,尽管微乎其微。也有温暖可感,哪怕熹微也被放大为暖阳。” 谢言:顶着一对蚊圈眼烦不可耐开口:“想和普通人谈恋爱。” 四人卒 ASK:四人中关系最好的以及最讨厌的? 沈遇:关系好倒没有,但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薛祁这个扑街。 东杨:原来你是广东人来的吗。 沈遇:?你是作者你不知道? 东杨;??? (*遇哥养父母是广东人) 乔亦哲;都给爷死。 薛祁;关系好的?沈遇?虽然说他觊觎我的东西又处处给我使绊子,还—— 东杨:停停停打住!第二个问题呢! 薛祁:还是沈遇啊。 陆晨海:我感觉……除了薛祁,我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啊? 薛祁:???原来我是团黑吗? 生命 男人修长的指在谢言的脖颈上停留片刻,放松了对她的控制,而后坐回了原位,从抽屉里取出一颗糖,剥开放进谢言口中。 “一股酱油味,臭死了。”沈遇说道,笑着打趣:“你的口味到底是有多重?” “我怎么感觉你是意有所指……”谢言白了他一眼,将身子放松下来,懒懒散散:“你自己要的,吃了苦头也不能怪我。” “你都会拐着弯骂人了。”沈遇失笑。 他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 “确实是吃了很多苦头——也未必能苦尽甘来。但只要还能够从中得到一丝乐趣,我就可以继续前进。” 沈遇这个人想要的很简单,只不过是温暖而已。 抑郁症不再复发之后、重逢谢言之后,他也想开了很多。 怎么样都好,只要那一抹阳光不会消散,只要再一次见到她的笑容,就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最好馈赠了。 为了不去想她而将自己投身于书海,奋笔疾书从天黑再到天亮,废寝忘食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个人现在就鲜活的坐在自己面前,刚和他一起用过早餐,和以前一样。 胃不会疼了。 再也不会了。 也许。 查明她身份那天,他有想到中的桥段,而现在他已得知了答案。 谢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抓紧衣角:“我……不太能够回应你。你知道的,我身边的关系乱的一团糟。” 沈遇伸手拉过她的左手,摩挲着尾指上那枚他为她戴上的钻戒:“木心先生说,我爱你,与你何涉。” “那个其实我昨天和陆晨海……做、了……”谢言说完这句话就猛的闭上了眼不敢再看沈遇的脸。 沈遇的嘴角一僵,随后实在掩盖不了自己的心烦意乱,放开了她的手,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忽然闭了口,而后直起身子拉着她的衣服使其直起身子,又实在舍不得做些什么,只得泄愤似的低头咬了咬她的脸颊。 “我觉得一直以来是我太纵容你了才能让你在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还满脑子都装着别人的事情。” 谢言捂着脸颊弱弱道:“遇哥你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我真想把你的小脑袋瓜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叹了口气,拉开她的手低头吻了吻留有齿印的皮肤:“知道你的魅力大了,可别在我面前炫耀。” “对、对不起?”谢言缩了缩身子,抬头看着他的眼:“但我觉得不告诉你的话,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沈遇再一次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 谁还能和一个傻子讲道理呢。 谢言撇着嘴拉着沈遇的手坐了起来,作一副语重心长状:“遇哥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变油腻了?把我以前不苟言笑的小哑巴还回来啊。” “……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换种方式。” “算了。”谢言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眼睛望着他身后闭锁的窗户。 窗外的乔木遮住了大片日光,然而仍有熹微从那一点缝隙中爬进来。 就好像无论一个人的心有多么的坚不可摧,但只要还有一点点缝隙,那个人都会想尽办法拼命挤进来。 映在晨光下的沈遇,就好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 “我以前很不近人情吗?” 