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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是李顾睡在他身边的感觉是温暖的。 如果生活的全部就是这些该多好。可他已经要成年了,他知道他所见的光明表象并非生活的全部,不是他走出去,也会有其他人要走出去。在这个世界上客观存在的黑暗深渊里,注定要有人点燃自己去做一盏灯。 一样的选择 回城之后,李顾直接去了公司。纪寒星回到家,他慢吞吞走过这间小院的每一个角落,想用眼睛把它们都记住。他小的时候跟老纪在这里生活,那时候觉得院子是很大的,老纪退休后在这里种植了很多难养的花草,四时更替,还有蚂蚁、鸟雀过来串门,院子里就像是一个小世界。 纪寒星喜欢蹲在院子角落里仰头去看高高的天空,被院墙切割成方块的蓝天,对当时的他来说,空阔而辽远。后来他在这里送走了老纪,又送走了纪知青。 他在这里经历过刻骨铭心的分别,可他从不觉得这是悲哀的。这里有他很多、很好的回忆。院子里后来有了李顾,在无尽的长夏里,同他一起写作业,吃西瓜。一起在这间老院子里悄悄长大。 说不清从何时起,他对李顾的感情就变了。曾经李顾对他的每一分好,他都单方面把这当做了恋爱的证明,他觉得羞耻而甜蜜。止不住觉得有愧于李顾,又止不住为此雀跃欢喜。 他爱李顾,是的,非得用“爱”这样宏大又深重的词语不可。不然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形容能承担得了这样深切的依恋、渴慕与欲念…… 他走到屋子里,看到椅背上放着李顾常穿的那一件西装。纪寒星哼着歌把熨斗里灌上水,放下熨衣板来,然后仔仔细细给他烫好了。李顾也给他烫衣服,可是李顾不会懂这一刻他是怀揣着什么心情来给李顾熨一件西装的。 他把心上人的衣服烫好了挂起来,想象李顾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那张年轻的脸上露出了羞涩又温软的笑意。 纪寒星用裁纸刀整齐地切了一页白纸下来,像小女孩给倾慕对象写情书那样,用笔画了一颗爱心,接着把纸条折好,插进了李顾西装的口袋里。 他做完这件事在床上坐下来,久久凝视对面的西装,神色慢慢沉静了下来。 包里的手机是李顾给他的生日礼物之一,纪寒星握在手里紧了紧,而后高高举起,那块新款的手机被他狠狠摔碎。纪寒星把电话卡从里面拿出来放进了书柜里藏好,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他一件衣服都没收拾,只拿了五千块现金。最后想想还是戴上了李顾送他的那块手表。赠与时间是有特殊意义的,以前李顾说过,希望他好好长大。 纪寒星熟练地钻进巷弄里,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康树仁的号码:“他们以去沿海打工的名义带了不少人去,有八成是吸到最后没钱的,也有急用钱的亡命徒,都被控制得很死。” 康树仁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前几次他给你的东西纯度不高,时间久了也能上瘾,你自己小心。陈飞是本地人,跟那边有联系,他每次回来都带一些人走,这些人有毒瘾,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基本只能听他们差遣。我们正在比对前几年的失踪人口,目前来看这些被带过去的人很可能是一次性的。过几年人毁掉了,要么被推出来顶包要么被派去执行危险任务,要么就会被想办法丢掉。” 纪寒星见过一部分将要跟他一起上路的人,他几乎可以预见这些人的宿命。只是不懂他们是怀揣着什么样的憧憬接过陈飞给的车票。他的兜帽被拉起来,严实地遮住脸,纪寒星的声音越发低沉:“我明白,陈飞看我年纪小应该是想带着多用几年,他的上游在金三角附近活动,跟我们分析的老黑的踪迹很接近。” “能通过他去接触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嗯。” “星星。” “什么?” “万事小心。” “我会的。” “对了,你哥那边……” 提到李顾,纪寒星的表情才松动了些许,他的喉结动了动,难得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迷茫和无助来:“……康伯伯。我没法跟他告别。” 如果要他自己去跟李顾说的话,他也许就不会走了。人有权力过得软弱而顺遂,对不对?他知道,自己这一股少年意气未必能打败他对李顾的贪恋。他不想逃避,却也不想让自己再经历一次艰难的考验了。他没有像个英雄那样出发,他是从他们共同的家里逃出来的。 乍暖还寒,风一过就有点冷。纪寒星把自己缩进宽大的外套里,头发抓乱,摸了一副眼镜拿出来戴上,他这样微微佝偻着身子的时候,一副病态不成器的样子,像这个年纪每一个走错路的孩子。 陈飞问他怎么跟家里说的,纪寒星拿出那个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还说个屁,烦死。过年想要个钱也要被骂。老子就是不想接着读,不想考试,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家长了。” 陈飞看着那被摔坏的新款手机,念了一句:“这可不便宜。” 纪寒星仿佛读出他的潜台词,不被喜欢的小孩子却奇异地用着最新最贵的手机,他一点不藏着,道:“对啊,去他们公司撒泼耍赖,看了他两个月黑脸。他连我的房子都抢,我找他要手机又怎么了?” 陈飞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听邵力说你很聪明,以后好好干,想要什么好的没有。” 李顾在公司忙到很晚,去年他们吃了招人跟不上业务扩展的亏,今年新季度开始,李顾要把各个部门的规划都提前做好,希望能把业务辐射得更广一些。他最初觉得公司的制度重要,后面发现所有大的决策方向还是很取决于领导者的气质。他如果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他的员工就会跟着抓瞎。眼下这个规模是很需要警惕的时候,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还是盘子大了收不拢,全得取决于李顾自己。 等他忙结束已经很晚,李顾不知道纪寒星睡没睡,他给对方发了消息没收到回信。李顾在路上看到有做夜宵的,他买了两碗甜酒汤圆带上,纪寒星喜欢吃这种甜甜糯糯的食物,要是他睡了就放冰箱里。 他回了家,屋内一片漆黑。 这深沉夜色静悄悄的,让人心里发慌。李顾叫了纪寒星两声,无人回应。他疾步冲进卧室,里面空无一人。 李顾的心一寸寸坠了下去,他疯了似的打电话,得到提示纪寒星的手机已关机。 李顾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忙于事业,跟纪寒星交心的时间很少。他甚至没有存几个纪寒星同学和朋友的号码,数不出几个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李顾开始心慌,他再回忆起在宁川的最后一晚,纪寒星的那些话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顾灵光一现,给康树仁拨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