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六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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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次养病,因为清醒的时间很少,诚太郎便以为是恰好错过,所以才没能见到任何仆役的身影。但这次他先是隐约觉得哪里奇怪,困惑着留意了好几日后,终于彻底反应过来—— 这偌大的宅子,竟然真的只有他和那位大人在住,再没有其他人进出…… 意识到这一点后,接下来的晚饭时间,看着一桌子的可口饭菜,诚太郎就很难以理解这究竟是哪来的了。 ……也没见那人出门啊? 总不可能是亲手做的。 那就是……餐馆外送? “今天的菜真好吃啊,”这两天诚太郎已经能勉强吃下一些东西了,说这个话倒也不算奇怪,他试探道:“是哪家餐馆的招牌菜吗?” “是我做的,”鼬看了眼诚太郎,“你能接受这两个菜的味道?” 诚太郎若是再照这样继续吐下去,可能撑不了多久就会因为过度虚弱而有生命危险,鼬留心着将对方能吃的东西一一记下。 “噗——”诚太郎口中的饭喷了一桌。 “……”鼬停下了筷子。 “……”诚太郎僵住了,好一会儿后才狼狈地捂上嘴,支吾道:“对不起……大人……我……” “你继续吃吧。”鼬搁下筷子,站起身离了席。 诚太郎呆滞地看着眼前被洒上几颗米粒的菜,连害怕都想不起来,满脑子都在轮转那句“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所以,这一周来,他每天,吃的饭,和菜,全部,都是,那位大人,亲手,做的…… …… …… …… 诚太郎呆滞地独自吃完了晚饭,甚至因为走神,不小心吃得太多,睡前又吐了一次。 莫非,连饭后打扫、洗碗,也是那位大人在做? 夜里躺在床铺上,诚太郎瞪着眼,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诚太郎起了个大早。 因为之前闯过祸,诚太郎后来都不敢到处乱逛,只在庭园和必要区域活动。 但今天,他大着胆子偏离了自己的常用路线,并顺利找到了这宅子里的厨房。 ……怎么能让这种大人物给他做饭呢? 他又不是瘫痪了,明明能走能动,难道还要那么尊贵的人伺候着他过日子吗?简直是折他寿! 诚太郎撸起袖子,研究了一下现有的做饭工具和食材,一阵叮铃哐当后,从厨房里端出了两碗荞麦面。 诚太郎在饭桌边没等多久,就看到了结束晨练正往回走的鼬,于是率先招呼道:“大人,早上好!” 鼬已经看到了桌上的两只大碗,他脚步一停,调转方向,走向诚太郎。 诚太郎在鼬入座后就赶紧道,“大人,之后宅子里做饭打扫这些琐事就全部交给小…我吧,我以前给别的人家做过帮佣,手脚一定麻利,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我,我会努力让您满意的。” 鼬拿起筷子,挑了两根面条送入口中,咀嚼完后,才道:“好。” 让他找些事做,对养病心态不无好处,鼬想。 见鼬同意,诚太郎喜笑颜开。 最近吐的次数少了,也没有再发生流血的事,诚太郎之前那股命不久矣的恐慌消退许多,找回了活力,想法也积极起来。 若是这位大人之后真要诊费,以他的积蓄,多半是不够的。但如果争取多做些事,没准能抵掉一些费用,甚至可能因为表现好而被收作家仆也说不定! 之前是他太执着于偏见了,认定大人物必可怕可恨。其实抛开身份去看,这位大人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不都很平易近人吗?甚至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呢! 虽然话少了点、表情匮乏了些,但这些只是人家的性格啊,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缺点。 真要评价的话,不正更显得沉稳可靠吗? 转变心态后的诚太郎,面对鼬时,不再像之前那样过度害怕了。而且因为每天干的活从没有被鼬苛责过任何地方,渐渐也产生了一些成就感。 身体状况虽然好转得不多,但他心里还是挺放松的。有这么个可靠医者在身边为他诊治,就算真的逃不过一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和那位大人都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是接受命运而已。 不过在与鼬朝夕相处的过程中,诚太郎即使再忍不住想亲近对方,也始终不忘初心地保持着谨小慎微的态度,他可不想因为无礼冒犯而被赶出去。 情愫的产生,倒跟他之前认为鸣人招人喜欢时很相似。 喜欢上鼬,也太正常了! 相貌出众,品行端正,博闻强识,温柔耐心,这满身的优点,很难不让人心生爱慕。喜欢鼬的人肯定是数不胜数,多他一个根本不算什么。 反正他也就暗自喜欢喜欢,妨碍不到谁。 诚太郎快速且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心情,每天都很快乐。 只是这肚子,为什么开始鼓起来了? 