谢言回了神:“没有吗?” “……对不起。” “喂别这么认真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无可厚非的是和你做过之后,我确实开朗了很多。” 谢言对上他的眼,越发无所适从起来。 “我可以潜规则你吗?” “喂不要入戏太深啊!!” 沈遇没忍住,笑出了声。而后站了起身抓着病历本拍了拍谢言的肩膀:“起来了,去见你的裙下之臣们。” “喂你太过分了。” “你去看看薛祁,可以吗?”沈遇低着头轻声询问。 “……噢。” “感觉怎么样?” “昨天又梦到她了。” “你的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以前。”少年撩开病服的衣袖,给男人看手腕上的划痕:“甚至伴随着狂躁症,昨天怕吵到你们睡觉就拿房间里找到的刀划了几下平复情绪。” “烟不要抽了。” “那你离开她。” “抱歉,公平竞争。” “那你要我怎么办?看着她被你们这几只狐狸骗得团团转然后无可奈何是吗?……沈遇,我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我也可以。” 【520乔亦哲特辑】初中(上) 【假如诱入四人组都和谢言在同一所学校】 学生时代的恋爱真是太美好了。 一起上放学,一起埋头做着讨人厌的排列组合,一起为了躲避老师的目光而东躲西藏,一起守着校门,等着清凉夏日中一杯全糖的柠檬茶。 我还记得偶尔的眼神对接和课堂小憩醒来时你的认真侧脸。 我还记得那年毕业照,那年秋天那年风雪。 那年的天边红霞。 这些事情我们一同做过看过。 只是我们没有恋爱。 从春生夏长到秋收冬藏。 我的未来从来与你有关。 ——乔亦哲—— 发现自己的早熟,源于某天夜里一觉醒来濡湿的内裤和梦里那人未发育完全的小乳。 低吟浅唱声音娇软,一遍又一遍哭泣着喊出他的名姓。 再又一次借“弟弟”的名义将她揽入怀中之后,乔亦哲开始整天整天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再去学校上课,也再也不见谢言了。 唯一能见的就是一批一批进出别墅的男女,抱着各色各样的书本。 因为父母自小疏于管理、小时候又因为身子骨弱而常被欺负的缘故,曾经的乔亦哲性格略微封闭,除了谢言并不爱与人交流。 最喜欢的游戏是单机的RPG,幻想做打败骑士的不死巨龙。 然而成绩也是烂的一塌糊涂,想着要做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只要继承了父亲的产业而不至于亏空就是幸福。 对于y’=ln(2X–1),X=at ?at2,也是感到晦涩难懂,一窍不通。 沈遇改变了他一点,让他因为“想要超过那人”的胜负欲而尝试着去学习,所以成绩回家一直也保持在中游偏下。 所以说到底,真正改变他的竟然是那个荒唐的yin梦。 “啊,原来我是喜欢那个人吗……”他是这么想的。 “大家好,我是乔亦哲。” 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长吸一口气,手指攥紧一遍衣角:“是从初一(3)班跳级来的,谢谢。” “那不是校草吗?”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气质好好啊,感觉就像王子一样……” “好帅好帅好帅……” 班主任抬了抬手示意噤声,拍了拍乔亦哲的肩膀让他找个位置坐下。 乔亦哲点了点头,目光锁定某一方向后便埋头向那处走去,脚步停驻在谢言邻位女生的面前,他扬起头,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好意思同学,可以把你的位置让给我吗?” “啊……所以说我还是很怀念我们以前的那个老师啊。”乔亦哲将手交叠着放上桌作环抱状,将脑袋磕在手臂上,侧着头看她,张口很小声地唤了一句“jiejie”。 谢言低着脑袋,无措地眨了眨眼,也将头埋低去和他小声交谈::“你怎么跳级了?” 乔亦哲撇着嘴笑,将脑袋埋进手臂里,肩膀耸动片刻后,侧着脑袋抽出一本本子用铅笔写下:“想见你。”甚至还在一旁画了一个颇可爱的小表情。 :p(吐舌) 谢言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也不自觉漾出笑容,而后也取来一支铅笔在纸上写下:“少来。” 乔亦哲瘪了瘪嘴,也回了她一个白眼,伸手将刚才写的字全部糊掉,用课桌下的名牌跑鞋蹬了她一脚后便将手撑在下巴上假装听课。 这一幕映在谢言的印象中,一直过了很多年。 班主任教的是数学,此时正抓着书本唾沫横飞,不时用教尺敲打黑板,声音尖利而刺耳。 令人唏嘘的初秋,仍有聒噪的蝉扬着翅膀叫嚣,略显沉闷的空气与平淡无波的声音揉着一起,让人昏昏欲睡。 