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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的夜晚

    南宫宸纳妾之事沸沸扬扬,芙湘心生郁结,喝酒买醉。

    二人碰面,芙湘第一次大胆质问南宫宸

    芙湘穿好衣服,赶紧逃离了小院,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之上,一行清泪从她秀丽的脸颊滑落。

    她望着前方熟悉的院落,感慨万千。那个雨夜,她跟着南宫宸来到这里,以为终于逃离了南宫家的魔爪,可以开始平淡的生活,转眼这一切又化为泡影。

    芙湘心中一片荒凉,这天地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苦涩一笑,悄悄地从后门进了府。

    此时,正巧南宫宸策马经过,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放缓脚步。

    这些时日,他一边忙着国家大事,一边忙着父亲的丧事,每日早出晚归,多日不曾见到她了。

    今日看见她泛红的双眼,离得很远也能感受到她强烈的悲伤。南宫宸微微蹙眉,许是近日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他一向波澜不惊的心底竟泛起了涟漪。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小翠见到芙湘,喜出望外,但看到她眼底的湿意,一时间慌了神,还没开口说话——

    “小翠,我累了,想去沐浴休息下。”芙湘垂下眼眸,语气很是低落。

    “哼,吩咐人做事倒是麻溜得很,还真把自己当府里的夫人了。”路过的丫鬟,对芙湘嗤之以鼻,“没多久,府里就会来名正言顺的新夫人,我看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南宫宸纳妾之事,看来是真的了。

    芙湘脚步一顿,随即轻笑一声,这与她何干?她不过是南宫宸找的替身罢了,或许他清醒过来了,抑或是玩腻了她。

    总之,这一切糟心的事,也该结束了。

    想到这里,芙湘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心里逐渐释怀。她沐浴净身,从头到脚洗了好久遍,想去除掉沾染的南宫家男人的味道,直到将皮肤搓得通红,她才罢休。

    本想好好补上一觉,可她一闭眼,脑海里便闪现出南宫宽狰狞的yin笑,刚才经历的种种酷刑历历在目,她浑身颤抖,抱着膝盖无声地流泪。

    即使她狠狠清洗了身子又如何,还是无法逃离南宫家给的阴影,十几年的心酸苦楚,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柳夫人……”小翠出现在窗台前,抱着一壶酒,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喝一杯?”

    芙湘这边心烦意乱,南宫宸亦是如此。

    他揉揉眉心有些疲累,如果只是公务繁忙也罢了,还有许多耗费心神的事情,当年容越离世的真相、与父亲好不容易合解,他却驾鹤西去了。

    南宫宸心里空落落的,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等到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切都离他远去。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里,对运筹帷幄多年的南宫宸而言,这不仅是挫败,还有慌张,当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事情最终证实时谎言时,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不知为何,他心慌之时,脑海里不由闪过芙湘的脸,她泛红的双眼……

    南宫宸不觉放下手中的公务,鬼使神差地起身,朝后院走去。

    “夫人,您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出来心里就舒服多了。”小翠见芙湘眼中盛满了泪水,不禁安慰道,怕她放不开内心的心结,小翠还贴心地给她倒酒。

    “也许我上辈子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所以老天要惩罚我,让我今生受尽磨难。”芙湘摸了摸眼泪,颤抖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曾经有很喜欢的人,他很完美,是所有少女爱慕的翩翩公子。在他面前,我很自卑,我深知自己配不上他,但还是为爱冲昏了头,即使为妾,我也想陪在他身边,好好侍奉他,可他拒绝了我,因为他已有了心上人了。很多年后,他再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以为他对我还有一丝情意,却不想他只是把我当成心上人的替身而已。”

    芙湘絮絮叨叨述说着往事,真如小翠所言,说出后,她心里舒服多了。

    “夫人别难过,这男人真是有眼无珠,才会错过您这么好的人。”小翠听完后,由衷地替芙湘鸣不平,“那后来呢?今日您又见到他了,才会如此伤心?”

