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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广陵王的登基之路也不例外,一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广陵王,如今不该叫广陵王了,天下易主,她已是货真价实的汉室天子,坐稳了九五之尊的位子。不再是他人口里风雨飘摇中朝不保夕的小亲王。 历来改朝换代都是大清洗,还没等广陵王清算各大世家贵族,司马家调转风头极快,立马摆出了姿态——司马防愿送其次子入宫为质,以表忠心。 广陵王听闻手下人来报时,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司马氏的嫡系二公子都献出来做质子,的确是诚意十足……只可惜朕是长子派。」 下属一听了然,新帝当年还居绣衣楼楼主位时,就选择了扶持太子刘辩,而不是其弟刘彻。 「那在下前去回禀司马氏,请他们换嫡长子来,料想司马防不敢推拒。」 「无妨。」广陵王面不改色,继续低头看着奏章,「就依司马卿之言,请那位二公子入宫吧。」 「下官领命,可陛下,质宫在前朝时毁于战火,尚未修缮……怕是安置不了。」那人察言观色,犹豫道,「如今宫内百废俱兴,只有后宫还有几座宫阙……」 广陵王闻言,抬眸打量了他一眼,笑了,「你虽不是绣衣楼旧部,在朕身边伺候也有些时日了。司马氏可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那人一听,连忙跪了下来,急道:「陛下明鉴!下官不敢,下官不该随意揣测圣意,请陛下责罚!」 那就是后者了。 「急什么,朕没说要拿你治罪。」广陵王挥了挥手,道:「也好,那就请这位公子暂时委屈一下,入住后宫吧。」 身居高位,底下人自然会揣摩主子意思。天子,万人之上,权柄之威比起以往一个小楼主要盛得多了。所以这种情况并不鲜见,善于攀附权势之人,会替主子扮黑脸,做恶人,把主子不便说出口的话说出口。 恐怕是不知从何处知晓了她和这位司马二公子有些渊源,所以才揣度她的心思,说出了那般话吧。 而她也的确有几分受用……所以顺水推舟准许了此事。 司马懿入宫的时候很平淡,哪怕宫人之间都在疯传这是女帝登基以来第一位入后宫的世家子弟,他也不动声色,仿佛那些风言风语都无法入他的耳一般。 时隔许久再见傅融,广陵王竟觉得恍如隔世,他如今没有再梳高髻,只是简简单单地束了发,一身素白青衣立于堂下,在众人面前,对御座之上的天子行跪拜之礼。 「在下颍川司马氏,单名懿,字仲达,叩见陛下。」 他双膝下跪,正要顿首叩拜之时,广陵王出声道:「免礼,平身。」 跪在堂下的傅融抬起头,隔着高高的玉阶,广陵王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和那双平静的墨色瞳孔,朗声道:「司马公子舟车劳顿辛苦了,朕已经吩咐下去安排好了,朕还有公务在身,公子自便罢。」 「是。」 傅融俯身拱手作揖,长长的袖子便掩住他的视线。 以往在绣衣楼,广陵王虽然名义上是傅融的主官,但手中权力财帛有限,对傅融主要还是以表现亲善、拉拢为主。哪怕她已知傅融另有居心,也难以当即发难。然而,即使早有提防,傅融的背叛还是给了她乃至绣衣楼一记很深的打击,说没有恨那是骗自己。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虽说仍待清算朋党以稳固江山,但总归是尘埃落定了。对他的恨意也就没那么鲜明了。 心中有天下,爱恨情仇便不会郁于胸谷,拿的起放的下。广陵王时常这般劝诫自己。 广陵王深夜轻轻推开侧殿门时,一股淡淡的陈旧脂粉味便沁入鼻尖,她从来以男装示人,自然不曾来过后妃居所,不过可以料想,女子久居之处,或多或少都有些腌入味的脂粉味。 她借着窗外的月光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傅融正闭目安睡在床榻上。月华流泻之下,她看见那张脸似乎清瘦了不少,泛着一点苍白。 广陵王在他身侧坐下,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侧脸,以往她也偶尔会这样,在他加班加点后小憩时去作弄他,那只手从脸颊滑下,指尖摩挲着两襟之间露出的锁骨。 她看见傅融睁开双眼,墨玉般的双眸在月光下泛着一点绀紫之色,亮得惊人。