乔亦哲两腿大张,低头玩着魔方,忽得仿佛受到了心灵感应般,偏过头看了眼脑袋一点一点却极力想要保持清醒的谢言。 阳光打在她的发间,落下明媚的光芒。 登时老师念经般的话语仿佛从耳边消退,他的眼里盈满了日光和她的万般美好。 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于是右手爬下桌面,指尖勾过了她的指尖,食指与食指轻轻拉在一起。 他心生窃喜,又将手指一路攀上,抓住了较自己的小上许多的那只手,触碰后又做贼心虚般收回,埋头抄着黑板上的公式。 半年来的不眠不休夜晚,换来的是此时的朝夕相伴。 不再是唯独上下学的普通羁绊,而是更为紧密的关联。 少年人的喜欢总是纯粹到哪怕一个简单的带有浪漫气味的动作都能带起一阵明媚悸动。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破开她的胸膛,吻一吻那颗永远鲜活跳动着,牵动他的一举一动的心脏。 想要吻过她的长发,从发梢一直到阳光下的倒影。 从明亮面到灰暗面,每一处都让他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 “我喜欢你吗。”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黑白交错让他眼花缭乱,于是睫毛扇动,右手虚虚覆上那人指尖。 “我好像是喜欢你来着。” 英国伦敦。 醒来的时候天已将近破晓。 乔亦哲缩了缩肩膀,打了个机灵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向右边看了一眼。 是书本堆叠起来的小山峦和散落在地上不知所从的纸页。 他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看清。长长的睫毛扫过下眼睑,沾上点点晶莹。 仿佛还没睡醒似的,他皱着眉头,颇为怀疑地拾起一张纸页,将其举到面前,离眼将近五厘米的距离。 类似于初中每每评讲完便被揉成一团丢弃的试卷,白纸黑字上印着中性笔签着的乔亦哲三字。 轻缓的呼吸喷洒在纸页上,他伸出一只手向右边探了探,轻轻唤了一声:“jiejie?” 扑了个空。 【作话】 可恶啊最近状态有点差新章写了好几篇废稿都觉得很屑 这一章发给朋友看的时候他也觉得emmm 可能是因为520了我还是个寡王的缘故吧(悲) 话说 我爬墙薛祁了我好花心x 还有珍珠过百了莫着急我马上写车xx 对了讲个笑话hhhh 诱入四人组体重排序是 陆晨海>薛祁>小乔>遇哥 对对对薛祁排第二没想到吧! 还有这家伙吹背头的样子真的很狼狈hhhh 虽说是上不过可能这两天写不出来下……毕竟是考试期间啥的 盛宴「上」 房门被推开时,薛祁正背对着她,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每一个房间里都有着这一物件。他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了被映在里面的谢言,大开的门泻进了几束暖光,打在她的身上,清晰而明亮。 于是伸手,取过被安放在桌面上的金丝眼镜戴上,回过头侧视着,轻声地问她:“来视察了吗?” 谢言应了一生,在门口踌躇着。 薛祁笑着望向她,歪了歪脑袋显得近乎无害:“昨晚,睡的好吗?” 谢言想起了与陆晨海的缠绵。 空气中弥漫着的遍是颓靡的麝香气,二人就那么不分场合,不顾忌体面的交合了。 她低着脑袋,一时语塞。 薛祁笑着转过身,随着拖鞋踢踏踢踏的声音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正了正衣领,低声道:“有些事情不想说也大可不必说,你完全有这个权利。” 谢言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收获了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嗯?我只是说……你没有等我一起吃早饭这件事,是可以被揭过的。”他眯着眼睛笑。 光被掩在了镜片后,被掩在了桃花似的眼瞳后。 谢言嘘出一口气。 真是的,沈遇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自己的前男友啊要是希望她与他一刀两断的话也用不着这样吧。 她尴尬开口:“说来、我都不知道这个游戏该怎么玩呢……说是要视察什么的,可是我完全不清楚这些流程。” “嗯……”薛祁正好了她的衣领,手却未从肩膀上放下,而是思索片刻后苦恼般开口,以病人的口吻问询:“护士小姐,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诶?”