    芙湘看着小翠真挚的眼神,还是硬下心肠骗了她,“是的,今日我才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替身而已。”

    “这也太欺负人了!”小翠气得拍桌,“夫人您也别难过了,以后跟着将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芙湘苦涩一笑,不再言语。

    “将军!”小翠突然站了起来,连忙行礼,不想这大半夜竟然会遇到将军,也不知道刚才她和夫人的对话,将军是否有听到?

    要是知道夫人心有所属,即使开明如将军,心里也定会不爽吧!

    二叔,我绿了我自己。

    大家猜猜二叔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哈哈哈

    祝酒辞(重要剧情)

    “退下”南宫宸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吩咐小翠。

    “是”小翠朝他微微福身,临走前不忘偷瞄他的脸色,将军好像有些生气。

    她本想再替芙湘开脱几句,但在将军冰冷的眼神下,只好缩着脖子逃了。

    寂静的院子里,只剩南宫宸和芙湘二人。

    南宫宸清冷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她好似没听到动静一般,始终背过身去,拿后脑勺对他。

    他微微蹙眉,语气很是不悦,“转过来,没听到我说话吗?”

    “不要,别吵着我喝酒。”芙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比平常添了几分软糯,像幼猫的小爪,挠得人心头发痒。

    “你喝醉了。”南宫宸冷着脸,利落地夺过酒杯。

    看似关心人的话,他说出来仍是满满的疏离感,芙湘自嘲一笑,难得忤逆他,“一杯酒而已,干嘛这么小气呀!”

    芙湘喝醉了,被压抑久了的小性子不小心释放了出来。

    南宫宸微微愣神,看着女子被醉意晕染的眉眼,听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吴侬软语,不由记起她也是江南来的姑娘——

    时间恍惚回到十多年前,她初到京城便差点死在失控的马蹄之下,他挺身而出将她救下,对上她张皇失措的双眼,莫名觉得熟悉。

    后来她到了南宫府,在院子里怯生生地向他道谢,小脸羞得通红,一口吴侬软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越国人?”南宫宸见她有些拘谨,笑着找话题。

    不想,女孩认真地摇头,细细地解释起来,“我祖父母是越国人,后来因战乱全家人逃难至兖州,便在此定居下来。”

    “原来如此,后来可有回过家乡?”南宫宸接过她的话,眉眼弯弯,温润如玉。

    芙湘摇摇头,在他面前,她总是笨得像只鸵鸟,不知所措地问道:“公子……去过吗?”

    “不曾,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去看看南国风光。”

    南宫宸望着远方,雪亮的眼眸里有着惆怅和期待。

    可惜涉世未深的芙湘还看不懂这种情绪。少女的心如同小鹿乱撞,她在心里呼喊着,她想陪他去,无论天涯海角,她都愿意。

    青涩的情愫藏在心底,欲言又止,直到有一天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你今日去见谁了?你的情郎?”南宫宸看着醉态的女人,隐隐藏不住怒意。

    本来这些日子冷静下来,他端正了对芙湘的心思,当日只是怜悯才将她收入府中,不该有逾矩之举。前些日子是他荒唐了,以后会注意好分寸的。

    可今日听到她的这番话,南宫宸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他忍不住箍住芙湘的下巴,迫使她抬眼与自己对视,“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原来你也一直在糊弄我!”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职责,芙湘有些懵神,愣愣地问道:“将军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对上女人迷蒙的双眼,南宫宸的怒气就像踢在棉花上只能吃瘪,他怒极而笑,“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还对别的男子牵肠挂肚、用情极深。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也是这般对我说的吧?”