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无言,最终,还是傅融先垂眸道:「陛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何事?」 广陵王勾了勾嘴角,翻身跨上傅融的腰腹,坐在了他的身上。从前她喜欢扯下他的发髻,抚摸他一头青丝。她一边指尖把玩着散乱的发丝,一边慢悠悠地开口道。 「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这是朕的后宫。公子既然来了,我想做什么,你当真不知吗?」 傅融顿时呼吸一滞,广陵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发现他眼里没有她想象中的受了轻薄的愤恨和不甘,只是宛如一汪深谭,平静之下,暗涌着几丝难以言说的痛苦、愧疚。 明明是你要害我,为何还能做出这般姿态。 广陵王突然觉得恨极,猛然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冷声道:「傅融,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她用了几分力道掐住了喉管,傅融的面上当即红了起来,他憋红着脸喘不过气来咳了几声,却丝毫没有抵抗,任由她就这么扼着自己。 广陵王突然觉得没劲,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她不敢再看傅融的眼睛,于是双手摸索着敞开他中衣,露出宽阔的胸膛来,她冷心冷面道,「既然司马氏把你献给朕,怎么处置你当然都在朕一念之间,公子可想好了该如何处事,以免祸及家族。」 傅融没有说话,广陵王似乎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转瞬即逝之间,她就被对方夺去了双唇。 「唔……」 熟悉的气息让身体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傅融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肢,让她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在她的唇边轻轻啄吻着。然后在她恍惚的时候,舌尖探入口中,在她嘴里翻搅着。 广陵王一时被他亲得有些懵了,很快又回过神来推开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支起身子道,「你不许动。」 「好,全凭陛下做主。」 她在傅融赤裸的上半身一通乱摸,摸得傅融的那物很快硬挺起来抵在她的双臀之间,火热的阳具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她的会阴处厮磨。 她的身体非常习惯傅融的触碰,就只是这么蹭了几下,就情动地流出水来。广陵王忽然觉得很不甘心,于是用了点力气去拧他胸前的乳尖,逼得傅融也是浑身一颤,阳物又大了一圈。 然后她又掐住了那阳物的尖端,不准他释放。傅融皱着眉强忍着,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广陵王可以感受到身下的胸膛因为深呼吸而起起伏伏的律动。她突然觉得心中爽利不少,微微岔开双腿,就扶着那物往自己身体里送。 这个姿势下,那物入得极深,仿佛要被捅穿的错觉让广陵王有些后悔,瑟缩了一下,但她仍咬牙坐了下去,待到感觉没那么难受后,她双手撑在傅融胸前,小幅度地摆动着腰臀。 傅融一只手扶着她柔韧的腰肢,一只手放在她扭动的后臀上。仍由着她作为。广陵王是习武之人,体力不至于不济到动两下就没力气,只是她也很久没做这档子事,一时有些生疏,再加上此时心里万般情绪交缠错杂,便总觉得有些使不上劲。于是她低声道:「……你也动一动。」 「遵命。」 傅融嗓音低哑着应声,扣着她的后腰,用力向上顶撞了一下,逼得广陵王一下子软了腰肢,趴在他胸膛上,压抑着的破碎喘息就打在傅融耳边,傅融那物又在她的体内胀大了几分,他就着这个姿势时缓时慢、时重时轻地向上顶弄。 广陵王感觉自己就像坐在一条随时要翻的船上一般,河水激荡,让她的身体和心都在颠簸震颤,可身下温热的身躯又抓住了她,让她不至于落水。 「我对司马家并无多大情分,我只是……对你有愧。」 广陵王恍惚地沉浸在灭顶的快感中,听见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