谢言愣了愣,而后磕磕绊绊得被他带入角色扮演,回答道:“一直没有好转吗?你之前也从来没有过感兴趣的东西吗?” “有过。一个是无法拥有,另一个我却亲手将其推开。” “后者,是晚间的风,是扇动羽翼的白鸽。”薛祁看着她的眼睛笑,缓缓吐露的字句仿佛在脑海中排演千遍,身体也随着飘散在阳光下的语句向她,靠的更近,直至呼吸扑上她的鼻尖。 “她是我的无边幻梦……是一成不变生命中情理之中的变数。是我从出生到死去,都不可或缺之人。” “谢言。”薛祁将手掌覆上她的脸庞,轻声问询:“现在有且只有你能够救我,你愿意吗?” 金色的镜架随低头的动作顺着鼻梁滑下,淡紫色的眸子锁住她的眼瞳。 谢言望着他,仿佛被蛊惑。暖黄色的阳光从彩色的窗户中透了过来,打在薛祁的身上,却偏偏略过了他的脸庞。 薛祁伸手覆上她的脖颈,卡住了迷走神经与颈动脉以外的那寸皮肤。 “救救我吧,小言。” 【“我会杀了你的,谢言。”】 一月份略微刺骨的寒风淌进开着空调的房间,窗帘被无形的手掌抓着撩起,裹挟着半面寒风,半面温暖。于是在空中悲伤呜咽。 保持着扼住脖颈的动作,薛祁低下头吻她。 舌尖描摹着唇瓣的纹路,撕扯着干裂而起的死皮。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谢言,像溺死了一条深黑色的鲸, 谢言也因这-举动而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回望,沉入了致命的深渊,然而底部却沉着悲伤与痛意,她一时疑惑,忘记了挣扎。 那人薄唇大口开合,舌尖长驱直入卷过她的,肆意蹂躏碾压舌面粘膜,手上力道愈重,呼吸的权利逐渐被曾抚过她脸颊的那只手剥离,她本能地将身体向后靠,身体抵上了椅背。 艰难地将手放上那人的手腕,无力抓着,极为无奈地挠了挠突出的骨节。 于是仿佛理智回归,薛祁放松了对她的钳制,舌尖勾挠着她的舌底攫取唾液,带入自己口腔,保留了一抹纯度颇高的红于两瓣唇瓣之间,拉扯着银丝。 眼镜再度被推了上去,眼中的火热退回到原本平静无波。 仿佛又变回了曾经的薛祁。没有大喜大悲的薛祁。 「作话」 手机丢了所以迟更1551 终于学会了用电脑翻墙 盛宴「下」(h) 忽的他将她抱起,有力的手臂垫在后背上,另一只手托起了膝盖。 他将她放在了桌上,键盘和鼠标,甚至是庞大的显示屏都被她的身体带着移位。 “薛、薛祁?!” 他匆匆抬头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擒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其箍在了一只手掌中,另一只放肆地解着自己的皮带。 谢言这才注意到他没有穿病服,身上的是一身崭新的西装。 领带是黑色的,衬衫是白色的。 单调朴素的黑白配,郑重又庄严的模样,在教堂般构筑的房间里宛若不知忏悔,贪婪的伸出双手渴求神赐的教徒。 谢言的手被皮带干脆利落的绑起了,除了与桌面直接相贴的屁股和大腿毫无借力点。 当她欲求开口质问的时候,被一个吻止住了。 她被按在了桌面上,大腿狼狈不堪的凌空,无所依靠只能搭住薛祁的身体,于是那一抹纯黑落灰。 他低着头扶起她的大腿,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沿着内侧一路向里,最后落在了中间最为敏感的部位。 “薛、薛祁……”她颤抖着声,无措开口。 “让我,研究一下你。”他诚恳地回答,因为流动空气的稀少而显得呼吸声愈发粗重,不被内裤包裹着的皮rou也被带起了阵阵的样。 “不、不要……你快把我放开!” 薛祁轻笑了一声。 气流忽的喷向那一处,勾得谢言一哆嗦。 随后他伸手抵着臀部与大腿接壤的边缘,托着它向上抬起。粉白色的内裤尽收眼底,因为靠的极近的缘故使得那上面显着微微洇湿的深色极为明显。 “这么快。” 薛祁的话一向很多而容易令人语塞。 谢言窘迫的无地自容,又害怕于跌落不敢妄动,嘴上一遍又一遍喊着诸如“走开”“不要”之类的话语,却无法引得那人退步分毫。 薛祁伸出手,勾着内裤的边缘向一旁拉过,促使底端卡在臀缝中,而浅粉色的花瓣尽收眼底。 上面沾了些稠状的露水,在感受到他的目光后,花心羞涩得吐出了湿液,顺着一张一缩如同吮吸的甬道口滑了下来,透进布料,深色愈深。 而薛祁的眸色也愈深。 “不、不要看那里啊!”过于羞耻的场面让谢言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处险境,声音也带了些羞愤欲死的哭腔。 “很美。”薛祁评价道,伸出了一只手制住了她乱动的腰肢,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料,令他不禁蹙眉。 “明明不止是做过一次了,却还是这么粉嫩的颜色。” “很厉害呢,小言。” “呜——”谢言现在只想哭。 