    当日父亲要为他纳妾,他心里万般不愿,跟父亲大吵一架,怒气冲冲准备冲出府,不想撞见了芙湘。

    她红着脸将他拦下,“公子,我心悦于您,我想一辈子跟随您,为您嘘寒问暖,生儿育女,做一个贤内助。”

    说完,见他没有表态,芙湘咬了咬下唇,扬起笑脸,倔强地孤注一掷:“即使是为妾,我也愿意的。”

    这是她最后的妥协,作为书香门第之女,父母常教导她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在遇到他之前,她的确清高自傲,认定自己未来的夫君定是满腹经管理⑧⑼⒈0Ⅷ⑦零Ⅳ⒊纶的谦谦君子,与她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一辈子。

    如果没有遇到他,也许现在她已经如愿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夫妻互敬,儿女双全。

    四目相对间,他们似乎想起了同样的往事,也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原来他也会在意她心中所爱的人是谁,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芙湘勾起嘴角,缓缓说道:“将军竟还记得当年的事,不过年少无知的狂言妄语,还请您忘了吧。”

    说完,她垂下头,不让男人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泪。

    “呵”南宫宸放开手,冷冷地嘲讽道:“看来是我多想了,你的用情至深真廉价。”

    他起身,甩了甩衣袖准备离开,仍觉得心中不忿,不由放下恶毒的狠话:“如此也好,我便不用背负那负心汉的名号,也不会再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你之所以走到今日这步,都是你咎由自取,至于以后你的路,都与我无关。”

    咎由自取?与他无关?

    芙湘心口一痛,流着眼泪笑了起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怨不得别人。谢谢将军今日点醒,听闻将军要纳新妾,想必不久就该娶妻生子了,祝您儿孙满堂,富贵无边。”

    南宫宸冷哼一声,懒得解释,震袖离开。

    这章写到最后,我觉得好虐呀,难过,恭喜芙湘要走出来啦~

    储君之位

    未央宫中,楚楚带着安安在花园内玩耍,安安刚学会走路,迈着小短腿在石板路上蹒跚学步,不时咯咯大笑,一脸兴奋,即使摔倒了也不哭不闹。

    “娘娘,小皇子真活泼,跌倒也能自己爬起来,以后定是不凡之人。”春桃在一旁捂嘴笑道。

    “不求他大富大贵,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楚楚望着安安的笑颜,不禁想起了苦命的丹碧。

    她伸手抱过孩子,温柔地捋了捋他汗湿的额发。这深宫中都是被强权扭曲的悲惨命运,安安也是受害者之一,他从小就没了爹娘。

    “我可怜的孩子,希望等你长大之时,这皇宫的每个角落都能阳光普照,再也没有冤魂。”楚楚亲了亲他圆圆的脸颊,不禁感慨道。

    “娘娘,南宫将军到了。”

    皇上薨逝的当晚,待楚楚将十五年前的容越的死因告知南宫宸后,他多年固守的君臣之道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窦晴儿冲了过来,跪倒在南宫宸面前,“求将军三思,吴王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残害无辜,若他当了皇上,大崇老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窦晴儿此举突然,连楚楚都有些措手不及,她隐隐感觉窦晴儿入宫是吴王安排的,但不料她竟然恨透了吴王。

    “吴王迫使我和jiejie分离,将我jiejie送入回春阁为妓,而让我假扮窦家女儿入宫侍君。他处心积虑讨好皇上欢心,,并非外表所示的云淡风轻,他耳目遍布京城,视人命如草芥,只要有违逆他的人,不仅会被处死,甚至全家都会被灭口,他简直是魔鬼。”

    窦晴儿说道最后泣不成声,控诉着吴王的滔天罪行。连楚楚都有些后怕,没想到看着温润的皇子,背地里却是如此恶毒心肠。

    而南宫宸本就觉得吴王性子阴柔,不够光明磊落,加之容越之事,他不更想再遵从圣命立吴王为储君。

    “既然吴王生性歹毒,不宜继承皇位,而十二皇子天性聪慧,加以培养,日后定能胜任储君之位。”南宫宸望向楚楚,淡淡地说道。

    如今皇上薨逝,群龙无首,掌握着绝对兵权的南宫宸拥有无上的权利,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大崇的国运,只要他想,甚至自己都可以登上皇位的宝座。

    可是他没有,在接近巅峰皇权的瞬间,他也曾想过推翻这该死的王朝,建立自己的帝国。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坐拥万里江山,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他也不过孤家寡人一个。

    “教导皇子的事情,就有劳楚贵嫔费心了,再过段时间,皇上也可以安息了。”

    说完,南宫宸将利刃收鞘,转身走进了沉沉暮色之中。

    “黄海水师传来捷报,待与倭寇一战胜利后,便可对外公布皇上的死讯。”南宫宸拿来最新的军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等到那时,便可将十二皇子推上皇位。”

    “将军安排缜密,如今宫中的消息严密把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确保十二皇子能顺利登上皇位,不会造成太大的波动。不过妾身还是担心吴王那是否已经得到了风声?”