难道是里面长了rou瘤吗? 所以之前才会流血?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ou瘤就rou瘤吧,就算没多少日子能活,至少也可以开心地过嘛……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鸣人一面,鸣人跟着鼬的弟弟离开已经快四个月了,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诚太郎在走神中晃进了鼬的藏书室。 “诶?怎么这么乱?” 见桌上地上竟散乱地摊着十几本书,诚太郎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因为鼬做事从来都很有条理,用过的东西一定会放回原处,像这样把书随处放着不管,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诚太郎打起精神,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突然有歹徒从哪个角落蹦出来把他刀了,但没等他东张西望多久,就发现了长桌另一侧被书架遮挡住的人影。 是鼬。 见人趴在桌上,诚太郎愣了愣,紧接着急步上前去确认情况。 ……只是睡着了。 诚太郎松了口气,朝那张俊美的侧脸多看了两眼,就轻手轻脚地慢慢退开。 这两天鼬好像一直在忙些什么,房间里的蜡烛消耗得也很快,好像整晚都燃着。 跟这些书有关吗?诚太郎探着脖子,好奇地扫了几眼。 他本没指望这么几眼能看出什么名堂,但一个字意外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孕。 ……嗯??? 诚太郎眨了眨眼睛,后撤的脚步顿时挪不动了。 他有些犹豫,但终究没顶过自己八卦的心,杵在原地继续小心地用视线去扫书上的字眼,这次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挨个仔细看了过去。 原来都是有关堕胎的内容。 鼬最近是接了委托要准备帮孕妇还子吗? 不过这堕胎的方式还真是可怕……竟还有用外力击打促使胎儿流产的…… ……这……被击打的人不会太可怜了吗?无论是母亲,还是未出生的孩子…… 诚太郎没有再看下去,悄声退出了藏书室。 因为对那段关于堕胎的内容感到震惊,所以虽然只是大致一看,但在诚太郎心里还是留下了比较深刻的记忆。 以至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当鼬告知诚太郎,他肚子里的鼓起并非是rou瘤,而是胎儿时,诚太郎在难以置信之余,也反应很快地明白过来,鼬当时急着找书看,并非是因为接了外面的委托。 那时诚太郎正跪在地上擦拭木地板,听到鼬的话,愣愣地望着鼬的脸,好一会儿,才微微睁大眼睛。 见诚太郎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鼬接着道:“我已经反复诊断过,你肚子里现在确实有一个刚满五个月的胎儿。如果之后你觉得身体不便,不必勉强继续做家务事。” 在鼬冷静的目光中,诚太郎缓缓换了个姿势,他坐在地上,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又抬起头看向站在庭园边的鼬。因为回廊与庭园的地面有一定的高度差,所以虽然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两人却基本能平视对方。 他想问他一个男人怎么能怀孕呢? 也想问既然是怀孕,不是长rou瘤,是不是说明他不会死了? 但他已经紧接着记起了藏书室里那十几本书中重复出现的词。 ……鼬不想要这个孩子。 诚太郎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或许他应该继续等着鼬来说什么。 但他没有等到。 说完那两句话后,见诚太郎没有更多反应,鼬便离开了。 诚太郎一个人坐着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也只是动作比较犹豫地重新拿起抹布,继续擦起地板来。 他没有觉得身体不便。 鼬打算什么时候……处理掉孩子呢? 会提前跟他说吗? 还是说必须得他自己主动去问才会告诉他呢? 家里所有事,鼬都不会知会他,这件事也一样吧? 不过他有些不敢问。 诚太郎不太专心地擦着地板,等他回过神时,发现抹布早已干透了,根本没擦好多少地方。 诚太郎将抹布浸到木桶里,重新搓了一遍,正要集中精神认真开始擦,视野里再次走进了一双穿着木屐的脚。 “可以休息了,诚太郎。” ……? 诚太郎惊讶地抬起脸,望着男人,然后迟疑地点点头,“……哦,好。” “陪我在亭子里坐一会。” “……嗯。” 诚太郎换上木屐,走在鼬的身后,仔细回想刚才是不是他的幻觉。 ……鼬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鼬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诚太郎忘记了难过,偷偷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