这是第一次,被人贴得如此的近,如此细致的“观赏”评价。 思及至此,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电流感也随之浮上心头,呼吸也随着这股电流愈发沉重,她仰着脑袋,颤抖着身子,湿液也随着紧张又隐秘的快感而吐露的愈发多了起来,尽数被收入眼底。 薛祁伸出了拇指抵上了吐露花蜜的洞口,红肿还未尽数消去,花核也乞求怜惜般,可怜兮兮地立在他的眼前。 指甲刮蹭着边缘微微外翻着的软rou,几乎被热烈迎接的甬道诱使着陷进去。 然而似乎真的只是做着“研究”似的,他低着脑袋翻开每一瓣软趴趴的花瓣,却总不深入研究。 谢言难耐得呜咽,心中乱得一塌糊涂。 最后手指覆上了一直被冷落的小头,毫不留情地捻了捻。 “呜、哈啊!”快感太过强烈了。 随之到来的是一次小高潮,甬道抽动着将内裤完全打湿,也一并带的薛祁抵住屁股的那只手遭了殃。 他歪着脑袋笑,舌尖探出,将食指放上舌面舔了舔,浅紫色的眸子内翻滚着惊涛骇浪。本书由奶包团队为您整理制作;POPO[更多资源]qun629400793 是欲望,是贪念。 是狂热,是惊喜。 他低下了脑袋,唇瓣附上了她。 有一支烟花在脑海中炸开了。 他的唇瓣是软的,不知是经过了保养还是天生如此,没有一道死皮,润滑至极。 他张着口,完完全全的覆盖着她,舌尖抵着洞口,舌根微微发力吮吸了一口,于是那股yin液随着舌面滑入喉咙,是从未触及过的味道,像是略粘稠些许的水,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像是咸味,又好像是甜味。 难不成是芝士味吗? 不,这纯属是胡扯。 他闭着眼睛卖力得舔弄着,谢言因这一举动而哭叫出声。 舌头的感觉是和手指和性器完全不一样的。 舌面上学术名为“舌rutou”的无数个细小凸起让每一次舔弄都变得像是一场磨人的考验。 甬道渴望被挤入,然而昨日的痛意还未尽数消去。 然而只拘泥于表面又太过浅显,显然是不够支持她完成“高潮”这一困难任务的。 于是不上不下,除了跟随他的动作摇摆着屁股迎合也再无其他。 她无措地求助,或者近乎求饶。 “薛祁……呜……” 薛祁没有回答他,只是嘉奖似的将舌尖挤入洞口撩拨,又极快速地抽离了。 谢言也琢磨不透此人的性癖,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哭着唤他的名字,最后自己委屈得哭出声响,意识也逐渐被折磨得与理智剥离开来,开始胡乱地乞求:“薛祁、呜、哈啊……xue、学长……老师、呜……”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让他欢欣,只是舌尖又挤了进去,更深一层的想要汲取掠夺“养分”。 托着她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揉捏着,动作愈发的急迫起来。 呻吟也随着他的幅度愈大而高亢起来,好在她还是记着自己仍处于何等场所、与何许人也,也收敛了些许,只是不住的因为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而呜咽。 “要到了、呜、哈啊!” 薛祁应声加快了速度,唇瓣也大肆的开合着,手指爬上了阴部的顶端去抚弄着敏感的小头,感受她的身体不住颤抖,而声音也愈发甜腻。 高潮了。 甬道绞紧企图箍住身下那人的舌,小腹不住的抽动着。 然而薛祁的动作仍未停,反而恶劣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谢言终究还是没能控制的住声音,尖叫出声,有话语含糊吐出,听不清晰。 湿液不住的流入那人的口腔,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不够。 于是继乔亦哲之后的,她再一次因为简单的“前戏”而…… 潮吹了。 较之先前更为稀薄的液体几乎是疯狂般的从甬道中泄出来,薛祁始料未及,将脑袋撤了回去,然而崭新的西服外套却不能幸免。 他伸手擦了擦唇边的湿液,站起身低着脑袋看狼狈的那人,伸出沾着点点晶莹的手指一根一根舔过,最后拇指抵上鼻尖,抹去了她的液体放入口中。 这是一场极为yin荡的狂欢,一次属于诸多狩猎者的盛宴。 「作话」 我会写车了!(呐喊) 纪黎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将近一点了。 食堂也已经关闭了。 方才的余韵让她仍然有些恍惚站不住脚。 薛祁在结束之后便擦了擦脸整理好衣衫,为她重新穿上内裤便离去了。 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太舒服。 谢言低着头呼出一口气,瘪了瘪嘴。 