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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苦昼短(轻微sm向,绑手、鞭笞、滴蜡)

    殿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交错之声不绝于耳,舞姬和乐而舞,振衣回袖,飘飘若仙。

    又是一场奢靡夜宴。

    一向不好此道的袁家长公子此回竟也列座其中,与汉室宗亲广陵王邻席而坐;袁氏高门望族、四世三公,声名显赫,少有人敢直撄虎须,以至于名为敬酒,实则欲探一探这位汉室宗亲虚实的官员都显而易见地少了许多。

    饶是如此,酒过三巡,广陵王亦觉有些昏沉。

    “殿下如不胜酒力,可稍稍朝在下靠过来些。”

    身侧那人恰到好处地开口,天青色的衣袍在她眼前铺开,以金线混绣的竹叶纹样每一道针脚都清晰可见。

    不知何时,他们竟已离得如此近了。

    君子如竹如松,修身持正,一丝不苟,正如这道纹路。

    “唐突袁公子了。”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抵过翻涌上头的酒意。

    将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那瞬,她嗅到他身上初闻清苦、久而回甘的淡香。

    极清俊的香气漫延而上,缠进过她的四肢百骸。

    沁着凉意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宽大袍袖的遮掩下,一根一根地嵌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交缠。

    “殿下醉了。”手心传来的力度收紧了些,袁基的声音却是轻而低柔,如同情人间最缠绵的絮语,“袁府更近些,殿下如不胜酒力,筵席散后,可去袁府稍作休息。”

    这称得上是一种近乎赤裸的暗示。

    她了然地回握住那只手,还在他掌心轻轻捏了一下。

    -

    华宴散后,广陵王理所当然地登上了袁氏的车驾。

    马车上铺着雪白的绒毯,备着温茶和点心,一切都显得妥帖而自然,显然主人早有准备;因而当两人的唇舌交缠一处时,也十分顺理成章。

    袁基的手指搭上美人的腰侧,感到掌下的身躯轻颤,正要更进一步,却倏地被人攥住手腕。

    “长公子。”

    只见广陵王神思清明,眉宇之间哪还有半分醉意?

    “长公子莫非不曾听闻,本王在床事上,很有些‘旁的爱好’么?”

    袁家世代簪缨,袁长公子更是手眼通天,他岂会不知?只不过……

    原本搭在他肩头的那只手这会儿沿着肩胛抚上他的后颈,交缠的手指扣在他的脉门上,做足掌控的姿态。

    袁基面色沉静,不见分毫慌乱:“风言风语,市井间常有人以此为乐,岂可尽信?”

    又作补道:“即便殿下真如传言当中一般,在下也是甘之如饴的。”

    “……唔!……”

    她忽地抬起头,在他喉结上印下一道咬痕,引来他一声惊呼。

    “即使本王常常在床伴身上留下血迹么?”

    “公子,我们到了。”

    她闻声抬眼,正对上他黏腻如青蛇甩着尾巴钩上手腕似的目光。

    他声音放得极轻,以至于她只看到他姣好的唇型和张合的唇瓣。

    他说:“自然。”

    此时孟春三月,庭院中水绿山青、花繁似锦,一派春光融融。

    行经那株修建得宜的新柳时,袁基忽地开口,“这柳树倒是长得极好。”又别有深意地作补,“柳枝柔韧多情,想来应当别有一番用处。”

    见身侧之人默许,他当即便吩咐下人折几支柳条,送进房中。

    内室当中。

    广陵王仅去了外衫,堪称衣衫齐整地坐在塌上,手中还握着那节他方让人从庭院中折来的、生嫩的柳枝;与之相对的,则是袁基双手被高高吊起,悬在梁上,不得不微踮着脚尖以保持平衡,身上更是不着寸缕,如玉般白皙细嫩的肌肤不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令人不可自抑地想在这张白纸上添些痕迹。

    “啪!”

    柳枝重重地抽在他脊背上,那处的肌肤肿起一道红痕,袁基猝不及防,痛呼出声,身子晃动,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好容易才稳住身形。

    心知袁家的长公子只怕活到今天也是头一回在床事上遭到如此对待,因而那手执柳枝之人也稍稍放缓了力道,给他留下些喘息之机。

    而后,柳枝又一次重重落下——

    “此前竟不知、呼、殿下德行肃穆,也会因他人的疼痛……而心生快慰,么?”

    “长公子误会,我不过是另辟蹊径、爱在他人身上‘作画’罢了。”她应道,动作却不停,“况且这世道倾颓,总要寻些其他的发泄途径,否则岂知不会迷失心中的道,变成鬼呢?”

    “那、唔!殿下、殿下所探寻的道、又……在于何处呢?”

    “长公子料事如神、无所不晓,不如,你自己来猜一猜。”

    说话的这阵功夫,已是七七八八交错杂乱的红痕印在他脊背上,因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后数下都未让袁基表现得太过失态,可是额角愈加绵密的细汗、间或出口的吃痛呻吟声和话中越来越多次的不规律的停顿出卖了他,他的喘息愈加粗重,终于在新伤痕覆盖在旧伤痕之上、两道伤痕交叠那处伤痕处擦破层皮、透出些微的血印时不可控制地溢出些讨饶声,嗓音几近迷离。

    “殿下……殿下——痛……哈……”

    无人知晓的,无人见过的,袁家长公子的脆弱与求饶。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便给她带来巨大的精神上的快慰,高高扬起的柳枝收不住力道地又一次重重落下——

    “啊啊!不行……不要了……殿下……唔!”

