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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不敢吱声。颜知宁双手撑在桌面上,突然俯身向她靠拢过来。温热的男性气息一下子紧紧攥住了她的思绪。 颜...颜魔王要干什么。 颜知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毛毯铺到桌子上。“那边冷,睡这。” 云出岫看着颜魔王给她铺好的地方。就...就在他旁边! “这好像不太好吧。”云出岫犹豫着不敢过去。 “放心,这么早,我办公室没人会来。” “呃...这不是有没有人来的问题。”这分明是为什么要隔颜魔王这么近的问题啊! “过来。”颜魔王命令语气稍稍加重,云出岫一下子就缴械投降了。提心吊胆地走过去,闭着眼睛一幅英勇就义的姿态直接倒在毯子上。 “很乖。”颜知宁满意地薅薅她的头发。 云出岫内心一阵狂草。很乖是什么鬼!谁能告诉我平常冷得要死的颜知宁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等了片刻,颜魔王的手始终停留在她头发上。他有一茬没一茬地帮她薅顺。 今早她急着出门,根本就没有梳头发。而颜魔王竟然破天荒地帮她梳头?! 难道是头发跟他结了仇?还是强迫症又发作了! 云出岫千想百想,终于想到!昨晚她坐副驾驶时捋了捋头发,近期熬夜疯狂掉发,难道是头发掉到了颜魔王车上! “颜老师,我保证下次见你时一定是短发!一定会精心养护好我不多的发丝!不让他糙了您的手!”云出岫信誓旦旦地保证。 颜知宁满脸复杂地看着她。“我有说你头发不行吗?” 那是怎么了嘛!别吓人好吗!“您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云出岫无奈地缩成一团随他薅毛。 “不是。只是觉得你的头发很神奇。昨晚看到你还是短发,今天就这么长了。” “颜老师,昨晚那是假发。”哎,什么矜贵的老古董,一点都跟不上时代了。云出岫无奈地叹息。 “这样吗?”颜知宁显然很感兴趣。“你短发更好看。” 当然更好看。巴掌大块脸顶着一头清爽短发,十足清纯可人。尤其是短发下毫无遮拦的大片白嫩胸脯...咳咳...肌肤。颜知宁也只能想想,这话可不敢说出口。 云出岫再次愣住了。这可是四年嘴里都蹦不出一个表扬词汇的人,今天竟然称赞她短发好看?这是个国家高级物理工程师该说的话吗。 0020 20、没有感情的写稿机器 颜知宁格外认真地给她顺毛,她静静地趴在办公桌上,时有时无地偷瞄一眼。 今天的颜魔王处处都透着古怪。 静谧的清晨,“温暖和睦”的师生,本该是一副师慈徒孝的美好画面。突如其来一串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云出岫一看手机,是梁嘉镕来电话了。她忍不住有些雀跃可又并不想搭理他。纠结了再三,还是接了。“师父。昨晚已经跟你请好假了,今天我不用去...” “出事了,快来!”电话那头梁嘉镕的声音十分急切,说了一句话就匆匆挂断了。 师父,你千万别出事啊!云出岫立刻收拾东西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颜知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颜老师,我实习有事,先走了。”她顾不得回头看颜知宁的表情。从接到梁嘉镕的电话后,心思就彻底搅乱了。 师父千万不要出事!千万千万不要出事啊! “云出岫!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站住!” 颜知宁异常严肃地挽留,眼神冰冷得可怕。而云出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 一只在他掌中四年的金丝雀,头也不回飞出了他的五指山。 颜知宁望着消失无踪的背影,镜片下细长的眉目渐渐隐去真实情感,变成了比往常更加严厉冷漠的样子。 手边的毛毯还留有她的余温,他细细抚摸着躺过的痕迹,宛如触摸那个明艳的女孩。 梁嘉镕的车停在H大校门口,云出岫一眼就望到了靠在车边吸烟的男人。 “师父!你出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云出岫急切地询问。扒着梁嘉镕来来回回地看。 梁嘉镕握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柔软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蹭着,“岫岫,任因死了。” 什么? 云出岫不可置信地望着梁嘉镕,这才过去了两天,怎么会突然死亡。 不过心里竟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梁嘉镕有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再回那个地方。 站在殡仪馆山体前,云出岫猛吸了一口气。梁嘉镕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腰。男人手臂上的温度逐渐驱散身上的阴霾。 “又见面了,云记。”库房门口站着高大的身影。他向云出岫走来,眼神中带着与环境大相径庭的灼热。 “繁医生,又见面了。”云出岫浅浅打了个招呼,并抬不起兴致与他说话。 陈队和几个交警队员把任因的遗体从医院的车上抬下来。 那是一具冷冰冰的遗体,一点也不像记忆中那个干净温暖的大男孩。 啪嗒啪嗒,泪珠子涟涟落下,云出岫实在控制不住,在梁嘉镕暖热的胸膛中小声抽泣。 任因死于白血病。 除了他自己知道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不,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他的人生中,从小失去了父母,长大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成年后,还发现自己患了白血病...... “小云记,任因走之前,一直说想跟你讲故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叫你过来了。”陈队把任因的遗体交给云出岫。 讲故事.... 她的眼泪乍然汹涌而出。讲故事......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不打算多了解了解我?” 任因青涩的面庞恍若还在她眼前。他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用一种近于恳求的目光热切地望着她,他年轻的躯壳里,是一具被病痛和生活折磨得度日如年的疲惫灵魂。 大男孩的睫毛上还带着清明的雨珠,他的目光湿润温和,在瞥到她白嫩的沟壑时,突然浮现的红晕。 “你不觉得这样采访很没有人情味吗?” 大男孩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感受。他的语言都是疑问句,害怕伤到云出岫的自尊,而以婉转的问话三番四次提醒过她了。而她却对任因的要求和感受视而不见! 他该是多么痛苦和难受,一个人独自承受上天的不公,在渴望强烈倾诉时却被她无情地拒绝。 那天的她,心里只有新闻宣传,哪里还考虑过一个基层交警的感受!她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深入了解这个在岗位上无私奉献的18岁尚未转正的辅警。 “对不起...对不起......”云出岫哭泣着伏到任因身上。她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他想倾诉一生苦难的人。 “任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来听你讲故事了,你快起来!你快起来!”云出岫狠狠摇着任因的尸身。 入手冰凉僵硬,如同在摸一块渐渐冷却的石头。 梁嘉镕把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