自己对薛祁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想象一下,这么一个平日总是西装革履戴着圆框的金丝眼镜、端的是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家伙。 他是你的老师,平日里总会用着严厉苛责的目光扫过缩在最后一排开小差的你。 仿佛他的世间里只有你的存在。 他将你视若至宝,把你捧上往日伏案工作的书桌(当然这只是谢言少的可怜的少女心做出的臆想),丝毫不顾文件散乱而俯首吻你的花蕊。完了把头抬起,一丝不苟的发型因此动作略显凌乱,干净得仿佛没有一点毛孔的鼻尖闪着晶莹。 那是你的液体。 谢言扇了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 清醒点谢言,那家伙是你前男友! 谢言抓耳挠腮,经过转角时正好撞上持着手杖的纪黎。 深邃的红眸对上她。 那点猩红颇为抢眼,可谓明目张胆。 仔细回想发现身边男人的眼睛都有些异于常人。 例如乔亦哲,深灰色,再比如沈遇,是琥珀色。 陆晨海是与其性格截然相反的沉静的蔚蓝,而薛祁则是魅惑的紫。 纪黎望着她笑,轻声问询:“昨晚睡得好么?” 似曾相识的问题。 “还可以。先生是要去哪?” “去三楼看看。谢小姐想要和我一起么?” “啊。”众人的行动一般集中于二楼,一楼则是前台。 谢言cao着凶手的身份,盘算着“想要杀死此人”的念想,点头应许。纪黎向她伸出了手,作绅士状。 她沉默着将手搭上他的掌心,偏过头问他:“先生是怎么知道我是女性的?” 那人僵直了半刻,正欲开口解释时,谢言先出了声:“我女扮男装的水平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谢言进入这座洋馆时还未完全掉马,故而在面对纪黎的时候为了避免被当做怪人,仍是cao着一口被压低而显得略显中性的音色。 纪黎呼出一口气,轻笑着拉着她上楼,未发一言。 三楼是一个类似于陈列馆的地方。内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冷兵器到枪支,军刀或是手榴弹,几乎除了大型武器,其余应有尽有。 “这一块是我设计建造的。”纪黎说。 谢言惊讶地看着他。 “听说这里建成了,就来玩玩。”他笑着解释,手指指向面前的玻璃柜:“这边放的是手枪,我个人最喜欢的是这把M29左轮。虽然改了涂装,想送给的那个人也对此不感兴趣,但也很有纪念意义。” 纪黎笑着用手指在玻璃面上划了个圈,勾勒着枪身由小到大的轨迹,带着她走向前方。 “前些日子这里缺了一把。”手指停在了收藏着霰弹枪的玻璃柜外:“钥匙只有我和我的孩子拥有。” “是来自于土耳其的SRMM1216。容弹量有十五发,威力与精准度也非常可观。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把。” 谢言看着那人面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地笑,仿佛父亲面对着孩子的淘气,虽然不敢苟同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放松那人。 “果然还是小孩子,玩性太大。” 他笑着叹道。 “他也很喜欢狙击枪。”纪黎又开口。 “他的视力非常好。从小到大我不允许他接触任何电子产品,生怕毁了他那双淡然却明亮的眼睛。”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面前的玻璃倒映了他。 “他有着一对我很向往的明亮眼瞳,你也一样。”他黯然神伤。 “可随着他的长大,也再无法从中那眼瞳中窥见神采了。” 香菜 “小言。”薛祁面色如常地在她面前落座,极为自然地从自己碗中夹了一块rou给她:“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你了。” 谢言笑纳,礼尚往来地给他舀了一筷香菜炒rou:“和纪黎到三楼观光去了,之后还一起吃了下午茶。” 薛祁笑着接过,回答道:“谢谢。”而后偏着头问她:“观光?”于是将筷子放入口中,眉头微微一蹙。 “嗯呐。”谢言问他,“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嗯?”薛祁愣了愣。“没有,我很喜欢。” 谢言白了他一眼。 “你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可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你好像知道的很清楚。” 谢言猛的对上他的眼睛。 那人笑意盈盈。 “我好歹……”话语在喉咙里绕转,“是你的前女友来着。” “要复合吗?” “……” 出大问题。 这样拒绝的话会不会有点像是吃完就跑的渣女来着。但是如果真要在一起的话…… “之前确实是我有思虑不周,可以原谅我吗?” “再、再说吧。”谢言眼神飘忽,欲求端着餐盘从他身边逃离,却被按着坐了下去。 “吃饭吧。” 薛祁这个人总让人捉摸不透,脸上总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几乎看不出喜恶,就连现在被拒绝后明明该是很尴尬的情形,他却也挂着笑容。 “我只是不喜欢吃香菜。” 他开口解释道,转移了话题。 谢言顺着台阶下了,开口打着哈哈:“还以为我们的口味完全一样呢——没想到你居然不喜欢吃啊。”她笑。 薛祁则是皱着眉头,眸光闪烁,指尖不自觉微微颤抖:“是因为这个你才会不要我的吗。” “什么不要……”谢言一脸疑惑:“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完全一样的人啊。有一点不同,我反而觉得你更像一个真人了。嗯……对。最近你越来越像一个真人了。” “比如,给你koujiao?”他半立起身逼近她挑眉,又轻笑一声,手撑着桌面,看着她的眼睛。 他眸子很深邃,透着令人费解的光。 “从前,我很像一个假人吗?” 谢言被他的前半句打的有些慌神,红了脸颊咬了咬唇瓣,皱着眉头低头去撕扯手指上冒起的rou刺,别扭道:“很像。像个纸片人。” “太过完美,太过贴合我所喜欢的类型的完美男人。这样的一种人会仅仅因为网络上的联系而喜欢上我,我觉得很不真实。”谢言絮絮叨叨,抬头忽得对上他前所未有的专注视线,然而笑意却全无。 “小言。” “这种气氛很适合表白。” 谢言丢下碗筷落荒而逃。 薛祁坐在原位没有拦她,从她遗落下的碗里夹了一筷香菜。 他生硬地将其放进口中,眼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他想不明白。 【作话】 这章有点少所以明天应该还有一更(???????)o彡 我真是越来越短小了 感觉自己的文笔越来越烂…… 薛祁 如果爱一个人,他可以为之放下一切。 道德,底线,尊严,和所爱的所痛恨的一切。 他将那份难能可贵、来之不易的温暖拥进怀里,却不知该如何对待。 他原以为这只是因为那个“计划”,要他逐渐修复了缺陷,从而对这个唯一会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起了念想,然而同纪黎交谈过后又发现并非如此。 于他于乔亦哲,在最开始的时间也都不过是将那个人视为所有物然而最后失了所爱。 不过或许对他而言也并没有。 “早上好,mama。” 立在男孩面前的是一架灌满了福尔马林的实验舱,死去多年甚至腐烂的女人被浸在里面,留着长长的红发,皮肤白皙,浑身赤裸。 男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柱着手杖了。 走私军火时留下的腿疾还未痊愈,致使他伪装成一个典型的英伦绅士。 “……老师。” 男人撸了一把他的脑袋,颇慈爱地开口问他:“今天学了些什么?” 男孩左右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仰着小脑袋,眼睛亮亮的,整个人却透出了老成作态。 “减数分裂。”他掰着手指,“柔道也开始学了,数学是学到了……超几何分布。”而后望着他一脸忐忑:“我好像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真的吗。” 纪黎笑眯眯地看着他,不予评价。 “我喜欢生物,还有化学和物理。” “为什么?” “我希望长大之后可以帮到老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但是我学得很开心。”男孩低下了脑袋,小脚不安地抵着地板扭动:“我不喜欢柔道,可以不学吗?” “要成为老师喜欢的孩子,就得乖乖听话,知道吗。”他又撸了一把,笑着说:“你现在的喜恶可都是假的,讨厌柔道这种事只不过是惰性作祟。你还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情感缺失症患者。只有在和那个人结了婚以后才能被治愈,知道了吗?” “可是我没办法喜欢她,又怎么和她结婚?” 纪黎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笑着说::“没有关系,只要她喜欢你就可以了。”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那么,你需要做到完美。” 封闭的实验室里透不进任何一束明光,只有孩子的眸子在闪。 