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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沉裕视角)

    怎么会这样?

    我本以为他会说些能好好地解决这件事的话,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如果说那之后我站在了深渊的边缘,那他的话就最终把我推了下去。

    他说夏萤录下了那段过程。而且她还留下了我的体液。如果想污蔑我强jian她什么的也是可以的。以此为要挟,她说想让我们帮她做一件事。

    而那件事……

    “呜……”我又一次头皮发麻。浑身像是冷极了一样汗毛直立。

    当时我差点就对李善言破口大骂。为什么他找的人那么不靠谱啊。为什么会突然就把我给卷入这种事中。明明在那一天前,生活还是那么平静的。

    哪怕有些枯燥,却也能让人安心的平静。

    而如今,却被他们全部夺走了。如此轻易地,夺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遭遇这种事情啊。我做错什么了。

    我真的——不明白啊。

    我就是个废物。都是因为我。要是一开始就接受了大人们给我下的定论就好了。管他怎么样,只要默默地接受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寻求那些多余的啊。

    我不就只是一个,其他的什么一概不通,只知道学习的家伙而已吗——

    “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想要追求更多而始终得不到满足呢?”

    那句话突然浮现在脑中。

    “啊……啊啊啊!”

    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体内冲撞。我几乎无法思考。强忍着翻涌的呕吐感,我发出凄厉的叫喊。

    顶楼很安静。

    没有人会过来。

    哪怕是夜自习下课也不会有人过来。

    没有人会理会我这种没用的人。

    没有人能向我伸出援手——

    “……”

    我突然惊醒过来。

    有人在这里。有人在我旁边。

    是谁……

    “……。”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抬起原本低垂着的头,看见了她。

    夏霁露出了有些复杂的表情。是看到了我的丑态吧。觉得我莫名其妙吧。说不定心里还在想着“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几乎要夺路而逃。但这时她说话了。

    “我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小小的嘴唇张开,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我呆愣在原地。

    她知道了啊。

    知道了那件事。知道了那种丑恶的事。看到了这样的我。

    是向夏萤了解过了吧。她那种人,会怎样描述这件事呢。说不定还会把录下来的东西给夏霁看……

    不……

    “……没事吧?”可能是看我的脸色实在太差了,夏霁走上前了一点,将关切的目光投向我。

    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别靠近我。

    我想逃跑。但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不起。”夏霁小声地说道,“我不知道她会做那样的事。如果我能早一点阻止她的话……”

    “不,不是你的错。”我不知何时已经开了口,“不是你的错……是我……”

    “才不是那样!”夏霁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就算所有人都有错,你也是没错的!”

    啊……

    她的眼神异常认真。她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的。

    我……

    “她还找了你什么麻烦吗?”夏霁再次放轻了声音,但还是凝视着我。

    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对她隐瞒是没必要的。

    “这样吗……”听我说完之后,夏霁露出了犯难的表情。

    但说实话,她的反应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毕竟她和张繁的关系很好。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没有阻止。

    她的回答是让我们先听从夏萤的要求。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你明明……你愿意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吗?”

    当我这么质问她之后,她却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没有办法……”夏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我比你们更受制于她,也比你们更早……”

    比我们……更受制于她?

    那是什么意思,我一时间没能理解。但她却已经落泪。

    “那、那个……”怎么说哭就哭了啊,我手忙脚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们之间出过什么事吗?”

    我从没想过,平日里看上去那么从容和冷静的她,会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如此无力的一面。

    我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夏霁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然后擦了一下眼睛,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我说道:“她根本就不是我的meimei。”

    在那之后,夏霁便不愿再多说。

    她异常激动地说,夏萤根本就不是个人,她的存在就是破坏他人的幸福。

    然而之后,她又对我说,如果想保证自身的安全,最好先按她说的做。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与恐慌。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敢多想。再回想起见到夏萤时的感觉,似乎也有点不对劲。

    夏霁说她不是人。但说不准那是气话还是事实。

    我向来没相信过什么鬼神。可我忘不掉那个时候。

    也许她真的是她是超脱现实存在的,以同龄女生的姿态存在于此的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违和感便越来越明晰。

    并非心理暗示。而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夏霁说她要考虑一下才能告诉我真相。但她表示会帮助我牵制夏萤的行动。

    她的话,我只能选择相信。

    我想到了她悲哀的神情。

    如果我们真的都是受害者的话,我希望至少,能联合起来做出些改变。