    ——“嘣”的一声,随着袁基话音落下,柳枝完成了它的使命,从中折成两半,坠落在地。

    广陵王从善如流地将手里剩下的半节柳枝也丢在地上,转而用指尖轻柔地抚过他背上的血痕,语意促狭。

    ——那柳枝分明是因她方才一时之间失了力道才折断的。

    但袁基却暂时无暇顾及这些,脊背上火辣辣的痛感稍稍平息,伤痕处肿胀灼烫,她微凉的指尖如一味药,既填平了这种热,又泛起酥麻的痒,这疼痛中夹杂着的难以言喻的快感骤然涌上,令他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顷刻间就起了反应。

    “旁人会知道吗?看样子,袁家的长公子也会喜欢这样的疼痛。”

    “殿下……袁基,只由殿下……对我任意施为……”

    她被这话极大地取悦了,从背后虚虚揽住他的臂膀,指尖缠绵地抚上他的锁骨,滑腻如水的锦缎垂下,似有若无地拂过他背上的伤口,带起愈加激烈的快感,袁基身体晃了晃,喘息也有些粗重。

    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肩窝上,虽她这个角度看不到对方的脸,却也能想到那双浅褐色的瞳孔因疼痛而泛起泪意,被泪水浸得剔透的眸子又因情欲而渐渐浑浊的模样,她因他这副模样而动情,又想更进一步、更深更深地弄脏他、弄坏他。

    “唔……殿下……痒……殿下,松开我……好不好?”

    袁基重重地喘息,身子不安分地扭动,吊起的手腕被勒出几道红痕,连带着缚手的锦缎都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

    “急什么,乖乖,” 她将整个手掌覆在他胸前,在他胸腹间游走,掌下的乳首因充血而硬挺,又曲着手指,在他半勃的阳物顶端弹了一下,感到这具身躯骤然紧绷,“我会让你快乐的,你信不过我吗?”

    “殿下、殿下……我怎么会不信殿下、唔!……松、松开……求……”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极乐。”

    广陵王并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她手臂一伸,将一旁的烛台握在手中,烛焰明明灭灭,如有情人将落未落的泪。

    “殿下不要、殿——唔!”

    烛泪摇动,刚好滴在他的胸口处,难言的灼烧感让他立时惊喘出声,只觉仿佛连意识都要脱离身体。

    “呃……!”

    而她动作不停,那点滴落下的烛蜡如一只火蛇似的攀卷上来,啃咬着他的全身,使他感官失灵,又因另一只不安分地在肌肤上游走的手而升起快意,叫他意识模糊,只能喃喃地唤面前这人的名字。

    “殿下——殿下……”

    那蛇烈焰似的信子一路舔过他的胸腹,落到他腿间半勃着的玩意上来,他浑身剧烈震颤,阳物瞬间就萎靡在她手里。

    “——啊啊!呜……”

    袁基高仰着头,如垂死的天鹅,眸子里因欲望与痛楚难以抑制地渗出生理性泪水,连声音都沾上点哭腔,她才心生怜悯地终于停了动作,将烛台搁回原本的位置,又爱怜地去咬他的唇。

    “不痛不痛……”

    她松开他绑缚着的双手,任由这人半脱力地倚在她肩膀上,又去抚慰他腿间那半硬不软的阳物,直让他在自己手里泄过一次。

    等到两人收拾干净,躺在榻上时,袁基已是倦极,与她拥在一处,紧紧环抱着这具温热的身躯,只消片刻,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

    即使如此这般地浪荡了整夜,数年间在世家大族中浸染出的教养仍让袁基在破晓时分依时苏醒。

    他动了动酸软得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腰肢,听得身旁那人“唔”了一声,似是被这动作吵醒了。

    她修长的藕臂又一次靠拢过来,与他的肌肤贴合在一处,声音中带着nongnong的倦意:“袁公子昨晚睡得好么?”

    “有劳殿下挂心,甚好。”他话中笑意轻巧。

    这时时候尚早,因而广陵王也并不急着离开,与袁基一道洁面更衣,待一切收拾妥当,便有侍人将早早备下的膳食呈于案上。

    “这是府中厨子新制的水晶荷叶糕,殿下要尝尝吗?”他拿起一块造型精巧的糕饼,递至她唇边。

    “袁府的高厨,自然是要尝尝的。毕竟经此一次,只怕长公子对我心生芥蒂,此后我都难登袁府的大门了。”她半是打趣地启唇,咬下袁基手里的点心,还舔了舔他的指尖。

    “怎会。”他手腕轻颤一下,语意轻巧地接过话头,眸子如一汪能让人溺毙其中的深潭,“但盼在下来日相邀时,殿下莫要推拒才好。”

    “我当然……”广陵王伸手握住他还未来得及缩回的手腕,“我怎舍得回绝袁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