他茫然着承蒙旨意,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如果我没有办法对她那么好怎么办。” 他轻轻问道。 他没有感情,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怎么样。 是拼尽全力的去了解她吗?像他学习理科一样。 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相处这件事对她而言并不公平。 纪黎拍了拍他:“你现在已经拿的起枪了,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变得很厉害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优秀的孩子。”语罢又从身边抽出一张平整的A4纸:“今天吃香菜炒rou可以吗?谢言很喜欢这个。” “我……很讨厌香菜。” “面对厌恶的东西,你要学会克服它。” “我……” 男孩攥紧了手中的纸,拧着眉头低低地呼吸着。 相较于其他情感缺失的孩子,薛祁是一个还算幸运的存在。 他只不过是好像是把所有的情感倾注于纪黎身上罢了,他非常非常的倾慕他,曾经。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生于被教唆洗脑而升起的“使命感”。 他的生活甚至是比沈遇还要单调的。 实验室里连愿意欺负他的人都没有,只有一具死了千年之久的红发“女巫”和一个挥着无形的温柔鞭子催促他不断学习成为更贴近那人的孩子的老师。 为了提高成功的几率,他被迫吞食那人喜欢的东西,被迫成为她所喜欢的性格。 被迫放弃了曾经的愿望。 十六岁。 他高二了。 毫不犹豫地在纸上签下选择“物化生”班级的志愿交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这个孩子从来不会参加文综的课程,据说是有保送资格所以不用参加高考,故而“小高考”于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班主任叹了一声。 她曾经和纪黎谈过话,交流过这件事。可那个人只固执的想要让他运用所有的时间去研习于他而言有用的理科。 故而养出的孩子也木讷,整天挂着一副标准的假笑。 或许长大以后会改变吧。 因为那个“计划”的原因,薛祁从小就非常的聪明。 高中的知识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结束了,进入高中也只不过想要让他的人生经历更加完备罢了。 高三。 谢言升上了初二,在老师询问将来想要成为的人的时候,开口回答:“历史老师”。 那个时候乔亦哲也跳级进入了她的班级,整日整日的嬉笑打闹,傍晚一起晒着夕阳回家,沿路会买一根雪糕。 然而薛祁,却改选文科了。 “那个人喜欢,你选文科吧。” 纪黎撕碎了他的作业本。 薛祁看着空中飞扬的碎片,落在了他的头顶。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灵和纸片一同哭泣。 那真像是在祭奠着他的未来,他无望的“理想”。 从刚识字起便一直坚持的那件事,仅仅因为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就破灭了。 从最开始纪黎抓着她的手对着红褐色的玻璃瓶教他认氨水; 到后来根据运动员的赛绩而算出瞬时速度。 再到那时,在所有的孩子或许与朋友与宠物玩闹的时候,他拿起了枪,拿起了手术刀,颇为熟练地杀死一只怀孕的母兔。 他对这些事都没有特别大的实感,否则一定会因此疯魔。 只是应有的孩童的天真和对死亡的恐惧不属于他,只是还是不免失落羡慕,也曾想和天边飞过的野鸽成为至交好友。 然而看着窒息死于玻璃箱中的它却无法触动于衷。 学理只不过是执念而已,想得到纪黎的褒奖,想要帮助他的一个小小的执念而已。 只不过是,一个坚持了十几年的执念而已。 他的未来很长所以可以轻易放下。 拼尽全力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去研究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文科,看着世界地图绞尽脑汁,叼着钢笔恨不得把生涩枯燥的政治提纲吞食进肚。 拼尽全力为了更加贴近研究沈遇而考上S大,永远得不到睡眠,咖啡当了水入了肚,最后甚至都没有办法入睡了,只能借着安眠药得一时喘息。 普通的安眠药治不好他,只能用副作用大的特效药。 其实吃下它们的时候并不会不痛苦,而是腹痛如刀绞。 醒来之后眼神涣散约莫一周时间,精神恍惚又该吃下第二次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