    南宫宸安排大量的亲信军队暗中控制了御林军,吴王的耳目定知道了消息。

    “无须担心,北疆有齐王跟他颤抖,想必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说道齐王,楚楚微微一顿。她不禁偷瞄了南宫宸一眼,见他表情如常,笑着扯开了话题,“将军,楚楚有一事相求。近日忙着宫中之事,一直无暇问府中近况,祖父仙逝时,我未曾看见我娘亲,将军可知她近来可好?我想等过段时日时局安定下来,便将母亲接来宫中小住。若将军回府方便的话,烦请您转告一二。”

    南宫宸神色微变,脸上略微闪过一丝不自然,“娘娘的旨意,我定会带给柳夫人。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先告辞了。”

    南宫宸刚起身离开,窦晴儿从勤政殿出来,到了未央宫,二人打了个照面。

    窦晴儿还是如往常一般早起前去勤政殿“侍奉”皇上,过了辰时,便来到楚楚的宫中,姐妹闲聊。

    “跟昨日一般,勤政殿并无异常,南宫将军部署的兵力果然令人放心。”窦晴儿不禁感慨,“你家二叔做事靠谱,玉树临风,还是个痴情种呢。我还真羡慕元皇后,能被这么优秀的人深爱着。你说南宫将军为何要将皇位传给安安,他不留给自己或者给齐王?”

    毕竟,齐王是他深爱的女人的儿子,也是他的爱徒。

    “他想的话,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们毫无权势,目前只能依仗他的保护。”楚楚倒不惊慌,最开始南宫宸要把皇位给安安之时,她也震惊了许久。

    毕竟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让齐王回京继位。

    不过如今,她也慢慢想清楚南宫宸为何会做出这番决定。

    “如果他只是想让安安当给傀儡,待时机成熟一把将我们踢掉,那该怎么办?”

    面对窦晴儿的担忧,楚楚倒坦然得很,“南宫宸之所有会做这样的决定,定有他的用意,而我们也是有可以利用之处,不管他的真实想法如何,我们需要积蓄自己的力量,抓紧时间为自己赢得筹码。”

    码字码到煲的汤糊了,大半夜搞到现在,哭泣o(╥﹏╥)o

    请辞

    “将军,您真想让十二皇子登上皇位吗?”

    看来对南宫宸的决定表示不解的,不仅有楚楚跟窦晴儿,连跟在他身边的赵奎也是。

    赵奎很是担忧,自从那晚被楚贵嫔匆忙叫进宫后,也不知她跟将军说了什么,将军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魂不守舍,还想让十二皇子继承皇位。

    “此事勿需再议。”

    南宫宸闭目养神,谁也猜不透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路旁突然冲出人来拦住他的马车——

    “二弟,好久不见了,如今你可是大忙人呀!”南宫宽抱着酒壶,一脸醉醺醺地笑道。

    南宫宸眉头微蹙,并不欲理会他,奈何南宫宽胡搅蛮缠,一定要坐上他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南宫宽笑嘻嘻地上了车,看一旁清冷端坐的南宫宸,心里恨得牙痒痒,不小心就说漏醉了。

    “二弟,你至今未娶,不会是惦记上我的姨娘了吧?不过,说真的,那娘们的身子勾人的很,前几日试过,还是让人爽歪歪。”

    看到南宫宸神色一变,南宫宽心里一阵畅快,更加肆无忌惮了,“我看你年纪不小床技不深,就替你调教了她一番,还满意我的杰作不?这女人要狠狠cao弄才有意思,你我兄弟二人,也不见外,啥时候一起来个双龙入洞,让哥哥教教你如何玩女人!”

    “滚下去。”

    南宫宸脸色冷酷,毫不留情地将南宫宽赶下马车。马车外的赵奎也视南宫宽如仇人,将他丢下马车,也不忘狠狠踹上一脚。

    南宫宸冷眼旁观着一切,一想到南宫宽和芙湘在床上翻云覆雨,甚至做出那般腌臜之事,他怒火中烧,不禁紧握着拳头。

    当初他怜惜她被南宫宽欺负,一时糊涂将她收留在府中,不想她竟主动爬上南宫宽的床榻,甘心任他玩弄欺辱。

    看来,她一直都在骗自己,那楚楚可怜的双眸也是装出来的!

    急速的马车停在府邸门前,堪堪停下,南宫宸便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径直走进府中。

    赵奎一脸担忧,快步跟随在后,不料——

    “今日无事,你先回去吧。”

    清冷的男声刚落下,南宫宸便入了府门,人已走远。

    赵奎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搓着手在大门前徘徊,不愿离去。

    对比南宫宸的怒气冲冲,芙湘这厢显得平静。

    许是下定了醒悟的决心,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和小翠在院子里做女工,有说有笑。

    当她看到一脸阴寒的南宫宸时,明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来的是我,不是情郎,失望了吧。”南宫宸讥笑一声,不知为何,看到她开心地纳鞋样,他心里堵着一股气。

    “妾身不懂将军的意思。”芙湘收拾东西,起身朝南宫宸行礼,淡淡地开口,“将军今日好兴致来后院赏花,妾身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先退了下。”

    “我有让你走吗?”南宫宸被她冷淡的态度彻底激怒,下意识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一旁的小翠看着别扭的二人,有些着急,准备过来劝和。不想南宫宸冷冷的目光扫来,她愣在了原地。

    “下去。”第一次见将军在众人面前发如此大的火。

    奴仆们吓得不敢多说话,拉着小翠纷纷退下了。

    院子里只剩他们二人,四目相对,芙湘很快败下阵来。

    她微微叹气,自知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妾身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将军如此生气,能否先放开我,待我向您解释?”

    芙湘声音温柔细腻,南宫宸从怒火中找回一丝理智,恢复平日清冷君子的做派。

    南宫宸放手后,芙湘下意识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拢起手,藏在衣袖里面。

    这一幕也被南宫宸看到了,一时间心中又怒又气。这女人总是用这样的小伎俩博得别人的同情。

    他勉力维持多年的修养,不再对女人动手,但语气更加冰冷严厉,“原来你的情郎是南宫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联手南宫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当日出现在回春阁、选择在我面前自尽、擅自进我书房、之后种种一切,都是你们精心设计好的吧?目的就是骗取我的怜惜,在我府中住下。”

    男人目光凌厉,步步将芙湘逼到死角,审视道:“说!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不交代,我会用宗人府的手段对待细作。”

    他视线迫人,穿着玄铁铠甲,镇国将军的气场盛世凌人。

    芙湘愣愣地望着眼前略显陌生的男人,她见过温润如玉的他,见过冷漠冰霜的他,甚至是在床榻之上衣裳不整的他,却第一次见他想审问犯人一样对待自己。

    没想到事情竟会到这个地步,虽然与她预期的不一致,但也算如她所愿了。

    芙湘微微勾起唇角,不卑不亢地说道:“将军误会了,妾身跟南宫宽并非一伙的。但前些日子妾身的确去见了他,他以桓儿的性命要挟妾身,所以才不得不去。妾身也没有情郎,只是个误会而已。妾身在府上这些日子,不仅给将军添了不少麻烦,还惹来将军的猜疑,实在过意不去。将军若信不过妾身,可将妾身送至宗人府,但若证明妾身是清白之身,能否在在审问后让妾身离开。”

    南宫宸眉头微蹙,望着眼前的女人,不知她是没了解宗人府的的骇人听闻,还是在逞强?只见她微微低着头,白皙的脖颈和纤弱的肩膀显得尤为娇小怜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柔中带刚,立在风中,倔强又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